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怪异
噼啪大圣？那是什么东西？小道士和小亭都愣了起来。 那被小亭踹翻的瘦子也爬起身，双手合十向那噼啪大圣祷告。 “三位老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小道士见三人不是在做恶作剧，于是上前抱拳问道。 “这位兄弟，看来，你不是本弟人！”那三个人看起来年长点的一个道。 “嗯，不错，小弟不过是刚到星月城。不懂规矩，还望三位老哥原来则个。”小道士道。 “原来如此！”那人道点点头，“不知者不罪，没事的。” “不知几位念叨的什么噼啪大圣是何许人物，为什么全城的人都在互扇耳光，还请三位帮兄弟解一下惑。”小道士再次道。 “嗯，这个，今天是我们城里的噼啪打脸节，噼啪大圣是我们城的保护神，多亏有了他的庇护，我们城才在多次危难中渡过难关。”那瘦子道，“也正因此，我们城从百年前起，每一年的九月二十一日，都要举行这个噼啪打脸节。” “噼啪打脸节？这倒是好玩！”小亭一听，却是高兴起来，想着等一下叫父亲将那霍刚和鼻涕虫放出来，自己也过一下手瘾，那才美呢！ “哦？想来，你们城中的噼啪大圣定是一个奇人了？”小道士道。 “不，他不是人，而是一个神！”三人中，另外一个有些矮肥点的男子道。 “这噼啪大圣有哪些光辉的事情，还请三位赐教！”小道士向三人道，“我们进店里吃点饭，大家边吃边聊如何？” “好，”三人点头，“这正是将我城大圣向外宣扬的事情。” 噼啪大圣，原是一个狱卒，却生性善良。他生有一双智慧洞见之眼，凡是有冤无冤，他皆能一眼看穿。所以在牢中凡是罪大恶极的，他都会借机惩处。而无辜良善被冤入狱的，他都会好生相待，便帮其通融些关系。 小道士一听，却眉头一皱，你说，不过是一个平凡的狱卒而已嘛，你们封他作什么圣？看来，这可能就是一个野神。 小的时候，他听村里人讲，那些牢头衙役都是凶神恶煞，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对什么狱卒自然没有好印象。不过，还是听他们怎么说吧！ 狱卒脾气好，大小事也都来得，还生了一双大手。所以，凡是那些得罪人，又不讨好的事大家都推给他。就连堂上施什么刑，也常喊他去帮忙。后来，他就成了专门掌人耳光的衙役。 “噼啪”，“噼啪”，“噼啪”…… 这打人耳光其实也是有门道的。虽然都是打得“噼啪”响，但却分好几种。有痛而不伤的，有伤而不痛的，也有又伤又痛的和不伤不痛的。因为，这是在堂上施刑，堂上官就在上面看着，所以，这就要讲究技巧了。 凡是有那有冤被陷害的，堂上刑官要逼犯人就犯施刑，狱卒便不伤不痛地打，那响声却更高亢。一通脸打下来，整个脸都打肿了，但是两三天之后，却完好如初，牙也不曾坏一颗。 而有那罪大恶极的，又有些背景的，他则打得又痛又伤，但声音却小得多，甚至连声音都没有，有点臭屁不响的道理。往往那七七四十九个耳光还没打下来，对方便自动认罪了，而且还供出以前所犯过的旧罪，效果那是出奇地好。 一两个月下来，堂上刑官一连破了十几个大案子。这令堂上刑官大喜，大赞小狱卒的耳光抽得好，将其收为了御用掌刑吏。 后来，堂上刑官因病退职，向城主推荐了他。城主也曾闻其大名，便让他做了堂上副刑官，过了几年转正为堂上刑官。 噼啪大圣原名叫毕小胜，他当刑官二十几年，从没冤过一个好人，也没有放过一个坏人，令城内的治内环境焕然一新，人们以违法为耻。他处理案子不偏不倚，又合情合理，不管多么复杂的案子，他都能审得一清二楚，令人敬服，深得大家的敬仰。 后来，他老了辞职告退，但是新城主不愿意，让他挂个刑官正职，有什么大小事情还要跟他商量。因为他一生刚正，破案数千，洗涮了无数人的冤屈，在民间声望甚高，年老之后，大家便尊称他为毕伯。 他由一个小狱卒，到掌刑吏，最后当上刑官，死的时候是万民恸哭。有许多人、特别是那些因他而伸了冤屈的百姓，在家中都供有他的牌位。他死了之后，人们为了纪念他，将他出生之日，也就是九月二十一日立为毕伯节。他也渐渐地成为了本城的一个保护神祇。 特别是一百多年前，全城出现了一场空前的瘟疫，一下子死了上千人，整座星月城都人心惶惶。正值毕伯节将近，大家便公祭毕伯。 当天晚上，全城一半人以上做了一个同样的梦，只见毕伯对一个全身乌气缭绕的倭人怒目而视、破口大骂，并冲上去对其拳打脚踢，那脸板打得是噼啪响。一如当年传下来的板画中，他打那些罪犯的样子。不一会儿，那倭人便被打得乌气散尽，变成一只黄鼠狼。 第二天，凡是得了瘟疫的人其家人都到毕伯老宅的老井打了碗水喝，不到三天，那瘟疫便消失了。从那之后的第二年开始，毕伯节便改为前三后三共七天大节。再后来，不知是谁便将毕伯节称为了噼啪打脸节。 从此，不管是城中遇到什么困难，都会求救于毕伯。比如大涝，比如干旱，这些都得到了极大的回应。但是，也有一些，城主在梦中也受到了毕伯的斥责。比如，对邻城趁火打劫、参加一些不义之战…… 但是，不管如何，每到城中有大难，毕伯都会出手相助。就象五十年前，星月城被乌金城打得大败，乌金城大军兵临城下，三月不退。于是全城民众向毕伯祷告，第二天，便下起了大雪。三日之后，乌金城便引兵退去。 自那以后，毕伯便被尊为噼啪大圣，本城的历任城主，都奉行公平正义之理，不欺负弱小、不恃强凌弱、与邻城和平交往。 嗯，如此看来，这个噼啪大圣还算不错，小道士点头。不过，他倒是更相信那毕小胜是个修士所化。这里肯定有修士，不然，大白兔怎么会不见了呢？ “你们城中可有仙师？”小道士问道。 “仙师？”那年长点的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 “嗯，对了，你们这里也是西敦，难道不信圣母教吗？”小道士奇怪道。 “确实，以前我们星月城是有不少人信奉圣母教的。但是，自从有了噼啪大圣之后，信奉圣母教的人便越来越少了。”瘦子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城主的meimei倒是个仙师，前几日回来了。还带了几个人来，应该是她的同门师兄弟！”胖点的那个道。 嗯？小道士心中一动，看来，大白兔一定是被城主的meimei等人抓住了。自己真要去看一看，于是，将一锭银子往，向三人一抱拳：“多谢三位老兄解惑，我要寻个朋友，就此别过！” 说着拉起小亭走出客栈，向那城主府而去。现在城中已是华灯初上，男人们都醉醺醺地回家去了。但是，还有一些孩子在街上跑来跑去，因为，大人都醉了，没人管他们。西敦的女子与益州等地的不一样，这里的女子嗓门大，力气壮，敢跟男子喝酒较劲。 他们身法如电，不一会儿工夫，便到了城主府。他们没有从大门进去，那里有几个门卫。从墙上翻了进去，小道士神识往整座城主府一扫，不禁有些发恼。只见一个侧厅内，大白兔正趴在一张大桌前呼呼大睡，它旁边还趴着两个修士。看来，是醉得不轻。 而在旁边几桌，还有十几个跟关月雪一起的兄弟也是醉得人事不醒。但是，关月雪、余沧浪几人，还有另外十几人却是不见。 他们到哪去了？小道士对大白兔有些气恼，但是却有些放下心来。他之所以气恼，就是：大白兔也太不靠谱了，喝酒你就喝酒吧，你喊什么救命？而且，知道自己快要来了，你却喝得酩酊大醉，发讯也不知道接，这不是叫人担心嘛！ 当然，大白兔只是醉了而已，关月雪他们自然也没有问题。 可是，突然，小道士心中生起了一丝警觉，因为他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虽然只有一丝，却令小道士心中一沉。 将小亭收进玉符空间，他化为一个西敦人的模样。西敦人与中部州的人种有些不同，他们的眼睛要大一些，脸色白一点，还有就是身材普遍魁梧。今天被小亭一脚踹翻的瘦子倒是个例外。 他穿着家丁的家服，手中也拿着一壶酒，摇摇晃晃地向大白兔所在的大厅走去。 当他快要到大厅的时候，突然从花丛中走出一个人来，一掌斩在他的头上，将他打晕过去。接着，手一提，走向一个厢房。 在厢房内，他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小芙。地上，则躺满了人。 不知什么原因，之前自己的神识竟然穿不透这个厢房。而在白小芙的身边，还有一个老者，看来，这正是他们俩人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