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锅巴
在袁本初和马小绿交谈了个把小时候之后，牛婶突然跑了过来，神情有些紧张地道：“本初，你看你婶子我，把你的电脑都说坏了，多少钱？我赔给你。” 袁本初一听，走了过去，说道：“牛婶，没事的，只是没电了而已，如果你还要聊的话，我拿电源过来，你等下啊！” “不用了，我和阿牛聊得够多了，我还要去做农活呢！多谢你啊！”牛婶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没电啊！怪不得突然就黑屏了…… 不得不说农村里老一辈还有一些文盲，虽然比以前少了很多，但是还是存在的，这也是那个时代造就的，或者说是传统思想作祟。女人无才，便是德。 今天的太阳很毒辣，袁本初用筢子扫了几次，稻谷的水分经过一天的灼烧，估摸还要晒一天就行了，而袁本初特意查看了桃源稻谷，发现这袋谷子蒸发的效率更为快，下午6点左右，收拾好了稻谷，放入了谷仓，袁本初背着桃源稻谷，来到了四叔家，也就是拥有碾米机的亲戚家里面。 热情好客的四叔、四婶还在和袁建国、吴阿妹在哪闲聊，主要是过了农忙，大伙都闲了下来，平时很少串门，今天有空，一时聊得高兴，天都黑了。 “本初，你也来啊！你看四婶家里面也没什么招待的，先喝杯茶吧！” “四婶，你太客气了。”小时候四婶对袁本初还不错，经常给他挖个红薯添点营养，当时家里面的经济差一些，饭都吃不饱，一个红薯可以说是山珍海味了。 “本初，你拿一个稻谷干什么啊？今天一天还没晒干吧。”袁建国疑惑地问道，此前他们还在说着袁本初在外地做了大老板呢！还有本心在大学里面也靠自己的本事赚了些钱，当然所谓财不露白，他们也只是笼统地说而已，不会这么傻，直接说赚个五十万什么的，不论是不是亲戚，这种事情最好不要说出去。 不然肯定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比如什么借钱啊之类的，亲戚借钱是最忌讳的，不好收是一方面，还会把关系弄僵，是比较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袁建国深知这一点，所以也在来的时候特意嘱咐了多嘴的吴阿妹在炫耀的时候要把握好尺寸。 父辈的聊天无非是谈子女的成就，他们的成功与否其实也表面了自己的本事，所以百说不厌。 袁本初回道：“这一袋谷子晒得比较干，所以我就拿过来，让四叔帮忙碾一下米，今天吃新米不是很好吗？”袁本初拿出一百块，交给四叔又说道：“四叔，今天就麻烦你开一下机子，这一百块当是我孝敬您的。” 一般来说碾米的价格按照每斤几毛来说的，这一百块起码多了90多！只是区区一袋，开机器自然不划算，不过大家都是亲戚，又有钱方面作祟，豪爽地点头应承道：“既然本初你都这么说，我怎么能不答应呢！今年的新米自然越早吃越好啊！” 袁本初和四叔来去碾米了，而屋内吴阿妹不好意思地道：“本初，这孩子就是心急，又要麻烦到他四叔了。” “说什么话啊！我看本初这孩子很好啊！你们生了个好儿子啊，他碾新米还不是为了让你们吃好。”四婶笑道，一脸羡慕。 随后又是一阵无关痛痒的闲话，机器轰隆的声音，十多分钟不到，一袋新米就碾好了，米和谷子分离，也就不到五十斤的稻米，糠一般是要留下给四叔的，不过这次袁本初借口说家里面的猪缺米糠也就没留下了，父子俩一人扛稻米一人扛糠，回到了家中。 这袋不到五十斤的米，也从桃园空间里，好不容易带来的，自然要发挥其最大的功效，米糠混合潲水，也不知道会不会让猪的rou质口感更好呢？ “妈，煮这袋新米吧，尝尝亲手种的米味道怎么样！” “你啊，我们吃的还不都是自家种的，都是一个样，这么浪费花一百块碾米干什么！”吴阿妹嗔怒道，也有点欣喜，只是觉得这一百块太浪费了。一百大洋可以买多少斤米了！ 袁本初并不言语，多说无疑，吃了之后，你们就知道我的用意了，当然这些话不能当面说，免得惹出什么乱子来。 如今家里面煮饭都用电饭煲了，这样煮的饭盒以前相比，少了一道美食，那就是锅巴！所以袁本初建议用铁锅煮，对此吴阿妹还以为袁本初回忆起了小时候的日子，也就应承了。 袁本初和袁本心在外面的炉灶上添柴加火，里面则是吴阿妹和马小绿在厨房里面大刀阔斧的炒着美食，最闲得当属一家之主和家里面的老幺了。 最兄长的不容易啊！做老2的也比较悲催，总是要跟着老大的身边，也不能去玩，免得被家里面说懒惰，身为老幺的袁慧兰可以冠冕堂皇地说自己年纪最小，应该得到一定的福利待遇吧。 “哥，你怎么想着煮饭要用铁锅和柴火了，用电饭煲不是方便点吗？”袁本心不理解地道，搞得身上全部是黑灰，得不偿失啊！ 袁本初淳淳教导道：“电饭煲是人类的一项科技发明，让普通百姓煮饭方便了许多，却也相应让我们流失了许多宝贵的东西，比如说原汁原味的米饭！你还记得小时候吃米饭有多少香吗？如今你还有这种感觉？或者说锅巴这类的美食你多久没吃到过了？相信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很适用的。” 金秋十月的晚上还有点冷，在火炉上烤着还不错，只是浓烟和灰尘的确多了一些，习惯了之后也没什么。 听袁本初这么一说，袁本心顿时明白了，老哥这是要返璞归真啊！农村不像农村了，还来农村干什么！现代科技不仅蔓延到了大小城镇，一些富裕的村落也开始流行开来了，所以袁本初想要靠自己的行为来回归一下小时候的场景。 袁本心闻着散发出米香，一时失神，明白了袁本初的用意，顿时更为佩服袁本初了，没想到袁本初只是出入社会一段时间就懂得这么多啊！怪不得大学老师说：“社会是一个大染缸，会让你改变很多。” 米饭比菜肴比锅快一些，还附带了几块略焦的锅巴，单单闻着米饭香，大伙的食欲就大增了。 躲在房间里面上网的袁慧兰，欢呼雀跃地跑了过来，指着锅巴说道：“哇，有锅巴吃，我去拿盐！”锅巴沾盐是最传统的吃法，也是最能激发出米饭的香味。 此时还在厨房里忙活的吴阿妹、马小绿还不知道客厅里面找就乱了起来，锅巴以飞快的速度流失，可能也是煮的比较多，所以人手一块，还留下了两块给吴阿妹、马小绿。 香脆的锅巴，刚放入嘴里，牙齿一咬，咯嘣脆！这种声音多久没听到了，让人回忆起了小时候的诸多美好画面。袁本初吃过之后，对比以前吃过的美食，都是不值一提的。 可见这锅巴的美味已经达到了极致！更别说袁建国等人。 “这锅巴太好吃了！是煮得好吃，还是今年的米特别好吃呢？”袁建国喃喃自语道，话说不对啊！历年都是这样种植出的水稻，没那一次米饭和锅巴能达到这个程度，都比得上专业大师级别的顶级饭店的菜肴了。 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但是都很统一，那就是享受！一片锅巴不够吃啊！众人又瞄上了米饭，干吃米饭！这类的画面只有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却发生在了现代社会，家庭生活条件日渐优越的时间段。 起初吃着的时候，和平时的米饭没什么差别，只是越是咀嚼，嘴里面犹如溢满了万千滋味，似乎有无数匹骏马在奔腾…… “这还是米饭吗？”袁本心差别大声疾呼了，舌头都快咬掉了。 不过这个心声是此时吃了米饭所有人的共同的疑虑，纷纷看向了看似平静的袁本初！只见他似乎早就知道了这米饭的妙用。只是没想到会反应这么大。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再不吃，我全吃完了。”袁本初用双手抱着米饭的大盆，作势要霸占的样子，惹得袁慧兰嘟着嘴，说道：“哥，你太坏了！” 此时厨房里面的吴阿妹、马小绿已经做好了丰盛的菜肴，看到众人在抢夺米饭盆，说道：“干什么啊！菜都没上，你们都抢着吃饭？难道今天这么饿？” 今天属于比较清闲的一天，没什么苦力干，只是袁本初和马小绿要收稻谷和晒稻谷而已，这么一副饿鬼出生的样子啊！不仅是吴阿妹奇怪，连马小绿都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袁建国淡淡地说道：“你们自己吃一块锅巴之后再说吧！” 当吴阿妹、马小绿吃了好不容易留下来的锅巴之时，明白了众人抢夺的原因，原来真的有只见米饭不吃菜的时候啊！ 这一餐晚饭，主菜变成了大米饭，其他的菜肴大伙只是吃了少许，略显有些浪费，但是这些菜可以放在冰箱里面，明天再吃就行了。如今的餐桌上，名贵的菜肴才是主角，很少有人会注意不起眼的米饭！这也是米价不涨的原因，大伙都吃你腻了，米饭又不稀奇。 这次的新米却打破了这个常规，让众人感受到了这种很难在平时遇到的事情，而这一切都来自于桃源稻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