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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3.要命的羊城话

    1863.要命的羊城话

    袁斌。里面有个女人用相当标准的普通话在叫着:让他进来!

    我就真的有一种在大海中看见了灯塔、迷途中望见了北斗星、忐忑不安中听见了之音似的从那个虽然比我矮一些、却显得异常高大的花美男袁斌面前擦身而过,于是就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细节;那是一个二十来平米的办公室里,我从沙发和茶几边经过的时候,沙发上有个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的眼睛很好,视力也很好,看得见是一颗扣子,于是就又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细节,自己就明白了房门紧闭和打开得慢了一些的原因所在。

    那个坐在有着很大台面的写字台后面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也不喜欢有人打断了她和那个花美男之间的卿卿我我,但她明显的很克制,一点也没表露出自己的不快,就是很冷静、很尖锐的把眼睛对准了我的那张脸,声音尖尖的,仅仅只用了一句话就使我有些为之折服,因为她在那种时候还镇定自如,记得公事公办:先生,你有事找我?

    那是一个又高又瘦的女人,即使坐着没动,也显得腰杆笔直、脖子光滑;一双眼睛不错、一张薄嘴唇的**也不错,如果不是皱着眉头,头发被烫成绵羊尾巴似的不合时宜,其实她真的长得不错;她的**有些**,领口露出来的肤色也很光滑,一**长的手指很安静的放在台面上,这是一种有修养的女人的一个好的举止,如果不是瘦得过有些过分,像一根鱼刺似的骨瘦如柴,少了许多女人味,那露出的美人骨还是很有韵味的,我对她的第一印象也不错。

    可是那个虽然给我打开了门、可依然横在门中间,好像凭着两句粤语就可以把我打发走的年轻男子却很不喜欢我的到来,我能感受到他那充满恶意、冷冰冰的眼光落在我的后背上,因为看出了我比他长得结实,也比他有些肌rou,因为比他显得硬朗和粗野,可能会使女人更加留意就更不喜欢我,因为那个女人居然同意我进去就开始有些仇视我。

    不过我从来也不喜欢这样的小白脸,更不喜欢这样靠着给女人当面首而得*的花美男;不喜欢他那女人味很浓的面孔,也不喜欢他的脖子上有的一个红圈,以及那个**对自己牛仔裤的铜拉链忘记提上来的那种散漫,那明显的就是等待着那个女人三言两语就把我打发走,他们好继续那因为被我打断的游戏。

    我找潘**,对不起,请问是哪一位?我的声音很平静,态度彬彬有礼:资源管理部叫我过来的。

    资源部?那个还算得上是美人的女人的眉头又皱紧了一些,话说得很坚决:我是潘琳,把你手上的东西拿给我看看!

    我就知道又遇上了另一个王筱丹,另一个女强人。

    我走到那张大大的办公桌前,把那张资源管理部开出的人员入职书递给潘琳。站得离她更近了一些,于是就可以看见她的那张在广东女人中间显得漂亮的脸蛋上有些还没有消退的兴奋的**,也看得见她的五官长得很标致;可以看见她*前的那串项链上的钻石项链闪闪发亮,看来是真的,也可以看见虽然是个鱼刺般的女人,可是她的**还是很有些内容的,吕燕曾经告诉我,这样的女人十有**都做过隆*手术。

    那个叫潘琳的营业部女**只是草草地将我递过去的那张入职书扫了一眼,就抓起桌上的电话,用粤语叽里呱啦的和对方争执了好半天,和刚才一样,我还是一个字也没听懂。这是我在作出决定的时候出现的一个少有的重大失误和疏忽,所谓入乡随俗,知道得先了解当地的风俗习惯、社会现状,可是我连话都听不懂,如何能够知己知彼?我的头又开始变大了。

    羊城话通称粤语、又叫广东话,是中国七大方言(北方方言、吴方言、湘方言、粤方言、闽方言、客方言、赣方言)之一,是一种最有特色的方言。不过将粤语统称为羊城话是不甚贴切的,因为广东境内还有客家话、潮州话、台山话等方言,不过只有羊城话才能代表粤语也是不争的事实。然而,羊城话与普通话和其他方言的差异极大,独特而复杂,不易听懂,比较难学。比如在声调方面,普通话只有四个声调,而羊城话则多达九个,这不是要命吗?

    羊城话不仅在两广、港澳地区广泛流传和使用,在海外华人社区更是一种使用最多、内聚力和外张力都很强的语言。广东人对羊城话有着强烈的认同感和亲切感,直到今天依然是社会上的主要用语,同时,羊城话作为一种具有极高文化价值和使用价值的方言,也是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这都是不可否认的现实。

    近年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北方人南下打工,也有越来越多的北方干部空降羊城,于是有些人就企图利用推广普通话的名义来歧视、贬低和削弱这种地方方言的流传和影响,自然就引起了当地人和华侨极大的争议,在全世界也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和反对。这就和那个位列2011年中国新闻之首的乌坎事件只能发生在广东一样,有着反对的必然性和合理性。可是那个时候我还是希望普通话能够在羊城流传开来,因为我听不懂羊城话;可是我不敢轻蔑的说羊城话是鸟语,我担心自己会被愤怒的小鸟们打死。

    潘琳的通话并不很长,可是几分钟以后,从她怒气冲冲的扔掉电话听筒、没好气地将我递给她的那张纸片扔在桌上、继续皱着眉头望了我一眼的表情和举止上看,我感到大事不妙。不过这个女强人没有急着发飙,而是稍稍沉思了一下才对那个大模大样站在一边吞云吐雾、抽着香烟的年轻人嘱咐道:袁斌,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对这个王先生谈一谈。

    因为潘琳很有礼貌的称呼我为王先生,我就对这个鱼刺般的瘦女人多了些好感,可是那个叫袁斌的花美男却没有那么懂得礼貌。他充满仇视的瞪了我一眼,示威般的晃着膀子从我面前走过。他的身上洒了过多的男用古*香水,我对那种味道有些**,可我还是忍住了,我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拉出一张递给他,他有些莫名其妙;我又在潘琳的桌上找到一张南方周末递给他。

    妈嘅!他终于被我的行为激怒了:你佢妈嘅想做咩也?

    我一个字也没有听懂,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就把脸转向潘琳进行询问,虽然没有一句话,但那个女营业部**却明白我的意思,微微一笑:他问你想要做什么?

    你出去以后尽快找个卫生间对着镜子看看就知道,这纸巾你会用得着的!我一点也不生气,和蔼可亲的在对他解释:用张报纸将自己的裤裆挡一下,现在的一些水货牛仔裤的质量真的很差,不怪人家外国人把中国制造和粗制滥造划等号,实在是有伤风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