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与犹太人的交易
和旺财的鄙视不同，我赶忙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把中世纪犀利哥扶起：“我等你等到花都谢了，可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冤大头……” 犀利哥被我弄懵了，我绝对是第一个对他如此客气的领主，也可能是没明白冤大头的含义，但是以我反常的态度，更加让他认定这里一定有大买卖做，于是指着自己的马车说道： “尊敬的老爷，我销售整个基督世界最好的商品，保证价钱公道童叟无欺，无论是波斯的丝绸还是阿拉伯的香料，无论是北欧的琥珀还是地中海的龙涎香，无论是撒哈拉的象牙还是东罗马的金银器……” “这些东西你都有？”我有些惊讶他那破烂马车的载货量，和他所描述的商业能力，上述这些物品可都是奢侈品，相当于中世纪的迪奥和LV。 “我只是说只要您有需要，我就能想办法给你弄来。”艾萨克笑眯眯的给自己圆谎。 看来油腔滑调是每一个销售人员的看家法宝，古今中外无不如此啊！ 我没有在意漫天飞的牛皮，因为自从我看到他的那一刻起，一个大胆的计划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艾萨克圆滚滚的大脸在我看来，就是招财猫可爱的小脸蛋啊。 “一路辛劳我的朋友，我会让管家给你准备可口的饭菜，等你填饱肚子之后，我们再来商议讨论生意的事情。” 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小声对旺财吩咐了几句，他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艾萨克则受宠若惊的跟着我来到城堡的大厅里。 耐着性子看完老犹太贩子，舔完含着你最后一滴油星之后，我笑容可掬地开始了谈话：“你平时都在哪做生意？” “我去过的地方可多了，尊贵的老爷，整个德意志都留下过我的脚印，甚至圣城罗马以及北欧人的领地，我都有涉足。”艾萨克手舞足蹈的说道，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你平时都经营一些什么东西？” 狡猾的艾萨克若有所思的转了转眼睛，以为我是一只觊觎他货物的大灰狼，含糊其辞的回答：“就是一些小杂货罢了，不值钱的，您一定看不上眼。” 我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埋在椅背里，继续旁敲侧击道：“常年居无定所的生活一定很辛苦吧，你有家人吗，你的家乡在哪里？” 这个问题获得了老骗子的共鸣：“没办法，我们犹太人注定要流浪，我曾经不止一次受到过不公正的待遇，只因为我是一个犹太人，在法兰西的一座城堡里，我差点被当作传播瘟疫的罪魁祸首，他们把我绑在火刑柱上，那个贪婪的领主竟然足足要了我100枚银币的赎身费。” “在萨克森的时候，我被强盗抢走了所有的货物，事后我向领地内的骑士寻求帮助，他们竟然怀疑我监守自盗贼喊捉贼，全能全智的上帝，为什么要让可怜的我受到这样的苦难……” 勾起对过去不堪回首的记忆，如手术刀一般精确的寻找对方的弱点，注入自己的观点，这是忽悠人的必备良药。 我装出一副同情的表情，唉声叹气的陪他忆苦思甜：“真是辛苦你了，身为一名有良知的骑士，我代表那些没有帮助你的骑士，向你道歉。” 艾萨克显然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微微愣了一下，一种危险的感觉油然而生。 “骑士老爷……您到底想说什么？” 狐狸尾巴被揪住，干脆全部亮出来好了，我神秘兮兮的说道：“现在我这里有一个挣钱的好方法，就是缺少一个实际的执行者，如果你能入伙的话，得到的利益咱俩五五分怎么样？” 还没见到利益就考虑分配，精明的犹太商人眯起眼睛，受够了高高在上贵族们剥削和呼来喝去，一个最看不起满身铜臭味的领主，竟然想和他联手做买卖，对于艾萨克的震撼程度，不亚于在脑海中刚刚经历了一场地震：“您要和我一起……合伙分赃？” “怎么说的这么难听，这叫强强联手，合作共赢。”我一本正经地纠正他。 “具体怎么做？”逐利是每个商人的特质，艾萨克也不例外，况且是一位高贵骑士的保证。 “我出力，你出钱，低买高卖，就那么简单。” 我循循善诱的开导他，解释道：“我授予你采邑内所有商品的唯一经营权，不会再让其他商人涉足我的领地，你还可以独家收购采邑内的商品，我给你开一份由我署名的证件，证明你是我所委派的商人，并且派两名武装侍卫保护你，打着我的旗帜进行贸易，展望一下，有了官方的背景和可靠的贸易基地，你以后的事业是不是会蒸蒸日上？” 艾萨克终于明白我装的是一个什么大尾巴狼了，他歇斯底里的大喊：“您这是空手套白狼，是受谴责的投机行为，上帝不会宽恕你的。” 我伸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放轻松艾萨克先生，上帝会不会宽恕我是他老人家的问题，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不过我知道如果你不与我合作的话，现在我就不会宽恕你。” 我努了努下巴，艾萨克疑惑的看向城堡大门口，汉斯举着一个火把正对着他招手。 艾萨克绝望了，以前被他耍的团团转的贵族老爷，现在竟然也光膀子耍流氓，而且混不吝的程度简直就是个无赖，颠覆了他之前对我的所有好印象： “您真是我见到过的，最没有绅士修养的骑士。” “谢谢夸奖，作为我俩合作的基础，你要先付100枚银币的定金。”我挖着鼻孔谦虚的说道。 老骗子轰然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