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吊碑井与冰镇鳝片
1870.吊碑井与冰镇鳝片 海珠北路除了光孝寺和六榕寺,还有那口宋代的吊碑井。 因为历史上羊城原本就在海边,海水容易随着涨潮浸入珠江,又咸又涩的海水难以入喉,所以明清当时的羊城到处都是水井,清代诗人黎简有诗这样说:岭南多仙井,仙液皆不凡,既以滋地脉,亦得避海咸。1954年统计,仅越秀区就存有816口,时至今日,在羊城的老城区溜达,那些古旧的老屋庭院一角,时而还会看到一口已经弃置不用的井,它们通常有着被时光打磨得发亮而圆润的边缘,旁边还有一个元宝状的取水口。 清代是羊城水井最多的时期。那时的羊城有三山、九井、六大名塘之说。曾广衡所著的《羊城杂钞》称,这九大井分别是九眼井、莲花井、流水井、吊碑井、罗汉井、日泉井、星泉井、山水井和双眼井。其中的吊碑井就位于海珠北路的福泉街上。在福泉街口墙边,错落有致地建着一些小花坛,墙上还刻有关于越秀区文化的历史与传说。对于吊碑井的介绍则称:这是宋代名井,井身为红砂岩石所砌,内北侧有一石如碑,呈红色,上半部嵌于井壁,下半部斜挂于水中,故名吊碑井。2002年被立为广州市文物保护单位。 据《南海百咏续编》记载:县志谓井中有古碑吊挂如菱杯状,井因此得名。细审视之,乃花塔之基石,其色鲜红,盖东莞丹石,非碑材也,然井近六榕,以寺碑考之,斯实宋井之一。阮元在《广东通志》里也说:吊碑古井,井栏甚小,井内甚大,有石碑横于水上,长四五尺,其半在井墙土内,形如吊挂于井中者,故名。味甘美,居人取汲于此。 在福泉街的传说中,福泉街每至黄昏,天空就会出现一只色彩夺目、高冠凤羽的白鹤带着一群蝙蝠光临,在福泉街上空回旋穿梭,在居民的屋*上悠然飘飞,晚上则飞入井中在石碑上栖息,到第二天清早又飞出去。白鹤有仙禽之称,而蝙蝠寓意福,所以吊碑井又得了个名字叫福泉井,福泉街也由此得名。 相传从前有位官员,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人人对他恨之入骨。后来他染上一种不治之症,一个江湖郎中声称只有用吊碑井的那只仙鹤炖参茸服食才有效,官员叫士兵去捉仙鹤不能得手,悬赏也无人问津,只好自己蹲在吊碑井里的那块石碑上等着,怎知却被仙鹤啄瞎了眼睛,脚下一滑,跌下井中淹死了。正是那幅对联所写的那样:为官不正,富贵双全难实现;恶有恶报,长生不老总成空。 到了今天,福泉井已经早就废弃不用,可是那个寓意深远的街道的名字却留了下来。有一天晚上,我忙碌了一天从六榕路回海珠北路的汉庭酒店,走到这条街上看见福泉街的路牌,才想起那个吊碑井的历史,感觉街道还比较宽阔,用仿古长格子的石块铺成的路面,显得很干净、很整洁。街巷里不仅有超市,还有很多做生意的店铺,以及坐在街边纳凉聊天、打牌下棋的居民,可就是没有看见那口闻名遐迩的古井。 一扭头,看见一个穿着短衫**、趿拉着一双拖鞋的花季少女从我身边飘然而过,紧忙叫住她:等一下,小meimei,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她一转过头,我的心脏就又一次停止了跳动:我又一次遇上了那个长得与田西兰有几分相像、美得一塌糊涂的女孩子。 羊城夏日有些**的晚风吹拂着那个漂亮女孩子的长发,吹乱了她的几许青丝,在晚风中活泼的飘扬,几缕乌黑的长发飘扬在她的面前,几乎遮住了她的半边脸蛋,但是那双明亮水灵的眸子是怎么也遮不住的。虽然看不清她的脸蛋的全部,但是,我的感觉告诉我这绝对是个美女,而且还是个万里挑一的女孩子。 大叔,拜托你好不好?那个漂亮女孩子一说话我就又一次知道自己在女孩子面前因为呆如木鸡而有些忘形了,她开口就是流利的羊城话:你也唔系毛头小子咗,拍拖唔系呢样起手嘅,揾女孩子搭讪也唔系呢样讲话嘅。(羊城话:你也不是毛头小子了,谈恋爱不是这样开始的,找女孩子搭讪也不是这样说话的。) 我一下就蒙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大叔。我可是一直对自己很有信心,翦南维老是说我们走在一起她倒是像我的jiejie;田西兰对我这个学生和她的年龄差异一直耿耿于怀,马君如倒是担心自己显得过老,恐怕年龄大得会像我的长辈,我就会把那个想当我jiejie、我的老师和担心辈份的三个女子好好地折腾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钟**从来都说我是内心坚强、性格老成,长相却像个小白脸,我就会装作小白脸似的让她把我**得舒舒服服的。 我是一个从来不会对着镜子上看下看、左右端详的男人,除了会在每天睡前冲一个冷水澡,起*以后用飞利浦剃须刀整理一下自己已经开始冒出来的胡须,从来没有用过包括古*香水在内的任何男用护肤品,关键还是对自己的长相很有信心,帅气谈不上,硬朗和坚毅还是有几分的,实在没有想象过我会有长得像那个女孩子叫的大叔这么着急。 崛著眼、张著嘴做咩也?(羊城话:瞪着眼、张着嘴干什么?)那个似乎比我在北京路的那家书店里见到的时候显得更水灵女孩子说起话来***的:大叔,我可唔系被吓大嘅,呢样嘅伎俩仲系留著去呃嗰啲小萝莉啩!(羊城话:大叔,我可不是被吓大的,这样的伎俩还是留着去骗那些小萝莉吧!) 小丫头,你讲慢一啲行咪制?(羊城话:小丫头,你说慢一点行不行?)我这是对着人第一次开口结结巴巴的说羊城话:我学习听羊城话还唔到十天呢?(羊城话:我学习听羊城话还不到十天呢。) 十天?大叔你十天就能听懂羊城话?那个脸蛋**得似乎指点一下就会冒**来的漂亮女孩子马上就换成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还惊讶的扬起了她的那两道细细的柳眉:而且还能与人对话?真的太神气了! 上次喺书店里唔系你俾我推荐嘅粤语词典咩?唔系你对我讲要多听多讲多练习咩?(羊城话:店里不是你给我推荐的粤语词典吗?不是你对我说要多听多说多练习吗?)我在对她要求着:小丫头,继续对我讲羊城话好唔好?(小丫头,继续对我讲羊城话好不好?) 是吗?我们见过面、说过话吗?那个漂亮的女孩子一下子就想了起来,就抿着嘴在笑,又开始和我说起羊城话了:大叔,用学习粤语呢种方式沟女子也许系你嘅发明专利,可系知唔知呢一套对小丫一啲作用也起唔到?(羊城话:大叔,用学习粤语这种方式追女孩子也许是你的发明专利,可是知不知道这一套对小丫一点作用也起不到?) 我就气得发晕:小丫头,乜人讲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咗?知唔知我呢个大叔想对你探听嘅仅仅只系想知吊碑井嘅具**置!(羊城话:小丫头,谁说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了?知不知道我这个大叔想对你打听的仅仅只是想知道吊碑井的具**置)! 虽然我对于那位水溪第一美女熟悉到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她身体的每一个与众不同的细节,可是在羊城的那个夏夜里,我却依然为那个酷似田西兰的女孩子心动不已,虽然明明知道田西兰不会是那样的豆蔻年华,也不会是那么水灵的女孩子,可是我依然愿意把她认作是那个清高独傲、**霸道的女老师。 她那身影依然是那么如同空谷中的幽兰,娇柔而婷婷玉立,完美的鸭蛋脸上依然是那样眉含怒意、齿动**、眸藏笑意、百媚丛生;嫣然一笑之间,依然是那么令人迷醉的清高孤傲,花枝乱颤时那修长的身材,依然是那样的精致,她那完美的曲线充满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令人神魂颠倒之间,依然会感觉到她的一种高贵气质和青春活力。 那口吊碑井与福泉街之间,因为时过境迁,已经隔着了一些商铺,那个漂亮女孩子领着我从福泉街出来,再绕着六榕社区文化广场向北走,才最终找到那口吊碑井。那口被称为福泉的水井已经用雕花石栏给围住,井口也已经被盖上。我俯**去,用手指崇敬的在那块盖住井口的石板上划过的时候,那个女孩子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我的举动。
商业与文化嘅对立统一,喺度似乎也可以窥见。(羊城话:商业与文化的对立统一,在这里似乎也可以窥见。)我在对她解释,也在对她表示真心实意的感谢:论尽你了,多谢。(羊城话:麻烦你了,谢谢。 一句多谢就想把人家畀打发了?(羊城话:一句谢谢就想把人家给打发了?)那个漂亮女孩子明显地表现出对我有些兴趣,不依不饶的在说:大叔系唔系应该表现出一些诚意(羊城话:大叔是不是应该表现出一些诚意?) 结果,那天晚上,为了表现出自己的一点诚意,那个漂亮的一塌糊涂的女孩子不由分说的把我领到了海珠中路又一个闻名遐迩的地方--盘福路,那里就是广州知名的食街之一,那条盘福路就在人民公园对面,整条路步行不到10分钟即可走完,但这里两边都开满了饭店,大大小小有十数家,各有各的招牌菜,也各有各的客路。 女孩子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径直带我走进一家叫新泰乐的餐馆。店堂装修很漂亮,可是菜的分量很一般。我们去的时候正是饭点,生意不错,还得很有耐心的站在一边等位。那个*多二十岁的女孩子不忌讳别人投过来询问和爱慕的眼光,也不忌讳我在她的面前点燃一支金芙蓉香烟,莞尔一笑就像一枝初放的木棉花,声音变得轻轻的:金芙蓉,烟味*香嘅,湖南人咩?(羊城话:金芙蓉,烟味*香的,湖南人吗?) 湖北峡州人。我在对她解释着:曾经喺湖南武陵生活过。(羊城话:曾经在湖南武陵生活过 峡州?我知道,三峡大坝,还有葛洲坝!那个女孩子有些见多识广:武陵我去过,知道那里是湘西的门户,有张家界,还有桃花源。 女孩子点了两盘冰镇鳝片,当发现我看着那些冰块中的鳝丝的时候有些畏畏缩缩的感觉,她就问了一句,我吞吞吐吐的问她是生的还是熟的,她笑得花枝乱颤:其实上台时佢已经系煮熟了嘅,但先唔好急着食,一定要多等二三十分钟。当黄鳝rou被冰到很冻时,再醼豉油加芥末,咁食起嚟才爽!(羊城话:其实上台时它已经是煮熟了的,但先不要急着吃,一定要多等二三十分钟。当黄鳝rou被冰到很冻时,再醼酱油加芥末,这样吃起来才爽。) 在等待的过程中,那个不知姓名的女孩子一直在耐心的给我讲解羊城话的发音,尤其是提醒我注意说话的口型,不少人说羊城话之所以滑稽可笑,就是因为口型和音调没有配合与协调好,所以才会笑话百出的。这就是点石成金,我一下子就恍然大悟、豁然开朗了,就眉开眼笑的对她连声道谢,她又在问我这个大叔该怎样表示的时候,我告诉她,刚才在等待翻台的时候,看见他们这家餐馆冬天的招牌菜是黄鳝煲,当然也可以请她吃的。 大叔。她在嗲声嗲气的叫道:你知我系乜人?(羊城话:你知道我是谁?) 唔知。(羊城话:不知道。)我在实话实说:我只知和孙红雷讲嘅一样:我哋都系有古仔嘅人。(羊城话:我只知道和孙红雷说的一样: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