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道将进酒，把酒问几何
“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般巧的事，既然居士对我逍遥派了解如斯，也是有缘。想必居士这些年也游览过众多名胜古迹，不妨到屋内，我让无涯准备些吃食，我们畅谈一番。”逍遥子听王华喜好阅览古籍残篇，同自己年轻时一样游历五湖四海，当即来了兴致。 “好，既然前辈这么好的雅兴，那咱们便屋内说话。”身在网文界摸爬滚打多年的王华，不敢说博学多识，但知识的储备量可以甩身在北宋的逍遥子几条街。 无涯子很快端上来一碟类似白菜的腌菜，一碟王华没有见过的水煮青豆，木质的餐盘内，还放着一壶泥封的老酒。 “前辈平时也品酒？”王华见逍遥子一身道士苍劲道服，想来是戒荤戒酒，但没想到也好酒。 “王居士，别误会，我这酒非俗酒，乃是苏合香酒。”逍遥子见王华迷惑的眼神，便继续讲到， “苏合香酒，宫廷内的御用药酒，甚为珍贵。每一斗酒以苏合香丸一两同煮，能调五脏，祛腹中诸病。此酒属于药酒，因为这无量山上年末湿寒，备些药酒以祛除寒邪。既然今日偶遇王居士，便提前拿出一罐，做个配菜小酒。” “那真是多谢前辈款待，既然前辈拿出此当好酒，在下游历天下身无常物，便借唐代诗仙李白的山中与幽人对酌，作为饮酒诗可否。”王华这个时候突然想感谢祖国的五年义务教育了，小学时学的古诗词中与酒相关的不在少数，他正巧记得几首。 “王居士，所言可是唐代被称为酒剑仙的李白？贫道我曾听闻酒剑仙李白剑法脱俗超然，一套醉酒白莲剑法，已到剑道巅峰。没想道他在诗词方面同样留有佳作。”逍遥子一本正经的道出他所认识的李白。 王华本就是借李白的诗暖暖场，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李白不做诗人，却学起武来，甚至还被誉为酒剑仙，当下心理暗道，“看来等会不能胡诌乱语了，这是世界虽然与我所了解的天龙相似，但难免有些偏差。” “此诗也是我翻阅古籍所得，读来确实也应景”王华开口又将来由推到古籍之上。 王华慢慢品尝着竹杯中的苏合香酒，入口甘醇，带着股淡淡地药香，李白的词句也缓缓从他口中道出。“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嘶”逍遥子虽然武功高深，但他真正的喜好却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可惜他所处的位面武道盛行，诗道没落，真正的书画诗词大家寥寥无几，当他听到王华口中的诗词，大感惊讶，没想到酒剑仙李白在诗词方面也有如此大的造诣。 “好诗，好诗，好诗。”逍遥子连道三声好诗，拂须言道，“王居士可还记得些佳作？不妨一并道出，索性让贫道尽兴一番。” 王华苦笑道，“这逍遥子喜欢古诗词，我小时候的古诗词记得虽多，但如今也忘得差不多了，真是书到用处方恨少啊。幸好还有一首。烂熟于胸的将进酒。” “既然前辈喜欢，那我便再吟诗一首，这首诗依然是酒剑仙李白的将进酒。” 王华将竹杯中的苏合香酒一饮而尽，蕴酿片刻，朗声道出。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吟此处王华只见逍遥子眼神中透着些许落寞，想来是回忆起壮时未能实现的大志，因诗触情。 逍遥子叩心自问，“想我逍遥子武功盖世，浪迹天涯，驰骋江湖数十载，江湖群雄莫敢不尊。如今落幕之年，守山而居，回头念往，皆是一事无成，真是憾事！憾事！憾事！” 王华等其沉浸回忆之中，继而宏声喝道。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仅仅四句诗，让逍遥子浑身一震，猛然间从回忆中被拉出，耳边回荡着王华的诗句。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逍遥子猛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眼神中刚刚的落寞之色，继而转变成兴奋之色。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逍遥子身形虚幻飘渺，落至堂内，脚下踩着玄妙莫测的步伐，使得整个人犹如仙人下凡般飘逸倜傥，手中拳掌变换，交织成一副山水皆成的朦胧画像。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只见招式转化之间，逍遥子临空一探，雄厚的内力形成一股巨大吸力，将竹桌上的苏合香酒罐挽入怀中，仰头狂饮。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逍遥子掌心托于罐底，内力一击，一道麦色细流如龙吸涌流，落入王华手中的竹杯之内，王华举杯而起，一饮而尽。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曲诗词终了，酒已尽，人未尽意。 “哈哈哈，快哉！快哉！”逍遥子放声大笑，连呼过瘾，“今天是贫道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能得遇王居士，何其有幸。壮哉！壮哉！” “前辈，抬爱！我仅仅只是道出前人佳作，并无其他作为，何以让前辈赞许，愧不敢当。”王华此刻已经不再是忽悠逍遥子，从刚刚对酒时，王华已经被逍遥子的风流洒脱，武学修养深深折服，此人真乃是神人也。 “少而不骄，才而谦虚，贫道当年要是有你这般领悟，也不会落下无奈遗憾。”逍遥子已是对王华赞许有加，深深地认同了王华。 “王居士，你虽博览群书，胸怀大材，但如今武道昌盛，文道落寞。我观你虽气血旺盛，但却身无半点内力，是何缘故。” “来了”王华神情一正，开口道，“前辈，我自幼喜好诗词古籍，励志游览万千世界，便拉了武道一途，当想捡起时，却过了最佳练武年龄，索性便弃了武道，所以身无半点内力。至于我气血旺盛，想必是游览名山古迹时，偶然食得灵芝仙草，才旺了气血壮了根骨。” 王华确实过了练武的最佳年龄，这个借口也算说的通，至于他气血旺盛，王华可不认为他说丧尸结晶和T病毒，逍遥子能听懂。 即使听懂了，也可能将王华当成妖邪一掌毙了，毕竟T病毒对于人类来说是亡族灭种的恐怖病毒。 “原来如此，也罢，也罢。”逍遥子信了王华所言，继续道，“王居士，既然励志游遍万千世界，贫道也不留你。但如今世道不平，武道昌盛，如果没有一技在身，遇到危险情况很难脱身而去。” “贫道，这里有一些粗浅武功，便传给你做为防身之用。”逍遥子没等王华洋装拒绝，直接开口道，“王居士，莫要拒绝，你也曾翻阅过古迹，明白我逍遥派武学出自庄子的逍遥游，是道家的至高武学之一。”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王华道出逍遥游的开篇，又接着道，“前辈可是要传我北冥神功？” “哈哈，正是，王居士不负我看中，果然与本派有缘。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逍遥子拂须道出北冥神功第一要义。 “前辈，以我之理解，这逍遥游的寓意，在于先静后动。如果北冥为静功，那么动功为何？”王华曾见看过一篇网文，其上说过，逍遥派武功先静后动次吸收，先静自然讲的是北冥，而后动指的便是那凌波微步。 “王居士果然对逍遥游理解的透彻，不错，本门武学静为北冥，动为凌波微步，一动一静方为道家武学真谛。”逍遥子此刻已经将王华看作忘年之交，不论辈分只论学识。 “那前辈还须传授我凌波微步啊。”王华以反问的口气说出这句话，又是引的逍遥子朗声大笑，“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我便把本门的至高武学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传授与你，助你达成游遍万千世界的宏大志愿。”逍遥子像是帮助年少时的自己一般，愿尽所能，帮助王华。 “多谢前辈，我王华必定将本派武学发扬光大，闯遍万千世界，不落逍遥之名。”王华口中的万千世界，说的是右手带他置换的所有位面，在逍遥子的心中，万千世界喻指不同的境界层次，此处王华并不多做解释，毕竟他此次置换时间有一个月之久，足够他将北冥与凌波微步领悟至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