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遗物
王立辉已经累了好几天，回到家第一时间就倒到床上睡着了，程志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梦里和周公下了好几回合的棋了。 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听着程志兴奋又精神的声音，他丝毫跟不上他的节奏，好容易等到清醒过来听明白了，他又很想从电话里钻出去，拧掉程志的脑袋。 “我说大兄弟。”王立辉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就算是跟我讲清楚了，现在大半夜的银行也不开门啊，你就不能等到明天上班了再说吗？” 程志情绪稳定了之后，也不管王立辉在那边困不困，一股脑把自己的计划全讲给了他。 王立辉脑袋昏昏沉沉，根本就没听懂，但为了给自己争取多睡点觉的时间，不管程志说什么他都是不自主的点点头，再配合的应承几句，反正一切交给程志他是很放心的。 他声音里的敷衍程志也不是听不明白，但他急需要现在有人能肯定他的想法，和王立辉说完之后也根本不问他的意见，直接就扔下一句“你睡吧”就挂了电话。 差点没把王立辉气的从床上弹起来。 王立辉照样也没有睡好，到了隔天，天都还没亮就醒了，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起了个大早就去警局去了。 程志同样也是一晚上没有睡好，不约而同和王立辉同一个时间摸到了警局，俩人打了个照面，彼此都投给对方一个心照不宣的笑，结伴就去了经常去的那家早餐小摊。 照旧是豆沫焦圈加鸡蛋饼，老板和老板娘两人看到程志和王立辉，俱都是露出了一脸的笑，寒蝉几句之后把热乎乎的早餐捧上来就又去忙自己的了。 程志和王立辉俩人头对着头，一面吃早餐一面合计着计划。 胡乱吃了早饭之后，天差不多也亮了，但银行开门也没那么早，他们又去到警局坐了一会，磨磨蹭蹭终于到了九点，两人这才算是从警局出发开始翻这个城市里每个有地下存库的私人银行。 在程志的设想里，他们应该花很短的时间就能查到张扬在银行里存下的东西，但是最后的结果是，他们翻遍市内的银行，直找到晚上都没有找到张扬留下的任何东西。 每一家私人银行都把存库信息来回翻看了好几遍，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这个结果程志很不能接受，他感觉自己的推理是没有错误的。 张扬在那个时候想要告诉王飞的，一定是自己查到的东西，但因为发现外边有跟踪的人，怕殃及无辜到王飞，所以才匆忙的离开了，他既然怕伤害到王飞，就会同样害怕伤害到别人。 秘密不能告诉给人，那肯定是存放起来了，那个钥匙也恰恰证明了这点，他把金钥匙放在当铺里可能就是怕别人发现他把那些秘密藏在了什么地方。 可，他究竟藏在什么地方了？ “我觉得咱们应该再回一趟市长家里看看。”在回警局的路上，程志眼中带着深意看了一眼王立辉，“我当时觉得，他不会傻到把东西藏在家里，不过想想，说不定他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王立辉觉得程志说的有几分道理，车子方向一拐又向着市长家去了。 张扬的爸爸叫张兴志，年轻时候就是政府官员，好容易人到中年了才做上市长的位置，自打他做市长这几年以来，向来都是兢兢业业的，负面新闻几乎等于零，据说是个顾家的好男人。 张兴志是一个很注意保养的男人，中年的人了脸上皱纹却很少，和别的中年人挺着个将军肚不同，他的身材要健康许多，光从背影上看，那绝对看不出是个中年人。 程志和王立辉敲门的时候，开门的并不是张兴志家的帮佣，而是他本人。 乍一看到程志和王立辉在门口站着，他还楞了一下，楞过之后才反应过来把两人让了进去。 和前几天来的时候不同，这时候的张家冷清了许多，好像温度比外边低似得。 “两位警官，是还有什么事需要询问的吗？”张兴志坐在沙发上随意的问道，一面问一面给程志和王立兴倒了茶水。 王立辉扫了程志一眼。 程志微微挺直身子说道：“是这样的张市长，上次因为匆忙，并没有好好的在你们家调查一下，这次我们两个来，是要调查一下你们家里的情况。” 张兴志楞了一下，“我们家有什么好调查的，难不成你以为凶手是我们自家的人吗？” 眼看张兴志情绪有些往激动上跳，王立辉忙出来安抚道：“张市长你别误会，是这样的，因为张扬的案子，我们想在一次从你们家里找找什么线索，说不定可以找到上次遗落的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说着，王立辉又补充道：“毕竟张扬是死在家里的。” 张兴志脸色很不好，但也没再说什么，起身背着手离开了，但在离开之前丢下了一句“请便”。 这意思就是他俩可以随便查了。 程志和王立辉也不耽误时间，张兴志去了自己书房之后，他俩第一时间开始搜查这个屋子里，所有能藏东西，并且和那个金钥匙吻合的地方。 不过可想而知，收获甚微。 十几分钟过后，两人搜查到了张扬生前住的屋子。 和张扬的个性差不多，他的屋子装饰也很简单，但所有东西都是有秩序的摆放着的，屋子里的东西一览无余全到两人眼睛里，能和那个金钥匙匹配的东西几乎没有。 难道这次又要无功而返了？ 程志和王立辉不甘心的往外走，正和背着手从阳台上进来的张兴志碰上了。 张兴志手里提着个笼子，看程志和王立辉准备离开的家时，温和问道：“两位警官，该查的都查了吧，发现什么线索没有？” 王立辉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连连点头，“抱歉了张市长，给您添麻烦了。” “哎……”张兴志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那手里的笼子放到了地上，“这家里一下子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们来查查倒还给我添点人气儿。” 说话的功夫，程志眼睛无意识放到了地上的笼子上。 那个笼子里养着个雪白的银貂，正蜷缩着窝在笼子里打盹，笼子的做工极其的精细，外边雕花镂空，金丝环绕，笼子正中间则有个金锁。 看到那个金锁的一瞬间，程志眼眸瞳孔猛的剧烈一缩。 那个金钥匙他拿在手里过，所以很清楚它的大小，程志在心里试着用那个钥匙来开这个锁，发现完全合适。 居然是这个笼子？！ 一个笼子有什么特别的，难不成是把东西放到笼子托盘的夹层里了？ 刚想到这个可能，程志就在心里暗暗摇头，不可能，这个笼子托盘的夹层太薄了，应该放不下什么东西，而且这个貂吃喝拉撒都在笼子里，说不定就会浸入到夹层里。 那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 程志看向那个乖巧卧着的银貂，用极其平常的语气问道：“张市长，这是你养的宠物吗？” 张兴志闻言扫了一眼地上的笼子，看了一眼那个银貂说道：“这是我儿子养的，生前总是把它放在自己的屋子里，我看它最近心情不好，才把它放到阳台上的，这小家伙也是想我儿子了吧。” 王立辉奇怪的瞄了一眼程志，发现他正用示意的眼神看着自己，不时还冲着那个银貂扬扬下巴。 这意思是，让自己把这银貂要过来？ 别闹了，人家儿子的遗物怎么可能要的过来！ （兄弟们，昨晚写到四点坐椅子上给睡着了实在太困，这是昨天的第二更。今天的我还在写，十点左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