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是非（三）
当方齐拿着大束的玫瑰站在公司对面紧张的等待，当苏维和方齐一样忐忑的等待着五楼下来的电梯的时候，孙萍搂着段非的胳膊从楼梯通道走了出来。 苏维愣了一下，随即心中多了几分欣喜。方齐也愣了一下，玫瑰落地，他心中满是黯然。 看出方齐的异样，苏维待两人踏出公司大门，她忙走到了方齐的面前。苏维从包中拿出之前方齐遗留在她这里的匕首，方齐就要冲上去。可就在这时，苏维拉住了方齐的胳膊说：“我给你刀不是叫你杀方齐的，而是让你杀了我。” 方齐不解的看着苏维，苏维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说：“看到这样的你，我的这里很痛，很痛，你朝我这里刺下去，我就解脱了。” 虽然知道眼前的苏维是复制体，虽然知道杀了她会有新的她替换掉现在的她，但是方齐没有那么做。他停下了，连其他人格都停下了，连思绪都停下了，甚至连心脏都快要停下了。 这一刻，一秒万年。 …… 当段非带着孙萍来到夏剪秋的住处的时候，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被段晓风列为仇杀第四个人也失踪了。 其实，在孙萍和段非确定关系的那一晚，夏剪秋也在场，她想去找段非，想去争取最后的一丝希望。可是，当她到段非家楼下的时候，正好看到段非将孙萍搂入怀中的那一幕。 夏剪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在她回到家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搬回去吧。” “什么时候？”黄生向来都是服从，很少问为什么，也不方便问。 “现在。”于是，夏剪秋和黄生当晚就如同逃似的的搬回了北京市郊的别墅，同时也回归到了没遇到段非之前的高中生正常生活。 …… 夏剪秋一个人躲在学校cao场的角落，透过枫树的叶子，看着太阳。阳光斑斑点点的透过叶子，洒在她的脸上。回到学校的夏剪秋最喜欢的还是体育课，至少在所有人自由活动的时候，她可以一个人来到这里静静的享受属于自己的那一丝温暖。因为，这温暖可以疗伤。 自从知道段非和孙萍在一起之后，夏剪秋就把家搬回到了市郊租的别墅，那里有她的哥哥、爸爸、mama、朋友，虽然他们都是假的，都是夏剪秋给他们的记忆里加上了她的影子。她需要他们的疼爱，就像没遇到段非之前的那样。当然，黄生也就是黄半仙也一直跟着她，他恨不能和她一起去学校陪读。最后他也只得在学校附近摆上了一副卦摊和象棋摊，开始了之前的生活。只不过现在的他心里多了夏剪秋这份牵挂，无论下棋还是算命都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啦啦啦……我瞇着眼睛透过老榕树的叶子看太阳，老榕树它闭着眼睛也知道，有个小孩喜欢躺在草地上。耳朵旁边飞来一只蜜蜂，牠生气的告诉我，说我不应该用衣服上的花儿来骗它。啦……没有骗它，啦啦……没有骗它。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滴眼泪，打到蜜蜂的翅膀，我睁大了眼睛看，担心蜜蜂有没有受伤。老榕树它丢下一片叶子，叫我赶快回家，我说我身上的小黄花，是mama帮我画上去的啊。啦……mama画的呀，啦啦……mama画的呀。”夏剪秋哼唱着这首歌，虽然歌曲本是轻快可爱的，但在她口中唱出的却慢了几分，更凸显了几丝酸楚和哀伤。 “这是枫树不是梧桐。”一个男生传到夏剪秋的耳中，回首看去竟是班上新来的转校生也是她的新同桌段凌昊。 原来由于夏剪秋旷课太久，于是座位就调换到最后一排，而段凌昊本是转校生却也一直不曾到学校报道，所以也就把桌椅放到了最后一排。就这样两人就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同桌。 “传说中的转校生可没资格教育我。”夏剪秋想给段凌昊一个下马威，于是很不给面子的先发制人。 段凌昊轻笑道：“就算我晚到也总比旷课不到的人强吧？” 夏剪秋有些生气的说：“你！” “不用对我耍大小姐脾气。”段凌昊说：“没有规定男人一定得让着女人。” “你！”夏剪秋更生气的说：“小人！” 段凌昊无赖的说：“你也不是什么大人，大小姐！” 夏剪秋说：“我是女王，不是大小姐！” 段凌昊看似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得，又一个被二次元洗脑的无知少女，你要是女王，我还邪王真眼呢！” 夏剪秋似乎忍无可忍的走到段凌昊的面前，抓住他的胳膊恨恨的说了：“你要认错道歉！”其实，这也正是夏剪秋通过手上装有复制程序的指环在向段凌昊传达指令。 段凌昊奇怪的看着夏剪秋说：“道歉？我凭什么道歉？喂喂喂，大小姐，男女授受不亲啊喂！” 夏剪秋疑惑的收回手，盯着手上的指环，又抬头看着段凌昊，为什么自己的指令对眼前的这个少年也无效？ …… 几天前，被段晓风杀死的段凌昊，再一次的自动重新生成出新的复制体。当段凌昊恢复意识的时候，知道上一个自己已经死了。他甚至还能感到腰部的疼痛，只是那痛不是真的痛，而是心里痛。因为要他命的那个人是他的二哥段晓风。 这让他感到悲哀，如果连哥哥都不值得相信，那他还可以相信谁。要知道，初次被复制的段晓风如同傻子一般，段凌昊都一直带着他。而如今的段晓风却将刀子刺入了他的身体里。段凌昊再明白不过的就是，虽然段晓风是复制体，但这一击绝对不是程涛的cao控，而是他自主的意识。到底为什么？他不知道，此时也不想知道了。连带的，段凌昊甚至也怀疑段非对自己的好，也是出自别有用心，是的，现在的段凌昊十分多疑，他不在相信任何人，任何！ 想到这里，段凌昊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睛很痛，如同被针扎一般。他感到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没有重力的宇宙洪荒中，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也没有一丝的声响。 就在这时，他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飘忽不定的光点，他想要抓住那个点，就像落水的人都会想要抓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段凌昊就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道光，接着身子与那个光点结合到了一起，然后又出现了新的光点。光点洋洋洒洒的遍布周边，它们开始不断地向段凌昊的身体聚集。在融合到他身体中之后，它们又全都飞散而去。段凌昊的身形则不停地飞跃在各个光点间…… 直到段凌昊再次醒来，只感觉自己的眼睛异常的疲劳，泪水总是不经意的流出。这种感觉只有他在临死前使用那一次点线鹰眼的时候才有过。如果不是那会儿眼睛的疼，自己也不会被段晓风偷袭得手。想到这里，段凌昊的眼睛更疼了。 后来，他发现他获得了一项新的能力，就算不靠这项能力来杀人，也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脱离险境。有失必有得，就是对段凌昊眼睛最好的解释。 …… 祝舒驾车载着程涛行驶在出城的路上。 程涛问：“你老家是哪的？” 祝舒说：“凤鸣山，河北山东界北。” 程涛说：“我们就去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