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调查公司

    雪佛兰在小胡同中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了一栋门牌上写有四九条调查公司的带有独立花园的二层小楼外。

    从这条胡同周围的格局能看出来，这栋楼原本应是一栋建筑面积不超过200平米的平房，而花园的位置本应是一堵墙。

    这里的主人将墙拆掉，在布置庭院的同时安装上了带有现代风格的铁栅栏门，将小院改建成了能开车进入的开敞式环境。而原本的破旧平房，也被巧手设计，建造成了现在这样融入现代风格的中式小别墅。

    在帝都的二环内拥有这样一栋房子，不仅彰显了财力，同时也隐晦的透露出其主人的关系之广。因为早在二十一世纪初，胡同内这样大规模的改建便已经是不被允许的了。

    车停稳后，女人吵着要回屋睡美容觉，于是圣诞一个人将硬盘在手里抛啊抛的，径直从室外楼梯上了二楼。

    这栋房屋的内部格局有些奇怪，一般来说同时具备办公与生活作用的房屋，屋主都会将一层作为会客厅或工作室，而将二层作为生活居住之用，但这栋房屋正好相反，一层用作生活起居，而别墅一侧单造了一座木质扶梯通向二层，将二层作为工作空间。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刻，但调查公司的工作空间依然亮着灯，在一片漆黑的夜里显得有些刺眼。

    推开工作室的入口玻璃门，迎面而来的就是宽大的前台办公桌——那是圣诞的位置。

    “真是浪费电啊。”圣诞嘟囔着这样的话，向右走过空无一人的大办公室和大办公室里仅有的三张办公桌，推开了工作室内间的门。

    虽然是内间，但房间的布局与大办公室没有什么区别，两米乘一米的宽大白色办公桌，再加上一把看上去坐着非常舒适的椅子，就是内间工作室工作室的主要摆设。与外间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桌子正中央摆放的那一台尺寸明显超过正常的电脑以及它左右的两台体积正常的同伴了。

    是的，在这张体积足够的桌子上一共摆放了三台电脑。

    听到开门的声音，坐在椅子上的人抬起头来看了圣诞一眼，细长眼，刺猬头，和五年前不同的只是鼻梁上多出的那一副眼镜。

    “我拿到手了，刑天。”圣诞把硬盘举在眼前，把有印度文字的那一面冲着对方道：“虽然你肯定已经知道了。”

    刑天抬头看了他一眼后便又低头看起了电脑，双手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

    听到圣诞的话，刑天没有将视线从电脑上移开，随意的道：“我不知道，因为我非常信任你的能力，不会干用摄像头随时监视着你的事情。”

    “胡说八道。”圣诞皱起一边的眉毛，斜视刑天。

    刑天飞快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是的，我骗你的。顺便说一句，那句印度语的意思是，真理在我手中，而不是你认为的世界在我手中。”

    “你成为黑客的目的就是为了偷窥别人吧。”答案没有出乎圣诞的意料，但依然很让人生气，圣诞道。

    “别担心，我对你没兴趣。”

    “但我对你有兴趣，对揍你有兴趣，死宅。”圣诞虚着眼，道。

    “哦，看来你最近进步不少啊。”刑天头都没抬，道：“来啊，如果你认为可以打得过我这个死宅的话。”

    和往常一样，反击以失败告终，圣诞衡量了一下自己和刑天的体格差距，估算了一下自己胜利的概率，没有将语言付之行动。

    “……我总有一天要揍你一顿。”圣诞咬牙，伸手将硬盘扔在了桌子上转身便走。

    “……”走到一半，圣诞迟疑了一下，转头问道：“这次我确信我躲过了所有的电子设备，为什么你还能发现我？”

    刑天没有抬头，淡淡道：“躲过电子设备只能躲过警察，想躲过我的话，你还需要多想一下。”

    “多想一下……”圣诞默念了一遍，走出了门。

    整整一晚上，圣诞都在思考自己少考虑了什么，直到天亮才渐渐有了睡意，然而还没等他睡着，意外便发生了。

    “咣”的一声，圣诞的房门被人用暴力踹开，正在半睡半醒中的圣诞被吓得腾的跳了起来，直接摆出了防卫姿势。

    刑天一手拿着一台笔记本，放下了踹门的脚。

    “有事儿干了，来会议室。”非常少见的表情严肃。

    一层生活区格局是四室两厅，所谓的会议室是被吧台和几间卧室分割而成的小客厅，黑白风格，布置简单，最醒目的是正对着会议桌的一块70寸大屏幕。

    当圣诞穿好衣服脸都没洗就出来了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两个人了，刑天坐在大屏幕对面摆弄着自己的电脑，一点要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发生了什么？”圣诞挑眉，没有问刑天，而是看向了会议桌另一端的人。

    坐在另一头身材以及长相都很硬朗的年轻男人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后两人一起转头看向刑天。

    刑天头也没抬道：“圣诞，再去叫一次萧笑。”

    圣诞本想问为什么要让他来叫，不过看着刑天少见的严肃表情，还是乖乖的起身去敲了萧笑的门，道：“笑笑姐，快出来开会，再不出来小心会被破门而入。”

    “我不担心，他很明显只打算破你的门，并且不负责修。”伴随着说话声，开车的女人萧笑穿戴整齐的打开门，端着一杯橙汁走了出来，非常没有形象的盘膝坐上了椅子。

    “对象是他的话，我认为你还是应该担心的。”圣诞吐了个槽，也坐了下来。

    “人都到齐了，我开始了。”刑天没有理会他们，将笔记本电脑连上了大屏幕，径直说道。

    屏幕中的显示分成了许多小窗口，仔细看去，都是社交网站的界面，内容如下。

    左上角。“啊啊啊太可怕了，路过西园路的时候发现这里都被警戒线揽上了，我好奇心起看了一眼，都是血！！！大早上起来就像做噩梦一样！”之后跟着两张因为手抖而有些模糊的相片。

    右上。“西园这里好多警察，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同时这么多警车呢，究竟发生了什么？刚想靠近就被拦下来了。”

    中间。“为什么救护车上的单架来来回回抬了几次都没看见人？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谋杀案？！尸体还在现场？我的侦探之魂在燃烧！”配图是明显相当远处的两辆救护车。

    窗口还有好几个，然而圣诞只是扫了一眼没有接着再看下去，而是转头看向了刑天。

    “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