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战黑龙
天地有时尽，万物皆有命。 古树将覆倾，落叶随飘零。 何以起愁绪，何以生忧情。 何以怨无道，何以神不宁。 天空容天下，心清则心静。 淡然静处之，梦魇亦美景。 落神潭外，段庄服下丹药，将其炼化后。平静的目光望着波澜不惊的水面，悠悠颂扬千年之悟。 两人一瞬间交战的余波，山体崩塌，地面下降，无数万年古树拦腰折断，狂风吹拂，一场叶雨纷飞。 “你的剑意我能感受到浓烈的眷恋，可是现在的你移情别恋。对得起蝶衣对你的爱恋吗？”平静的湖面出现旋窝，黑雾氤氲，一位黑衣青年踏浪而出。 他相貌和段庄有着七分相似，不同他气息阴森冷冽，肤色似碳般漆黑，青发披肩。五官端正有着一丝邪气，菱角分明的脸多了一分刻薄。 落神潭之所以成为千剑世界禁地，鲜有人涉足，与黑龙苍恨的霸道，嗜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相貌似段庄，头发似花蝶衣，这就是黑龙的执着。对花蝶衣千年爱恋不变的执念，甚至不惜幻成他人模样。 “在蝶衣陨落前，我曾受到莫名传音。”段庄闭目，缓缓讲述他的听闻，“死并非是生命的终点，而生只是死亡的延续。” “人之所以生出高山不可昂止之感，是因为他站在脚下。当你凌绝顶之时，一览众山小。” 段庄身躯坚挺，不动如山，凌厉的剑意似要斩破苍穹。 黑龙苍恨身躯颤抖，一张黑脸潮红，嘴角弯起的弧度越发明显，“段庄，是你痴人说梦，还是认为我无知。魂飞魄散，生命烙印被抹去，永无生还之可能。” “一叶障目，不见天下。”段庄直视欲要发狂的黑龙，“你一直呆在此界，可知外面种种玄奇。宇宙广阔无垠，总有令人复活的契机。” “无知，狂妄的无知。” 黑龙毫不犹豫地打击，“你一个初等世界的小修士居然敢说拥有冥界和魔界龙族血脉传承的我不知宇宙奥秘。” 段庄反问，“那可有魂飞魄散复活之法？” 黑龙越加鄙夷，“有，可是你不可能达到那种境界。” 他语气肯定，一副白痴的目光望着段庄。在古老的传说中，有一种超凡入圣的境界为混元圣境。 他们亘古不朽，万劫不灭，一念可创世界。 纵观冥魔两界龙族历史，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存在。最高不过是半圣龙皇，可是早已湮灭在岁月断层的历史长河中。 “哦！”段庄眼中爆发炙热的光辉，“这么说是有机会复活花蝶衣。” “你不用痴心妄想，那种境界别说你达不到，那是上界主尊级绝世强者也无法接触的至高境界。” 黑龙非常享受在言语上打击段庄的快感，话语滔滔不绝，“天仙很强吧，脱离轮回业力，寿与天齐。可在那等强者面前，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那就是普通士卒。” “你还没有回答，到底怎么才能令魂飞魄散的人死而复生？”段庄开口打断黑龙如决堤江水的话语。 段庄越是着急，黑龙越是不着边际。 “你可知道魔君强者吗？人家一根手指就能灭杀你这等存在千万遍。”黑龙继续述说。 段庄眼神冰冷，冷若寒霜，盯着黑龙思绪电闪。黑龙明知生死轮的厉害，居然还敢激怒自己，必然是有所依仗。 “出手啊！快出手。”黑龙不停息他的演讲，对段庄阴沉神色视若无睹，内心却是翻起滔天骇浪。 “阴阳斩仙术之逆阴阳” 段庄出手便是攻防一体剑技，身周千剑萦绕，出现一轮圆月剑光，一道月牙般剑气直接锁定黑龙。 他腾身而起，情无涯的剑意率先攻击。 “终于忍不住出手了，还是攻防一体剑技，正合我意。” 黑龙狰狞一笑，笑容浮现一半骤然呆滞。不过他准备的攻击已经完成。 “魔龙刺” 落神潭内，弱水暴涨，一条十七丈长的黑龙越潭水而出，顶着双角，如一道黑色闪电。 冥魔双体质，赋予了黑龙多重天赋，分身离神。可以说龙躯是他魔体，人形是他冥体，都有着他巅峰战力。 黑龙苍恨有信心，段庄如果以强碰强，即便不死，也会伤上加伤，到时还不是任他宰割。 他进化到天妖体质，又是全身最为锋利和坚硬的龙角，看那偶尔闪耀的黝黑光芒，连空间都划出一道口子。其品质赫然到达中品仙器优良级，利用弱水千锤百炼，它具备着和弱水同样的剧毒。 毫不客气地说，就是九劫散仙被他偷袭，也要含恨九泉。 蹬！ 段庄脚点虚空，不退反进。双手持剑大放光华，不过他没有去攻击黑龙本体，而是斩向身周虚空。 九宫千衍剑剑气喷射，一道，二道，三道，千道很有规律地互相融合，星空旋转，物换星移。一束黑白漩涡笼罩黑龙冥体，他还没有从呆滞中醒悟，就被段庄改变位置强行送到段庄面前。 魔龙体带着毁天灭地的攻击来临，段庄犹豫一会，将苍恨冥龙体强行挪移半分。 一息后，苍恨醒悟，可魔龙角擦着他冥龙体呼啸而过，半边身躯被毁。注意到身旁气息不稳的段庄，苍恨一拳朝着段庄轰了过去。 拳劲风声呼啸，段庄勉强移动半分，硕大的拳头从他肩膀穿透而过。鲜血飚洒，碎rou横飞。 “很好！”劲风消散，段庄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流血的肩膀，仿佛不知道疼痛。出现同样重伤的苍恨面前，冷漠道，“两次手下留情，再受你一拳，往日情分一笔勾销。” “蝶衣不欠你的，你我今后如路人。你若与我为敌，我必杀之。” 段庄冷漠决绝的话语虚空回荡，腾起一道剑光，消失原地。 “等等！”黑龙苍恨喊道。可是段庄没有丝毫停留，剑光一闪便是十里一晃而过。 落神潭内突然伸出一只巨手，接着两只，三只，将段庄包围。 一道月牙从段庄剑下斩出，将其切断。剑光再次闪烁，他已经来到落神潭中心。 突兀的声音，让段庄停下剑光遁。他转身，盯着巨手幻化的黑龙苍恨，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一人一龙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最后苍恨忍不住开口。 “虽然不认为你能达到那种境界，呃！是绝对达不到。”黑龙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说下去，绕有兴趣地看段庄反应。 段庄剑眉一皱，他停下可不是听黑龙废话的。 “你的表情能不能丰富点，最起码也要露出想要倾听的神色。”黑龙无奈道。 “如果这是你想要说的话，那么抱歉。”段庄一字一顿，道“我没有时间。” 腾起一道剑光直接将黑龙幻影斩碎，段庄闪了过去。 “我都做了这么大让步，你就不能给点面子。” 水面沸腾，又一道幻影挡在段庄面前。 “说！”段庄冷冷道。 黑龙耸耸肩，说出了答案，“证道混元圣境。” 段庄疑惑不解，等待黑龙下文。 黑龙苍恨回忆冥魔两族传承记忆，整理思绪，酝酿一下措辞，“那是凌驾于所有仙，神，魔，佛，修罗，天使之上的境界。却也是所有主尊级强者穷极一生也无法触摸的境界。” “主尊级强者是上界最巅峰战力，一念可灭一界。像我们这种实力，人家吹口气就能使我们魂飞魄散。” 段庄拱手一拜，用上了修士交谈礼仪，“多谢！” “能别这么客套吗？”黑龙弱弱地问了一句。 刷！段庄没有搭理，御剑光一闪，绕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