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柔柔的家
106.柔柔的家 停车。钱凤柔在叫.:我到家了。 就是那个车水马龙的下午,就是那个柔柔meimei打电话命令大为哥哥送她回家的那个下午,王大为就根据她的指点从珍珠路拐上坡,将老贺的那辆出租车停在了一栋六层居民楼下。这里是气象台小区,周围一**全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灰*楼群。初春的夕阳很大方的把金*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蒲扇般的叶片洒下来,洒在坐在楼栋口打麻将的一群中年男女身上,个个兴高采烈,好像大家都是赢家似的,有一个半身不遂的老人靠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听着收音机,是一种治疗仪在峡州广播电台举办的健康讲座,一个尖尖的女声在鼓吹治疗仪能包治百病,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询问疗效。 自从有了那包奶油话梅,有了那个关于88-68-94的三围的**,两人之间似乎亲近了不少,也有了些融洽的气氛。钱凤柔变得比平时活泼了一些,眼里有了些甜甜的暖意,很满足的靠在副座上*着话梅轻轻的哼着粉*佳人的一些新歌,还塞了一颗到他的嘴里,说是尝尝,却不好吃,有点酸酸的、甜甜的、味道怪怪的,王大为却不好意思吐掉,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嘛。他想起了青少年宫夏令营的一些往事,就想起了那些糖果,还有那些雪糕,就望了一眼这个已经长大了的小女孩。 看什么看?女孩很眼尖:这么多年还没有看够吗? 他就把雪糕的事重新讲给她听,重要的是那个脚崴了的小女孩会举着手里的雪糕对他叫道:大为哥哥,咬一口! 大为哥哥,再吃一颗。那几根春笋般的手指就又塞了一颗奶油话梅到他的嘴里:这样可以了吧?让你重温往日情怀。 他就哭笑不得了。 出来吧。冰美人下了车,转眼见他坐在车里没动,便冷冰冰的命令道:你也下车吧,到了我家就不想上去看看? 他就有些受*若惊的解开了保险带,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家下了车,他惊奇的发现冰美人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他锁上车门走过去,才和他并肩而行,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第一次,而且有些默契,他的肩头又能时不时的碰到女孩子软软的削肩,又能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茉莉花的幽香,就有些飘飘然了。 凤柔,回来了。一个打麻将的妇女与她打着招呼,眼睛却望着走在她身边有些局促不安的大男孩:这位帅小伙儿是谁呀? 同事。她回答得很自然、也很简单:陪我回家拿点东西。 不简单、破天荒。另一个妇女也在笑着:凤柔,我们今天可是第一次看见你带男孩子回家。 她冲她们笑笑,很大方、很坦然,但不回答。 她领先径直走上了楼梯。楼梯上打扫的很*净,却堆了不少的杂物,从钢丝都已经生锈的自行车、堆积如山的蜂窝煤到废弃的木棕*、已经散架的破烂竹靠椅。王大为跟在她身后,看得见的就是被警裤包裹着的那个**着的*部以及修长匀称的美腿。那是另一种**。 听好了,你可别误会,人家这样问是提高警惕、是群防群治。冰美人依然在他的眼前**着好看的*部:也是专门防备像你这样的**。 我知道。王大为*咳了一声,决定还是有些尴尬的提出要求:柔柔,你能停一会吗?我能走到你前面吗? 为什么?钱凤柔有些疑惑的扭过头望了望他,看见他有些困窘的神*,再想了一下,就都明白了。她一下子满脸羞得通红,举起粉拳就给了他一拳:天哪,你真是个**,连人家走路都能引起你邪恶的念头! 你在人家眼前扭来扭去的嘛!我又不是个盲人,也不是个弱智,心里有些想法很正常的,所有正常的男人都会这么想,只不过我是实话实说罢了。王大为争辩道:其实让我走在前面不就行了吗? 她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正当请求,依然步履轻盈的走在他的前面,依然让她那翘起的圆滚滚的*部在他的眼前**着。他就更加尴尬了、更加有些想入非非、更加有些不好意思、更加有些受到**了。有些事情一旦说穿,两个人心知肚明了,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气氛中也有了些神秘的东西在时隐时现。 进来吧。冰美人掏出钥匙打开了三楼的一扇极为普通的房门,走进去,换上了一双拖鞋。头也没抬地对他说道:我家没有男人来过,也就没有你穿的拖鞋,你就直接穿着鞋进来吧。 没事的。他回答说:我可以打赤脚的,在家里常常这样。 因为得到了家里很少有男人来往的信息,王大为感到一种莫名的高兴。他*掉皮鞋,穿着袜子就站到客厅那早已过时的小块黄*瓷砖上。还是初春时节,瓷砖上还是颇有些凉意,但他真的很习惯,无论是在东山花园自己的家里还是在世纪欧洲城杨叔的家里做卫生,总是光着脚丫子跑来跑去,感觉很自由、很舒服的。 这是一套最开始形成的那种空间不大、有些窄小的两室一厅的住房。因为楼栋之间的距离过于太近,客厅的光线不太好,傍晚时分显得有些暗暗的。很普通的陈设。方桌、木凳、旧沙发、小屏幕的电视机、还有一台几乎现在早已绝迹的蜜蜂牌缝纫机,王大为想起樊钢介绍的冰美人的身世,也想起了那一对在山区县的千丈岩不幸身亡的柔柔的父母,他见过那个漂亮的穿着花裙子的mama,他感觉柔柔比她mama更出众。 柔柔。他在问道:你不是和奶奶住在一起吗? 纠正一下,那是我奶奶,不是你奶奶,别刚进门就忙着套近乎。她*了他一句:她可能下楼找人聊天打牌去了,否则肯定会被你侃晕。 那就好。王大为点点头,环视着房间里的陈设,又重复了一遍:那就好。 **,你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她瞪着丹凤眼在追问着:难道你还想趁着家里没人,对我动手动脚、意图不轨吗? 别老是这样咄咄逼人好不好?别老是把我当作阶级敌人行不行?王大为挥着手说道:老实讲,现在的你真的有些叫人失望,你和青少年宫里那个甜甜的小女孩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也和除夕晚上那个给我柔声柔气的唱着祝福歌、念着那首柳永的《鹤冲天》的漂亮美眉完全判若两人。那是令人疼爱的小meimei、那是温柔贤惠的柔柔、现在的你却只是一个蛮不讲理的野蛮女友。 打住,打住!谁是你的野蛮女友了?**,别得寸进尺!她有些脸红,却依然在冷冷的笑着:你是想说,任何人都受不了我这样冷漠的态度和不进油盐的话吧?告诉你,我就是这样的习性,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你受得了也得受、受不了也得受!但是,我对奶奶绝不是这样的,对别人也绝不会是这样的。 我很荣幸能有这样特殊的待遇,独一无二,甚至比你的那个小军官也享受特殊待遇,真是无上荣光,只是这样的待遇不是好受的,也太有些令人叫苦不迭了。王大为在苦笑着:我的护送任务完成了,有事请讲,我还得给人家贺哥挣钱去呢。 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讨厌我?钱凤柔的丹凤眼紧盯着他:和我在一起就如坐针毡,就这么想躲开我? 柔柔,我如今可只是一介平头百姓,也是一贫如洗的穷光蛋一个。王大为有些苦笑了:要是能回到我们重逢的时候就好了。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我现在根本没有能与你接触的条件和能力,再说自己也得有些自知之明才好。
你也未免太小看人了。她有些动气:你以为我光喜欢那些手里金鹦鹉,*前绣凤凰的公子哥们?告诉你,我有我的原则和立场! 不错、不错。他有了些兴奋,他清楚的记得温庭筠的这首《南歌子》,就急急的催促道:接着背下去。 滚!她又有些脸红,断然拒绝道:后面的我忘了。 那我就帮你背下去。王大为咧着嘴在笑,望着她背道: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你也读过?她笑了笑,还是有些欣赏:你倒是个不太笨的**。 没事的时候也偶尔翻翻温庭筠的那些词。他在说道:谢谢。 你这个家伙谢我*什么?她咕噜着。猛然醒悟到那首词里的句子,脸上红红的像一朵桃花,勃然大怒:**,你这是痴心妄想!就是有一万个人和我谈恋爱,那里面也绝对没有你这个人!就是我愿意嫁给任何一个人,那里面也绝对没有你!你给我听清楚了,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早就忘得一*二净了,你就趁早断了这个念想!不说我早就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就是没有,也绝对轮不上你!这辈子你这个**连门都没有!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有必要这么大动肝火吗?他有些奇怪的望着她:你能解释一下除夕之夜是怎么回事吗?还有那次悄悄的造访,加上今天你告诉我的三围的尺寸是怎么回事,你能解释吗? 我有权不回答你的问题。王大为的反击明显出乎她的预料,还有那些提问也有些难以解释,她愣了一下,回答的冷冷的:你没有权利命令我。 可不是的,柔柔meimei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不过偶尔想想总不会犯法吧?他在花言巧语:其实别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我只是想知道你*吗总是在谈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时就会这么激动? 不关你的事。她恶狠狠的回答。扭头走进了一间卧室,把王大为晾在客厅里好一会儿才叫他:王先生,你进来吧。 他就走了进去。这间明显就是冰美人的闺房了,很简单的一*、一桌、一橱而已,却有着这个古典仕女的印记。窗户上飘动着天蓝*的窗帘,到处都摆放着女孩子都会有的那些些小玩意,小装饰品,枕头边有一本都市系列长篇小说,墙上有一幅钱凤柔的艺术照,明眸亮齿、柳眉依依、脸蛋红红、笑得甜甜的;桌上有一台戴尔电脑,旁边放有一个背面朝上的小像框,他知道一定是她的那个军人未婚夫的照片,就有些妒嫉、也有些宽慰。妒嫉的是那个中尉小军官虽说与自己的恋人远隔千山万水,却能够每日与这个冰美人默默相守,也是一种幸福;同时却也为这个柔柔meimei为了避免他的尴尬而采取的回避措施而感到宽慰。 很寒酸吧?女孩子有些**:我其实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女孩。 我从来不会注意到这些,婷妹都骂我是*盲,我的感觉只是很淡雅、很素净、很温馨的。男人回答着:我倒是想起了一首词。 念吧。她鼓励着他:我喜欢听。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角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王大为背的是温庭筠的《菩萨蛮》: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很美。她的声音很低:你喜欢词里形容的女人? 其实你不得不承认那些古代的词人对人物的观察和描写真的栩栩如生,令人叫绝。他在反问道:你不觉得那是一幅很*慵、很优美的人物速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