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把妹还是把妹

    我并没回军营见戴蒙，用无线电与戴蒙简要的交谈后，就随车队先一步去新卡桑兰。我和森兰同一车，我在右边的担架，她在左边的担架，那个混蛋军医夹在中间。他显然没有身为电灯泡的自觉，还一本正经的调配药剂，一针接一针的扎进我的脖子和胸口。

    被连扎十针后，我终于忍不住了，对军医说：“我现在感觉很好，你先休息吧。”

    “不，我不这么认为。”军医连用否定的句式，很严肃的说，“阁下存在很严重的问题。首先，四肢不只是负责运动，在造血、免疫等诸多系统中有重要的作用，人造义肢能给予阁下的运动功能，却无法弥补健康的缺陷。其次，重伤之后，病人应该好好的调养，但阁下最近几天一直严重缺乏饮食和睡眠，这对身体造成严重的损害，如果不及时补救，会演变成不可逆的伤病。第三，阁下刚不久解除了变异兽，可能感染变异病毒和细菌，人体对异种病原体总是欠缺抵抗力，阁下的身体又这么糟糕，更是缺乏抵抗力……”

    “行了行了，我可是有生命科学的博士学位，你就不要炫专业名词了。”我并不掩饰烦躁的情绪，只想让这混蛋赶紧滚蛋，然后与可爱的小森兰好好的谈心。孰料森兰自动醒来了，她大概一直在假装昏迷，但听到军医的这番阐述，就爬起来询问我的健康状况。

    接下来，森兰与军医聊得火热，我成了研究对象和摆设，一句话也插不上。我越听越是困乏，车又摇来摇去，把担架弄得摇篮一样，更是促长我的睡意，使得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昏睡过去。在睡梦中，我又一次朦朦胧胧的来到那片湖畔，依然灰色的无月夜空，灰色的草地，灰暗的湖面上笼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我又像傀儡一样，无意识的进入湖中像蛇一样游泳。冰冷的湖水包裹着我的身体，我的倒影出现在水中，被水波弄得支离破碎。

    我的倒影感觉很奇怪，起伏的水波让我看不清。‘能平静下来就好。’这是我的第一个主动念想，但那个冥冥中的呼唤再次出现。她似乎在我耳边低喃，又似乎在我心中述说：“阿雷萨……银手……快醒来……不要……阿雷萨……不是现在……”

    我迅速离开这个梦境，意识回到现实的世界。梦境的记忆如浮云般消散，但那一缕疑惑深深留在我心中。我做了什么梦，老感觉自己碰触了什么了不起的禁忌？但梦境的回忆消散得如此之快，我完全无法琢磨。算了，本少爷是天才，天才做什么都可以！就算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也有女神保佑，而且……是两个！

    “要喝水吗？”一个带中性化磁性的悦耳声音柔柔的响起。

    我终于发现自己已经没在车上，正躺在某个房间的床上，森兰就坐在床边，手中端着一杯水。她已经洗浴换衣，现在穿着一件蓝色大衣，高立的衣领几乎遮住半张小脸，让秀美的瓜子脸更加娇小可人。她还用蓝色丝带把乌黑的发丝束成马尾，又显得精干利索。

    我已经不怎么渴，但还是接过杯子，用最热忱的微笑问候：“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她害羞的缩进脖子，让大半张脸被衣领遮住，只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我看得有趣，趁机揶揄她：“这衣服是你的新装备吗，我感觉应该加一个比较宽扁的机械背包。”

    她不明白我的意思，竟然认真的解释：“我个子小，大背包累赘，小背包放不多东西。”

    “不，我是说，你这件大衣再配上个乌龟壳，就像乌龟了。”

    她顿时羞得连额头都红了，缩头感觉不对，伸头更感觉不是，干脆转身背对着我，恼火的跺着脚埋怨：“银手先生，您太不自重了，人家……我不理你了。”

    “抱歉，不过森兰要负首要责任，都是森兰太可爱，让哥哥忍不住使坏。”

    “不是。”她似乎想到什么，转身指着我，颇为得意的说：“昨天，风里奚小姐逼问先生的时候，先生可是很清楚的说，你是十六年又三天前出生，那么现在是十六岁。我是十六岁半，可是比银手先生大半岁，应该是银手先生叫我……”

    她说到这里突然变得黯然，似乎想起什么不开心的往事。为了转移她的精力，让她脱离不愉快的过去，为了男子汉的骄傲和骄傲，我于公于私都不允许这个比我矮半头的软妹加上‘姐属性’，当即重重一拍床，装作凶巴巴的说：“即刻起，你给我减一岁！”

    这只身为英雄级巫师的小妹子顿时被吓住了，结巴的问：“为……为什么？”

    “因为你是俘虏，我是胜利者，俗话说‘真理必将胜利’，逆向推理就是‘胜利即是真理’。我现在是胜利者，所以我的决定就是真理，你比我小一岁也是真理。”

    她的逻辑能力显然不过关，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拧着精致的眉心在苦思冥想。我当然不给她狡辩的机会，连忙问：“我睡了多久，现在在哪里？”

    正直严谨的人就是这么悲剧，一说起公事，就忘记了私事，哪怕在私事上吃了天大的亏。森兰迅速挺直小蛮腰，认真的汇报：“先生睡了十一个小时，现在是新卡桑兰时间晚上七点。这里是新卡桑兰城高特连基地的医院的特护病房。阿森中尉说，先生需要休息七天。”

    “阿森中尉就是那个军医官吗，他的话无视就行。嗯，你决定留在我身边吗？”

    我以为她会扭捏、羞涩、窘迫、尴尬、手足无措一会，但想不到她离奇的镇定，乌黑的大眼睛炯炯注视着我，以铿锵有力的语气说：“先生先前批判炎龙社李家，野心、欲望、力量、求知欲、尊崇真理的虔诚之心、灵能的真谛。先生这些话是真心的吗？”

    当然是纯属胡诌，但这种真相说不出口，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是的。”

    “嗯，如果是这样，我决定脱离炎龙社李家，追随在银手先生身边学习，该怎么使用灵能的力量，该用什么态度和精神研究灵能和巫术。”森兰站起来，毕恭毕敬的九十度鞠躬行礼：“召唤领域巫师森兰向银手先生问安，今日起，先生就是森兰的老师了。”

    果然没有恋爱经验的菜鸟不要乱忽悠的好，结果剧情线路朝不明方向发展，莫名其妙的成了师生关系。而且我成为巫师仅仅四天，处于金字塔的最最基层，她已经是英雄级灵能师，毋庸置疑的中坚，不论灵能的学识，还是灵能的运用，都远超过我呀。

    我尽管无耻，但原则还是有的，连忙说：“这个等等，我可是菜鸟中的菜鸟。”

    “不，银手先生妄自菲薄了。”森兰直起身，很恭敬的看着我，“风里奚小姐告诉过我，智力的提高，可以通过电子、药物和巫术的形式；一个人的知识，可以接受历史、逻辑、辩论和艺术的教育；体魄和反应可以在大量的训练中磨砺，获得不断的突破。一个人可以被教导应该去思考什么，如果表达出思考的内容，但没人能教育他该怎么思考。风里奚小姐说，智力、知识、能力都只是暂时的假象，一个人的思想和精神才是衡量极限的标准。风里奚小姐这么说，我也这么认为，银手先生尽管只是巫术的初学者，但您卓绝不通的思想，您与众不同的精神，注定您将成为伟大的圣贤，希望先生给我一个追随的机会。”

    我终于明白风里奚的交际手段是何等神奇，她一方面绕过森兰，软硬皆施加美色引诱，让我答应一辈子的长线任务。另一方面，她又怂恿森兰，用天花乱坠的理由迫使天真纯洁的软妹就范。女神果然是女神，手段果然不同凡响，她不做销售真是社会的一大损失。不过森兰说到这份上，我也该表现出诚意了，她有必要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即将做什么事情。我指着椅子说：“你先坐吧，听完我的故事后，再做决定。”

    森兰乖乖的坐下，我开始讲述我最近四天的故事，从生日宴会说起，舞会、酒会、叛乱、暴走、李延秀之死……，除去在心灵世界的战斗，我什么都说了。然后，我说出已经确定的目标‘复仇’，还有即将去做的任务——用谋杀和屠杀夺取新卡桑兰城。

    “就是这样，我与炎龙社李家也没太大区别，他们是伪君子，而我是真小人。我背负着巴特雷昂西顿九万人的黑暗和罪孽，所以不在乎背负更多的死亡和罪恶。这一次，我决心用暴力和恐怖血洗新卡桑兰。这样的事情，你肯定没法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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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此前几章在言情的道路上跑得太远，如果冒然折回来，实在太生硬，毕竟森兰和风里奚是重要女主，不能太亏待她们，所以再给一章节。

    PSS：剧情已经彻底歪了，赶上原剧情不大可能，在此抱歉嗯。不过步兵一直在努力的码字，打脸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