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西霸英伦（10）
第二天，兰迪将四封信摆在瓦尔德面前，这位脑袋本来就不如兰迪好用的矮人王，顿时开始头痛。 “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兰迪问道。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瓦尔德翻了翻白眼。 “好，那咱们用排除法来判断。” “爱尔兰威尔士联合王国！于公，这群凯尔特人的实力很强，是我们控制英伦三岛的劲敌。于私，凯尔特人是咱们的仇人，我们一开始登陆英伦三岛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他们，因此我们和凯尔特人之间的矛盾根本不可能调和，他的信件我们可以忽略不计。” “那苏格兰人那边……没想到威廉华莱士那个家伙，就这样被处死了……”说到这里，瓦尔德有些感慨。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兰迪也装模作样毫无诚意的感叹道：“不过，我们真的要和苏格兰作战吗？就算威廉华莱士已经死掉，但其他苏格兰人也曾和我们并肩作战过，我有些于心不忍啊！” 瓦尔德赞同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那就算了吧。” “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这两个了。” 兰迪将其中两封信收起来，一手捡起桌子上的另外两封信：“这两封信中，其中一个是阿尔弗雷德的求援信，你怎么看？” “反正都是仇人，让他们狗咬狗去吧！”瓦尔德说道。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伦敦好歹是英格兰的首都，如果爱尔兰将其攻克，之后据城固守，以我们的实力，想要在攻破伦敦恐怕会有些困难。” “没问题，攻城的事交给我们矮人就行。”瓦尔德一拍胸脯保证道。 兰迪无语的点点头，将最后一封信拿出来：“那么，最后一个！爱德华四世的意思是，他愿意用他在法兰西的所有领土，包括整个诺曼底公爵领、阿基坦公爵领、这两块土地来换取我们对他获得英格兰王位的支持，关于这个你怎么看？” “这……” 矮人王瓦尔德有些犹豫，说真的，对于人类之间乱七八糟的继承关系，他根本没有兴趣去了解，但这个时候自己如果不说些什么也不行，因为兰迪总是有一大堆理由，把两件看起来完全不沾边的事结合在一起。 不过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矮人王瓦尔德也基本上学会如何和兰迪交流，最常用的几句话就是： 你看着办…… 你觉得行就行…… 你是主帅，你自己拿主意…… 在不知不觉间，整个矮人部落已经莫名其妙的成为兰迪的附庸国，但矮人们还浑然不觉。 兰迪点了点头，同样已经习惯与瓦尔德之间的相处方式，兰迪自然也能够预料到瓦尔德会如何回应。 “很好，那就暂时先和那个家伙取得联系，确定对方的真实意图，之后再做打算。” 瓦尔德此时显然没有想到，兰迪竟然认可了爱德华四世的提议，但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用两块公爵领换取一个虚无缥缈的岛国王位，这事一看就不靠谱，话说那个家伙一开始不会就打算赖账吧？ 但是到最后瓦尔德都没有说出自己的顾虑，和兰迪相处好几个月的时间，他深知这个鹰视狼顾的家伙，不是这么容易吃亏上当的，打算和爱德华四世进一步接触，八成是打着互相利用的主意，尽管兰迪这样做严重违背矮人的传统道德观念，但兰迪毕竟是个人类，瓦尔德也懒得去管这么多事。 把这件事情定下后，瓦尔德便问道：“联军抵达诺丁汉后，为什么不继续往下走？” 兰迪哈哈一笑：“等爱尔兰和英格兰之间的战斗结束，我们再去、” 瓦尔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泰晤士河河口…… 卡特将军立于船头，手中端着单筒望远镜望向远处硝烟弥漫的伦敦城。 “真想不到，看来可以给首领发信了。” 卡特摇了摇头，伦敦城内好歹也有几千守军，再加上物资供给充足，一场攻坚战下来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但令卡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凯尔特女王居然只用了五天的时间，就攻破了伦敦。 而且在女王的督促之下，凯尔特人如疯似狂，视城头矢石交加如无物，好像疯了一样，将沙袋，石块和尸体堆积在城头，花了两天的时间，在五米高的伦敦城城墙边上搭出一个接近六十度的斜坡。 凯尔特战士们手持粗制滥造的大型盾牌护住全身，冲上城头，再将大盾牌使劲砸过去，抽出爱尔兰斩剑杀上城头。 “攻城战耗时五天，但实际战斗不超过一天，伦敦沦陷，属下虽专精海军，但对陆战并不熟悉。” “凯尔特人的威尔士长弓兵和精灵长弓兵数量共计五千以上，攻城之时箭如飞蝗，压制只有几百长弓兵的英格兰人抬不起头，此等战力尤为需要注意。同时，凯尔特人仍旧保有古代蛮荒时期特质，其麾下的野蛮人狂战士数量稀少，但是战斗力极强，狂暴作战几乎无人可挡，其技巧或许不如维京狂战士，但是破坏力犹有过之。” “第三，爱尔兰重装剑士，便是在进攻伦敦城的那一批，手持爱尔兰斩剑，身披重型链甲，其冲击力和破坏力与维京决死战士不相伯仲，同样需要注意，至于敌人骑兵如何，攻城战中属下并未见识，主君见谅。” 卡特迅速用鹅毛笔写完信件，交给身边等候多时的间谍，之后便由间谍折成纸条，系在信鸽腿上放飞出去。 就在伦敦陷落的当天夜里，兰迪接到了麾下卡特的信件。 兰迪与瓦尔德紧急协商，第二天一大早便率领大军南下。 共计33000大军，谎称50000，战斗力放在英伦三岛上绝对算得上是屈指可数。 尽管如此兰迪仍旧有些不放心，在英格兰地区又招募2000名雇佣兵，这才继续挥师向前。 而这一耽搁，又是一天时间，爱尔兰威尔士联合王国在这时已经收到消息。 “来的挺快啊！” 亚瑟王听闻消息，不由得感叹。原本按照她的时间计算，用快马传递消息，一来一回至少五天时间，等对方挥师南下，自己的军队已经经过休整，双方作战绝对不会处于劣势，但令她没想到的是，维京人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要快很多。 亚瑟王暗自沉思：“维京人究竟是用什么方法传递消息的？我军刚刚才经历数场苦战，士卒疲惫，是继续作战，还是暂避锋芒？” 一念至此，亚瑟王马上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不行，决不能撤退，一战未打，会对士气影响极大，看来只有迎战了。” 想到这女王陛下轻哼一声，颇为自嘲道：“哼！我究竟在害怕什么？不过是个挪威国王罢了，虽说近日他一连串的战绩颇为精彩，但最终会如同流星闪耀，一闪而逝。就让我见识见识，兰迪-冯-霍夫曼，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 英格兰南部平原，诺丁汉与伦敦交界处，距泰晤士河五十里，双方军队摇摇相望…… 挪威两国联军位居北方！ 爱尔兰威尔士联合王国位居南方！ 双方交递战书，约定生死。 兰迪实在没有想到，经历数场大战，爱尔兰女王竟然会选择正面进攻。 不过对方这样做正合自己心意，若是对方选择逃走，隐藏于威尔士茫茫山林之中，自己还真拿她没什么好办法，不过若是这样…… 兰迪看着埃尼德斯出品的精致作战地图，嘴角微微上翘。 可别说我欺负你，女王陛下！ 当日，乌云密布，眼看就有一场暴风雨。 不过双方都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就算大雨磅礴也不会延迟战斗，反过来兰迪还要感谢这场大雨，雨后，弓弦受潮会变得疲软无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限制对方长弓手的攻击，对于远程强势的联合王国来说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为此，佣兵头子，长弓手指挥官凯迪斯还专门找过女王陛下，希望能够将会战时间稍微延迟。 “从情报显示，对方的骑士无论数量还是战斗力，都十分的优秀，等雨过天晴，道路泥泞之时，局势便对我方有利。”佣兵头子建议道。 而他的建议完全被女王陛下无视…… “我说在何时作战，就在何时作战，至于天气引起的不便，也不过是不便而已，风雨之中，对方骑兵不同样会受到限制吗？” 于是会战照常进行…… 眼看头顶乌云密布，兰迪在心里暗自祈祷。 下雨、下雨、下雨、 雨总算下了，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和兰迪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总共5000弓箭手排成散兵阵线，将周围数公里正面全部占据，长弓手们拼尽全力，似乎要赶在降雨之前将所有力气用尽。 不过兰迪也不是第一次和英格兰长弓手作战，自然知道如何应付。 军队正面，矮人精锐战士们排列成龟甲阵型以防备箭矢。同时在后排其他士兵，也拿着最近赶工，直径接近两米见方的橹盾将身体遮掩住，这样一来便能将箭雨的伤害最小化。 “就这样龟缩在乌龟盒子里吗？维京人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站在一处山坡上登高望远的亚瑟王不满的说道，之后大手一挥，命令长弓手向后撤退，麾下凯尔特大军分成三列，分别包抄对方。 看着对方长弓手逐渐撤退，紧接着大批赤luo上身，手持战斧圆盾的凯尔特部落战士，以及身披重型链甲，手持爱尔兰斩剑的爱尔兰重装剑士冲杀过来，兰迪一声令下，联军迅速转守为攻，两翼以弩手和雇佣长弓手压住阵脚，超长枪阵缓缓推进，大批雇佣矛兵排成盾墙护住侧翼。 正面，矮人双手斧战士和维京决死突击战士出动，挥舞手中战斧冲锋。 双方步兵刚一接触，高下立见，虽然爱尔兰重装剑士威力并不逊于长柄斧战士，在攻击速度上犹有过之，同时，板链复合甲仍旧无法完全防止刺击和斩击，爱尔兰重装剑士并不吃亏。 然而，在通用步兵的对抗之中，凯尔特野蛮人战士，却完全不是矮人和维京人职业士兵的对手，在漫天飞斧的援护进攻下，无论装备，训练程度，都要甩出对方好几条街的职业维京战士，以及矮人步兵和矮人民兵节节推进。 同时因为亚瑟王急功近利，将己方步兵线排列过长的缘故，使得联合王国阵列显得略微薄弱，也就是比一般状况的阵列更容易突破。 联军在正面战场上节节推进，侧翼战场上，超长枪阵和盾墙，在长弓劲弩的援护攻击之下，也毫不费劲的顶住凯尔特大军的攻击，而凯尔特人作为野蛮人种族，同样秉承野蛮人一贯的优点。 冲锋很猛，但是没有耐性，只要一段时间没有冲破对方阵列，就会变得倦怠起来，之后士气逐渐降低，说不定何时就会崩溃。 兰迪果断下令，四百雇佣法兰克骑士分成两队，向对方两翼绕去，但是却并没有成功，被大约五百爱尔兰骑士缠住了，双方骑兵经过第一轮冲锋之后便丢下骑枪，拔出佩剑互相砍杀。 眼看着法兰克骑士因人少缘故逐渐落入下风，兰迪皱了皱眉头，将所剩不多的巡逻骑兵，以及一百改良战斧骑兵派了上去，这才稳住了阵线，不至于让对方骑兵绞杀成功，来冲击自己的侧翼。 天空已经下起蒙蒙细雨，眼看着前线进展不利，亚瑟王命令长弓手进行抛射，援助己方前线将士，虽然这样做或多或少会对己方军队造成误伤，但是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亚瑟王麾下数员贵族将领带着自己的骑士卫队上前，大声疾呼，振奋士气，这样一来，凯尔特人步兵阵列在获得援助之后，停止继续后退，战局再次趋于平稳，双方将士踩着尸体舍命搏杀，雨越下越大，天越来越暗，甚至有恍然如同黑夜一般的错觉，只偶尔一个炸雷轰下来，在刺眼的白色闪电照耀下，才能看清楚双方将士眼中的疯狂。 兰迪早就已经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收回去，在这样的天气下是不可能看清东西的，如果不是有着系统提示，兰迪甚至无法掌握战局究竟发展到何等程度。 “天地之威如此，凡人渺小可见一斑。” 兰迪轻声感叹着，埃尼德斯战术地图上，双方军队已经乱成一团，有几处地方，凯尔特人的阵线已经被攻破，联军的阵线上也出现两个缺口，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方将士都无法准确把握机会，因而无法以此为契机，扩大胜局。 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了，这样的一场大雨，对兰迪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泰晤士河上因为河水暴涨，水流过于湍急，卡特将军小心翼翼指挥舰队来到一处港湾所在，初步计算这里并不会因为退潮而搁浅后，便在此安定下来。 “这时候骑兵应该到了吧？” 交战前兰迪将己方最强一支骑兵部队，总共两百挪威骑士，以及半数，两百余名改良战斧骑兵抄小道到了泰晤士河河畔，上船之后命令舰队，直接将这支骑兵运送到战场后，并且嘱咐骑兵队长： “如果大雨倾盆，不用犹豫，尽快出兵，攻击敌后。” “如果没有下雨，就等午后，同样要冲击敌军阵后。” 现在便是兰迪所说的大雨倾盆之时，耳中听到对方阵营后一片人仰马翻之声，敌军阵线瞬间变得脆弱异常，兰迪轻哼一声，知道自己计谋已成，此战是他赢了，再无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