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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5.花多少钱都可以

    1215.花多少钱都可以

    王大年是被人从他的*上的被窝里面直接拉出来的。

    和那些参加救援的矿工在大食堂喝了大半夜的酒,散场以后因为月光好,也因为心情好,就不得不陪着因为救援顺利,加上又发现了新的矿脉而显得很兴奋的蒋红卫在山间小路溜达了好一会儿,那个因为多喝了一些酒就有了些醉意、更加夸夸其谈的梁冬清就决定给王大年一个惊喜:看见没有?对面山上第三排第二间有两个女人。男人现在在井下,我去缠住那个当妈的,委员长去把那个女儿叫出来。人家是学生,还算干净的。

    这份情我领了,可这个女孩我不敢要。王大年推得一干二净:梁兄为什么要蒋哥去叫那个女孩,还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对咱们的矿长有那么点意思。可委员长心里有人,就把她推给我。那可是烫手的白炭,人家一看不是蒋哥怎么办?人家要是喊非礼怎么办?我可不想偷鸡不成反赊一把米,还是回去一个人睡觉的好。

    三个人都在笑。

    等到他们回到他们所住的那个工棚的时候,早就是夜半三更了。房里安安静静的,听不见*板吱吱呀呀似的声音,也看不见蚊帐东摇西摆,更没有常有的男人的*息和女人的**,这倒有些反常。梁冬清把一个用塑料袋包着的酒菜扔进了武万全的蚊帐里,还醉醺醺的骂了一声:武哥,是不是在歇歇?妈的,女人的身上就那么舒服吗?那两片rou就吃不厌吗?就是连续作战也得补充体力嘛,子弹打光了也得补充弹药的。

    妈的,今天真是邪了门,这个**平时总是贪得无厌,不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不松手的。今天不过就只做了一次,还没有尝出味来就睡得像头死猪。雷淑芬**绵的声音从蚊帐里传了出来,其中不乏埋怨:日白佬,要不**脆换到你的*上来,咱们继续!

    做点好事行不行?梁冬清笑嘻嘻的一边*着衣服一边钻进自己的蚊帐里去了:雷姐可是咱们矿长的专属,咱们矿长指到哪里就躺在哪里,要上还是上矿长的*吧。

    妈的,滚回去!老子和焦裕禄一样,不吃人家嚼过的馍!喝的醉醺醺的矿长一点也不给她面子: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老子们明天还要早起,忙得很,没时间干那种事!你***怎么这么好的精神?怎么就不知足?

    我是女人嘛。雷淑芬一点也不生气,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回答着:委员长,我可有话说在前面,是你要他上我的,我可是听你的话,照你的指示办的。我不是你的那个黄脸婆那样不知趣的女人,你愿和谁好是你的事,可我还是你的人。

    没有人答应这个女人。

    听见武万全如雷的鼾声,三个男人马上就有了入睡的感觉。都睡得很快,很熟,王大年直到第二天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的时候还没有睡醒呢。

    他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首先看见的是从门外洒过来的一片灿烂的阳光,还有玻璃被打破以后用塑料薄膜蒙着的窗户也是一片金黄,还有门背后不知是谁贴在那里的一幅大嘴舒淇的彩色照片。听得见卷扬机的马达声,还有那个很大的鼓风机低沉的轰鸣,当然有鸡叫、狗吠,还有男人毫无忌讳的大声唱歌,他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地。

    再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一些,王大年就看见了揪着他耳朵的是天官牌坊后面的二十四号楼那个怒气冲天的张广福,还有那个弥勒佛似的肖德培,而叼着烟的则是那个峡州餐饮行业最大的耀东酒楼的程耀东。当然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就又眨了眨眼睛,大哥大依然还在,肖外长和程耀东也依然还在,蒋红卫和梁冬清也在,于是就知道这是真的了。

    王大年叹了一口气:大爹和广福哥、耀东哥怎么都来了?不是说……

    张广福根本没让他把话说完,干净利落的就给了他一**:罗汉,你***在这里干什么?不是想体验一下吗?不让我们来?我们再不来就会被二十四号楼的那帮人撕成碎片!你好好想想,来的时候给我怎么保证的?平平安安,顺顺当当!可是呢?你这个**要是出一点闪失,你们王家的那四个哥哥还不把我的皮给扒了!

    蒋哥说,煤矿冒*很正常,这不是连一根汗毛也没有损失吗?广福哥就别生这么大的气了。王大年也不着急,还是笑嘻嘻的说道:人家现在可是挖煤工,我可是没有功劳有苦劳,没有苦劳有疲劳呢。早就知道矿上只要一报告情况,你们就会心急火燎的跑来的。怎么田大妈没来?啸天哥这个神医也没来?

    肖德培就也给了他一巴掌:我们都已经听了汇报,还下井看了事故现场,也看见了你们新发现的那个矿脉,可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最宝贵的是什么?就是生命!知不知道听见消息连我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你这个罗汉可真是命大福大造化大!

    做点好事行不行?王大年就叫了起来:知道你们这几位惹不起、躲不开,人家不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挖了几天煤、下了几天井,做了大半个月的苦力吗?这有什么了不起?不是掌握了第一手资料,还学会了一门技术吗?

    王老五,要知道多年以前哥哥我也曾经下过井、挖过煤,知道那是一个力气活,也知道其中的滋味。程耀东也过来给了他一巴掌:你想过没有?万一有什么事那可怎么办?现在你的那家南正资源可是哥哥jiejie们在给你帮忙打理,别***老是想当甩手先生什么都不管,公司的具体运作还是得靠你自己!

    大爹是长辈,我不敢说什么,可你们是哥哥,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吧?当着大家的面你一巴掌他一**是不是打得很过瘾呢?能不能想想人家的感受?王大年就有些啼笑皆非了:我算怕了你们还不行吗?

    梁冬清**的从中听出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赶紧在追问:这几位老大,大年哥他是南正资源的人吗?

    当然。肖德培疼爱的*了*王大年的头发:这个**因为在王家排行老五,所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王老五。你们当然知道他叫王大年,可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小名叫罗汉的**还有一个身份,也就是包括巴人煤矿在内的南正资源真正的老板!

    毫无疑问,蒋红卫和梁冬清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子就愣住了。

    几位大佬看见了没有?人家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这就叫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如果不是各位前辈的撑腰、各位哥哥的支持,我就将一事无成,也就是一文不名。因为被说出了自己真实身份,在蒋红卫和梁冬清面前,王大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就和巴人煤矿一样,蒋哥管生产,冬清老弟管销售,就是加上我这个老板也不过就是摆设。

    等等。蒋红卫的脸上有了些紧张,他还是有些不相信:你就是那个南正资源的老总?就是我们这个矿那个不曾露面的老板?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挖煤呢?

    大哥大一笑:看见没有?这就是罗汉的过人之处。什么事情都得身体力行,而且我行我素,谁劝都不依,也是亲口尝尝梨子的滋味。

    不管怎么评价,反正我这次的收获很大,大得出乎我开始的意料。王大年在望着那个有些不知所措的蒋红卫笑着:我知道南正资源正缺少一个管生产的部门领导,而蒋哥就是那个不二的人选,巴人煤矿容不下委员长这条可以腾天的蛟*。当然,占领矿长办公室的那个黄脸婆可以让耀东哥去打发,广福哥在背后撑腰;火烧坪的那个守着矿长的好女子的家里肯定是我们手到擒拿的肖外长去亲自提亲,一定要让有**终成眷属。

    委员长的表情就像在听天方夜谭。

    相信有宏图大志的人才是南正资源最需要的人才,南正资源愿意为每一个奋发图强的年轻人创造实现自己愿望的机会。王大年对梁冬清说的话显得很坦诚:梁兄,还记得我们两个在江边的那一次对话吗?虽然有人说你是日白佬,可我就是相信你。给你一个舞台,你就能上演波澜壮阔的一场好戏;给我们一个支点,希望我们联手能够撬起峡州这座城市!

    梁冬清在激动的点着头。

    张广福的大嗓门在响着:罗汉,你说的那个武松呢?不是说你们如影同行,被称为最佳拍档吗?怎么到现在还没看见人影呢?

    王大年拉开了武万全*上的那个黑呼呼的蚊帐,看见被窝叠得好好的,*单也铺得整整齐齐,可就是里面空空如也。就有些奇怪:他不会是今天又下井去了吧?

    不是的。梁冬清在回答:有人看见他跟着第一辆运煤的货车出山去了。我就有些奇怪,这个**也想去外面看看了?

    因为想起了昨天两个人在巷道里的谈话,王家老五就有了些着急,一转眸,就在武万全那肮脏的枕头旁边看见了一个信封,上面有些油渍,也用歪歪斜斜的笔迹写着王大年的名字。没有谁见过那个络腮胡子写过字,但可以肯定就是他的留言。梁冬清就有了些好笑:武二郎什么时候也学会写信了?

    信封没有封口,很明显写的不是什么秘密。打开信封,里面只是一页纸,厚厚的,就是用装*的那层牛皮纸的内包装的反面写的,每个字都有黄豆大小,而且还有缺字少笔划和若干错别字。王大年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脸色马上就变了,过了好久也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说话。张广福从他的手里拿过信纸,看了一眼也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大年:我走了。

    我决定和你说的那样当一回名副(符)其实的武松,就是那个杀了西门庆,又杀了(潘)金莲,给他哥哥报仇血(雪)恨的武二郎。就是你给我讲的那个贵(跪)着做事,站着做人的男子汉大丈夫,就是那个大师所说的敢于面对的一个负责任的人。你说的对,那件事本来就是替天行道,光明正大,有什么必要亡命天鸭(涯)?

    我有一点钱,X(藏)在工棚*上第二排第三块石棉瓦下面,请转给我的父母和大少(嫂),就说我不能忠笑(孝)两全;宝安的那个女人的电话号码在我*底下的那个木X(箱)通讯录里,就说很抱千(歉);我存在新农合的那一点钱就留给委员长,帮他解除昏因(婚姻)仇(凑)一个数;很高兴认识了你这个朋友,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做朋友。

    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走?看了那个留言,蒋红卫也有了些紧张:大年,你对他说了些什么?

    昨天晚上我们两个人不是被堵在巷道里吗?当时不是生死未卜、命运莫测吗?我们就说了一些知心话。王大年在对他们解释说:我这才知道武哥是因为不得不杀了他的大哥和他的老婆逃出来的通缉犯,因为无路可走所以躲到矿上来的。我就说了些关于武松的故事,他肯定听了我的话就决定和武松那样去自首。

    妈的。张广福摇着头骂道:罗汉,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以为是醉驾肇事那什么容易摆平吗?那可是行凶杀人、罪大恶极,很难辩护和解释的。你***不是把他推到阎王殿里去吗?

    都怪我,其实当时不过就是信口说说,谁会想到他真的会去那样做,而且一声不吭的就走了。王大年就有了些着急:现在咱们得赶快走,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把武哥给救下来!肖大爹,您一定知道峡州哪一个律师最有辩护本事、最能为老百姓伸张正义、最能在法庭上能说善辩,我们就去请他,花多少钱都可以!

    有理。肖德培看着那封信若有所思:这个武松值得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