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七章 天剑之境 无上剑道【第四更】
在他眼中，这些水手的动作并不快，一顿一顿的简直可以说是缓慢，可每一个举动都极为流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什么时候用力，什么时候抛洒，什么时候起身，什么时候行走，一切都无比和谐，没有任何混乱可言，仿佛就像是某种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人。 丁洋很清楚，饶是他也在海船上呆了很长时间，若没有这身武功，恐怕仗着高超身体素质，在这种海浪之下，都根本做不到那些水中的地步。 过了许久，当所有人的动作都完全映入丁洋脑海，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终于爆发出惊人的神采：“是节奏！” 没错，眼前这些人的动作之所以能够达到如此效果，是因为一种节奏。 这种节奏很奇特，虽不是一成不变，可每一次的变动居然都能未卜先知般预感船体的摇晃，简直神乎其神。 看似玄妙，但多看几次，丁洋很快就完全掌握了这种节奏，而且这种节奏还在不断衍生，衍生出更为广阔的东西。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剑再次舞动。 这一次，剑身移动的速度非常缓慢，如太极剑般悠悠扬扬舒缓异常，这般剑法没有任何精妙和力量可言，被寻常人看到，都要耻笑两句。 可他剑虽然慢，亦没有丝毫威力，可看上去却无比和谐，这种和谐像是深入骨血，流变深邃，一招一式都相得益彰。 轻轻舞剑，丁洋不由自主闭上双眼，剑由心生，开始随意施展，一股从未有过的感受在心头涌现出来。 “天下万物都有自己的节奏，撒网有撒网的节奏，说话有说话的节奏，乃至杀人也有杀人的节奏，天地自然也有天地的节奏！” “节奏乱了，说话会很古怪，撒网会撒偏，杀人都会失手，所以节奏可以变，却不能乱，一乱就会出问题。” “人剑合一之境，其节奏便是自身的节奏，以自己节奏推动剑法、剑气、招式等等节奏，让对方陷入自己节奏中。若其无法完全掌握自神节奏，便只能被动接招。” “天剑……天人合一之境！要掌握的节奏……自然是天地的节奏。” “人天不同，人的节奏如何能与天地节奏相同，要想要掌握就必须先完全放弃自身，以天地节奏带动自身节奏，对手无法达到这种境界，无论其自身节奏如何强大，一样要被完全压制。” 万般感悟涌上心头，丁洋手中的长剑也从原本的慢，变成了快。 可这种快比之原本的快却大不相同，没有丝毫杀气，也没有了丝毫招式。 长剑一刺，如清风，如流水，如花开，如花谢。 剑身扬起，像是朝阳出海，生机勃勃。 挥手斩下，又如黄昏落日，暮气朝朝。 一招一式间，像是在演变天地，书写春秋，股股无形力量自周围天地诞生，围绕在他身上。 这股力量的出现，令他全身真气都开始剧烈沸腾，自行流转起来，将这种力量容纳进自身，拓展经脉，孕养丹田。 乃至是《名剑八式》的剑心都开始颤抖，像是饥饿了无数年一样，疯狂吸收这种力量强化自身，每一颗剑心种子都在增强。 其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极为古怪，时轻时重，时急时缓，最后渐渐消失不见，好像整个人都消失了一般，完全感觉不到哪里有个人。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可周围那些人却没有谁会来打搅他。 “轰！” 终于在半天之后，随着一股福如心至的感受，丁洋忽然睁开双眼。 一股金光自瞳孔中迸溅而出，像是两把利剑，将船舷外一道海浪都整个凭空斩裂。 然而那光芒之后却是双漆黑一片，完全没有丝毫人类情感的眼睛，这双眼睛同样也没有丝毫神采，就像是丁洋在发呆一般。 “锵！” 但下一刻，随着雪锋剑神颤抖，一道很弱的剑吟声突然响起，丁洋整个人像是一团迷雾骤然消失，而后整整十八道人影凭空而起。 每一道人影都和丁洋模样一般无二，手中也都拿着长剑，只不过这些长剑模样各异，且最为诡异的是，这十八道人影每一个都在施展剑法，而每一个的剑法又都完全不同。 《独孤九剑》、《夺命十三剑》、《玉箫剑法》、《苍穹十六式》……种种剑法不一而足，每一道剑法却有都能完美无瑕，将其中的精髓部分完全展现。 而这十八道人影中，最引人瞩目的有四道。 第一道手中拿着雪锋剑，所使剑法正是《夺命十三剑》，每一剑都杀气纵横，甚至渐渐演变出第十五剑的精华，欲要斩裂青天。 第二道人影手中所握，乃是把血红色的长剑，那长剑剑身上还镶着一枚猩红鳞片，不是火麟剑又是什么，所用剑招乃是《蚀日剑法》，一剑出遮天蔽日，天地无光。 第三道和第四道人影也非常有意思，所用的剑一金一蓝，却又是相同的模样，二人剑招不断游走，虽然没有什么剑法在身，可两把长剑似乎有某种相互辉映的能量，不断游走，精彩异常。 若有江湖中人再次，定然可以认出那一金一蓝两把剑，正是无双城的无双剑。 整整十八套剑法演变完，众多身影突然消失，转眼汇聚成一道青衣实体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风，嘴角含笑。 “这就是天剑境界？这就是无上剑道——无我道？” 长长呼出口气，丁洋脸上的笑容变得浓郁无比：“无名达到天剑之后，创立出无上剑道，有无形、无情、无名和无我，想不到殊途同归，我进入天剑境界后，居然也领悟了无我道。” 原著中，无名的境界几乎每一次出场都会越来越强，从最开始的无上剑道，到万剑归宗，再到无天剑境等等，每一种都极强，可以说整部《风云》中，他剑法第一是不争的事实。 但可惜这种境界上的东西，只能意会无法言传，丁洋纵使知道这些境界的解释，可没有特殊原因，也依旧无法感应到。 此时不仅突破的天剑境界，更是领悟了无我道，让他心情大好之下，也更加期待东瀛之行，能否打赢破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把刀，和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