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案情分析

    关云将微微和柳书涯带离警察局大院之后，也没有让他们回家，直接带着他们就去了部里，在特殊事务局的会议室跟专案组人员碰头开会。

    柳书涯和微微到了会议室才惊讶的发现，一个死胖子正在会议室里不耐烦的等他们，一边等，一边吃着烤鸭，一边还不忘跟一个漂亮的警察秘书妹子聊天吹牛逼。

    看见柳书涯和微微来了，这才满嘴塞着鸭腿，转过头来对着柳书涯和微微笑骂：“你们这两蠢蛋，居然自己人跟自己人干了起来，真是蠢到家了。”

    柳书涯和微微听了，十分气馁。微微没好气的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刘胖子指了指会议室里的投影屏幕，“他们警察系统的监控都能联网查看。我让他们放一下你们那的情况，结果就看见两个蠢蛋在那打架，笑死我了。你臭丫头一翻过墙来，胖师叔我就知道是你这蠢丫头，那蠢小子居然没看出来，真是蠢到家了。”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弄得柳书涯和微微相当囧。

    其实柳书涯和微微动手的时候，也都察觉到对手有点儿不对劲，所以都没有尽全力下死手，但是当时被人围追堵截得厉害，没想那么多，出手就像快点将对方逼退，谁知道一来二去就被人看了笑话。

    微微一脸的不爽，柳书涯则满脸的无奈。两人十分默契的坐到刘胖子对面，有多远隔多远，不跟他一块坐，懒得理。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最后姗姗来迟的是那位特殊事务局的陈副局长，其实他是故意的。其实是哪位刘局长强烈要求监控柳书涯，陈副局长对这个方案持谨慎态度，但是拗不过刘局长执拗，又怕得罪关云，所以在柳书涯被监控之后、关云出面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作为专案组两大直接负责人之一，一直躲在家里没露面。

    而今事情全部由特殊事务局接下，在局内开这个会，就没有警察局老刘局长的份了，而作为专案组直接负责人之一的陈副局长大人，就必须到会了。

    关云一如既往的严肃的讲话，要求相关人员对案情进行了通报，然后亲自对案情进行分析。

    关云指出，这个案子一开始的导向就错了。

    工作重点居然是围绕柳书涯展开的，而在其他方面又毫无建树。这从专业角度来看，可以说是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认定柳书涯的理由，只不过柳书涯曾经在附近出现，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柳书涯和几个被害者有接触，这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

    柳书涯如果真要吸血，根本用不着走那么老远从城东跑到城西去作案，在这条路线上，有更多的隐蔽地点，有更多的犯案对象是可以动手的。所以尽管柳书涯也不是说完全就没有嫌疑，但是肯定不应该是主要侦查方向。重点应该是被害者和案发现场留下的痕迹。

    谈到这里，关云转头专门将柳书涯骂了一通，批评他不该在没有跟关云沟通的情况下独自去找伍天赐，结果弄出这么一堆事情来。

    关于这件事情，微微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精神，主动承认是自己看柳书涯从北川回京之后精神萎靡，自暴自弃，所以想出这么个事情，鼓励和怂恿柳书涯去报仇的。所以要说责任，她也有一半责任。

    她不接嘴还好，她这一接嘴，立马被关云抓住由头，又把她给臭骂了一顿，罪状有二：一不该怂恿柳书涯报仇，二不该擅闯公安部门。

    关云警告他们，这回这件事情是作为内部纪律事件处置的，要不是看在他们本身也有内部同志身份的份上，依法就该把他们抓起来追究刑事责任。

    微微听了，吐了吐舌头，柳书涯也满脸的歉疚。

    关云看教训的差不多了，于是言语转柔，要求他们将功折罪，帮助特殊事务局，早日破案。

    一边的刘胖子看关云教训两个小的，十分开心，幸灾乐祸。

    之后关云又责备了老陈副局长几句，说他不该被那警察局刘局长牵着鼻子走，搞错了办案方向。老陈是关云的老部下，相互知根知底，知道这老兄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偏软，这回组成专案组，两个直接负责人，老陈就被那刘局长压了一头。当然或许这也是因为关云去开会了，没能插手此事，而被别的山头的人压住了老陈。所以关云对陈副局长的态度，比对那位警察局刘局长要好多了。

    等关云都说完了。

    柳书涯这才开口，把当日的情况，又向关云和陈副局长等人复述了一遍，除了关云、刘胖子、微微等少数人以外，其他人其实对这个过程是完全掌握的。

    关云又再次提醒大家注意，柳书涯陈述的内容是十分有价值的，由于可以肯定案发地点就是那酒吧隔壁的死胡同里，那么被害者的被害，就必然和伍天赐有着十分密切的关联。大家一定不能把柳书涯这些话当成编撰用来推脱罪责的故事来看待，而应该客观的分析柳书涯提供的线索。

    关云一语中的，其实之前那位刘局长就是从来没相信过柳书涯的话，他根本不知道柳书涯父母和伍天赐父子之间的关系，所以才妄下论断。

    这回关云再三敲边鼓，那陈副局长等人自然会对柳书涯的话进行认真分析处理。

    然后柳书涯突然想到自己在警察局招待所回忆起的在死胡同里传出的那种特殊的打斗动静，他之前懒得跟刘局长他们说，现在跟关云可以说了。

    关云听了柳书涯的新线索，深信柳书涯不会弄错，所以他问柳书涯听到的那个及其凌厉的出手动静可不可能是伍天赐弄出来的？或者说白了，会不会是伍天赐本身就是一个隐藏在人群里的吸血鬼？

    柳书涯当即否认了这个推断，因为柳书涯认为，如果伍天赐有反击的本事，不可能等到那时候，早在酒吧里，马反同他们下手也不轻，随时也能要了他的命。

    听了这话，关云又骂柳书涯他们太冒失，险些草菅人命。柳书涯和微微、刘胖子都知道他是在做一个姿态给他的下属们看，于是也都不以为意。毕竟四人是一起从地底下闯出来的生死之交，这么几句不痛不痒的责骂，对于他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之后关云组织大家讨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除了伍天赐、柳书涯以及五个被害者之外，应该有第四方参与了这件事情。而且，从事件结果来看，伍天赐没有出事，早早离开的柳书涯和马反同等人也没有出事，那么这件事情就不是事后的报复，应该就是当时发生的事情。

    凶手和伍天赐有利益关系，或者说，很有可能是凶手为了救伍天赐才出手的，当时伍天赐应该已经有生命危险了。

    刘胖子插嘴指出，很有可能这个凶手早就是跟着伍天赐的，其实如果当时柳书涯他们下手再狠一点，说不定对方下手的对象就不是那几个收账的小流氓，而应该是柳书涯和马反同他们了。

    “真是可惜呀，要是那样的话，大家就能免费欣赏一场吸血鬼对吸血鬼的自由搏击了！”刘胖子口无遮拦，笑话柳书涯。

    在场的人多数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柳书涯的秘密，所以关云对这话倒也不予以制止，只有柳书涯和微微习惯性的白了胖子一眼。

    就在这时，刚才被刘胖子调戏的警察秘书妹子走了进来，走到关云身后，将一份最新的调查结果交给关云，关云看了一下，然后就笑了。

    他将材料扔给陈副局长，“老陈，看看吧，最新的现场调查结果。确实有其他人参与了这个事情。当然，人不多，只有一个。一对五，下手干净利落，被害人没有还击的余地，几乎都是一击致命，两人被吸血。现场遗留的痕迹比对，跟柳书涯无关。凶手露出马脚了。”

    老陈看着调查简报，有些尴尬，悻悻的对柳书涯道歉。柳书涯一笑了之，表示并没有往心里去。

    然后，关云将调查重点集中在这个新发现的凶手身上，要求围绕凶手的身份、特征以及他和伍天赐的关系，进行深入调查。

    关云又指出柳书涯、微微和刘胖子在对付吸血僵尸方面有着丰富的直接经验，安排进入专案组，参与、指导工作。

    刘胖子懒洋洋的问关云，“有好处么？”

    关云喝了口茶，没好气的答他三个字，“老规矩。”听了这话，刘胖子十分满意，又问关云自己干什么。

    关云两手一摊，十分无奈的道：“继续开会。”

    原来关云正在参加中央召开的国家安全特别会议，会议还没有结束，中途休息，开机发现微微、宋伟仁还有特殊事务局的下属都在找他，而且找得很急。他赶紧请了个短假，出来处理相关事宜，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大概，就大略猜出了问题关键，于是连夜去接柳书涯，这才赶上了那场闹剧。索性关云到得及时，柳书涯微微和特殊事务局里的同事们还没有大打出手。

    让关云哭笑不得的是，无论是柳书涯微微对峙特殊事务局的人员，还是柳书涯和微微自己个儿的误打误撞，其实在关云而言，都是自己人弄自己人，左手打右手。这让他十分不爽，所以才对着所有相关人员发了好几次脾气。

    大局已定，他自然要赶回去继续开会。

    破案基调确定下来，突破目标也很明确了，于是案件重新由陈副局长负责督办。这回陈副局长再一次礼貌性的邀请柳书涯、微微和刘胖子留下来协助破案，言语中都是真情实意的邀请，完全没有半点监控的意味。

    这原本就是关云的安排，柳书涯他们自然不会推脱，二来柳书涯他们也对这个和伍天赐相关的神秘凶手十分感兴趣，所以三人便留在特殊事务局总部，和陈副局长一起，随时帮助处理案情。

    破案建立了正确的方向和目标，往前推进就容易得多。很快，专案组就监控了伍天赐，同时为了逼出伍天赐幕后的黑手，特殊事务局的同志还假扮黑社会成员，刻意刁难伍天赐，试图引起神秘凶手的注意。经过几次接触预热之后，终于正式开始实施“钓鱼执法”的手段，几名反串的同志假装要对伍天赐下死手，果然，就在他们动手的时候，一个神秘人物出现，袭击了他们。

    尽管布控严密，防范措施也做得很到位，但是他们依旧低估了对手的能力，被对方杀伤三人之后，居然带着伍天赐逃了。

    好在特殊事务局的其他人员追踪了上去，并向总部提供了对方的坐标方位，陈副局长立马带领柳书涯等三人，展开抓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