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尸体就是艺术
宿舍里面比外面不好的哪里去，到处都是年久失修的痕迹。周围一片阴暗，连个人影都没有，就像那种荒废多年，随时都有可能闹鬼的旧校舍。 阴暗的长廊上，紫玄与许诺，走在木质的地板上，脚下的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悲鸣声，呼啦啦啦的诡异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师兄那个墙壁好像漏风了。” “是吗？拿些木板来，修修就行了。” 紫玄说：“师兄怎么周围这么暗的，真的有人住吗？” 许诺阴阴一笑说：“有，只是太晚了，都睡着了，制偶师制作傀偶精力损耗比较大，所以很早就睡。你就住四号卧室吧。” “师兄，不要这么不吉利的号数好吗？” 突然，有一道黑影在走廊尽头掠过，紫玄尖叫一声说：“师兄，刚才看到了吗？有一个小孩的身影刷过啊。” “是吗？是你错觉吧。今天他应该不会出现。” “什么他？”紫玄心里升起一阵恶寒问。 许诺哈哈一笑，没有理会紫玄的话，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来到四号室，许诺将破旧的木门推开说：“这就是你的卧室了。” “啪”一声，整扇木门倒下了。 许诺哈哈一笑说：“拿些木板来，修修就行了。来吧，看看你的新卧室。” 紫玄走了进去，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满是灰尘，左右两边放着一张张破旧的木架床。 “你的床位在四号床。”许诺说。 “怎么又是这么不吉利的号数。”紫玄走过去四号床，四号床和周围的床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残旧而布满灰尘。 不同是，床上面放着一个球形的物体，紫玄好奇伸手捉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在手触碰到床的瞬间，整张床都崩塌了，床上的圆形物体滚落到紫玄的脚下。 那是一个人头，鲜血淋漓，表情痛苦，一根根拇指粗的黑针横插在他的头上，死相极其之难看。 吓得紫玄连连后退，地板发出啪啦一声，紫玄脚下的地板被踩穿了一个洞，将紫玄绊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紫玄看到床下底，那是一具具的尸体，尸体蠕动，一具具尸体从床下爬了出来。 紫玄问：“师兄，那是什么啊。” 许诺没有说话，看着这一切，面上依然带着笑容，他的嘴角上扬，裂开嘴地笑。 不知何时，许诺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一个和十四岁的小孩，孩子眉清目秀，身材娇小，看起来就像女孩子一样可爱，他的脸像纸一般的苍白，他望向紫玄，露出与许诺同样的笑容说：“欢迎来到制偶系宿舍。” “啊！”紫玄尖叫了一声，扑了上去，将小孩抱住说：“师兄你看，你看我捉到的是什么？是幽灵啊，居然是幽灵啊。你看多可爱的幽灵啊。” 小孩皱纹问：“为什么幽灵看到这么兴奋，尸体就害怕。” 紫玄说：“因为僵尸会咬人，而幽灵不会。” 小孩张开小嘴一下咬在紫玄捉住自己的手臂上，紫玄尖叫一声，连忙放开手臂说：“师兄，幽灵咬我啊，幽灵咬人啊，这货绝对不会是幽灵，幽灵不是会和人类做朋友，会和人类谈恋爱，会和人类啪啪啪的吗？” 电影小说又在欺骗我纯洁的小心灵。 许诺吃吃一笑说：“好了，师弟，他不是幽灵，也是你的师兄，叫做李千。” 紫玄拍着李千的头说：“这么小的师兄，我可还真没有见过啊。” 李千拍开紫玄的手说：“小千比你大多了。” 许诺微笑说：“紫玄，小千看起来是比较娇小，他的年龄上的确比你大。” 李千骄傲抬头说：“小千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是你的师兄。” 紫玄拍着李千的头说：“十六岁，不也是小鬼吗？” 你也不过只是十五岁而已。 许诺不禁无语说：“紫玄，你可不要看少小千啊，他和你一样十五岁进入制偶班，十六岁是精英班，他造的尸偶更是全校闻名，在尸偶的制作上堪称天才，连老师也自叹不如。” “尸偶是那些东西吗？”紫玄指了一下，原本是他的卧室内，一大群摇摇缓缓的‘丧尸’。 李千骄傲地说：“这都是我的作品。尸体就是艺术，死并不代表结束，死亡是一种美的开始，尸偶则是生命的再现。” “恋尸癖。” 李千气极指着紫玄说：“许师兄，这货到底是什么人啊！” “紫玄，是欧阳主任领入来的学生，我们制偶系的新学弟。”许诺说。 李千眨了眨眼问：“精英级？” 许诺摇了摇头。 李千鄙视说：“也就是关系型了。” 紫玄面不改色地撒谎道：“我的父亲和欧阳主任以前一起是同窗共事过。” “哼，别以为制偶系那么好混啊，知道堂堂一系的宿舍为什么那么少人吗？虽然一部分人是去了十草堂派系宿舍和成了炼器师的小弟，但更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坚持不住放弃离开了。” 紫玄白了一眼，宿舍像个闹鬼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会从床下底爬出丧尸来，还有一个长得像幽灵的师兄，谁都会跑。 许诺知道紫玄精神感知力的事情，除了制偶系去其他系都会有问题，不想紫玄畏惧或者离开制偶系，打打哈说：“其实制偶系也不是那么可怕，之所以宿舍几乎没有人，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很多人都去制偶和研究了，很少回来宿舍住。” 许诺说：“小千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平时都不是在制偶室那边的吗？” “那边的尸体满了，把一些尸体和尸偶都搬过来。”李千对许诺的说话态度和紫玄完全不同，对着紫玄就像恶狗一样，恨不得上去咬一口，对着许诺则是个乖乖的小孩子。 许诺说：“很快新生就入学了，把宿舍里面的尸偶清一清，腾出一下空位来。” 李千白了一眼说：“反正入学一百名学生，有八十名以上都会去炼器那边，剩下二十名选剩选漏的，就扔到我们这里来，半年一过，剩下的不到十名，全都不会住在这里。” 许诺说：“但也不要吓着新生啊，把尸体都搬到二楼吧。” “知道了。”李千打了一个响指，让尸偶们将床下底的各种尸体肢体都拖了出来，然后排好队伍，一具具从各个卧室里走出来。 “这么多，不是说制偶师的生活都很苦逼的吗？怎么小千有这么多尸偶。”紫玄看着排成一队的尸偶问。 李千白了他一眼说：“傀偶的种类不同，价格就不同，我现在放出来的尸偶一具也就五金币造价，尸体只需要三金币一具，药水只要两金币。就算是黄阶的尸偶也只需要二十金币，卖出去的价格直接翻两倍，同时，又比法器要便宜得多了。像许诺师兄所专攻的是传统兽偶，低阶就要比法器贵，不过，许诺拿出一只同样黄阶的傀偶和我的尸偶拼，我绝对会输。” 许诺尴尬一笑说：“其实不单只是傀偶的种类不同，小千在学院之中也是有名的存在，他的傀偶连方府和云庭都会购买。小千，看你又大进货了，上次是卖了黄阶尸偶一百具，玄阶尸偶十具，这次又卖了多少。” 李千说：“一批有些特殊的傀偶，一共二十具。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渠道知道，我能做出那样的傀偶。” “在尸偶身上附加尸毒的那种。” 李千阴阴一笑说：“不是，现在已经升级版了，还会自爆。” 紫玄大吃一惊说：“这么凶狠。” “看来今年云庭和方府有大动作了。”许诺沉吟说。 “也不关我们制偶系的事情。”李千摊手说。 “说来小千，不去管你的尸偶真的没有问题吗？”紫玄好奇问。 李千白了他一眼说：“小千后面加个师兄，我这批尸偶都是自动型，只要给一个指示就能完美完成。” 就在李千说完这句话，啪啦一声，上面天花板突然穿开一个大洞，楼上的地板承受不了尸体一具具走过的压力，压垮了地板，一句尸体从天而降，将小千压在身下，又一个个尸体排着队从楼上的大洞掉了下来，压在李千身上。 李千大喊：“救命啊。” 将李千从尸堆里拖出来还真费了一番功夫。 之后宿舍还有几个大洞要修补，别的洞还好说，还好李千的尸偶帮助，倒不费多少气力，两位师兄在木板补洞上真有一手，十分钟的事情，原本东一个西一个的洞，就被两位师兄几下的功夫，打上了补丁。 紫玄赞叹说：“你们不做制偶师，做木匠也绝对能养活自己。” 李千说：“小师弟，你也可以的，只要坚持一年的时候，你绝对能成为一个好木匠。” 许诺说：“时间也不早了，紫玄师弟你也累了，帮你去铺好床单就睡觉吧。” 用木板加固了三号床架，然后用布抹去灰尘，再在上面铺上床单和被铺，基本上解决，这些事情当然不可能是紫玄一个人做了，很多都是许诺师兄完成的，紫玄只是打打下手的程度。 完成后，许诺打了个呵欠说：“睡个好觉吧，明天我带你熟悉一下学院环境，早点睡吧，晚安。” 许诺离开四号室，紫玄躺在床上，尽管卧室内依然满是灰尘，所睡的床是他不习惯的硬板床，房间里满是尸体残余的消毒水味，明天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了，紫玄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