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8．校长与部下
728.校长与部下 和在峡州的二十四号楼里面一样，在校长所在的这个小院里，王美珠是大家都很欢迎的女孩子。人长得漂亮，又充满活力，见了人一脸的笑，和谁都能侃侃而谈。这个院子里的人谁都知道校长喜欢那个王大力，可人家是官场上的人，到京城来得很稀疏，倒不如王美珠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到这里来报到，谁也不怕，谁也喜欢她，小院里到处都可以听到女孩子的笑声，那样开心、那样愉快，那样无拘无束，时不时的还尖着嗓子唱一曲斯琴格日乐的那首歌：唱山歌也，这边唱来那边合，山歌好比春江水，不怕滩险弯又多…… 校长当然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可是工作太忙，不是出门开会就是在院子里开会，也会写东西，也会读书看报，就是休闲，也是一个人呆坐着不知想些什么，除了一日三餐和休息就是办公和考虑国家大事，所有在这个小院工作的工作人员和校长都是上下级的工作关系。和一些权重职高的领导同志家里不一样，人家是一团和气，和睦相处，偶尔有几个秘书和前工作人员出了事也无关大局，王益不就是一个吗？谢亚*不又是一个吗？人家的主人一个是德高望重，另一个的主人也是主管一方的豪杰。 校长不一样，他和自己工作班子的成员除了工作几乎没有别的什么私人联系，就是一起工作了十几年的秘书和部下被放出去到地方或者是国家有关部委任职，离开这个小院就不准人家回来看看。话说得很坚决、很有力、也是显得很自然，很平常：军队是个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希望这个小院也是这样的一个军营。就算是百炼成钢、就算是有了一点造化，不过出去了还是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有了进步大家都高兴；要是犯了错误被**了，我第一个写检举材料！ 那样的检举材料写没写王美珠不知道，不过在那长长的落马的官员名单中从没有出现过一个曾经在这座校园呆过的人的名字，这也是周老师很值得**的一个方面。她喜欢对小仙女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做没做到拒腐蚀、永不沾不敢说，站得正、立得稳还是有把握的。 说的有道理，至少经常在报刊上可以从一些部委和各省市自治区调整的名单中常常会看见有那些从这个小院出去的人的名字在上面，有的是升职，有的是外放，有的是调任，有的是**了重要的新的工作岗位。不过校长从来不关心这一点，逢年过节也不准那些老部下回到小院来走亲访友，谁不知道官场上常回家看看背后的言外之音，可校长不以为然，还会对王美珠解释：君子之交淡如水！你还小，不懂得所谓的朋党和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和各种各样的关系网就是从这个方面开始滋生出来的，所以打铁就得自己腰板硬！ 有道理，可是我学过中国历史，干妈也对我讲过党的历史，从土地革命到社会主义革命，当然还有现在的改革开放和深化改革，事实上就是一个很复杂、很触目惊心的斗争史。王美珠说的很自信：新中国成立以前，我们的党当然主要是与党外的敌人斗争；解放以后，就变成与党内的敌人作斗争，也就是姓资和姓社的进行了一场较量，所以才有十年的*****和以后的三十年改革开放，现在呢，则是与那些党内有党、党内有派和既得利益集团作斗争。 不错，眼光尖锐，还记得不少的东西。在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子面前，校长总是会表扬小仙女的独立思考能力，还会鼓励她说出自己的观点：可是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在新形势下，在成了金砖四国的成员，国际上经济地位不断提高的情况下无论是经济建设还是呼声很高的政改都似乎有些步履艰难，进展缓慢？为什么你会当着你干妈埋怨我很呆板、不灵活和有些老气横秋了呢？ 干妈，听见没有？小仙女叫了起来：干妈真是的，人家和你说的悄悄话，怎么就去吹枕头风了？我还以为像您这样的一身正气、大义凛然的名记不会做这种小妇人的举动呢！ 别转移视线。校长在帮周老师说话：千万别像现在的一些人那样，就是说过了转身也会矢口否认。 您看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还要我说吗？您本来就是那样僵化的人从来没有人当面向您指出过吗？那就是一种悲哀。小仙女根本没有一点犹豫就噼噼啪啪说了起来：所以老子在《道德经》里说：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 到底是神仙的爱徒，把***家的经书都倒背如流了，还能说会道。说话的时候，周老师正在给她的干女儿梳头：你就不想想，在二十四号楼，除了你还有谁敢和你师傅爷爷嬉皮笑脸的？在这个院子里，除了你还有谁能这样口无遮拦的和你伯伯说话？ 你别打岔好不好？校长点燃了一支香烟，慢慢的抽着：我已经听出美珠有话要说，不知这位小仙女又发现了什么。 太简单了。王美珠很喜欢靠在干妈的怀里，闭着眼睛享受被梳理的舒服，当然会把话说出来：您的办公室不能去，可你的卧室没什么国家机密吧？前两天跟着干妈帮您收拾房间的时候，在您的*前看了新到的那一期权威的理论刊物，倒是很有长进，也开了眼界。 这倒是个新闻。校长轻声一笑：这么时尚前卫的女孩子怎么也关心起理论刊物？你们王家已经有了两个官人、两个商人，不会是你干妈想要你当一个女官员吧？我倒不太赞成，水太混不适合你。 这句话说的好！在那本理论刊物的那一期上有一个***的领导反反复复提出了一个很陈旧也很全新的观点：人至察则无徒，水至清则无鱼。很陈旧是指那句话可是出自《大戴礼记》，我碰巧读过；很新奇是指这样权威的党的刊物竟敢发这样的文章，真的是萧瑟西风今又是，换了人间。小仙女抿着嘴一笑，***的学着校长刚才的那句话说道：伯伯千万别像千万别像现在的一些人那样，就是说过了转身也会矢口否认。 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校长同样用小仙女刚才的话回答她：当然看过。不过现在早就不谈理论建设了，也没有人对基础理论感兴趣了，那篇文章看过了也就看过了，不过就和你看那些流行小说似的。 那可不一样。王美珠非常有把握地说道：流行小说之所以流行，就是看过了留给人或者是一种愉悦，或者是一种悲哀，或者是一种启迪，或者是一种审视，那部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三部留给人的是勃勃生机、欢乐笑声，而那篇反复提到人至察则无徒，水至清则无鱼的文章留给人的是什么呢？ 没注意。校长在避重就轻：我知道你就是想借什么人至察则无徒，水至清则无鱼的论断说我就是那样反其道而行之的人物，古怪、呆板、不合时宜、不可思议、也不近人情。 干妈作证，我可没说，这可是您自己说的。王美珠高高兴兴的把一片蜜饯塞进周老师的嘴里：您肯定不知道，**妈在峡州的二十四号楼就只是我的干妈，当兵的也就只是干妈的儿子，没有人知道，电视上隔三岔五的会出来接见一些外国代表团、会在一些重要会议的**台上就坐的您会和**妈、怀远哥是一家人。 这才叫做悲哀呢，我真的变成了孤家寡人。校长在咕噜着：可我听说，那座天官牌坊后面的人都把我叫做校长，一定是你说的吧？ 您不感到那是一种亲切吗？您不感到那是一种亲切吗自己和那栋普通的居民楼拉近了不少的距离吗？漂亮女生的话说得很好听：当兵的知道，二十四号楼的人虽然没见过伯伯，可伯伯的大名人人都知道，当电视上出现您的光辉形象的时候，就会有人说这是校长，那是一种亲切，就像您也是那栋大楼的人似的。 不错，有亲切感，比你爸爸的那个首长听起来舒服多了。校长抽着烟在说：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去看看那座天官牌坊、南正民居群、空中**，还有那栋大楼，找那些人要一张荣誉居民的荣誉称号。 那是当然的，如果伯伯出现在那里，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小叔不就是您最欣赏的官员吗？王美珠绕了一大圈才把话说到了点子上：**妈知道，肖外长是天官牌坊里面除了我师傅爷爷以外最令人佩服的人物，人家说过，蔡元培当了北大的校长，成就了教育界的泰斗；蒋委员长当了黄埔军校的校长，成就了自己的半世霸业；伯伯现在也成了党校的校长，以后还不是桃李满天下？ 这样的比较不好？校长有了些严肃：蔡元培是教育家，很正常的；蒋介石是军人，办军校也很正常。可是我一不是老师，二不是职员，不过就是党内的分工要我管那所学校而已。 言之有理。小仙女的理由十分充分：可是历朝历代，主管这个学校的领导不过就是开学、毕业的时候照本宣科的去做一个发言，可是我知道您却亲自去给学员上课，而且是理论课，所以就引人注意，所以就与众不同。当然您可以说出一大堆理由来解释，可您不得不承认，您就是在给那些学员灌输一种理念，那就是只有掌握真理才能够站得正、立得稳，才能够明辨是非、处惊不变。 好厉害的女孩子，眼光如此敏锐，看来你师傅的眼光很不错。校长还是在淡淡的笑着：那又有什么不对吗？ 有些事情不能说出来，就是我知道也不能说出来，这就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小仙女也在淡淡的笑着：桃李满天下肯定是事实，从这座小院出去的人长城内外、大河上下到处都有这也是事实，就是您在这个家门口贴一张告示：君子之交淡如水，人家也以为您是故作姿态，懂不懂与时俱进？懂不懂**社会？懂不懂民有所呼、我有所应？懂不懂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不懂。校长望着她好笑：愿闻其祥。 那不是要耽误您很多的宝贵时间吗？那不是要给党和国家带来很大的损失吗？干妈老是嘱咐我，和您说话要注意时间，还得注意内容，我就有些烦，一家人还需要这样婆婆mama吗？王美珠很巧妙地把话题扭转到她希望的方向去了：要是伯伯没有意见，今年家里的春节就由我来主持和筹备。 不会吧？听说你们家里还是**妈说了算，为什么不去叫**妈让位？小仙女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吧？校长有些惊讶，马上就明白了这个漂亮女生的想法，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还有些严肃：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定是你和你干妈串通好了才提出来的吧？ 伯伯，这就叫百密必有一疏，您猜错了。王美珠搂着周老师笑得很甜：我要是把我的这个想法事先告诉给干妈，她还不吓得半死？当然不会和小叔那样打我的**，可是也绝对不会让我对您提这个要求的，所以您猜错了；因为您一开始就知道我想干什么，而且不知道我会怎么进行实际cao作，加上您又猜错了，所以您就没有了扳平的机会，我的要求就已经被无条件通过了。 知道什么叫胆大妄为吗？知道什么叫无法无天吗？校长一点也不生气，脸上有了一些笑意：我就有些感到不明白，为什么不在你家里大闹天宫，而偏偏要跑到这个小院里抢班**？是不是因为你的爸爸会坚决反对，**妈又不让你表现一番的原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算定我就会猜错、就会只有干着急，而你的干妈对你的行动不仅会采取默认的态度，还会积极的给与配合呢？ 伯伯，你要是那个当兵的该有多好，只要我一说出来您就会心领神会，那才叫身无彩翼**燕，心有灵犀一点通呢！因为胜利，也因为得到了默许，王美珠在发表感慨：伯伯，怀远哥要是有您一半的聪明和灵活那就谢天谢地了，我就会名副其实的去做他的女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