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认识他就是你的造化
357.认识他就是你的造化 龙啸天是个书生，南正街的人知道，二十四号楼的人知道，峡州的人知道，唐晓当然也知道。除了在医院救死扶伤，就是跟着杨大爹学那些奥妙无穷、高深莫测的道教理论和知识，那就是书生的最爱。谁都知道，佛教和道教除了那些浩如烟海的典籍，就是靠师傅的言传身教，而后者才是至关重要的，那可不是什么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悟性是一种天生的，谆谆教诲才是实实在在的。 人家除了每天兢兢业业的上班以外，除了和他的那些南正十雄的兄弟伙伴偶尔一起聚一聚以外，就是呆在二十四号楼杨大爹的那个鸡毛小店里捧卷长读，那种聚精会神的关注的程度令人感动，那种忘却一切的凌驾于时间和空间之上的任思绪自由翱翔的态度令人羡慕。 虽然书生也会和大家一起**作乐、开怀畅饮，出外休闲，时不时的却会一个人陷入某种思考之中，或者口中念念有词，或者索性忘却一切、呆若木鸡，或者就呆坐不起，说是打坐也好，说是修炼也罢，反正就有些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样子，也有些傻里傻气的样子。他的那些兄弟、朋友和那些从小就看着他长大的街坊长辈都见怪不怪，由他去发呆，由他去冥思苦想。 书生又是一个极度聪明的人，也许瞬间就能悟出道理，得到解答，就会如获至喜的恢复如初，也许就百思不得其解，需要他的师傅给他指点迷津。杨大爹就是喜欢他这一点，说是精益求精、力求破解。还对唐晓耐心的说过荀子的一段话：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蹞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骑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我倒希望啸天是个普通人，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或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或者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男人。唐晓这样在对着杨大爹表达自己的意见：知道书生的人说他会是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笨蛋，是个**，是个大脑断电和进水了的低能儿。 那有什么要紧吗？你认识他的时候，啸天不就是这样吗？杨大爹一针见血：你刚才说的那些人满世界都是，如果他真的是那样的人，你也不会这样喜欢他了，也不会一如既往的守护着他、陪伴着他。 唐晓在那个神仙大爹面前无话可说。 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千万别对书生说，他也许不喜欢听到这样的意思，千万别让啸天因此对你有所反感，千万别让你说的那个**对你说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这样之类的话来，那就不好了。杨大爹望着这个漂亮而大气的女孩子微微一笑：我知道啸天还是很在乎你的。 凤凰美人脸上就有了些好看的红晕。 别担心，啸天不会放弃你的。杨大爹远远地望着那座*天立地的天官牌坊：我只能说，啸天是我的徒弟，也有些我年轻时的影子，所以我认为他这个样子很正常；我只能说，别把自己看得太高，认识他就是你的造化，以后你就会知道，啸天会是个不错的丈夫，龙家也会因为有了你会发扬光大的。 凤凰美人就会心满意足的坐在杨大爹的那家小店里细细的嚼着一颗小小的**，细细的品味杨大爹话里的意思。她喜欢神仙大爹的这番话，也因为有了杨大爹的这番话而眉开眼笑。 人家说过的话过眼即忘，龙啸天后来碰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和几个女孩子高高兴兴的坐在二十四号楼的那个空中花园的玻璃房子里唱着动力火车的那首歌：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龙啸天真的是个**。放着舒舒服服的百佳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不坐，对资产过亿的公司运作不感兴趣，却对那些血淋淋的临*医学有了兴趣，龙老爷子当然被气得半死，原想不过是年轻人的心血**，冷静下来就会改邪归正，也就静待事态的发展了，不料因为学习认真、工作负责、虚心好学、对人热情，就赢得了好评如潮，反倒是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名医、神医，凭着自己的努力打开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后来，书生又死皮赖脸的居然成了杨大爹的徒弟，轰动一时，就更没有人敢小瞧他了。加上兴趣又广泛，在文学清的运输机械厂呆过一段时间，学会了一手的焊工活；在程耀东的酒楼厨房里呆过一段时间，也就炒得一手好菜；跟着马长喜的那些农民工一起砌过墙，跟着杨德明学过汽车修理，都学的有模有样，颇有成效。 不过除了他的立身之本的医学和杨大爹所传授的道教，其他的也就是喜新厌旧，学过也就抛开了，当不得真的，不过就成了一个万金油似的多面手，什么地方、什么事情缺人手，人们想起的第一个人肯定是书生！当然做的有板有眼，就赢得二十四号楼的满堂喝彩。 可是到底还是有人会不高兴，也会唉声叹气，那自然就是龙庆丰，苦苦打下的江山居然没有接班人，想起来就憋气，眼看着自己身为董事长天天忙于奔命，那个名义上的总经理却当着甩手先生就气不打一处来，就会对儿子的师傅、那个南正街的老街坊倒到自己心里的苦水。 这也值得发愁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倒是杨大爹一点也不着急：康熙之所以伟大，就是选对了接班人。那个儿子雍正不是不行吗？不是不能入法眼吗？后面不是还有乾隆吗？儿子不行不是还有孙子吗？ 天哪，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了？言之有理！一语惊醒梦中人，龙老爷子高兴起来，居然有些手舞足蹈：还是你说的对，回去就要啸天和晓晓抓紧一点，早点让我抱上孙子，好实现那个梦想！ 龙庆丰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肯定就把自己的那个意思告诉给书生和凤凰美人了，到了晚上，那个拥有千万粉丝的社会公众人物就羞答答的站到杨大爹的小店里，磨磨蹭蹭的做出欲说又止的样子，在杨大爹的再三催促下，才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出了龙庆丰的意思。 爸爸说是您的意思。虽然已经把龙庆丰称作是自己的爸爸，可是因为谈起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唐晓还是有些腼腆：有些话还得您对啸天说……我知道他在您面前从来是绝对服从，您话就是圣旨，他一定会不折不扣的去执行。…… 龙庆丰也快发疯了，儿子和媳妇还没有拜堂成亲，着什么急吗？杨大爹笑得很开心：不就是孙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想要几个？ 神仙大爹，你是说……唐晓一下子愣住了：您是说我会有…… 自己都没有信心可不好。杨大爹还是淡淡一笑：唐晓，我记得孙楠曾经在一部电影里唱过一首叫做《不见不散》的歌，你能唱给我听听吗？也可以回去唱给你们家那个老爷子听听。 不必烦恼，是你的想跑也跑不了。不必苦恼，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凤凰美人仅仅只唱了两句就明白了神仙大爹的意思，就高兴地唱着歌款款离开了：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就算你我有前生的约定，也还要用心去寻找…… 龙啸天是个疯子。他从小就是南正街上一个很乖的男孩子，站在楼上放风筝、唱着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的就是他。品学兼优，一路上不知得到过多少老师的好评。高中毕业，本来已经是保送生，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放弃，坚持走进了考场，结果考了个全市的高考榜眼，自然是大喜所望。 填报的是北大商学院，录取通知书下来却变成了医学院，龙家大少很直爽的承认是自己偷偷的更改了志愿，龙庆丰气得差点没疯掉，除了狠狠的打了自己的儿子一顿，却于事无补，只好亲自飞到京城去向学校做解释工作，人家也是舍不得这个人才苗子，同意酌情调整专业。 龙啸天却坚持不松口，无奈之下，龙庆丰只好求助于杨大爹。神仙大爹却赞成龙家大少的选择，还说这就叫拨乱反正，杨大爹劝着龙老爷子：南正街的人都叫他书生，书生除了教书育人，也只有当医生了。再说，书生去经商，也许会事与愿违，不是赔得**就是漫不经心，那时候你可就追悔莫及！不是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吗？眼光放远一点，也许啸天就是一代名医呢。 龙啸天是个好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凡是认识他、和他有过接触过的人，不论是朋友还是患者，都承认这一点。不论是有些人认为他的那些成功病例仅仅是瞎猫碰上了死老鼠，是年轻人黄昏胆大，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却不得不承认他在名利和风险之间，选择的永远是患者。 不论有些人会认为他的那些呆板、愚昧和那些令人捧腹的蠢事说明他不过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却不得不承认他能用微笑鼓舞患者战胜病魔的信心，能用言语消除处在恐惧之中的病人对手术的畏惧，还能为了一个危重病人守在他的病*前三天三夜参与护理绝不离开，这样的医生以前听说过，也学习过，可现在早已绝迹了，所以他是峡州中心医院的首屈一指的神医。 说实话，我不知道通过手术是否保证你就能转危为安，也不知道经过努力是否能挽救你的生命，那本身不是手术所能决定的，也不是我所能决定的。龙啸天这个主任医师总是这样坦然的对患者交底，也是他的口头禅：但我们会一起努力、竭尽全力，绝不轻言放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有打败死神的希望和可能！最关键是，我们大家得一起努力！ 唐晓第一次听到龙婷婷讲述这样感人的情节的时候，真的有些被这个**的言行所感动了，她一点也不顾忌龙老爷子和小龙女就在眼前，就送给了龙家大少一个甜甜的吻，还有那首巫启贤的歌：不到终点绝不放弃，分分秒秒我都珍惜。不到终点绝不放弃，争取最后的胜利…… 各位看官不知注意到没有？杨大爹是不是有先见之明？是不是未卜先知？是不是能把每个人的未来和前途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分辩这变幻莫测的世界。掏走云飞、花开花谢，你能把握这摇曳多姿的季节。这首歌是唐晓唱给龙啸天听的，那个漂亮的大明星却说是唱给他师傅听的，这就叫龙家大少有些啼笑皆非：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国庆节的清晨，小昭君许可可坐在自己的*上给龙啸天打电话的时候，这个书生正在医院的无影灯下给一个垂死的患者做手术。他只要全身被那柔和而洁白的灯光笼罩在里面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尽心尽职的医生，外面的所有一切都与他无关，就是天崩地裂也与他无关，电话当然也是如此。他望着那个被打开的*腔，那个已经起搏和修复的心脏还在缓慢搏动，就知道胜利已经在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