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回唐逍遥在线阅读 - 推翻的三章,仅供大家极度无聊时瞥一眼。

推翻的三章,仅供大家极度无聊时瞥一眼。

    这三章中主角的名字已经换了,也做了一些细微的修改,但是还是有挂羊头卖狗rou的嫌疑,所以最后还是决定重写。

    第1章兰若

    月夜,一丝清冷的月光从残破窗户照了进来。借着月光可以发现这儿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和随意摆放的破败家具。

    在这陋室的中心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在篝火旁,宁丰面向着早已掉漆的大门而坐,一手拿酒,一手握剑,向门外道:“走!我不想动手!”

    “吱”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一个身穿白色绸质大袖长裙的女子赤着玉足,仿若受惊的精灵一般,跌跌撞撞的从房外慌张的跑了进来,一下子就摔坐在宁丰怀中,紧紧的抱着宁丰的脖子,惶惶道:“鬼!鬼!公子救……救我……”一张俏脸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惜。

    虽然隔着一条长裙,但宁丰还是能感到自己怀中女子肌肤的惊人弹性,那一双赤着的玉足更是惹人犯罪。女子虽然是赤着玉足跑过满是灰尘的地面,但不知为何,玉足却依旧纤尘不染,精致的指甲在月光下隐隐生辉,好似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让人不由想一把握住,好好欣赏一番。

    月夜清冷,美女坐怀,四周静寂无人,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都不由会想入菲菲,想要与怀中女子……

    但宁丰,或者说现在的宁丰却不为所动,缓缓喝了一口酒,冷声道:“走!别逼我杀了你!”因为从十年前开始,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宁丰嘴角微微上翘,凄凉一笑,如果没有师傅,或许自己的身体也早已在十年前因为饥寒交迫中而死了吧。如果真是那样倒也好了,至少解脱了。

    “公子,人家怕……怕……”那女子听到宁丰的话,非但没有松开宁丰,反而像受惊的小猫一般,蜷缩在宁丰的怀中不停乱晃起来,有意无意间用挺翘的双臀不时触碰宁丰那东西。

    若是换了一个普通人或许早已yuhuo中烧,受不了,但宁丰不会,因为无论是前世的影视经验,还是今生的修炼经验,都告诉宁丰,怀中的女子,不,女鬼是极度危险的!

    因为这里是兰若寺!虽然不确定是否就是那个兰若寺?

    “是吗?鬼也会怕鬼?”宁丰仰面狠狠灌下一口,紧紧盯着怀中的女鬼的俏脸笑讽道,同时右手移动,锵的一声轻响,腰间的长剑微微出鞘,森寒的剑刃在月夜下射出刺眼的寒光。

    “呃……”那女鬼微微一愣,随即也不见她怎么用力,就从宁丰怀中飘然而出,款款落在地上,然后双手放在腰间冲宁丰福了一礼,歉然道:“公子好眼力,但小女子受人所迫也不得不为,还请公子见谅。”

    与刚才在宁丰怀中的惹人怜惜、妩媚不同,此刻,女鬼一举一动都有礼有节,再配上那一袭白色绸质长裙,若是不知者,真会以为是哪家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而不是野外吸人阳气的孤魂野鬼。

    “杀了人,还要他谅解你,哼!真是可笑!虚伪!”宁丰再次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大声挖讽道,顿了顿,又有几分落寞的道,“不过你若真能了解我,我非但不恨你,谅解你,还会感谢你。”

    宁丰心中的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有仇,杀母之仇,但是他却杀不了那仇人,即使成为他师傅那样的旷世高手,他也杀不了,因为他不能杀!

    如果女鬼真能杀了他,他也就摆脱了,再也不用在苦海中苦苦挣扎了。但宁丰自己也知道这只是幻想。眼前这女鬼虽然是御气境,比自己的周天境,还要高上一阶,但宁丰修炼《天星经》所点亮的主星是太阳星,太阳星至阳至刚,由感应太阳星所练成的太阳真气对鬼物有着天然的克制。六阶鬼卒想要杀死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鬼将或许倒有可能。

    或许有人会说,既然宁丰内心如此之苦,完全可以不反抗,任女鬼施为啊!

    曾经无数个夜晚,宁丰都将锋利长剑架在颈间,但终究是下不去手,不是他怕死,而是因为他永远记得在离开前,他答应母亲一定要用尽全力的活下去,直至用尽最后一分力气。

    “公子得罪了!”

    就在宁丰胡思乱想之际,女鬼一声轻啸,箭一般向着宁丰极速掠来。瞬间阴风阵阵,一双由阴气凝结而成的鬼爪向着宁丰毫不留情的抓来。

    宁丰却依旧不慌不忙,一手拿酒,一手握剑,徐徐饮着酒。

    呼呼呼,阵阵阴风好似无数刀子,呼啸着刮过宁丰,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一双鬼爪更是距宁丰头颅已不到一尺,下一秒,就能让他脑袋开花,顷刻间脑浆飞溅!

    女鬼脸上露出不忍之色,在这么近的距离,她完全有信心将宁丰一击毙命,但她从来不喜欢杀人,只是迫于无奈,每当看着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她都十分愧疚!

    突然,仓啷一声!

    宁丰的长剑风驰电骋一般骤然出鞘,太阳真气一吐,长剑上闪过一道刺眼的金芒,毫不留情的向着女鬼斩去!

    女鬼要他的命,他就要女鬼魂飞魄散!

    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多留一分情,就对不起他答应过母亲全力活下去的诺言!

    “啊!”

    骤然出现的太阳之气,令女鬼大惊失色,这正是她的克星!女鬼一声惨啸,驾着阴风,急速向后退去。

    宁丰的脸上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丝毫没有一招击败女鬼的兴奋,只是手中的长剑金芒更胜,去势更急!

    看着紧追不舍的闪耀着金芒的长剑,女鬼就觉自己突然暴露在炎炎烈日之下,魂飞魄散在即,心中大骇,竭尽全力,不管不顾的连连催动阴气,嗖嗖的加速向后退去,一直退出十余步外,才觉得稍稍安心,太阳之气没有刚才那般强烈了。

    但不等女鬼缓过气来,一件更令女鬼惊恐的事情随即发生了,刚刚她只顾得逃命,居然不知道宁丰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凭女鬼六阶鬼卒的修为竟然完全感应不到他的存在!他就好像彻底人间蒸发了一样。

    “砰砰砰……”

    女鬼立刻悬浮到空中,全身阴气瞬间释放,在体外凝结成六面气墙,上下前后左右护在自己的周边。气墙和空气相撞发出猛烈的气爆之声。

    同时女鬼神经紧绷,双目似鹰,十分警惕的注意着四周一切,无论是风吹落叶,还是蝉鸣蟋叫都不放过。

    时间的流逝在此刻好像骤然减速,现在的一秒一毫,对女鬼而言都有一年一月那么漫长。但在如此漫长的时间里,她却依旧没有发现宁丰的丝毫踪迹,不由不让她脊背生寒!若是她还活着此刻定是心跳加速,手心见汗。

    她感受不到宁丰并不代表宁丰真的不存在,这对她而言反而更危险!因为她一直能感受到一道凛冽的杀机笼罩着她,只是不知来自何处?不知他将从何方击来?

    对她现在而言拖得愈久,对她愈不利。时间越久,宁丰准备的越充分,越能一击必杀!而同时她的消耗越大,全力施展阴气墙,她也撑不了多久。

    时间依旧一秒一毫缓缓的流逝,女鬼依旧没有发现宁丰丝毫的踪迹。

    “砰”的一声巨响。

    女鬼的一面阴气墙终于支撑不住了,瞬间崩塌!砰砰砰……顷刻间,其他几面阴气墙也随之崩塌!

    “不好!”女鬼心中大骇,急忙向着最近的一面墙掠去,想要穿墙逃到外面。

    女鬼急速朝墙掠去,越来越近,但依旧不见宁丰的踪迹,心中稍宽,暗道:“难道他真的走了?”

    但就在离墙只剩一步之遥时,女鬼突然就觉自己背部好像暴露在正午炽热烈阳之下。只见宁丰手中一柄长剑急舞,剑花乍现,闪耀着金芒的剑光,化作一道剑幕,如同九天银河落凡尘一般,挟着煌煌天威向着女鬼倾泻而去。

    “啊——”

    无尽的惨嚎!无尽的悲鸣!

    一缕缕黑烟从女鬼背上升起。

    这是魂飞魄散的征兆!

    女鬼浑身无力,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痛苦的满地打滚,披头散发,面色惊恐,早已不复刚才的美丽。回首只见一把长剑闪耀这金光向着自己刺来,若真被长剑刺中,那炽烈的太阳之气定然顷刻间就会让她魂飞魄散。

    呼吸之间,长剑离女鬼已然不过寸许。女鬼终于闭上了眼睛,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唯一遗憾就是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喃喃道:“小黄豆再见了。”

    突然,宁丰只觉自己的长剑去势明显一滞,金光顿散,那颗已死心莫名一跳。

    第2章豆芽“豆……芽……儿……”

    当啷一声,长剑掉在了地上。宁丰浑身颤抖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鬼,仔细看去,依稀还有几分当初豆芽儿的影子。只是与当初的黝黑瘦弱不同,如今的她变得这般美丽动人。

    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宁丰一时间思绪万千。

    千年之前,亁玉皇朝开国太祖雄才大略,帐下谋臣如云,猛将如海,率领雄兵横扫宇内,不仅推翻了前朝大秦的残暴统治,更是覆灭了皇朝西北号称拥有天下第一步兵的楼兰古国和皇朝东南海上素有美人之国、刺客之国之称的鲛人王国,将两国之民全部贬为奴隶、歌姬、世代供亁玉皇朝贵族奴役,玩乐。

    但千年已逝,皇朝风光不再。一个由妖族建立的国度——北勒国,近几百年来迅速在皇朝北方窜起,它的狼骑兵、天鹰兵天下难逢敌手!十年前更是长驱直入,从漠北一路打到皇朝首都天京城下,逼迫亁玉皇朝当今皇上签订燕幽之盟,割让燕幽十六州,并将每年税入的三分之一进贡给北勒国。

    也正是在这一年,母亲精心挑选了一批护卫,将宁丰送出了天京城。但宁丰他们并没有走出多远,就被追兵追上了。这些追兵统一身着黑色劲装,在其胸口处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各个气势不凡,一看就知是皇朝的精锐!见到宁丰一干人,他们二话不说就杀了过来。幸亏护卫拼死相护,宁丰才没有落入追兵的魔掌。

    宁丰只记得自己跑啊,跑啊,一直不停的跑。跑到后来,宁丰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自己的身体更是早就没了感觉,只是机械的迈着步子,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一刻都不敢停,因为他答应过母亲他要竭尽全力活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出多远,更不知道是否还有追兵,宁丰终于耗尽了自己最后一丝气力,砰地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嘴角微微露笑,,满足的昏了过去。他答应母亲的,他做到了,他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败的土地庙里,一个浑身脏兮兮,衣不蔽体的小女孩正捧着一片荷叶,小心翼翼的喂水给自己喝。

    这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其后差不多一年里,两个同样无家可归的孩子,在这个破败的土地庙里,互相帮助,共同抵御饥饿和寒冷,一起反抗那些大乞儿的欺辱,过着贫乏但却快乐的日子。

    小女孩自幼没有家人,也没有名字,宁丰看着她瘦弱的身板,恶搞似的给她取了一个叫豆芽儿的名字。小女孩似乎很是不满,也不再叫他的名字,而是管他叫小黄豆。

    两人就这么快快乐乐的生活着,直到有一天……

    正是在那一天,宁丰的心彻底死了,也是在那一天,他遇到了他的师傅。

    女鬼一愣,细细盯着宁丰看了许久,终于认了出来,一下子就扑街宁丰的怀中,“小黄豆……呜呜……小黄豆……”又喜又泣。

    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他!

    “难道那天……你真,真……”再一次想起了当初伤心事儿,即使已经死心了的宁丰眼角也不由泛起了两点晶莹。

    快乐的日子让宁丰忘记了追兵。但追兵却并没有忘记他。就在那一天,追兵终于再次找上了宁丰。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宁丰和豆芽儿运气不错,要到了两个白面馒头。这对两个小乞儿而言,是难得的美食,他们一路上欢欣雀跃,不停地讨论着该用哪种野菜汤来配这难得的美食。

    刚一踏进土地庙,宁丰就看见几十天闪着金光张牙舞爪的金龙。

    宁丰心中大骇,冷汗瞬间渗满额头,将手中难得的白面馒头一扔,紧紧拉着豆芽儿的手,就急速往外跑去!仅剩的一丝理智,让宁丰拉着豆芽儿往土地庙不远处的一座荒山跑去。

    那些追兵各个修为不凡,嗖嗖嗖,几个起落,就追上了两个小孩。宁丰和豆芽儿,借着树林的掩护,仗着对地形的熟悉,才勉强将追兵甩在身后。

    终于两个小孩被逼到了悬崖边,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后面是如狼似虎的追兵。

    他们陷入了绝境!

    就这这时,豆芽儿趁着宁丰弯腰喘气的时候,狠狠的将他敲晕了过去。

    豆芽儿将宁丰藏在一边的枯叶堆中,脱下他的衣服,再往里填充了些枯枝落叶,充实之后,就带着这件衣服跳下了悬崖。

    当追兵赶到时,误以为两个小孩都已经坠崖身亡,只能无奈放弃了。

    当宁丰醒来时,他已经不在悬崖边了,而在一个简陋的茅屋中,豆芽儿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道袍的白胡子老头,也就是他师傅。

    后来宁丰也央求过他师傅,去找过不知道多少次,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唯一朋友因为自己而惨遭不幸,正是为此,宁丰的心彻底死了!

    他没了母亲,没了朋友,这个世界他已经无可留恋!

    也正是从那以后,宁丰有了喝酒这个习惯。日日千杯求醉。

    “不……不是……那天我挂在了一个树上,被恰好进过的一户人家所救,他们没有子女,就收了我做女儿。”豆芽儿再见儿时好友也是十分激动,话都说不利索,过了许久,才微微平复心情。

    随即,一种叫狂喜的情感一下就涌入了宁丰早已经死亡的心。但还来不及高兴,宁丰就觉心跳一滞,整个人宛若一下子掉进了冰窖中。

    “那……那……你,现……现在……”

    看着眼前已经是女鬼的豆芽儿,许多消失已久的情感一次又一次澎湃着呼啸着涌入宁丰已死的心。

    “收养我的人家还算殷实,家中不少田地,父母待我也若己出,生活很是幸福。”豆芽儿说着说着露出几分回忆的神色,脸上全是满足,但突然银牙一咬,脸上突然露出几分狰狞之色,阴风阵阵而起,“但就在几年前一伙土匪趁着夜色,突然杀了进来。全家上下没留一个活口!”

    看着豆芽儿脸上的狰狞之色,宁丰心中莫名一痛,缓缓将他抱进自己怀中,就像小时候寒夜他们互相抱着取暖一样。

    自从十年前天京之役,皇朝突然少了三分之一的收入,那些皇朝的贵族老爷们一下子生活就变得拮据里了起来。但是作威作福已久的他们想的不是如何节省开支,习惯新的生活,而是加大力度对老百姓征税。

    税收的总量增加了,即使送出去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也能让他们继续过着奢华的生活。

    老百姓原本就不堪重负了,如此一来更是不堪,卖儿卖女,易子而食,更是屡见不鲜,逼得很多人无奈之下只能落草为寇。如今的亁玉天下,每隔十里,就定有一伙土匪占山为王!千年皇朝已经在颠覆的边缘了。

    “呜呜呜……”

    或许是因为儿时好友相逢,或许是因为记起了死去的洋父母,豆芽儿趴在宁丰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一滴滴由阴气凝成的泪珠顺着豆芽儿的俏脸落下。

    看着豆芽儿伤心的模样,宁丰只觉心中阵痛,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了。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有自己的苦,自己的痛。明知仇人是谁,却不能报仇!这种苦,这种痛,世间又有几人有?“四周静寂无声,原本的蟋鸣蝉叫也没有了,唯一的声音就是宁丰的心跳,“砰——砰——”。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就像他们小时候互相抱着取暖抵御寒冷一样。

    直到天色将明,豆芽儿才缓缓离开宁丰温暖的胸怀,轻声道:“我该走了。”

    宁丰一愣,看了一眼屋外的微微泛白的天色才明白,不知不觉竟然一夜已过,看着缓步往外走去的豆芽儿,突然问道:“你知道聂小倩吗?”

    第3章妖孽

    豆芽儿正往外去的身形微微一滞,却并没有作答,带起一阵阴风就消失不见了。

    宁丰微微一愣,豆芽儿这是怎么了?莫非她就是聂小倩?若真是如此,倒也不错。只可惜自己不是宁采臣,不然倒也算是一段佳话。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一来自己也不确定这个兰若寺是否就是那个倩女幽魂里的兰若寺;二来即使是那个兰若寺,豆芽儿真就是小倩,那自己问她,她又为何不答呢?

    宁丰也没有多想,他还沉浸在老友相逢的喜悦之中,一丝久违的笑容更是浮上了他的面容,他那颗已死的心也砰砰砰有力的跳着。

    “咕咕咕……”

    造反的五脏将宁丰拉回了现实,取出早已备好的干粮,就着酒,他就吃了起来。不知为何,今日的酒不复往日的苦涩、辛辣,反而多了几分甘甜,和五谷的清香,说不出的美味。

    “啊——公子!”

    宁丰刚刚享用完他十年来第一美味的早餐,一声悲戚的惨嚎就骤然打破清晨的宁静。

    宁丰一愣,一把抓过长剑,就往外急步走去。

    声音来自兰若寺的东侧厢房。东侧的厢房原本是给寺内的僧人居住,但兰若寺早已无人,寺内的蒿草都有差不多一人高了。可是就在昨天晚上东侧的厢房却住进了一对迷路了的年轻主仆。

    宁丰住在兰若寺的西侧,就和他们对门,所以相距并不是很远。宁丰刚一踏进东厢房,就见那仆人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双目园瞪但却无神,呆滞的看着一旁的床榻。

    宁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在床上躺着一具枯黄干瘦的干尸,但与一般干尸不同的是在这具干尸的脚心处有一个好似用锥子扎成的伤口,还有极少的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来,妖艳血红,与干尸枯黄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由脊柱生寒。

    “哒哒哒……”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宁丰循声望去,就见一书生打扮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个人住在兰若寺的南侧,宁丰只和他见过一面,并没什么交流,所以宁丰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住在兰若寺的。不过据宁丰猜测这人在兰若寺应该已经住很久了,因为南侧厢房别处的破败不同。不但门窗被修葺一新,而且在南侧厢房的外围更是立起竹篱,竹篱内的蒿草也都被除去了。一派居家的模样。

    若此地真是倩女幽魂中的那个兰若寺,那么据宁丰猜测这人很有可能就是燕赤霞。电影中燕赤霞是一邋遢道士,修为高强,看破红尘,隐居在兰若寺中。而这人目露精光,气势不凡,修为尚在宁丰之上。而南厢房一派居家模样,或许他就是隐居在此。

    不过宁丰也不敢肯定,毕竟这人和他映像中电影倩女幽魂里的燕赤霞形象反差太大。

    这人一踏进东厢房,既没有看瘫倒在地上的仆人,也没有看躺在床榻上已成干尸的公子,而是皱了皱鼻子,嗅了嗅,随即就见他双眉紧蹙,思索起来,过了会儿,低声疑道:“非人,非妖,非鬼,也非精怪,但却邪煞冲天!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人说话虽轻,但并没有避着宁丰,他说的话一字不漏都进了宁丰的耳朵。

    世间生灵,修行者不知凡几,但无论人、鬼、妖、精怪都是练气,只是修行之气有所不同罢了。所以一般情况下,练气士只要根据某地残留之气,就能判断出是否有人鬼妖到过此地,甚至有经验的练气士能根据残留的气判断出出自何派,修炼何种功法,修为达到何种程度。但当然也有修为高强之士,能收敛自身之气,令他人难以捉摸。

    宁丰闻言也微微一嗅,不久也皱起了双眉。这行凶者虽然修为高强,有可能尚在宁丰之上,但却也并没有达到收敛自身之气的程度,但怪就怪在他的气!正如这人所说,非人,非鬼,非妖,也非精怪,是一种宁丰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气。

    妖,动物修行为妖。鬼,众生死后灵魂修行为鬼。精怪,金石草木无生命之物修行为精怪。人、鬼、妖、精怪可以说包涵了世间的一切,除了这四种生灵,宁丰真不知还有什么生灵可以修炼。

    这时,这人也看到了宁丰,缓缓朝着宁丰走来,待到近前,拱手道:“在下燕赤霞,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宁丰愣住了,脑海中满是“燕赤霞”三字,就好像他前世的滚动字幕一般,一遍又一边,但好在他心中早有预料,并没愣多久,赶忙还礼道:“在下宁丰。燕兄步履沉稳,气息悠长,想必定是得道高人,不知燕兄可知这是何方妖孽所为?”

    燕赤霞连连摆手,道:“得道长生遥遥无期,宁兄实在是太抬举在线了。倒是宁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想必定是名家之后,难道宁兄也不知吗?”

    宁丰摇摇头,表示不知。两人都是面露疑色,商量了半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再寒暄了几句,帮那仆人把他家公子埋了,也就各自散去了。

    “兰若寺、燕赤霞、书生、干尸……”

    回到西厢房,宁丰一边喝着酒,一边还是不由又思索起来:“行凶者是人?不像!鬼?不像!妖?不像!嗯?那究竟是何物?”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黑。

    “不好!”

    突然,无意瞥了一眼外面昏暗天空,宁丰狠狠一拍自己的脑袋,抓起长剑,就疾步向外走去,心不由颤抖了起来。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她可是他现在仅剩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