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伙计在线阅读 - 742.不好对付的女生

742.不好对付的女生

    742.不好对付的女生

    路茉莉从自己死去的那个丈夫的墓地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就有一个漂亮得惊人、傲慢得惊人、大胆得惊人的女生梳着张艺谋的电影《山楂树之恋》中的女主角周秋雨那样清汤挂面的头发、口里嚼着绿箭口香糖就那么大大咧咧的不请而入,就那么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东山派出所路茉莉的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一双光可鉴人、清澈见底的大眼忽闪忽闪的把已经见过不少世面的路茉莉盯得居然有些局促不安起来。路指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小丫头,你找谁?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纠正一下,请别叫我小丫头,小丫头是我meimei。那个女生眼睛不眨的望着路茉莉,自言自语地说着:你的眼睛很耐看、眉毛有些古典女人的意思、美中不足的就是末梢有些分岔,下巴也有些圆润**,肤色好极了、肩头也有些曲线,就是不知道腰身如何?能不能站起来让我看看?

    请等一下。路茉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局面,有些慌张的在说:我们好像没有见过面,请问……

    等一下,别打断我的话。女孩子**一个玉笋般的指头在警告她,还是在自顾自的自言自语:只是印堂有些发暗、腮部也不够饱满,这很不好,得好好调理;头发没有光泽,脖子也不太紧绷,这是没有用心保养的结果;肩头没有完全打开,**也不够*拔,精神也有些不太自然,看来还是有些阴霾不散,还是有些……

    你到底是谁?路茉莉越来越有些不知所措了:你说的是什么?

    可惜,一说还是个读过很多书的才女,居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董叔就没有对你提起过我吗?那就太遗憾了,那就不是你的错。那女孩子望着她嫣然一笑:拜托,看着我的眼睛,我没有恶意的,能把你的手伸过来给我看看吗?我不过是初出茅庐,脸上只能看出一点迹象,还是看手清晰一些,对了,男左女右,是右手。

    那个漂亮女孩的眼睛完全就有一种魔力,只要与那个女生的眼光接触,就会被那清澈透底的星眸所吸引,不忍移开。路茉莉明明知道这是一种心理暗示,佛洛依德的那些书里详细介绍过那种魔法,路茉莉也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可就是身不由己,乖乖的把自己的手递给了那个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女孩面前。

    小仙女,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董胜开碰巧从路茉莉的办公室前经过,一下子就冲进来揪住了那个女孩子长长的马尾辫:这里可是派出所,胡闹不得!

    谁胡闹了?人家是来找廖璐的,她不在,就想起这里有一个没见过面的路姨,随便拜访一下总可以吧?有什么了不起的?王美珠回答的理直气壮,还在警告着董胜开:董叔,放不放开手?万一我不耐烦了,胡说八道,你可就会后悔莫及。

    路茉莉惊讶地看见一向我行我素、独断专行的董胜开忙不迭的在松开手。

    这还差不多。王美珠得意的从椅子上站起,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口香糖递给路茉莉:路姨,有空的时候别忘了嚼嚼口香糖,只要不妨碍工作就得坚持下去,花钱不多,效果却很不错。对了,你的体型很糟糕,不客气地说有些惨不忍睹了……

    美珠,别胡说。董胜开有些急了:你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信,因为这是董叔的地盘。小仙女一点也不慌:最后一个建议,还得跟着我们二十四号楼的几个阿姨做做健美运动,比如我婶婶,体型就会迅速的恢复到你满意的程度,当然也会让其他人满意。

    警长,快说。望着那个女孩子摇摇摆摆、扬长而去,望着董胜开呆若木鸡、瞠目结舌的样子,路茉莉就有些好笑:这个黄毛丫头究竟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不会是二十四号楼的吧?天官牌坊后面怎么尽出**人?

    千万不要说她是黄毛丫头,万一惹得她不高兴,随便想个招、设个套就能把你弄得哭笑不得,恨不得向她求饶。董胜开心有余悸的介绍说:人家叫王美珠,号称小仙女,你说好不好看?父亲是首长,母亲人称凤姐,有一个哥哥是动漫奇才,自己被称为二十四号楼的五朵金花之首,你说厉不厉害?要知道杨大爹可是她的师傅,峡州以前有一个叫王大为的人物就是他的三叔,她的四叔也是一颗政治新星,加上在二十四号楼人见人怕,你说是不是骄横跋扈到了极点?

    是吗?那可得认真对付了。路茉莉皱着眉头在说:可是她不是说到派出所来找廖璐的吗?

    说不好,认识这两个女孩的人都知道,她们从小就是死党,二十四号楼的人都知道,廖璐和她可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她们两个丫头简直就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女魔头。董胜开有些愁眉苦脸的在说:不过我想不会单单就这么简单,小仙女的出现总是预示着会发生一些什么事。

    夸大其辞了吧?路茉莉感兴趣的追问道:一个漂亮的女生会能有什么事?

    现在你当然已经认识马长喜了,就是那个人高马大的房产大亨;也当然认识了那个被二十四号楼的长辈叫做漂亮妞的张圆媛了。路茉莉在点头,警长在继续介绍着:要知道张圆媛以前不过就是瓦匠所在公司的某个售楼部的一名售楼小姐,不知后来为什么会入了这个王美珠的慧眼,就大包大揽地说她要罩着人家,谁也没把她的话当真,可是谁也不敢小瞧她,谁知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说呀,接着说,后面的故事更精彩。不知什么时候,小仙女又翩翩而入,拍着手笑着说:路姨,想知道后面发生的那些精彩故事吗?

    住口!董胜开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是引火烧身,就咆哮起来:不!

    小仙女,在这个办公室里自然是我说了算。路茉莉越发感兴趣,鼓励着王美珠说下去:别管你的董叔的,我想知道后来的结果。

    其实结果很简单,因为我罩着人家,张姨就步步高升了;因为我罩着人家,人家就人尽其用。王美珠十分神气的告诉路茉莉:后来,马叔就给了张姨一套美不胜收的江景房,也叫做金屋藏娇了。

    了不得。路茉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帮忙做到的?人家就听你的?

    小仙女不回答,反而去问董胜开:董叔,你说呢?

    瓦匠的事我不知道,反正你说的是实话,反正你就喜欢这样惹事生非,唯恐天下不乱。董胜开叹着气说道:小仙女,还不快走?等一会儿不知还要惹出什么事来呢,算我怕了你还不行吗?

    谁要董叔怕我的?你以为是我自己要来的吗?告诉你们,如果不是师傅爷爷要我过来看看张姨,我才没这个闲工夫呢。王美珠提起了她刚才遗忘在办公室座椅上的自己的爱玛仕的手袋,再次飘然而去,而且还留下一路歌声:好一朵***,好一朵***,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看花的人儿要将我骂,好一朵***,好一朵***,***开雪也白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旁人笑话……

    一时间,办公室里剩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天哪!那么多年前的事你还记得?我以为你早就忘光了呢。还是路茉莉清醒的快,脸上涨得通红,紧张的捂住了脸,扭扭捏捏的像一个不解**的小丫头,声音低得像是在说耳语:那种事怎么能对这样的小女孩知道?那个时候就知道你对我……好,可就是……警长,这可什么办?人家羞也羞死了!

    路姐,你别冤枉人好不好?董胜开依然在极度的震惊之中:那件事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她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她真的是小仙女?

    不管杨大爹究竟真的是不是神仙,不管王美珠究竟是不是真的就是小仙女,不过,杨大爹当年对路茉莉一个人说过的那些话,还有那些当时听起来荒唐的预言现在都一点点的得到了证实,而且成了现实,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而小仙女能*口而出当年董胜开唱过的那首江**歌,又是从哪里得到的灵感呢?难道真的能从一个人的面相上看出吉凶祸福来吗?难道真的能知道路茉莉的心情的转变吗?

    那首**绵的民歌王美珠唱起来不知比那个五音不全、瓮声瓮气的董胜开好听多少倍,可是路茉莉却一直在盼望警长能当着她的面再唱一遍那首歌。王美珠唱着歌就那么摇摇摆摆的走了,歌声也随着轻飘飘的飘走了。古人说音乐好听,可以绕梁三日,大概说的就是那些编钟鼓乐,可是,那首《好一朵***》却在董胜开和路茉莉的心灵深处出现了碰撞,也有了**的震动。

    第二天,只要看一眼董胜开慌慌张张、躲躲闪闪的眼光,路茉莉就知道那首歌在警长的心里引起了多么大的共鸣;第二天,只要看见飘在路茉莉脸蛋上的红云,就知道有一种久违的情感在她的心里重新升腾。如果说多年以前,路茉莉对于那首歌的反应就是有些得意,现在就是一种如丝般的柔情在荡漾;如果说多年以前,警长对于路指这朵***的态度是崇敬的远观的话,现在的警长就有了想亲手**的跃跃欲试。

    那种如丝般的柔情不是德芙巧克力,而是一个年过三十,已经向四十靠近的女人产生的新的情感,是一个女人在她最后的黄金时期的一种近乎奢华的追求。***的花期也和所有的花朵大同小异,从含苞欲放到花香四溢,然后从盛开走向凋谢,路茉莉就处在那种**已经开始变黄,**开始有些枯*的最初阶段。和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一样,不明显,也没有什么可注意的地方,但一切都改变了,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路茉莉是个女人,从董胜开的慌张的举动中看出了警长的那一点改变,也从董胜开的不敢正视的眼光中看见了他的那种谨慎的**,就真的感谢杨大爹给她指引的这条金光大道。路指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居然就像恋爱一样每天迫切地想见到董胜开的那张有些严峻和呆板的脸,想听到警长那瓮声瓮气的说话,想和他一起出去执行任务,想看见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越来越经常的陷入沉默和那种神秘而尴尬的气氛之中。路茉莉就越来越喜欢听那首《玻璃夕阳》:听我对你讲,爱你会用尽我全部力量,是你给了我的crystalplane一双美丽翅膀,没有你飞起来的时候,怎么会有方向;听我对你讲,爱你会用尽我全部力量,是你给了我的lovestory,一段美丽时光,感谢每天烦恼少了一半,而快乐两个人分享……

    路茉莉是一个很文静、很内敛的女人,也是一个很含蓄的女人。既然对警长有了那份感情,就会从女人的角度对警长进行关心。她会安排董胜开的那个***的小师妹给他准备好早点,而警长常常会忙得忘记了自己已经饥肠辘辘;警长会出门办事,回来晚了,路指会用微波炉给他热好留着的午餐,当然还是要廖璐给送过去。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就是不想对对方说一句感谢或者谦虚的话,有些时候的确也会有一种尽在不言中的感觉。周慧敏的那首歌唱的好:动人的话,别人都说得比我好,美丽的诗,又扑索**,不容易倾听,能不能就让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们之间无法言喻,不要去刻意经营所有的话语,我和你尽在不言中……

    董胜开是个身大力沉的家伙,站起来就是一尊门神,坐下去就是一座铁塔,rou多皮厚,又属于那种胆汁性的,即使是冬天,动一动也会一脑门子汗又是个急性子,**常常就会被汗*。公安工作的性质也决定了董胜开常常连轴转,回家的时间少,洗澡更衣的机会也少,警长身上的nongnong的汗味就使得有些洁癖的路茉莉常常皱起眉头、心疼不已,可派出所里人多口杂,那样的事情路茉莉不好亲自动手,就同样移花接木,会让那个***的小公主给警长洗衣服。

    那个圆脸、漂亮的女警察虽然撅着那好看的**,可是还是很乐意地去做的。她会当着派出所的警察的面推着董胜开去洗澡:臭死了!熏死人了!下次通不过卫生城市的复查,就是因为你的原因!

    我明天就要到陕西去。董胜开还是会找理由的:一路**,又是黄土高坡,就不用麻烦师妹了。

    那就更应该洗得干干净净的出门!廖璐索性当着大家的面就开始帮董胜开*衣服:在所里还可以随便一点,出了门就不能掉我们派出所的底子,就不能丢我们峡州的面子!

    警长总是会犟不过他的师妹,就会狼狈不堪的被赶进**里去,出来的时候,还得上交全部换下来的衣服,那条**裤警长要求自己洗,可还是被小公主一把抢了过去:爸爸说,让我跟着你就是监督你的衣食住行!

    只要说起廖解放,董胜开就无言以对,人家是他的师傅。

    这有什么了不起?廖璐会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心甘情愿的给她的师哥去洗那些又大又重的警察制服和****。对此,全所的人都说自从廖解放调走以后就无法无天的警长终于有了一个人的管束,小公主爱听恭维话,也*洋洋得意的,还在所里公开吹牛:人家从小就是这样做的。以前衣服都是我mama给他洗的,袜子可是我洗的,那时我才五岁;后来还洗过师哥的**,那时我才不到十岁!

    听起来是不是有些惊心动魄,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