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命（二）

    看到出来朱蒙已经是强压着对自己的不满和怒火了，方齐只得起身告辞。其实来寻求朱蒙的帮助已经是下下策。

    在确保没有监控和其他复制体在场的情况下，方齐这才敢进入到朱蒙的办公室。对于和程涛共处过的方齐很清楚程涛一些小漏洞。例如全民监控，他并不能得到所有人所看到的画面，他只能针对一个或几个进行选去，当然也可以选择特定的几个人或包含被标记的人在内的视角。所以，只要自己不是被标记的人，或者就算被标记了，只要躲开人群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事说来简单实则不宜，在临近午夜的时候，方齐好不容易保证万无一失的和朱蒙会面了，结果却得到了这样不尽人意的答复。

    失去了三重人格的方齐就是个普通人，而普通人在这样的世界里就和废人没有什么区别。他茫然的走在路上，越来越偏，路灯远离了他，周围漆黑一片，在黑暗中他感到很安心，很安心，就好像老二和老三一直陪着他一样。

    在就他打算一直这样走下去的时候，漆黑的街道前却出现了光。

    在这偏离市区的地脚，在黑暗之中的一角，还有一个店铺的门头似乎在为他而亮——苏氏客栈。

    ……

    另一方面的段风来过得并不如意，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段凌昊死在他眼前之后，他能感觉到周围事物的微妙变化。

    这种变化是无形，但他能感觉得到，周围所有人都变了。无论男女老少，身份贵贱，全都变了，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似的。

    这几天有几项被提案的政策很快拍案落实，段风来疑惑政府的决策为什么这么快？什么都不需要开这个那个的代表大会？而且政策落实到了实处，政府拨款救助穷人，甚至本来一毛不拔的企业家也都纷纷解囊接济穷人。段风来能看到就是以前段凌昊和夏剪秋的地下住所里的穷人和北漂都被各方富人接走，甚至有几分我不养你谁养你的气势。

    不过，这对段风来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处。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人们都已经成为了复制体，程涛一统世界的计划已经开始实行。

    等等，程涛不是已经死了吗？他和段凌昊的尸体的惨状还历历在目，程涛分明已经死了，可为什么复制程序还在继续运作？

    难道……他把自己变成了复制体？

    如果是这样……那接下来呢？接下来他想干什么？

    无论他要干什么？首当其冲的就是想要要我的命吧。段风来想，我也许就是他剩下的最后的敌人了吧？

    可是，对于可以复制重生的复制体，我又该如何应对？

    现在的防空洞已经空了，段风来沿着湿滑的台阶下到了最底层，段凌昊和夏剪秋所居住的房间，屋里的东西没有变更，段风来躺在双层床铺的下铺，双眼无神的看着上铺的床板，不知在想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