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敕封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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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正午的阳光如火炉一样温暖,在张府后院的亭子下方,陆凌萧、陆紫霖、张悠苠以及赵江皓四人围着一张方桌,把酒言欢,好不惬意。院子里的几株柳树,正在风中摇曳。 面对如此良辰美景,陆凌萧却陷入无尽的回忆之中。 “张伯伯也很喜欢柳树吗?”陆凌萧突然问道。 “没错,我爹可喜欢柳树了,家里前院和后院都栽了柳树。” “记得小时候,在我们家院子里也有几棵柳树。”陆凌萧抬起头看着陆紫霖,“不知jiejie是否还记得。” 陆紫霖点了点头,几颗泪珠顺着眼角流下,“当然记得,那时咱们的爹娘都还活着……”陆紫霖捂着嘴巴,怎么也说不下去。 赵江皓看陆紫霖突然哭得这么伤心,连忙拿出手帕给陆紫霖擦拭眼泪。 “我现在或许有点明白,爹娘为什么喜欢柳树。柳树生命力顽强,无论高山还是平原,炎热环境抑或苦寒之地,都能茁壮成长。而柳条虽低垂大地,却曲而不折,宁可谦卑到土壤里,不得已而低头,也绝不放弃生存的希望。如果生命都没有了,那说什么都是空话。” “萧弟的意思是大丈夫能伸能屈?”张悠苠不解的问道。 这时,一位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张公子,老爷叫你们快到大厅去,朝廷派人颁发圣旨,正等着你们去接圣旨呢!” 陆凌萧等人迅速赶到大厅,只见张乐天正在招待几位使者,为首的一副太监模样,看样子是宫里的公公,看到陆凌萧他们进来,张乐天叫道:“苠儿,萧儿,快来拜见郭公公!” 张悠苠行礼毕,郭公公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张公子吧,果然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郭公公过奖了。”张乐天迎笑道,“犬子无名小辈,何足郭公公挂齿!” 郭公公似乎很喜欢张悠苠,又或许是久经官场为人圆滑,脸上一直是慈眉善目,满面春风,“张将军莫要过谦,自古哪个英雄好汉不是从默默无闻到声名鹊起,最后名震天下,甚至永垂不朽的?张公子此次解救河中城危机,智勇双全,皇上甚是赏识你呢!” “我解救河中城危机?”张悠苠看了看陆凌萧,“此次解围河中城危机,萧弟功劳最大!” 郭公公不知详情,有点懵了:“张公子和赵公子奇袭敌人后方,与十三太保前后夹击敌人,出奇制胜,怎么又扯上欧阳公子了?” 张悠苠正想辩解,却被陆凌萧制止住。 赵江皓听到郭公公提到自己,又惊又喜,“能守住河中城张乐天将军功劳最大,草民误打误撞,不敢居功,只是……” “别再自称草民了,你马上就有官职了。”郭公公嫣然一笑,从袖子里掏出圣旨,“张乐天、张悠苠、赵江皓接旨!” 在场的所有人立即跪下,等待郭公公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乐天宁死不降,守城有功,忠心可表,特升迁忠武将军;张悠苠及时解救河中城,功不可没,加封振威校尉;赵江皓辅佐有功,加封为宣节校尉。钦此!” 众人领旨谢恩。都有了封赏,唯独陆凌萧提都没提,张悠苠气不打一处来,几次想要把事情当前给说清楚,却被陆凌萧给拦住。 陆凌萧心中牵挂着比武大会遭受牵连的吴公约,“敢问郭公公,吴公约尚书是否被放出来了?” “吴大人已经出来了,而且官复原职!” 陆凌萧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看来这个皇帝还没有昏庸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张校尉,皇上很器重你的才华,想见你一面,不如今日跟着咱家进京面圣吧!”郭公公反应十分灵敏,一下子从张公子改口为张校尉。 张悠苠正在生闷气,也不答复郭公公的话。 场面有些尴尬,张乐天赶紧解围:“既然是皇上下诏进见,犬子自当遵旨。只是郭公公一路颠簸劳累,何不休息一宿明日出发?” “张将军客气了,咱家还得回京复旨呢,不便在此耽搁太久。” 张乐天陪郭公公在大厅里闲聊,张悠苠气冲冲的走到后院,一拳头打在一颗大树上。 “张大哥在生谁的气呢?这棵树也真够倒霉的,招谁惹谁了?”陆凌萧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一点也不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萧弟!”张悠苠怒气未消,“朝廷这是颁发的哪门子旨啊……” 不等张悠苠把话说完,陆凌萧赶紧用手堵住他的嘴巴,“嘘!张大哥,小声点,郭公公还在府上呢!” 赵江皓也为陆凌萧打抱不平:“这个本公子也承认,这次陆凌萧的功劳明明最大,却毫无赏赐,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 “赏不赏赐我倒是不介意,只是我觉得皇帝未必把真相实情弄清楚了。”陆凌萧一脸严峻。 “你是说有人歪曲事实,混淆圣听?”张悠苠和赵江皓几乎异口同声。 陆凌萧点了点头:“此次最大的获益者是李克用,他千方百计的借我们之手牵制李继徽,然后攻其不备,大获全胜,此计策的确高明!” “萧弟,你是说李克用出卖了我们?”张悠苠惊讶的表情略显夸张。 陆凌萧不屑的笑了笑:“他与我们既非朋友,又非同盟,何来出卖?像他这种人,使出这种诡计也只能算是小手段吧!” “怪不得当日十三太保能够那么顺利的奇袭敌营,看来他也只是利用我们。萧弟,今后可要多多提防此人啊!” 张悠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有一种意念一直在陆凌萧的脑海里,李存孝绝不是那种不讲道义阴险狡诈之人。世人总给他扣上一顶不忠不义的帽子,可是有谁真正懂他呢? 张悠苠见陆凌萧不语,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萧弟,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懂,”陆凌萧淡然一笑,“只是我相信李大哥,他这人最缺乏的就是城府,有些事情他未必知道。其实他只是李克用手中的一颗棋子,或许连他自己也清楚,但他还是乐意效忠于他义父。” “乐意?天下竟还有这种人!” 陆凌萧望着赵江皓充满蔑视的眼神,解释道:“士为知己者死,李大哥恰恰是因为太过于重情重义,才会誓死效忠赏识并重用他的李克用。” “萧弟,先不说这个了,这次我进京面圣后,一定要把河中城之战的原委讲给皇上听,到时也封你个将军校尉什么的。”张悠苠言语轻快,似乎胸有成竹。 陆凌萧哑然失笑:“张大哥的心意是好的,但想得太过简单。你想皇上是听你的话还是听李克用的?现如今李克用如日中天,他就是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皇上也不敢不信!就算陛下相信你所说的,那也不会因为这个得罪了李克用。” “这是为何?皇帝当真有这么糊涂?难道李克用能一手遮天不成?”张悠苠大为不解。 “皇帝一方面依赖李克用制衡朱温、李茂贞等人,一方面又需要他除暴安民,稳固江山社稷。因为皇帝知道李克用在这些人里面实力是最强的,而且相对而言是最忠心的。” “萧弟,你可曾得罪过李克用?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对待你?” 陆凌萧戏谑道:“也许是他看到我和他的宝贝义子走那么近,心生醋意,想拆散我们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其实陆凌萧心里很明白,尽管李克用一直扮演忠臣的角色,然而并不想大唐强大起来,所谓的忠君,只不过是一个强大自己势力的幌子。 家仆给张悠苠收拾好了衣物行李,张悠苠随同郭公公进京面圣,赵江皓久别长安,甚是想念家中,所以打算回家探望。 “欧阳姑娘,跟我一起回长安,好吗?”一想到要与陆紫霖分开,赵江皓心里就有万分的不舍与难过。 “你这是什么话,就算欧阳jiejie去长安,也是跟随我。”张悠苠见不得赵江皓横刀夺爱。 “跟随你?你要欧阳姑娘到了长安后露宿街头?” 赵江皓和张悠苠为了这点事争吵了起来,陆凌萧站在一旁就像看热闹一样,时不时地偷笑一下。 “行了,你们两个不要吵啦!”陆紫霖蛾眉倒蹙,凤眼圆睁,“我还没说要去长安呢!” “那你去还是不去?”赵江皓满怀期待的问道。 “不去!” 赵江皓好话几乎说遍了,陆紫霖也不改初衷。 “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我看张大哥和赵公子挺有缘分的,这次一起回京,在路上闲得无聊就可以吵架拌嘴,倒也不会感到孤独寂寞。”也许在一旁觉得无趣,陆凌萧也过来凑凑热闹。 “本公子才不愿跟这个木头人在一起呢,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会变得呆若木鸡,无情无味。”话虽说得很难听,但从赵江皓嘴里说出,竟听不出一丝恶意。 陆凌萧笑道:“如果赵公子真的这么讨厌张大哥,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回长安?” 赵江皓一时语塞,但很快就想出一个理由:“皇上不是也封了我官嘛,本公子想回去给家人报个喜讯,我爹老是说我没出息,这回我要证明给他看,是他看错了我!” “萧弟,你能陪张大哥一起去长安吗?”张悠苠和陆凌萧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想到很长时间都不能再见面了,心里就茫然若失。 陆凌萧莞尔道:“我还是留在河中城比较好,如果我们都走了,张伯伯又是一个人了。” 张悠苠紧紧地看着陆凌萧,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又有许多的不舍。 郭公公坐在马车里等待多时,见张悠苠还没行动,就派人过来催。 张悠苠跪拜父亲,磕了三个响头。父子相逢不过半个多月,现在又要分离,其中的酸楚又岂是辞别时的三言两语可以说尽? 夕阳的余晖洒在高高的城墙上,张乐天驻足而立,花白的须发在秋风中飘扬。城墙下一辆马车和几匹瘦马徐徐离去,放眼望去,千里风光尽入眼帘,只是孩子们的背影却让他无比的伤感。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