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破笼之鸟
不知不觉间，宁次紧追着天空中的那道人影，已经离开了木叶的范围。 越过荒山，树林，草地，于某一处不知名的洞窟前失去了敌人的踪迹。 英挺白皙的面庞已然见汗，宁次左右环视，布满青筋的白眼爆发出可怕的瞳力，穿山透河，刮地搜踪，终于，敌人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在地底么……” 他皱了皱眉，也不管前面是否是龙潭虎xue，身影一闪，便没入了黑暗的洞窟内部。 洞窟内死一般的沉寂，且其中岔道很多，好在由于白眼的帮助，宁次并没有迷路，不多时，他就到达了洞窟的底部。 这里的空气十分潮湿，虽然是洞窟的底部，却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相反，这里还十分明亮。 脚下不远处，有一汪碧绿的深潭，潭水竟然发着光。宁次盯着这汪深潭，目光里首次露出疑惑的神色。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能让白眼的视线产生扭曲？” 他没有什么头绪，碍于形势，只能抓紧时间上前一步，捧起一汪潭水。 碧绿的潭水散发出淡淡的荧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宁次惊异地发现，这潭水并不像普通的水一般会粘湿手掌。 他捏了一把水流，其尽数从他的指缝间流走，而手掌依然干洁如常。 古怪的地方，古怪的潭水，这下面到底通往哪里？ 不过不管此地如何古怪，宁次能确定敌人的确是进入了这里。他退后几步，一个猛冲，便扎入了潭水之中。 潭水内部清澈，随着深入，宁次的白眼中倒映出一个个球状的东西，像是石头的聚合，又像是气泡一般，如梦似幻。 越来越多的此类东西倒映在他的眼中，反射入脑，他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又看到了这些年经历的种种。 年幼时，父亲拉着他的手前往宗家，那时，父亲尚在，幼小的宁次额头上也没有被刻印下“笼中鸟”咒印。 父亲带他见到了宗家那位可爱的小女孩，说这是他的meimei，宁次与她相视，小脸笑得十分开心。 两人初见，那个小女孩有些胆怯有些好奇，躲在大人身后的模样异常可爱，但眼中却是亲近与温柔。从那一刻开始，宁次便决定一定要保护好她，做一个合格的哥哥。 他那时还不懂得宗家与分家之别，只是一个单纯想要保护meimei的哥哥，保护自己亲人的哥哥。 如果命运不曾发生改变的话，他会怀着这份单纯的初心，一直坚持下去。可是，命运总无常，所有的初心与天真都会在命运的狰狞中发生剧变。 潭水清澈，包裹住其中的宁次，宁次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面露挣扎之色。 那份初心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就是这一次见面之后，他的额头上被刻印下了名为“笼中鸟”的咒印，他本不以为意，但却见到了族长施展秘术惩治他父亲的一幕。 绿色的咒印像是紧箍一般，将父亲的额头收紧，平日里强大的父亲毫无反抗地抱头跪倒在地上，被称为兄长的家伙惩罚。 如果可以，威严的族长能随时取走父亲的性命，宁次终于明白了额头上咒印的意义。 “宁次啊，你要记住，你是为了保护宗家的雏田大小姐以及保护日向一族的血统而生的。” “是，父亲！”他咬着牙答道。 原来，这种咒印是宗家给分家之人的绝对死亡威胁，可以轻易破坏分家之人的脑神经，而且，这种咒印直到死亡才会消失。 宁次那颗幼小单纯的心灵从此被架上了一道枷锁，除了死亡永远也无法解开的枷锁。 他开始认可自己的命运，保护宗家大小姐，保护日向一族，就是他的使命。 这一使命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更大的变故悄然袭来，那年，他四岁。 某夜，天黑得阴沉，宗家大小姐被外村忍者所劫，族长日向日足发现并击杀了对方，揭开敌人的真面目才发现对方是前来缔结同盟的雷忍头目。 由于此人的身死，同盟合约破裂，木叶与雷之国起了冲突，甚至差点开战。但以和为贵的木叶和雷之国做了一笔交易，雷之国要求交出拥有白眼血继限界的日向宗家，也就是日向日足的尸体。 为了和平，木叶与日向都同意了这个交易，但却交出的是宁次父亲的尸体。 那年，宁次四岁，父亲为了保护宗家，成为了日向日足的替身而死！ 明明是一对实力相当的双胞胎，却因出生先后的差异，彼此的命运截然不同。 仇恨在幼小的心灵中蔓延，宁次无法复仇，更可悲的是，因为额头的印记，他甚至连反抗也做不到。 笼中之鸟的命运，似乎早已注定。独自成长的过程中，他越发明白，命运谁也无法改变。 时间线延长，宁次十三岁，参加中忍考试，与他对战的不是别人，恰好是宗家的大小姐，日向雏田，也是他的meimei。 他早已看出了这场战斗的结局，凭心底最初的一点好感与不可抗拒的宿命冰冷的提醒对方，让雏田放弃战斗。 可是，一向软弱的meimei这一次没有逃避，也没有退缩，明知不敌也要与他一战，只为证明人是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的。 那一战，宁次终究是没有输，他甚至拿出了自己的全力，来对付那个本该保护的宗家大小姐，自己的meimei。 有仇恨的原因，也有被雏田戳破心事的愤怒。 他赢了，却也因雏田的改变而心中产生了动摇，人，是否真的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直到后来，大蛇丸率众欲摧毁木叶，宁次与鬼童丸交战时雏田前来支援，才终于发现，自己的命运的确是可以改变的。 那一战过后，日向日足将父亲的遗书交给了他，他默默看完，才发现父亲是自愿为了阻止两国战争而捐躯的。 父亲用自己的选择挣脱了日向分家的命运，他并不是为了保护宗家而牺牲，而是为了保护宁次、兄弟、家人以及木叶所有的村民而选择了死亡。 潭水中，宁次面上的挣扎消失，蕴含瞳力的白眼重新睁开，目光变得无比清醒而锐利，双脚划破水波，整个人急速向下方钻去。 “刚才是攻击人心弱点的幻术吗，哼，这种把戏早就对我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