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无话可说
昨天经过二个小时的询问，墨颖始终没有撬开楚河嘴巴，一句有用的话也没听到。 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言语威逼，甚至动用了美人计也毫无作为。 当然美人计主角不是墨颖本人，而是忽悠楚河说给他当红娘，“瞧上度假村三个美女明星了吗，喜欢哪个，我帮你牵线搭桥？” 楚河总是东拉西扯，顾左言他，就是不肯说出穿越火车的真相。 夜幕降临，警局同事大部分下班了，记录工作也必须得结束了。 墨颖只好结束谈话，给他安排在干警宿舍住下，说是等明天见过局长后才能放他回家。 半个小时前，被墨颖揍昏的老局长已经在医院睡醒。 医生做了一遍体检，除了太阳xue上肿了个青包，身体其他器官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本着为患者负责的天使自责，院长还是拦住想出院的警察局长 ，让其在病房观察一宿，明早护士做过体检后再出院。 第二天早八点三十，局长办公室。 楚河坐在会客沙发上，吸溜溜喝着墨警花斟好的滇红，翘着二郎腿听老局长说话。 老局长和蔼可亲，说话不急不缓。 他揉着太阳xue笑呵呵道： “小伙子，昨天发生的事情我夜里都了解了，你很好，干的不错，把我们警察都不容易办到的事情都办成功了！” 然后站起身来表扬道：“人民感谢你啊，我谨代表我局全体干警再次谢谢你！” 言语恳切，楚河观察老局长脸不红心不跳，感觉他是肺腑之言。 除了上高二时，被英语老师表扬过一回，“楚河你进步很大，期中考试语文成绩60分，及格了！希望你再接再厉期末考试能再多得二分。” “才不告诉你，俺都是抄的呢！” 他长大之后就没被人表扬过。 现在有些小激动，楚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搜肠刮肚挤出一句回话： “为人民服务！” 突如其来的褒扬，他也不晓得如何谦虚，突然想起小时候电视上常常听到这句话，可以应付场面。 老局长并没有再次询问劫案过程和解救细节，哪些工作都是部下的职责，也就是墨颖应该干的活，他负责总揽全局。 俩人一个不停表扬，一个不住谦虚，聊了十来分钟。 老局长话锋一转，说道：“小楚同志告诉一个好消息，区长和市长听说了你勇斗劫匪救人质的事迹，非常钦佩，刚刚给我来电话指示一定要见见你。” “同时宣传口的领导也通知了电台、电视台、报社记者，都会到场，一是听你救人的过程写成专题报道，二是准备将你作为新时代好青年的典型，宣传宣传。” “现在你准备一下腹稿，中午我领你去区礼堂见领导。” 作为普通人，能见见大领导，能跟只有在电视里看见的领导说说话握握手，那是很光荣的事情。 事后，那是炫耀的资本！ 可以跟一众朋友或陌生人说，“我跟某某领导吃过饭，某某领导夸奖过我，还跟我合影，你别跟我得瑟，小心让某某领导知道了，收拾你！” 拉虎皮作大旗，虽然跟领导们握手吃饭的人多了去，人家事后未必记得你姓字名谁，但外人不知道呀！ 外人一看合影照片，便得小心翼翼了，万一不小心得罪他从而得罪了大领导，那可吃不了兜着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社会和官场上混的人都明白，不怕天天出事，就怕万一出事，一旦出事倾家荡产，做一辈子牢房。 换成二个月以前没见过世面的楚河，也是听见领导接见，便喜不自胜的小农心态。 如果能跟大领导握一次手，也是激动的一天一夜不洗手的小土鳖。 可如今不一样，他不能去啊！ 不是怕见领导，也不是心高气傲，他是有苦难言！ 穿墙术的秘密又不能说，那让他跟一帮大小领导汇报啥？ 难道能向跟墨颖说话似的，胡说八道？ 他犹犹豫豫地试探问老局长： “这个，这个，能跟领导说瞎话吗？” “那怎么行！” 老局长好像听到大逆不道之言的似的，稀稀拉拉的白眉毛竖了起来。 手指敲着办公桌严肃地教育道：“跟领导说话必须得实事求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能无中生有，也不能夸夸其谈！” “领导喜欢听真话！” 呃…… “那我无话可说！” 楚河一翻白眼，心说，看来跟领导吃好吃的机会没希望了！ 他拒绝了跟领导们见面的大好机会，决定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英雄。 任凭老局长再三要求，再三鼓励，他还是摇头再摇头。 老局长沉思片刻，默认了！ 不再跟他废话，决定将楚河当作做好事不留名的“鲜阳群众”来向上级汇报。 救人事迹就当作无名英雄来宣传吧 。 他也看出来，楚河是个桀敖不驯的土人物，根本就没有陪同领导演戏的专业技巧。 你看他现在的样子，跟自己说话还是颠着二郎腿，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使唤刑侦墨队长像服务员一样不停倒茶，万一跟领导的领导也是这副大咧咧姿态，再口不择言的蹦出两句，什么腐败、拥堵、拆迁等话题，岂不让所有人尴尬？ 不去就不去吧，领导也忙。 老局长摆手让楚河可以走了。 同时告诉他，由于他拒绝上电视，拒绝领导召见，局里决定不给他申请见义勇为奖金了。 “可惜啊，局里、区里、市里，还有基金会，本来应该能给你发一百多万的奖金，看来省下喽。” 老局长望着走到门口的楚河后背遗憾的说。 我插！ 不早说，老头你摆我一道！ 我的红彤彤钞票哇！没了！ 早说呀，我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无非是把瞎话编得圆满一些罢了！ 楚河垂头丧气走出局长办公室，走出警局。 本想打车回度假村，可一摸兜，没钱？ 原来在火凤凰大楼内跟刀疤脸换装的时候，事态紧急，他竟然忘了将迷彩服里的几千块家底掏出来，都送给死鬼。 如今身无分文，是个穷光蛋！ 身上的新迷彩服还是墨颖花的钱，就不知道暴力警花会不会让他还衣服钱。 想来警花也是知道他没钱，才买的便宜迷彩服吧？ 呸！那娘们才没那么好心，分明是想寒掺俺！ 要不怎么不弄套警服给俺穿穿？ 他胡思乱想，是准备迈两条腿走回度假村，还是回头去找墨颖借车费。 咦，不对呀，自己被撵出警局了，可苏槿怎么没出来？ 美女老板有钱啊！ 正打算回楼去找苏槿，这时一辆悍马车杀了过来，嘎吱停到身前。 “上车吧。” 副驾驶窗户探出苏槿漂亮脸蛋，笑眯眯冲楚河说道。 一夜的休息，昨天灰溜溜的苏大美人已经容光焕发了。 再现雍容华贵、光彩夺目的身姿！ “快点，别发呆！” 墨颖手握方向盘，冲盯着苏槿脸蛋看个不停的小土鳖冷冷说道。 上车。 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