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强强联合
“主教你劳苦功高，朕心里十分清楚，能与你共患难，自然可以共富贵，倘若真的到了那么一天，还请主教不要推迟才是。” “不要推辞？教皇之位吗？”伯多禄很快便明白，兰迪所说的富贵与推迟，究竟是什么意思，伯多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但是看起来很明显心动。 同一时间…… 君士坦丁堡！ 看完这两条，巴西尔二世被兰迪这样的大手笔给震慑住了，过了好久都没有说话，与埃利乌斯两人大眼瞪小眼，有心想要将诺曼使者叫过来，但是又有些拉不下脸。 巴西尔二世接着国书往下看，最终在结尾处看到兰迪这样写道： 整个世界如此之大，诺曼人的眼光并不局限在希腊半岛、巴尔干、小亚细亚、而东罗马帝国想要恢复的荣光，同样在环地中海一带，双方并没有实际上的冲突，相反可以有很多合作的地方。 您看东罗马帝国的南方，隔着大海就是大批量的异教徒。 您看东罗马帝国的东方，同样是大批量的异教徒。 您看东罗马帝国的西方，隔着亚得里亚海就是天主教世界的枢纽，罗马教廷，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向您妥协的。 但是诺曼帝国不同，兰迪对罗马的土地毫无凯觎之心。 对东罗马帝国的领土毫无凯觎之心，这样的话巴西尔二世持保留态度，但是兰迪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打动了他的心。 再强壮的老虎，也敌不过群狼的攻击，在伟大的帝国，也不可能连续多个敌人交战，任何人都需要朋友，诺曼人如此，罗马人同样如此。 “盟友……” 如果在帝国的北方获得一个坚实的堡垒，的确是件非常值得庆幸的是，毕竟北欧那块太过寒冷的土地，帝国并不感兴趣，当初罗马帝国全盛时期便是这样，与之相比帝国更喜欢环地中海的温和气候，亚平宁半岛、伊比利亚半岛、北非、中东、这些地方才是帝国的首要选择，而自己之所以会对诺曼帝国在东欧的扩张，抱有如此大的戒心，实际上是恐惧对方继续南下，进攻劫掠帝国。 但是看起来，对方似乎对和帝国进行贸易，更感兴趣。 事实上即使在双方交战时，诺曼人与东罗马人之间的交易也从未停止过，双方的官员和政府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东罗马人垄断了从东方来的香料、丝绸。 北方的诺曼人则在玻璃工艺、冶金、制陶、毛皮、粮食，这些方面占据优势，双方私下的走私团伙非常猖獗，而且往往都是带有官方背景的人物，因此如果双方能够静下心来谈一谈，这对双方的经济来说都会有极大的改善，政府有了全新的税收来源，对东罗马帝国的恢复和振兴，也能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 当然，这一切都必须站在这件事情是真的，的前提条件之下。 巴西尔二世还并不清楚，诺曼人是否真的愿意和帝国和平共处，还是……送来一根带刺的毒玫瑰。 但不管结果如何，他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再次召见诺曼帝国的使者，与之展开谈判。 当天走的潇洒的佛斯特，这会儿也不矫情，并没有像巴西尔二世想的那样，故意摆架子不来，当然在谈判桌上，佛斯特仍然寸步不让，完全没有一丁点让步的意思。 君士坦丁堡元老院内的一间偏厅内，谈判正在激烈的进行着。 诺曼帝国外交大臣佛斯特舌战群儒：“诺曼帝国的要求必须全部得到满足，如果只满足一部分，那还不如不谈，所谓的妥协是最可耻的。” 佛斯特信口开河的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却让东罗马一众外交官员见识到什么叫威武不能屈，事实上东罗马帝国的条件也并不差，甚至比兰迪交给佛斯特的最终底线还要好上很多。 对诺曼人提出的占据东欧，称号沙皇这样条件，东罗马人全盘接受。 而开放达达尼尔海峡，东罗马人同样同意，只是在细节方面，双方有一点小小的出入。 东罗马人提出，任何一艘诺曼商船进出达达尼尔海峡，都需要缴纳额外的通行税，同时需要让东罗马帝国海军登船搜查，同时达达尼尔海峡只允许民用，商用船只通行，诺曼帝国海军绝不能够借助达达尼尔海峡通航。 “倘若贵国不听劝告，强行使海军军舰舰船通过，我方只好将贵国的战舰击沉。” 代表东罗马帝国海军的黑海舰队提督，这样大喊着有关这方面的事，就只有这家伙闹腾得最欢，因为这一艘船可是一座座金山，如果拥有搜查权力，只要稍微做一些手脚，就能勒索到不少钱财，这可是一大好财路，虽然最后会分给皇家直属舰队一些，但是那支小舰队人手船少，怎么着也会是他这个黑海舰队提督拿大头。 “那在我国舰队进入地中海后，贵国海军能否提供全程护航？”佛斯特不咸不淡的问道。 “这……我国海军还有自己的任务，当然，若是贵国愿意另外支付一笔护航费用……” “双方商贸往来，商船航行，一日夜何止百艘？运载货物成千上万，如果贵国都要一一搜查，耽误时间，最终由谁来背这责任？”佛斯特接着问道。 “这……”这回，对方连答都答不上来。 “我国如此诚意与贵国商议，贵国便是如此回报我国吗？敷衍搪塞，一派胡言，不知所云，贵国究竟还想不想和我国达成盟约？”佛斯特一拍桌子，指着人家的鼻子破口大骂。 最终东罗马帝国不得不让步，答应诺曼人的条件。 每通行一百艘诺曼商船，便choucha一艘，至于有关护航舰队的问题，东罗马帝国要求诺曼人不得使用装载超过两百人的大船，也就是所谓三层甲板的大型弩炮战舰，同时护航数量也有严格规定，每五艘诺曼商船，只能配备一艘战舰。 至于有关割让地中海岛屿的事情，双方都非常默契的自动无视掉，权当兰迪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而有关宗教方面的事，诺曼帝国希望东罗马帝国，能够派遣一支成员超过一百人的东正教教士团，前往东欧地区负责传教，与诺曼本土教会交流之用，而诺曼帝国同样会往君士坦丁堡派遣一百人以上的教士。 “这件事情尚且不急，需要双方好好交流，充分了解，之后再慢慢的一步一步，大家好好合作，总会有成功的一天。”佛斯特对这件事是这样评论的，东罗马帝国也没有太大的异议，毕竟这件事情有些不靠谱，但总归有开始就是好现象，接下来就要看双方教士的忽悠能力了。 有关东罗马帝国赔款的事，巴西尔二世希望诺曼人能够压一点价钱，虽然东罗马帝国一贯的财大气粗，富二代气息浓郁，颇有一种能拿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的感觉，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先是进攻欧陆，紧接着与十字军联军大打出手，之后又与奥斯曼土耳其大打出手，随后又出动部队和诺曼人大打出手，接连持续数年之久的战争，对东罗马帝国带来严重的财政负担，如今巴西尔二世已经开始考虑缩减财政开支了。 因此原本随便搜刮一下，就能弄到的五十万佛罗林金币，如今在东罗马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金钱。 “这件事情……” 佛斯特觉得有些为难，事实上现如今的诺曼帝国各行各业都已经步入正轨，除了新军改革工作做一半就做不下去外，其他方面发展的相当不错，五十万佛罗林金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也仅仅只是诺曼帝国一个月的财政收入罢了，在佛斯特看来如同鸡肋一样，若是用在军事改革方面，这五十万金币如同打水漂，连个响动都听不见。 如果是用在别的地方…… 如今诺曼帝国的皇家执政院运作良好，每个月都有财政预算计划，收入和支出都是按照计划上计算好的，根据佛斯特估计，这笔钱最后肯定还是便宜了兰迪，让这个昏君继续穷奢极欲下去。 但问题是这个条件是兰迪定下来的，佛斯特虽然不以为然，但是却没有更改的权利，谁知道如果擅自将皇帝陛下的钱弄没，不知道会不会穿小鞋。 “这件事我需要先请示一下君上！”佛斯特最终决定先缓两天，去信问问兰迪是什么意思。 “这样会不会耽误谈判的进程？”听佛斯特这样说，东罗马帝国一方，一个身穿希腊式白色长袍，带着挂冠的元老这样说道。 “当然不会，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回信，而且在这期间，我们可以先讨论一下别的问题。”佛斯特这样轻松的说道，但没想到他这句话，却让东罗马有心的人听了进去。 “此去基辅千里之遥，直线需要走黑海水路，曲线需要绕一矢圈，即使快马加鞭，也需要一两个月，这家伙怎么会说得如此轻松，难不成诺曼人有什么帝国不知道的通讯手段？” 分管情报系统的埃利乌斯将军，同样参与此次谈话，只是在谈判桌上并没有说话，看起来好像在凑热闹，但没想到将佛斯特这无意间的一句话，给听了进去。 双方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便宣布今天谈判到此为止，佛斯特如今已经成为东罗马帝国的座上宾，自然有人愿意领着他去花天酒地，大家各自的散去，只剩下埃利乌斯一个人在那里思考，但终究还是想不出其中关键所在，不由得摇摇头返回家中。 当佛斯特的请示信件通过飞鸽传书，递交到兰迪手中的时候，兰迪一边说着：“用不着这么着急，这点小事自己拿主意就行。” 一边在心里想着：算你识相！ 大笔一挥将五十万佛罗林金币免去十万。 和佛斯特想的一样，兰迪的确将这笔钱当成了自己的私人款项，貌似修建一座巨型皇宫，四十万佛罗林金币已经够了。 兰迪最近堕落的很彻底，那些无道昏君，亡国灭种的先决条件已经全部学会，大兴土木、穷奢极欲、穷兵黩武、年纪轻轻的，已经学会这些封建领主一身的臭毛病。 但即使是这样，在兰迪的领导之下，诺曼帝国仍然在前进，而且前进的速度非常快，虽然欧若拉说这是皇家执政院的功劳，但事实上，如今已经将几乎所有内政事务包揽的诺曼皇家执政院，对诺曼帝国如今的发展功不可没，但不管你究竟是执政院还是议政院，通通将现在的成绩全部算在兰迪头上，这就是文治堪比所罗门这个说法的由来，这里面的水分究竟如何，可想而知。 兰迪修建宫殿楼台穷奢极欲，但在外界看来，却是一个非常正常的表现，如果一个人，一个统治者，一个好像兰迪这样大帝国的统治者，在政治方面精明强干，军事方面无懈可击，道德方面堪称完美的话，那么恐怕全世界所有人都会怀疑这个家伙真的是人吗？这家伙肯定有什么目的，我们绝对不能相信这个家伙。 就是因为太过完美，所以显得太不正常，不被理解、不被信任、处处都是猜忌和提防，兰迪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一开始走圣人路线，这会儿整个欧洲各个国家恐怕不会干别的，只会忙着打自己，而诺曼帝国的人恐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听命跟随自己，更重要的是当圣人比当流氓要困难多了，而且毫无好处。 所以还是当个流氓好，兰迪一边搂着阿尔托莉雅的肩膀悄悄的说的情话，之后相互依偎着睡觉，同时东罗马帝国君士坦丁堡，晚宴正进行到最后时，巴西尔二世亲自带头，为帝国的又一次胜利而干杯，诺曼帝国与东罗马帝国之间为期十年的盟约，终于在今天白天时签订下来，代表着两个帝国最高权力的凤凰与雄鹰纹章，在一式两份的盟约上面大力的盖下。 就在数天前，从基辅来的信件，带来兰迪皇帝的最新指示。 随即，佛斯特重新回到谈判桌上，将最新的价码给出。 “四十万佛罗林金币！” 东罗马帝国内部又商议一番，便答应这个条件。 加上之前协定的，双方战舰在海上遇到异教徒海盗掠夺另一方，当无条件援助，以及佛斯特最终的一个让步。 诺曼帝国放弃进攻克里米亚半岛的打算，只追求获得扎波罗热汗国的宗主权，而非统治权，这样让东罗马帝国最终放下心来的条件。 此外还有东罗马帝国与之交换的，与莫斯科大公国的盟约结束，整个莫斯科大公国，包括原诺夫哥罗德地区在内的大片领土，任凭诺曼帝国割取，这种条件。 另外还有一些附带的，双方商人在对方国家享有贸易优惠条件，双方向对方首领都派常驻使节，双方开展边境，任凭人员往来，促进文化交流之类，这些附加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