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二楼之上，垃圾源石
叶安再次出声：“麻烦带我去二楼。” 那人回神，笑道：“道友这边请。”赌石坊中有一类人是专门为了调节气氛而存在的。他们活跃于赌坊之中，有时为好运的修士喝彩，有时巧妙地激起修士的好胜心，有时化身好心修士为新人指点江山，而有时也仿佛来了运道，自己赌下一块神料，这些人，就是所谓的托了。 而站在叶安身前的“热心”道友便是其中之一。托们并不是强逼修士们参与赌石，又是调节气氛的一把好手，于是，修士之间也慢慢接受了这种职业，并以令托们看走眼为荣。 这人老于世故，在引导叶安上楼的时候便开始不断说些赌坊中的趣事。他姓张，平时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便有了“和气张”的外号。和气张干了半辈子的行当，自认眼力不差，平时也未发生什么看走眼的情况，可今日却栽在了叶安的身上。也难怪，叶安不过五转境界，又穿着一身粗糙的斗篷，乍一看像极了落魄半生，为生活奔波的苦逼散修。这种人就算有了神源，也巴不得捂好藏紧，顶多也就是拿灵石玩玩而已。 一路上，和气张旁敲侧击，打听叶安的来历，却被叶安轻飘飘带过，这更坚定了和气张的判断：这人多半是长期混迹于坊市中的老江湖。怎能想到，叶安竟是一十四岁的清秀少年呢？ 叶安暗笑，前世书里这种问话多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他又怎么会犯小白才露出的错误呢？就这样，二人各怀心事，勾心斗角了一路，终于走到了二楼。 和气张自认为对叶安有了一些了解，也就放开了几分拘束，转而开始介绍二楼：“我见道友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本赌坊吧？不是我吹嘘，整个华夏我们这的环境算是独一份。” “哦？此话怎讲？” “道友觉得楼下的气氛怎么样？” 叶安思索了一阵，回道：“很热烈，但太嘈杂了。” “没错！”和气张见叶安看出部分奥妙，语速更是快了三分：“道友再看这二楼环境如何？” 和气张不说也就罢了，如此一提却真的让叶安感觉出了不同之处。这里太安静了，叶安竟然听不到一声惊呼，跟楼下简直天差地别。 “哈哈，想必不用我说，道友也感受的出来吧？如果我猜的不错，道友此时应该在好奇为何这二楼如此安静吧？” “贫道却是不知，还请张道友解惑。” 和气张见叶安吃瘪，心里不由畅快了几分。他与叶安一路谈天说地，竟然只套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名号——八卦道人。而一路上这八卦道人也是犹如老僧入定，仿佛对什么也不关心。如今终于引起了这道人的注意，纵是和气张这般人语气中也不由带上了一番得意：“八卦道友初来乍到，才不知其中之事，若是道友来上几次，这二楼的布置也定然瞒不过道友。”随着和气张的解说，叶安对二楼也有了几分了解。 二楼中的顾客多是道宫境的修士，在道法不昌的地球上，也算是中坚层次的修士了，自然也比轮海境的炮灰顾惜羽毛。而此处正是投其所好，将较大的赌石场地分为几个雅间，并且有专门的赌石师傅帮忙出谋划策。虽然不一定准确，可那有理有据的推测，配合层出不穷的各种传说，也是让顾客乐于掏钱，就算输了也不至太过懊恼。如此施为，自然导致赌石之人心平气和，也令本赌坊好评如潮，隐隐有华夏第一赌石坊的气势。 和气张将叶安送至雅间入口，便准备回身向一楼走去。叶安却叫住了他：“道友慢走！贫道此次初来贵坊，可否请道友做一回贫道的引导者？”所谓的引导者，便是在二楼中专门替修士出谋划策的一群人。 和气张大喜过望，可嘴里还是说道：“贫道何德何能，能担任道友的引导者，里面的前辈比贫道厉害得多，还望道友三思。”叶安选择和气张当引导者，自然会让他在主管面前加重几分印象，日后说不得能常驻二楼。二楼与一楼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叶安这番行为却是买了和气张一个大人情。 “既然道友执意如此，那贫道便愧受道友大恩了。”和气张见叶安执意选他，话语中也多了几分真诚，对叶安的指点也下了一番功夫。 和气张此人混迹赌坊之中讨生活，对于其中的门道也有自己的一套总结。虽然不得源术真传，可他的话中也有不少暗合源术精义，只是疏漏之处同样不少便是了。 叶安听得也是兴致勃勃，他虽然身怀源术传承，可自身却没有仔细整理过。如今结合和气张，所讲，两相印证之下源术进境也是颇快。就已经可以媲美一些源术世家之人了。 叶安仔细观察着屋内石料，不一会便挑出了一块较为满意的源石。“道友，麻烦将这块源石买下。”叶安对着一旁的和气张吩咐道。 “道友，使不得啊！这石料看上去不小，其实里面全是杂质，根本就是一块废料而已。就算侥幸出源，里面的神源也顶多西瓜子大小。又因为这种石料大都光滑圆润，被人称为西瓜石，乃是赌源业中臭名昭著的石料之一。不少人不信邪买了它，也只能吃个哑巴亏而已。就算如今降价，只卖一两神源，最多也就赚回本来而已。”和气张瞥了一眼叶安所选的石料，不由惊呆了，这可是只有刚入门的新手才犯的错误！ “无妨，道友收着便是。”叶安淡笑。其实，许多传的有模有样的常识都只是经验之谈而已。叶安看石料的方式和别人不同。他双目隐隐泛着金芒，显然已经开启了易道神眼。在叶安的眼中，大千世界纷纷崩解，化作最精纯的元气在周围不断变换交替。曾经有前辈修士将整个宇宙归结为元气所化，便是由此而来。 在叶安眼中，这块西瓜石所含元气丝毫不必其它大型源石来的差劲，甚至还在其中隐隐泛着炽烈红芒。 会是什么呢？叶安心中不由期待，也是找到了几分赌石的快感。 嘿嘿，突然的就好了……看来电脑姬还是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