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黑暗
“相传翠烟是个很美的地方，到处生长着桃树且常年开花不果，初次进入翠烟的人都会被那里的美景所吸引而流连忘返。可是，在你走出桃林的时候会看到一块阻于前方的巨石，那块巨石上刻着三个大字‘回头石’。也就是说，凡人游景至此即可，如若深入那必然会遇到你意想不到的结果。有的人在那里选了回头，有的人却绕开石头继续前行，但前行的那些人没人再回来。人们说，石头的那头便是死亡，也有人反驳说那里是桃源，人们不愿意回来。到底真相如何，没人能给出答案。渐渐的，人们忘却了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也忘却了世人，唯独留下了一个关于回头石的传说。” 回头石。 两天后，改造镇，被拆工厂的地下仓库。 一盏昏暗的灯光勉强的照亮了一片区域，而一把黑色敞开的雨伞在灯光下依然保留着属于自己的黑暗。 “很像警察局的那个审讯室。”方齐自言自语的笑着：“可惜啊，他们漏掉了一个坏人，哦不，现在这里还多了几个。” 在灯光的可见度中，能看到两根石柱，而石柱上都被绑着两个人。一个男人在不停的挣扎着，他的嘴上被绑着一根白色布条，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而另一根柱子上则绑着一个沉睡着的女人，与男人不同的是女人的嘴是用白色胶布封着的。此时的方齐正温柔的抚摸着那个女人的脸庞。 “小萍，小萍。”方齐疯狂的笑着：“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话刚说完，他似乎意识到错了，马上改口道：“不对不对，其实我早就见到你了，找你只用了一年时间而已，这个城市太大了，也太小了。” “你怎么还不醒来呢？”方齐有些不满，但马上又笑着说：“哈哈，因为药效还没过啊。找你虽然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但找那个抛弃了你的男人却多用了一些时间。不过还好，几天前我找到他了，然后把他给分尸，那些警察一直想找他的头颅，其实一直被我放在这里哟。”说着方齐从柱子后拿过来一个近乎腐烂的圆球状物体。 “哎呀哎呀，味道怪怪的，你一定不喜欢吧。哦，不对，你恨他。”方齐将那个头颅放在地上狠狠将它踢开，撞在墙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道：“我也恨。” “嗯？我还以为它还能滚回来让我再踢几脚。”方齐无奈的耸肩道：“你这个畜生连当球的资格都没有，连滚都不会。” 这是身后的女生似乎动了动。方齐听到声音忙转过头看着那个少女。 “小萍，欢迎醒来。”方齐笑着说：“欢迎来到魔鬼的乐园。” 这声音是……孙萍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重重叠叠人影，努力眨了眨眼那些人影才归在一处，方齐！是方齐！ 孙萍想要叫出他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嘴被胶带封着，而身体竟然也被绑着，再看向方齐身后，程楠竟也被绑在这里。 “你想问问这里是哪吧？”方齐笑着说：“是哪无所谓，总之这里就是魔鬼的乐园。” 孙萍有些惊慌的扭动着身体，他不知道方齐要干什么，她发现眼前的方齐和记忆中的方齐完全不同，尤其是眼神，已经没有了那种久违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是什么……总之那么的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很难受是吧？你很痛苦？你受过伤？你觉得世界都在欺骗你？所以你才会堕落？请允许我说这是一种堕落。”方齐前言不搭后语的笑着说，“可是，我告诉过你的，我告诉过你的，真的你不肯相信，假的你却深信不疑，告诉你前面是荆棘，你却偏要赤脚过去。痛过之后又说，这个世界不值得相信。呵，哈哈，呵，哈哈哈，我不值得你相信，在你受伤在你质疑这个世界之前我都不值得你相信。哈哈哈哈哈……” “对了，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呢。”方齐笑着说，就从光照范围外的角落拽过来一个被捆绑着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全身已经血粼粼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全都是被细刀片划开的口子。但孙萍和程楠都认出了那个人正是严京，此时的严京已经奄奄一息，只有微微起伏的身体在证明着他并没有死。 “我还不如这些畜生？”说着，方齐猛地将匕首刺入严京胸口，鲜血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方齐一脸的血污。 “真是便宜你了。”方齐对着严京慢慢僵硬的身体说：“我还没玩够呢，不过还好，还有只畜生。” “你知道吗？”方齐转过头看向孙萍说：“你一次次的伤害和被伤害的时候，最痛的是谁？” 孙萍惊恐的看着方齐，拼命的摇着头。 “你是想说你自己吗？”方齐笑着摇了摇头，并将匕首从那还在抽搐的男人体内缓缓抽离道：“答案是我，我！” 方齐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地上的男人，将刀子再一次的刺入他的心脏说：“你一次次的伤害，无论是他们对你，还是你对我，都像是这把刀一样狠狠的刺入我的心，然后抽离，然后再刺入，再抽离，再刺入，再抽离……”随着方齐话语的不断重复，手上的动作也在机械般的刺入抽出再刺入…… “直到……”方齐将刀子丢在一动不动的男人身边后，起身走到孙萍身边，用满是血污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孙萍的脸颊说：“心碎。” “这畜生的血竟然是红的。”方齐看着孙萍脸上的血痕，嘲讽的说了句，然后竟将头凑到了孙萍的脸前，不顾孙萍的闪躲，狠狠的吻在孙萍的脸，并轻轻的吮吸着那层薄薄的血水。 “你知道吗？”方齐轻轻的抱住颤抖不已孙萍说：“我是多么想帮你挡下这所有的伤害……” 孙萍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只是呆呆的任由方齐抱着，并听着他的诉说。 “但是，你不相信我，不，你不爱我，不，你爱我，你不那么爱我！”方齐苦笑着说：“你总认为我可能不是你想要的，你总觉得下一个男人会是你爱并爱你的。可事实呢……” 方齐放开孙萍，恶狠狠的瞪着那个被捆绑在柱子上的男人道：“他们全是畜生！”方齐挪到孙萍身旁，用双手轻轻扶住孙萍的头让其正对着那个男人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你还记得吗？我想想，让我想想，哦哦哦，对了，他叫程楠，他的情话是不是很动听？现在想想是不是很恶心？不过你放心，他再也说不了话了，因为他的舌头被我割下来了。” 说着，方齐将右手插入裤兜，掏出一节暗色的软rou道：“喏，在这里呢。”在孙萍眼前晃了换后，方齐将那条舌头塞入到自己的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味道很不错。”方齐很灿烂的笑着说：“这样一来，我说的情话，你是不是也会痴迷呢？” “不说话就是默认咯。”方齐很孩子气的笑着，并轻轻的绕着孙萍跳着舞，当他的视线掠过程楠的时候，方齐的目光定格，他收起笑容看着程楠流露出惊恐的眼睛和勒住嘴的红布条。不，布条之前是白的，因为割舌而流的血已将那个布条浸透。 “割掉舌头的人应该是要死的。”方齐缓步走到程楠面前说：“否则怎么对得起历史上咬舌自尽的人呢？” 程楠惶恐的摇着头，似乎还想为自己追求一点活下去的可能。 “对不起。”方齐后退一步对着程楠弯腰道：“非常抱歉给您的生活带来了如此的不便，并将您这样的公子哥囚禁在这样的地方，环境极其简陋请多担待。” 程楠一时间不明所以的看着方齐。 方齐忽然诡异的笑着说：“来来来，张开嘴，我帮你把布条解开。我的气也消了，小萍现在也很开心，我打算放了你。” 程楠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方齐笑着说：“如果你想死我也不介意。” 程楠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忙听话的将嘴张大，而割舌的伤口像一瞬间被再次激活，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方齐歪了歪头，然后猛的直击出右手，一把螺丝刀不知什么时候已握在方齐手中，只是一瞬间，那把螺丝刀已直直的没入到程楠大张着的嘴中，只有刀柄的尾部还露在外面。 “你死了。”方齐对着程楠的尸体说了句：“这个地方就很适合你了。” 方齐重新走到孙萍面前笑着说：“我现在是魔鬼，可是我不想回地狱，而你也不准去。因为……” 方齐将孙萍嘴上的胶带揭开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