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暗杀程涛（二）
程涛站在大楼的窗口看着对面的赵氏传媒，其实还有几件事他比较在意。那就是他一直忌讳的朱蒙，虽说此人在后来始终没有什么异常动作。但他无法被复制也始终是程涛的心结。本来程涛打算在解决掉段氏兄弟后在处理他的，可现在他开始不得不着手准备对朱蒙的绞杀行动了。 另外一件事则是出在赵氏传媒这家公司上，理论上说这个世界除了段风来、段凌昊、朱蒙、方齐和孙萍外，其他所有人都已经成为了程涛的复制体，也就是说任何人对他来说都已经不存在秘密了。但在他曾经工作的地方，赵氏传媒里有一个秘密他始终很在意。那就是赵氏传媒的体系上，按理论将赵氏传媒的老总应该姓赵，但是至今为止程涛都没有见过这个赵总，公司里的所有人也没有见过。其实这本是一件小事，但他对这件小事起了疑心，于是就开始彻查到底。可是查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查到到底谁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所有的复制体，排除掉段风来、段凌昊、朱蒙、方齐、孙萍之外的所有人都被确认不是，甚至没有多少人与这家公司有关联，那么公司真正的主人难道就隐藏这几个人之中？毕竟“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这。”程涛突然想起了这句话，自嘲的大笑了几声后，说了两个字：“愚蠢。” 这个世界远比程涛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因为这个世界中还隐藏着某种或者某几种人类认知之外的东西，例如手表的时间逆转，例如本目，例如他存在的本身。复制程序也算是其中之一，但绝对不是唯一。 想到这里程涛再一次站在窗边看着赵氏传媒的各个办公室，虽说这家公司的各个视角他都可以从电脑中看到，但他更喜欢凭自己眼睛看到的画面。 “程哥，咖啡。”肖月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程涛接过轻抿一口说道：“自那之后对你进行了多次的复制重造你的射击能力还是大不如前。” 肖月毕恭毕敬的说：“对不起。” 程涛摇了摇头将咖啡放在肖月手中的托盘上说：“这也不能怪你，不过以后你不要冲咖啡了，换茶吧，你的调制咖啡的手艺也退步了。” “是。”肖月说：“对不起。” 就在程涛和肖月谈话的时候，一道熟悉的黑光从对面射了过来。不过这箭有失准头，但也可以理解，毕竟段凌昊已经是残废之身，能有勇气挑战程涛就已经很不错了。 段凌昊，你还没有放弃吗？程涛淡然一笑，一旁的肖月马上反应过来，掏出对讲机喊道：“段凌昊出现在赵氏传媒，目测在机房的位置，突击小队上，狙击手准备远程击毙。” 对于段风来和段凌昊这两个安全隐患，程涛是格外重视的，所以在自我保护方面做得及其到位。可以说他所处的这一整栋楼都是他的地盘，楼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是武装部队里精英的精英，甚至每一层和周边几座大楼都被安排了狙击手。为的就是在目标露头的一瞬间就将其解决，不留敌人一丝还手的余地。 一大批手持机枪的佣兵冲进了赵氏传媒，而身在赵氏传媒内对程涛射箭的人却并不是段凌昊而是段风来。 在作战开始之前他和段凌昊就已经制定好了作战计划，之所以要拖到现在也是为了等待段凌昊伤势的复原，被砍掉一臂一腿挖掉一眼的仇让段凌昊恨不得用手把程涛给撕了。而段风来刚和段凌昊汇合时看到他的惨状也是同样的心情。所以他们能忍三个多月之久也是极其不易的。 段风来的一箭只是佯攻，在扣动扳机后他根本都没有确认是否命中就已经开始撤退。由于是公司的老员工，段风来当然知道最合理的逃跑路线，在从机房跑出走楼梯下到三楼，右拐到公司的背阴面，在那面的窗口他对楼下挥了挥手，楼下一身身披破布的乞丐看了他一眼。 一瞬间段风来便出现在楼下，而那个乞丐则出现在段风来刚才的位置。 段风来在楼下挥了挥弓弩，乞丐将视角对准弓弩，下一秒乞丐便坐在了段风来的身边，而那没弓弩则传送到了楼上。 将程涛埋伏的兵力大部分都引开了，下一步就是对程涛的诛杀！不过，段凌昊在事前就已经要求了，这一次他要自己完成。 所以在成功把段风来救出包围圈后，段风来马上就逃离了这里，而余下乞丐一样的段凌昊缓缓地从阴影中爬了出来。 肖月和程涛所在的楼层是六楼，好在段凌昊有鹰眼的基础，所以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在了程涛身边的肖月身上。 “鹰眼·易！”段凌昊的瞳孔收缩，眼中的符文闪现过后，他与肖月互换了位置。 当程涛身边的人变成了一个披着破麻衣的乞丐，程涛并没有一丝的惊慌，而是淡然的笑了笑说：“你终于来了。” 真是看不惯他如此自以为是的样子，就好像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上一次也是，上一次自己的刀都架到了程涛的脖子上，他也是这样目中无人的眼神。段凌昊丝毫没有犹豫，对着程涛的双腿就是一刀。 程涛失去支撑的中心，顿时身腿异处，跌落在地。 “这样的高度才适合你。”段凌昊诡异的笑着将刀再一次放在了程涛的脖子上说：“同样，我只需轻轻地一刀就能斩下你的脑袋。” 程涛脸上没有因断腿的伤而有一丝痛楚的表情，而是依旧自负的笑着说：“那又如何？你以为你杀了我一切就结束了吗？” “结束？”段凌昊笑着说：“你不是是搞错了什么，我杀你与别的无关，我只是要……”就在这时段凌昊随着窗外的一个缓缓飘动的蓝点而移动。 那是一只淡蓝色的蝴蝶，段凌昊顿时想起了初次与夏剪秋相遇的那一天。 趴在课桌享受着午后的慵懒，老师拍了拍讲台惊醒了少年的黄粱梦，一位身穿淡蓝色连衣裙的少女如同从画中走出，慢慢地坐到了他身旁的座位。 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入到了他的眼中，那美好的画面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头。 她是仙女吗？世上怎么可能有这般美好的女子？那一刻一只不知从何处二来，也不知要去往何处的蓝色蝴蝶在教室窗外的阳台短暂的停留。 她看向了那只蝶，他却始终眯着眼睛看着她。 那一眼梦回三生，在平平仄仄的暗恋与窥视中，他早已成为了守护她的风。 “剪秋……”段凌昊看着那只蝴蝶，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到秋天了，你是不是等得太久了……请再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我要和你一起过奈何。” 段凌昊将斩龙匕首放在地上，用右臂抱住了程涛，然后他用左眼标记了窗外的蓝蝶。 “易！” 两人的身影从六楼坠落，程涛依旧的淡然，段凌昊脸上带着欣慰的笑…… “一切……终于可以解脱了……” 蓝色的蝶在没有人的房间中舞动，也许它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到了屋内，它疑惑的打了几个转儿，发现自己无法飞出这个房间后，它缓缓地落到了斩龙匕首的刀柄上…… 门外同时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