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诡异羊皮纸
我不由地有些郁闷,于是招呼阿K办了出院手续,两人风风火火就朝学校赶了去。 到校门口的时候,刚好碰见从里面出来的周老师,我和阿K不由分说地,一人一边,把他架回了他那间僻静的办公室里。 周老师是我们的历史老师,名叫周鸿儒,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矮老头,非常消瘦,但是人特精神。平常喜欢研究一些生僻的东西,也在市里好几家报纸上连载过一些相关的文章。他为人很随和,和学生们相处得非常融洽。 “注意形象!你这两家伙,说吧,这次又是什么问题?”周老师整理好被我们揪乱的衣服,气急道。 我将那两半张照片拼好,放在他面前的书桌上“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撇了一眼,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随后拿起照片看了老久,才悠悠说道:“这应该是一幅地图。” “怎么说?”我疑惑道。 他没有立即回话,而是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纸笔,然后弓着背在那纸上刷刷刷写着。不一会,他将写好的纸地道我面前,才得意地说道:“加密了,懂吗?” 我接过那纸一看,顿时觉得眼花缭乱。丫的,那纸上乱七八糟画了一通,根本看不出什么头绪来。尤其是阿K,直接把那纸上的东西当作鬼画符理解了。 “其实很容易理解,这相当于一种拆字游戏,只要把背面的字和正面的线条结合一个特殊的方法,就能解读出来。虽然我大致算出了它是一张地图,但至于是哪里的地图,却还是一头雾水。光是“同生共死”这几个字,信息太少,我也只能分析到此。”周老师叹息道。 我能理解,像他这种执着于研究的人,被吊着的感觉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情。我刚想说什么,他忽然一笑,说:“有了。” “有什么?说出来听听,别一个人在那乐!”阿K不满地说道。 “我认识一个这方面的教授,姓良,你可以找他看看!”周老师信誓旦旦说道,随即在纸上写了一个地址和一串号码。 我接过那纸,二话不说,夺门就出。 到地方后,我扣了一下门,一个约五十来岁的男人开了门,这男人穿着一身对襟唐装,中等身材,看上去非常威严。我说明来意后,他热情的让我进了门,还招呼我喝起了功夫茶,别提有多随和。直到我拿出那张“同生共死”照,他的脸才猛然一抽。 “从哪里来的?”他接过照片,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我不敢隐瞒,便将实情托了出来。 听了我的话后,良教授的眉头当即邹了起来,盯了我好一会后,才幽幽开腔:“你叫什么?” “安然。”我被他看得竟有些微微紧张起来。 “姓安,难道?你今年多大了?”良教授没待我舒一口气,接着又问道。 我心想这良教授真的好生奇怪,竟有查身份信息的癖好。但嘴上还是诚心地回了句:“20”。 良教授的脸色一直在变,我不明所以,但心中对于照片的疑虑,就更大了。不多时,良教授从一个匣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 “琢磨下。”他说道。 我接过那张纸反复看了几遍,愣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非得说哪里特别的话,我只能说这纸非但没有一般纸张的那种生硬感,反而还很柔软,摸起来跟摸一块布料差不多,很是顺滑。 “眼见不一定为实。很多东西,都是需要深剖的。”见我一副二愣子的模样,良教授别有深意地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一听,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说的好听,难道要把纸给五马分尸,然后拿显微镜来对着研究? “我曾经在延庆深山,发现一处奇特的石壁。那石壁上写着的字,遇水则现,而水迹一干,就又隐了起来。你说神不神奇?”良教授说完后,不经意地朝我手上撇了一眼。 饶是我再愚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石壁上有遇水则现的墨迹,那么这纸,也完全有这种可能。我赶紧拿起茶杯,准备将凉却的茶水泼上去,不料对面的良教授突然大喊一声“停下”,人也立即站了起来,那架势,竟像是要冲过来一般。 “不对吗?”我咂了咂舌,悻悻地说了一句。 “有这么简单的话,这就不叫羊皮纸了。臭小子,看好了。”良教授话一说完,立马冲向了厨房,回来的时候,手上竟多了一把水果刀。“我得确认一些事情。”他边说着还边瞄向我,一时间气氛变得非常诡异。 “什么事情?”我看向他手中的刀,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谁知那良教授突然蹿到我面前,二话不说就抓起我的右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用水果刀在我食指上划了一刀。 “做什么?”我顿时被他搞得有些气愤了起来,心里暗骂这人模狗样的教授,竟然有这么另类的癖好。 他没有回话,反而将我手上的羊皮纸拿了过去,放在我手指下方,任我的血滴落上去。说来也怪,原本空空如也的纸上,经由我的血这么一滴,竟瞬间显现一只青蛙来。 “怎么回事?”我接过良教授递来的创可贴,惊讶地问道。 “简单地来说,这纸上的墨水经过某种特殊的处理,只有遇到特殊的血液,才会显现上面的图案来。”他讲的很轻松,但我知道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你的不行?” “不止我的,除了我曾经的一个姓安的朋友这么弄过,其他人不管怎么尝试,都没有用。” 我猛然一惊,姓安的,我的血液竟和他的有同样的作用,难道?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和你有些关系,否则很难出现第二个拥有同样血液的人。”良教授说这话时的语气,竟让人有一种毋庸置疑的肃穆感。 关系吗?一时间,连我自己也有些狐疑起来,如果我真的是这样,怎么我流落到孤儿院这么多年,也没人问起?
“你说的姓安的人,后来怎样了?”我忐忑地问道。 “早年我和他,曾受邀到四川那边,参与一次特殊的考古。谁料我们工作人员,刚进了那墓,就接连失踪了,而后诡异的事情,越来越多。我俩逃出来后,他浑身开始蔓延一些血色斑块,不一会,就陷入了昏迷。在我探路的间隙,他就消失了。”良教授边说边低垂着没有,非常地哀怨。 我去。这良教授到目前为止,根本没给我解析过照片的内容,却一直东拉西扯将谈话扯到乱七八糟的事情上。我总觉得,他在引导我走入某种意识一般。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和我说,大家协商一下,然后做个买卖什么的?”姑且将这些事情全部当作真实的过往,但我总感觉,良教授卖了这么大一个关子,不会只想让我听听而已。 “还不是很笨。小子,我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根据我那个朋友留下的线索,他很可能去了这羊皮纸上标示的墓里。所以我想,我们可以组织一下,然后去那边看看,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我在心里狠狠地藐视了这良教授一番,竟然想凭一些乱七八糟地说辞,让我跟他盗墓?真是异想天开。 我话一完,立马站了起来,抬脚就准备走人。说时迟那时快,我步子还没迈出去,那良教授已然冲了过来,一把档在我面前“等下,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旺。”随后他从西裤的口袋里摸索出一张照片来。他把照片递给我的时候,手竟不自然地抖了一下。我不以为然地接过照片,随意地撇了那么一眼。但就是这么一眼,我顿时就被惊住了。 只见那照片上,一个年轻的男人怀抱着一个小孩,笑得甚是开心。小孩胖嘟嘟的,很是可爱。那小孩的模样,竟和我两岁时的留影上的样子别无二致。 “上面那男人,叫安幕生,正是我所说的那个朋友。至于他怀里的小孩,至今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说真的,我很难不心动,这无疑是一个对于追查我身世的好机会。但是,我最终没有直接答应良教授。一方面,我很感性得认为自己应该为此冲动一把;另一方面,我又理智地认为,我不能去趟这浑水。 离开良教授的住所后,我去了一家网吧,无心地打了半天游戏后,终于按捺不住给良教授去了电话。 “那行,三天后出发。得集合我的考古团队。”良教授回了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离开网吧后,我回了一趟孤儿院,打点了一下行装。期间遇上请病假回来休息的安琪,她还是那样的清纯美丽,我看着她竟有些伤感起来。我想和她告别,但酝酿了很久,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