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纲手，我怕是回不去了
忍者活在一个怎么活都不重要，怎么死去才重要的世界中。 忍者的人生价值不是由怎么活过来决定的，而是以死之前到底有何作为而决定的。 自来也十分清楚这一点，如果有需要，他随时都能笑着迎接死亡。 为了村子，为了木叶村的下一代，为了火之意志的传承。 “我已经做好决定了，老大，大姐头，请你们先离开吧！” 深作仙人与志麻仙人站在他宽阔的肩上，同时凝望着自来也坚毅的脸庞，这个家伙在此刻竟然露出释怀的笑。 笑得无惧生死，笑得决然畅怀。 两双蛙目一下便涌出担忧，两颗蛤蟆的心也隐隐空落，好像就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小自来也，你……” 自来也重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挺直，“老大，大姐头，一直以来受了你们很多的照顾，我感激不尽。不过，我不想看到你们随我步入险境，所以，你们就先离开吧，我也能更加心无旁骛的战斗。” 深作仙人与志麻仙人互相看了看，似乎都感受到自来也毫不动摇的决心。 “小自来也，我们认识多久了？” “嗯？”自来也看向深作仙人，摸了摸下巴，“很久很久了吧，我很小的时候就进入妙木山，在那里学习仙法。” “是啊，没想到已经这么久了。”志麻仙人笑道，“可以说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从一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老不正经的家伙，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喂，大姐头，这种时候就不要揭我的老底了好吧……”自来也一囧。 “哈哈，”深作仙人大笑，“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们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战斗。通灵出来的伙伴也没有在同伴面前逃跑的习惯。”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虽然不是我们的孩子，但却是我们的小弟，老大怎么能看着小弟去送死呢。” 自来也狠狠握紧有些发颤的拳头，白发遮住了他的眼，掩藏着热血感动的目光。 “感激不尽，不过我最多能接受你们一人的援助，另一人还得帮我送一些情报回木叶。” 深作仙人道：“就让孩子他妈去吧，毕竟战斗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男子汉来做比较好。” “孩子他爸……”志麻仙人目含泪光。 接下来，自来也不再劝阻，他指了指佩恩畜生道的尸体，“大姐头帮我把那家伙和佩恩的情报带回去吧，另外告诉纲手……” “告诉她什么？”志麻仙人跳下自来也的肩，问道。 “对不起……我怕是回不去了……”自来也背向志麻仙人，艰难地开口。 空气里突然多了一些沉重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志麻仙人开朗地笑道，打破了沉重。 “别说傻话，我会在家做好晚饭等孩子他爸回来，”它收好畜生道的尸体，并道，“纲手也会在木叶等你归去。” 那高大的背影低沉地回应：“嗯！” …… 湖泊上，五名佩恩仔细搜寻着四周，找寻自来也的踪迹。 忽然，一处水面轻破，自来也从中钻出，悄无声息地看向四周。 为了弄清真相，他肩上的深作仙人变出一把巨大的手里剑，向一名佩恩攻击而去。 手里剑划过半空，旋转的风声虽小，却惊动了所有的佩恩。 被攻击的那名佩恩背对着他们，眼看手里剑就要击中他的后脑，他轻轻一蹲，便轻而易举地低头避过。 他们的反应极为迅速，虽是行动自由的个体，但因为轮回眼的缘故却形如整体。刹那间，几名佩恩便瞬间闪身到自来也的四周，将他围住。 自来也抓紧这个空隙，从各个佩恩的脸再次一一望去。 目光每看到一个佩恩的脸就凝重一分，“果然，这些人全都是我曾经遇到过的忍者。” 脑中闪过曾经那些忍者的面容，自来也终于找到了佩恩的真相，也明白了眼前的佩恩到底是弥彦还是长门。 “我知道了！” 空中投下四道阴影，自来也反应过来，便见到四道黑影手握着黑色铁棍向他插来。 下意识地沉入水中，可是突然却从水底再次冲出一名佩恩，一把狠狠地掐住了自来也的脖子。 一大口鲜血顿时喷出，自来也肩上的深作仙人也是始料未及，连做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小自来也！” “发现得太迟了！” 落下的四道身影里传出冷漠之声，他们与下方的佩恩展现出完美的配合，下方的佩恩将自来也的身体砸向旁边一处宽阔的石台。 噗嗤噗嗤！ 黑色的铁棍从佩恩的手中无情地插入曾经师傅的身体之内。 “结束了，自来也老师。” 五名佩恩起身，哪怕杀掉的是曾经的老师，他们的表情也毫无波动，与杀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潮湿的风吹拂着每一名佩恩的火云黑袍，冰冷的轮回眼依旧，因为神的道路不可阻止。 远空，一片片白色的纸张飞舞着，仿佛起舞的蝴蝶，它们围绕着一名修长的女性旋转起舞，正是小南。 橘黄色的眸子远远地俯视着那处战场，小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门派出佩恩六道，将自来也老师杀掉。 目光的焦点完全聚集在石台上倒下的高大身影上，白发染红，小南连自己也不知道内心到底是什么感受。 只是，空洞的内心边缘，再一次层层崩溃，仿佛又扩大了一倍，但还是空洞。 没有痛楚，没有悲伤，只有麻木。 麻木却并不是一种可怕的感觉，它抑制了所有的情感，让人变作了天使，让人变成了神。 “自来也老师，你不该来到这里的。”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又让这名浮空的天使崩毁的内心忽然急速愈合，许久被麻木抑制的感情竟然生出了一朵欣喜的花。 橘黄色的美丽眸子中，佩恩驻足，停下了离去的身影。 石台上那被五根黑色铁棍插在石台上的自来也“嘭”的一声，化作白雾随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