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借魂杀人
秋天的小花园，只有几朵坚强的小菊花依然神采绽放，其它的植物基本已经叶落归根，等待着新的生命。【】寒风一扫，几片黄叶悄悄地离开了它的母体，从此，销声匿迹。 我想，此命案绝非一般的命案。他杀已经排除掉，自杀也说不过去。哪有人会用自己的双手，挖掉自己的眼珠死去。再说，那个狠，眼睛的rou都已掏空。这么恐怖的手段，只有一个，就是鬼的复仇。那为什么鬼是先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而不直接去复仇？什么仇恨要这么残忍的手段来报复？又是怎么杀掉彪汉的呢？ 突然我灵光一闪，难道？知道了，绝对是这样。 “陈翼，”王正武打断了我的思路，“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杀害死者的凶手是谁？”我从口袋拿出一根烟，点燃之后，并没有马上抽。我静静地看着地上，刚刚掉下来的，那一片黄叶。叶落归根，怨有头。 “我认同你的推测，当然了，这很可笑。”王正武在小花园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应该看过了那栋楼的录像，我逃出去的时候，就没有回去过，应该不会怀疑我了吧？”随着寒冷的风，我吸了一口烟。 “是的，而且看过天格酒店的录像，你们进了326号房之后，就没有出来过。” “这么快？”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他笑了笑说：“速度是刑警根本。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你刚才问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的意思只想确认。”我看着他，继续说，“既然我们都没有回去过，说明，我们逃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进过我的房间，门也是死死地锁着。那么我家挂着那双人rou眼睛是怎么回事？还有地上那一滩血？如果是人为的话，我估计这世界上没有这么无聊的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浴室的窗根本进不来，我房间的窗户也是锁着的，大厅也有防盗网。如果是人为的话，就算他会飞天也没有这个本事，当然，除非会遁地，或者，鬼的作怪。”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陈翼，你想说明什么？” 我举起烟就想深深地吸上一口，没想到烟都烧到手指头了都没发觉。我慢慢放下烟头，接着，狠狠一脚灭掉它，说：“就像这个烟头一样，鬼肯定是冲着恨来的，下手才会这么狠。这说明，鬼是上了彪汉的身上之后，来控制他的身体，再让他用自己的双手，挖掉他的双眼，而且是狠狠的挖。” 王正武猛地站了起来，大惊：“什么？” 良久，我平静地看着天空。才发现，小花园虽小，但是很安静，很祥和，感觉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小花园在二楼，王正武办公室旁，他说他思考问题的时候，经常来这里。 “你的意思是，”他摸摸鼻梁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错，”我斩钉截铁的回答，“借魂杀人。” 他点了点头，对我说：“也就只有这样解释了，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跟你聊天很有趣。” “报告队长，您电话。”女警从办公室走过来。 他转身朝着办公室走去，“走吧，今晚去我家吃个晚饭如何？” “这个不太好吧，我还想去容安镇呢。”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现在去容安镇天都黑了，明天再去吧。我们还没聊够。带上刘小姐，我家大着。”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我们轻步走向办公室。 萍看到了我，高兴地说：“你回来了，这么久，等得我好无聊哦。”她忽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看了看王队长，王队长回拨着电话假装没听到。 我接过萍的手，那温暖直润我心田。我开始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担心，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本来暖和的心，顷刻冰封，身体里掠过一丝阴凉。 下午，四点，王正武家门口。 “王队长，你家真气派。” 这是一个古老的村落，跟我同一个县的村落——大同村，我来过几次。相传，三百年前，清官王廉就住在这里。王廉是当时是个江南出了名的官，在我们县也是最出名的清官，后被jian官所害，被逼上吊自杀，以死孝国。大同乡有一条小溪，还有一片枫树林，还有小有名气的青竹林。就是因为这里景色优美，我才会偶尔来这里走上一两圈。 “哪里，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宅子，陈翼先生光临寒舍，在下实在高兴。来请进。”王正武打开了一个大锁，还高兴地叫，“小倩，来贵客了！” “王队长言重了，”我们慢步着走进这间老宅，宅子虽老，但是非常气派，颇有古代大宅的味道，使人如走进另一个朝代。但是，走到了屋里之后，就觉得非常现代化，该有的电器一个没少。所以就有了那种古宅和现代浑然一体的味道，令人向往。 王太太招呼了我们很久，很热情。但是，看起来比王正武憔悴很多，脸上写满了沧桑。她特别喜欢萍的性格，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很像很熟是的，什么绣花啊，旅游景点啊，没有不能聊的，只有聊不完的，大概也是兴趣爱好一样吧。 我跟王正武走到宅子的大花园，坐在一凉亭里。 “王队长，你比我年长，可以叫你王大哥吗？”我在一蹲冰冷的石凳子上，习惯性地拿出一根烟递给他，奇怪的是他这次居然接受了。 “当然可以，”他笑着接过烟。 “你不是不抽烟吗？” “很少抽，工作时间不抽，在家里偶尔抽几根。” 秋风萧瑟，霜降满天，万里夜空，星光遮脸。我看着院子的菊花问：“王大哥，你喜欢菊花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仰望着夜空，回答道：“是的。菊花坚强，清高，玉洁。” 我知道他这古宅肯定有故事，而且很菊花有关，故意转移了话题。 “王大哥，你看我爱人跟嫂子挺投缘的。” “我们不投缘吗？”他终于又笑了起来，说：“我还在想，今天的案子，似乎不会就这样结束，我不知道报告怎么写。” “何尝不是呢，这种自杀不成立，他杀不可能的案子，搁在谁的肩膀都不好受。”我微微地转过头，叹了口气，咦？“王大哥，那边那口水井很久没用了吗？看这宅子有很长故事了吧。” 他沉默不语，或许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道了一声歉，继续查看这院子的周围。或者这是职业性的吧，比较喜欢观察一些好奇的东西。我发现一个问题，除了左边的房子在用，右边的房子全是黑压压一片，似乎很久没人住了。我们坐在的凉亭，正好是院子的中间偏右一点，左边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凉亭。如果这边有问题，王大哥不可能带我来这里散步聊天。但是，为什么空这么多房子呢？ 借着黯淡的光，右边远处的后门口，好像走进来一个人。我擦了擦眼睛，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古老的木门死死地关着，还有几个静悄悄的房间，在黑暗中披着一层寒霜。难道？又是我眼花了？ “王大哥，这边的房子是空闲的吗？”我指着右边黑暗的房间问道。 他看了看，还是沉默着，看样子很难受。凉亭的灯光下，照着他无比憔悴的脸庞，完全没有了在警署时候，那个威严抖擞的影子。 我道歉道：“王大哥，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下不该问的问题。” 他用厚实的右手放在石桌上，撑起沉重的额头，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痕。这是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会让这个坚如磬石的男人留下眼泪。让我不胜仰磬，沉默不语。 “没关系，”他吸了一口气，终于对我说出心中的痛苦：“这古宅就是三百年前我的祖先王廉留下的遗产。” 我愕然，叹道：“原来你的祖先就是名震江南的大清官王廉。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当年，祖先为了不跟贪官同流合污，被jian人嫁祸**民女罪，贪污罪，之后，返回家园，也就是这所宅子想平淡度过余生，没想到清兵很快就追来了这里，号称将我祖先捉拿归案。祖先在后花园里上吊自尽，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本来这宅子已经被清兵封锁，这宅子经常半夜蜡烛自己点燃，还有人时常看到祖先在门口坐着，村里村外闹得沸沸扬扬。民国时期，我的曾祖父发誓要把我祖先的罪名洗脱，后来成功了，证明了我祖先是清白的，这所宅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两百年过去了，我的祖祖辈辈们都平安在这宅子渡过了。可是，两个月前，在那口水井，我女儿，她，她，”他哽咽着喉咙，指着旁边的那口古老的水井，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坠井身亡了。” 苍天，为什么，在你手里，为何要捉弄好人。我的眼睛开始湿润，怨苍天，人为何？ “啊！”萍大喊着跑了出来，王大嫂紧追不舍。 王大哥从悲伤中醒了过来，我们快速的跑过去，扶住了萍，萍一下投进我的怀里。 “小倩，你干什么？”王大哥大声地喊道。 我抬头一看，王大嫂拿着菜刀，高高举起，朝着萍的背后砍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