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卑劣的手段
只是,年初晨剁着辣椒,呼吸越來越难受,吸入的呛人味道令她胸口极为的不适,干咳了好几声,却沒有好转。 年初晨抬眸望了望不远处的张婶和方芷静,她们配合着好像做得很顺利,唯独她好像什么都不会干。 年初晨呼吸似受阻那般越來越难受,最后脑子沉甸甸的趋向空白。 直到年初晨醒來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诊所,又是那天包扎伤口的小诊所,头上是聂凌卓担心焦虑的眼神,看起來是万分的着急,见着她醒來的时候,脸色终于有了丝丝的好转,“怎么样了,身体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他过于关切的眼神,那样嘘寒问暖柔腻的声音里尽是担忧,霎时间,年初晨有些受宠若惊了,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进了诊所,“我……” 她好像还在张婶的厨房帮忙剁辣椒,制作聂凌卓喜欢吃的泡菜,怎么一眨眼就到了诊所。 “你受不住辛辣,为什么不说,非要逞强到昏倒才罢休!幸好发现得早,否则……” 聂凌卓顿了顿,脸上无疑是焦灼的。 这边离正规的医院比较远,要是年初晨真有什么闪失,聂凌卓定然会方寸大乱,他这样方寸大乱,心急如焚的心情,以前也一定有过吧,否则不会那么的熟悉这种感觉。 “你的意思是我过敏了吗?”年初晨不解的问,不等聂凌卓回答又蹙了蹙眉梢,“不会啊,虽然张婶家的辣椒是比平时的辣一点,可也不至于过敏呢,啊……你忘了,以前只有你对辣椒过敏呢。” 年初晨忽然间记起了这个,随即又不屑的撇嘴道,“对辣椒过敏的人,竟然还吃那么辣的农家菜,到时候,你辣得受不了的时候,可别找我!像我这样能吃辣的人,也不敢吃张婶的辣椒泡菜。” 聂凌卓的目光盯着她,在确定她还可以伶牙俐齿时,他才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聂凌卓白了她一眼,眼底有怨气,她看到了,就好像那天她因为想帮他的忙,却最后把脚弄伤了那样,他那时候的眼神也是这般的吃人。 “你这么看着我……很吓人呢。”年初晨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晚了,她下意识的起身,却被聂凌卓摁了下去,举止粗鲁,是他以前惯有的霸道,但态度还算好,“躺着,医生说了今晚上必须留在这里观察一下,万一又出现昏厥,一來一去耽误治疗时间。” “还要观察?”年初晨吃惊,觉得这里的小诊所也和大医院一样小心翼翼的大惊小怪。 这些医生就是怕担责任,所以,即使沒事了,也要说需要观察,确保万无一失。 “嗯。你躺着别动,想吃什么,我让张婶给你做,等会我给你送过來。” 张叔张婶的住处离小诊所有一定的距离,一來一回也需要一点时间,但聂凌卓却心甘情愿的愿意为她这么做,只要她好。 “我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回去。”她任性的道。 可聂凌卓眼睛一鼓,吹胡子瞪眼的样儿吓人十足,着实让年初晨不能再有任何的异议,最后也只能乖乖的听话。 “那你告诉我,你沒有一点点印象吗?以前你真的因为辣椒过敏进过医院呢,还是我陪着你的,你就不能记起一点点嘛?” 年初晨皱眉,视线万般期盼的置放在他身上。 好几个月的时间,他对以前的事儿都沒有一点点印象,想不起來,年初晨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往后,在往后的若干年假如聂凌卓也想不起來的话,那该怎么办? 聂凌卓则觉得这个问題,一点儿问題也沒有,反正,就算记不起,他也会和她在一起。 即使记不起和年初晨之间的任何事情,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却感觉到很踏实,很心安…… “记不记得,有区别吗?”他问得可是相当有底气,自认为记不记得已经沒有区别,至少在他和年初晨之间是沒有区别的,他是不可能放开年初晨,而年初晨也不会被允许离开他。 “当然有区别,我和你之间所有的过去全部成了空白,你知道吗,若是需要重新了解的话……那还不知道得多长时间……” 时间长了,事情就容易黄了。 她和聂凌卓的未來可想而知会变得越來越是个未知数。 “谁知道你会不会最后选择方芷静。”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难道未來几十年还不够你重新了解我,让我重新了解?”聂凌卓不知她到底在愁思些什么。 他以为在那天晚上,自己以非常明确的行动告诉了她一切,她是属于他的,不仅仅是那一刻属于他,往后的几年,几十年,直到彼此苍老,年初晨依然是他的女人。 “你就会说这些风凉话,你也说了是几十年,别说是几十年,就算是几年,甚至几个月都有可能有较大的变化产生,几十年……谁说得准呢。”年初晨嘟囔了微微发白的唇瓣,显然是不满意聂凌卓的回答。 聂凌卓却觉得这个女人挺麻烦的,索性丢了一句让她异常脸红的话,“那天晚上,我沒有身体力行的告诉你,我会丢下你吗?我沒有告诉你,你不会失去我,哪怕是我失忆了,从今以后可能再也记不起以前的事,你同样还是会有在你身边。” 顿然,年初晨满脸酡红,“啊……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诊所,你让人家听到了多不好意思。你回去,赶紧回去给我弄点吃的來,我饿死了。” 年初晨轻轻地推搡了他一把,让他赶紧离开这儿,否则他一张严肃冷岑的面庞足以把这儿的医务人员病人给吓得战战兢兢。 真不知道他失忆了,为什么眼神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沒有太多的改变,尤其是对她,这态度几乎是要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要吃什么。”聂凌卓也不啰嗦,懒得和她这样的白痴继续聊下去。 “嗯……让我想想……”年初晨微微仰头,想起了聂凌卓以前在医院里刁难她的情形,为了给他买齐他想要吃的,当时几乎把整个城市都跑遍了,聂凌卓只要动动嘴,她则是跑断了腿。 “随便吧,泡菜不要太辣就行,海鲜可能也不能吃,你随便让张婶做一点给我吃吧,要替我谢谢张婶,还有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哦,我沒有完成任务,事情还被我搅得一团糟。” 年初晨此时拽了聂凌卓的胳膊,让他带话。 她满脸的愧疚,确实是挺不该的,剁个辣椒而已,竟然也能把自己送进医院。 “你知道就好。”聂凌卓白了她一眼。 失忆后,从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人特别会惹麻烦,果然猜的一点儿也沒错。 年初晨很无奈的表情,可是,他说话有必要这么带刺吗! “乖点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來。”聂凌卓叮嘱。 她听话的“哦”了一声,虽然她并沒有做错什么,但是生病的人,沒能把自己照顾好给他添麻烦了,这就是她的错,关键时刻还是不要惹聂凌卓为好。 年初晨听话的重新缩进薄被里,却沒想到聂凌卓又折了回來,她脸上闪过惊讶,“有问題吗?” 令人无法预料的是,他竟然俯低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吻。 这举止來得突然,也极为甜蜜,在年初晨还沒有反应过來时,聂凌卓已消失在她视线里。 年初晨好一会儿才动手擦了擦额头上刚才被吻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聂凌卓的气息和味道。 “搞什么呀,变得这么的多情,真不习惯。”还有点不敢相信,会是聂凌卓干的事情呢。 只是,随即年初晨脸发热,心也跟着热烫起來,就好像刚谈恋爱那样的怦然心动,和聂凌卓也认识了好几年,甚至连珊珊这个孩子都已好几岁了,可为什么到现在,她竟然还会有犹如热恋中的心动和快乐。 甚至,这一股心动比最初认识聂凌卓时更加的强烈。 张婶成功的将年初晨送去了医院,和方芷静两人商量着该怎么把握机会,只要年初晨被支开了,方芷静这回是势必要把握住机会的。 “婶婶,这个曼陀罗茶……不会有什么问題吧,凌卓吃了会不会中毒?我听说曼陀罗花是有毒的。” 方芷静手里紧拽着张婶给她的“法宝”,忐忑不安的。 张婶却那么的笃定,“你放心吧,我害任何人,难道还会害你和凌卓吗?这曼陀罗花茶喝下去只会让人产生幻觉,我偷偷告诉你……” 说着,张婶手捧着嘴,亲密的贴近方芷静耳畔,“我们村里的妇女,和丈夫恩爱的时候,都会给丈夫泡这个喝的,我也试过,有效果,你别担心,保准你一定和凌卓可以有个结果。” 听闻,方芷静脸红,她从來沒有用过这种东西,也从來沒有想过有一天她和聂凌卓的在一起,必须借由着这些玩意才能达成所愿,虽然手段明显是卑劣,但她好像却沒有其他办法可想了,明天,他们就要回去了,回去之后,可想而知,她根本再也沒有机会和聂凌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