第一四四章 街上卖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都过来看看的。大家对读书识字的印象，都是跟着老师学习。我今天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今天不卖别的，就卖字，今天我要教大家写字。第一个字免费，若你想学哪个字，赏五个四铢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学一个字，只要五枚四铢钱，你们几个人凑凑，就有五个铜板了。一手交钱，一手交字，你给钱，什么字，二话不说，我立刻教你怎么写。还附带解释…‥”钱汝君讲了极长的开场白，目的在积聚人气，看人过来得差不多了，她就开始准备进入正题了。要不然，聚起来的人气就要跑光了。 钱汝君秀出白色的米分笔，并没有马上开始写字，而是把两支米分笔在手中舞动气来。透过不断地把米分笔旋转起来，钱汝君让米分笔在两手之间弹跳，然后翻身一踢，将一支米分笔踢向黑板，画出一个长长的线条。 看着长长的线条，钱汝君对观众说道：“”哎呀，这都是上天註定的，今天我就教你们天怎么写吧！ 说完，钱汝君在那一画下面，又加了一横，然后在二个横扛上，加了一个人。 有许多人，被钱汝君的动作吸引，以为是卖杂耍的，走了过来。 看到米分笔这种稀奇的东西，眼睛也专注地跟着小东西跑，然后，钱汝君就把“天”字写好了。钱汝君不旦写了一个字，还好心的在旁边依照笔画顺序，写出不完整的三个字，还有一个完整的天字。 看到钱汝君的解析，就算不会写天字的人，也都会写了。 然后钱汝君开始解释：“这个字叫天，天的写法，就是两个横扛，再加上一个人，话说这个天字，是什么呢？“钱汝君指指大脑袋的上方，”这就是天，有人不知道吗？“ 或许真的很少见到有人街头教字，不少人围了过来，见到钱汝君的指头指的方向，再看看黑板的字，很多人开始默记，甚至有人跟钱汝君想到一块，拿起树枝就在地上写起来了。 能识字，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而”天“又是一个极简单的字。很多人当场记住了，都很有成就感。这时，这些学习写字的人，忘记钱汝君是一个小孩子，全都肃穆的看着钱汝君等着她教下一个字。 “……，读书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不过我们老百姓，多识点字，能看懂邸报就行了。大家不想读懂张贴在官府外面墙上的东西吗？想不想学下一个字？” 钱汝君等了一会，看大家没有反应，有点失望，说道：“有没有人要学第二个字。一个字只要十元，没有的话我要收捨东西走了。” 然后，钱汝君作势要收东西。这时终于有人紧张起来了。五枚四铢钱，大家并不是拿不出来。有几个比较迫切的人，拉住钱汝君道：“别走啊？我交钱，你是单独教给我？” 钱汝君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出来，道：“现在这里就是我的课堂，你要嘛，交钱让大家一起学，要嘛我收拾走人。” “得，一起学就一起学，喂！你们有心学的人，不要光看不交钱，我们凑钱多学几个字。我一天大概能记得二十个字。我今天就交五十文钱，你们也凑凑。” “能教我我的名字怎么写吗？”有一个人问道。 钱汝君笑笑地说道：“当然可以。很多人大概都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小娃娃老师，妳年纪这么小，不懂得几个字吧？该不会只认得天这个字，过来骗我们钱吧？”一个即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声音传过来。 “哪能，我肚子里墨水可多了，装十万字都不在话下。” 钱汝君当然是吹牛，不过一、二万字她还是认得的。在国文科的学习上，她可是满分天才。 “有人要先交五十文四铢钱，你们马上就能见识我认不认得字啦！” “交钱的人，有权利选择要认得哪个字，你说吧！” “这……我一时想不起来。怎么办？”交钱的人脑子突然有点当机。本来，有好多字要学，一时之间，突然不知道要选哪十个字。 “那我就教，‘我一时想不起来。怎么办？’这几个字如何？刚好十个字呢？” ”好，我就学这十个字。娃娃，希望妳真的会，不然我会揍得你满地找牙。就算妳是女娃娃也不能倖免于揍。“ “哇！我好害怕，我怎么说也是半个老师。你真不尊师重道。……好啦，我们不浪费时间了，我今天只教五十个字，多了也没有。大家要把握机会。” 钱汝君转头在黑板用米分笔写下十个字，然后又把十个字拆解，写在下方。 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开始写起来。 随着钱汝君开始写字，四周安静了下来。好像包围着钱汝君，开始形成了一个静空的空间。 人们开始坐下来，用自己的方法，把这些字记下来。有的用手指，用的用树枝，有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想把字放入脑海里。 交钱的人，最认真，等他记起来后，他突然站起来，说道：“你别走，我去跟人查核这几个字有没有错。”说完，人就跑开了。原来，这个人是一个茶馆的老板，每日这时刻，都有一个读书人会到他茶馆里喝茶，顺便吃一些点心。 没多久，茶店老板跑回来了，跪在钱汝君面前，说道：“以前有一厉害的人说过，做学问没有分先分后，学的多就是老师。娃娃，你好心当我老师吧！我真想识字，但人家一直不屑教我。” 钱汝君见到大汉跪在地上，吓得往后跳，看他真跪了，只好向前把他拉起：“我暂时还没打算教书呢！以后卖字的事，我三天会来一次。等我开了学堂，开始收男学生。会通知你。现在就不会妨碍我做生意了。” 茶店老闆连忙站起来，退到一旁，开始帮起钱汝君张罗起来。甚至建议钱汝君可以把课堂移到茶店里去。 钱汝君虽然有点心动，但还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