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测试

    “制定新的计划没问题，得找个时间，让我给你做一个详细的实力测试。”一个训练计划的制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并不是说把原有的训练计划加强难度，加大力度就可以的，要根据徐若水的具体情况进行修改，才能让训练计划更有针对性，更加适合徐若水本人。

    “那有什么问题，晚上休息的时候就可以，新的计划在强度上尽量高一点，我现在适应不了也没关系，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适应了，这样这个新的训练计划应该可以使用更长的时间。”徐若水和徐一二不知道能在一起行动多少时间，为了以后做打算，徐若水还是想让徐一二吧训练计划多推进一点，这样即使今后实力增长了，这份训练计划也还能继续坚持一段时间。

    “对了，说到训练计划，姐，你是技巧流进阶的，你当时有没有尝试过唤念。”谈到训练，徐一二忽然想起了之前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一个问题，那就是继承来的武器可不可以通过鲜血擦拭的办法唤念，眼前的徐若水，正还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对象，并且，徐若水本身应该并不反对自己的弟弟拿自己做实验。

    “怎么没试过，我当时给自己定了一个三个月的期限，期间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奈何兵器一点反应都没有，对了，我听说你也进阶了，难不成，你唤念成功了？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也是走的技巧流呢，要知道，使用你的训练计划，技巧流的进阶速度还是蛮快的。”

    徐一二摇摇头：“我是唤念成功才进阶的，关系到老爸的武器，我怎么也不想就把它当成一件普通的兵器来使用，经过多方面的尝试，终于唤念成功了。”

    徐若水非常惊奇，按理说，自己的战斗天赋是绝对高过徐一二的，从两个人的进步速度可见一斑，可是当初自己为了唤念，尝试了无数种办法，最终还是没能成功，最终无奈选择了技巧流进阶，毕竟唤念流进阶是有时限的，过了初阶晋级中阶的时限，再想进阶就不可能了。于是徐若水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使用了什么方法？”兵家进阶有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就是初阶晋级中阶有时限性，但是中阶再往后进阶却没有这种限制，也就是说一名已经进阶的中阶兵家，即使到老到死，依然会有晋级高阶的机会，只是难度上因人而异而已。

    另外，技巧流进阶到高阶以后，依然有再次唤念的机会，这也是技巧流高阶兵家，至今为止，唯一一条进阶特级的办法，只是唤念的难度非比寻常。

    “姐，老爸以前并没有告诉我们，他的两件兵器是自我封闭过的，关于这一点，你不知道吧？”

    “自我封闭？”徐若水吃惊的说道：“你是指自主爆发以后形成的自我封闭？”

    听徐若水的语气，徐一二明白，自己的老姐应该是也不知道这回事，于是解释道：“是的，老爸参军的时候，有一次遇到了两名高阶骑士，而他自己本身却只是中阶水准，为了让其他人撤退，他自己留下来断后，结果实力上的差距无法弥补，两件兵器与他心灵相通，所以选择了自我爆发，最终虽然活着回来了，可是两件兵器却自我封闭了，而老爸也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事情的经过，徐一二说的非常简略，因为他明白徐若水的性格，说的复杂了，她未必能听得进去，不过虽然只是非常简略的说了一下过程，可是留给徐若水的震撼却是非常强大的，她从来不知道父母以前的事情，父母好像也有意识的从来不提过去的事情，尤其是参军时期的事情，结果事实却是这样的，徐一二说的断后，徐若水明白这其中有多么沉重的压力，如果不能拖延足够多的时间，恐怕身后的队友都会遭殃，想来这些队友当中也一定有老妈存在吧。

    那么问题来了，徐一二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徐若水本身是一个非常不喜欢询问前因后果的人，可是事关自己的父母还有弟弟，她也会忍不住好奇，于是她开口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呢？老爸或者老妈告诉你的？”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进入了兵器的回忆当中，亲身体验了一把它的经历。”徐一二抚摸了一下手中的方盾：“所以我才会知道以前的事情，也正是因为那一次的经历，我才最终唤念成功，并且可以和兵器无障碍的沟通。”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以上的话，徐若水肯定不信，不止不信，甚至还可能上去把这个人胖揍一顿，不过自己弟弟的性格，她还是非常了解的，徐一二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个不怎么说谎的人，尤其是这种关键的事情，他如果不想告诉你，会选择沉默，绝不会随便编个故事跟你说。

    现在徐若水关心的不是徐一二说的话是真是假，而是徐一二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详细说一说经过吧，或许对我也会有所启发，如果我能唤念成功，那么我距离特级也只差一步而已。”徐若水的话不假，她现在距离特级真的已经差距非常小了，高阶兵种第一人或许有些夸张，但是估计整个大陆上排进前十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个地位说起来很牛，其实很尴尬，高不成低不就的，说到底，徐若水比任何人都想要唤念成功，都想要晋级，技巧流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可以算是进步空间非常少了，之所以还会需要徐一二的训练计划，也是想要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或许有进阶的契机在里面，可是，就连徐若水自己也明白，想依靠纯技巧流进阶，可能性几乎为零，现在听到徐一二说，自己还有唤念成功的可能，那么即使要付出再大的代价，估计徐若水也会愿意尝试。

    明白徐若水的焦急，徐一二也没有耽误时间，把自己当初的经历，详细的说了出来，没有错过任何细节，并且把自己的推断也讲给了徐若水知道，这种时候，说的越详细，可供参考的价值也就越高。

    “按照你的说法，继承来的兵器，这一点，毫无疑问，我是符合的，自我封闭这一点，按照你之前的叙述，我也符合，那么剩下的是什么？在兵器上滴血么？”徐若水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和你不一样，你是纯守兵家，浴血奋战的机会并不多，我是纯攻型兵家，参加战斗这么长时间了，流血的机会并不少，兵器上粘上血也是常有的事情，可是我并没有感到兵器有任何反应。”

    听到徐若水这么说，徐一二再次回忆了一下当初的经历，既然当时自己的推断并不符合徐若水的条件，那么要不是因人而异，有的人确实无法通过这种办法唤念，或者自己是个特例，要不就是自己有什么必要的条件遗漏了。思索了一段时间，徐一二并没有思索出什么头绪来。

    徐若水看到徐一二低头沉思的样子，也明白自己的弟弟是在为自己着急，想要为自己出一份力，不过徐若水身为jiejie，虽然弟弟不说，可是有些事情还是明白的，就比方说徐一二大脑的缺陷，比如说他的记忆缺失症，再比如说如果让徐一二长时间陷入思考，会使之健忘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于是徐若水打断了徐一二的沉思：“这样吧，我们人多力量大，你把经历再陈述一遍，然后我和你一起整理一下，安哥你是学问人，对于归纳整理应该也在行吧，就一起来帮帮忙吧。”

    安子黎点了点头：“关于归纳整理，我还是非常有自信的，这样我们从头来过，看看徐一二的经历中，我们到底遗漏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徐一二也点头，多一个人想，就多一种视角，自己的视角被自己的习惯固定住了，说不定有其他人帮忙，或许事情还会有所转机：“好吧，我重新再说一遍，姐，安哥，你们两个要是听出什么，随时打断我，我们再做讨论。”

    此时，徐一二甚至把自己的笔记本拿了出来，开始详细的整理当时的经历，作为自己最重要的经历，这件事徐一二是有非常详细的记录在笔记本上的，现在重新翻开来，从头再来：“首先，事情的契机是，方盾从中间裂开了一个纤细的裂痕，并且在缓慢的扩散，如果这个裂痕一直扩散下去，那么最终方盾会从中间断成两半。”

    “这里停一下。”安子黎及时打断了徐一二继续说下去，因为关于这一点，他有些疑问：“你所说的裂痕在什么位置，是自然产生的么？”

    徐一二稍微一愣，然后自然而然的在方盾的正中间比划了一下：“就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然产生的，当时的情况大概是我在和方盾尝试沟通，然后它就从中间裂开了。”说到这里，徐一二的心中忽然有所感悟，“如果说，裂痕是兵器自我解封的潜意识，那么之后的事情也就说的通了，我在梦中似乎有这么一段经历。”

    提到裂痕，徐若水心中一惊：“说道裂痕，我记得我的短矛，曾经有一个时期，也产生过类似的裂痕，如果不终止，会最终彻底毁坏，后来我就想办法把裂痕固定住了，没让它继续扩散开来。”说到这里徐若水从身边把自己的短矛拿出来，展示给众人看，“你们看，就在这里，我用特殊材料加固了一下，最终才没有毁坏。”徐一二和安子黎这时候才发现，徐若水的短矛上有一块，颜色明显跟周围不一样。

    徐一二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梦境，以短矛“一老兄”的性格，如果可以自我解封的话，应该无论如何也比自己的方盾“一二”早才对，就那个急脾气，能忍住才是怪事呢，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这样说来的话，就对了，如果说自我开裂是完成唤念的必要条件的话，若水你的短矛也经过了类似的过程，如果是这样的话，加固和防止开裂反而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也是因此，你的兵器至今还没有完成唤醒。”安子黎分析道。

    徐若水是个想什么就是什么的人，既然知道了问题的症结所在，那么剩下的就是解决症结：“那好办，再让它恢复原样就是了。”说着就想要把自己加固上去的材料人工除掉，别怀疑，现在的徐若水完全有这个能力。

    “姐，你先等等，据我所知，兵器开裂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一旦你把它恢复原状，之后如果我们的实验不成功的话，这短矛很可能真的毁坏，据我观察，它可经不起再次加固了。”

    徐若水异常坚决的摇了摇头：“要不重生，要不毁灭，这是兵器自己的选择，之前我强行加固，本来就违背了兵器的本意，如果之后依然不能唤念成功的话，我会把毁坏的兵器重新铸造一把短矛的。”说完，徐若水拇指用力，在自己加固的地方狠狠地一刮，之前加固上去的材料，就脱落了下来，而短矛上的裂痕，再次显示了出来，并且，这一次裂痕扩散的速度，明显比徐一二当时要快很多。几乎可以达到rou眼可见的地步了。

    “那么，我们赶紧再次尝试，姐，你滴上几滴血，到裂缝里去试试。”既然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徐一二也没想太多，就让徐若水继续去尝试自己的想法。

    徐若水点一点头，毫不犹豫的用短矛的矛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把鲜血滴到了短矛自然裂开的裂痕当中去。

    期待的反应倒是来了，短矛rou眼可见的抖动了一下，如果不是徐若水手抖，那么就说明短矛真的有了反应。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奇，看到了期望：“姐，快试试沟通，看能不能沟通成功。”原本徐一二是想直接告诉徐若水短矛的名字叫做“一”，可是仔细想了想，又放弃了，通过别人的口，得知的名字，不知道脾气耿直的一老兄会不会承认。

    徐若水尝试了一会，可是依然没有沟通成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不行。”

    “刚才短矛明显抖动了，我们大家都看的到，那么至少说明我们现在尝试的方向没有问题，既然如此，是不是我们依然遗漏了什么东西？”安子黎提醒道：“刚才徐一二的叙述，我也听到了，我仔细想了想，你们说，会不会是血量的问题？当初徐一二可是因为失血过多最终昏迷了，有没有可能是滴入的血量太少了，所以才导致依然没沟通成功？”

    徐一二也想了一下，觉得安子黎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如果真的要流血流到贫血昏迷，这个度是很难把握的，上一次的经历徐一二自己也是心有余悸，说实话，如果不是运气好，兵车恰好回来找他们，他很可能就已经死了，但是，如果给徐一二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那么无论如何，他还是会那么做，可是现在已经经历了一次濒临死亡，让他再经历第二次，估计徐一二要下很大的决心，才能做这个决定，自己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自己的亲jiejie：“安哥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贸然尝试，就算要尝试也要做好万全准备，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况且我们车上也没有军医随时候着，还是到达营地以后，如果想要尝试……”可是没等徐一二说完，徐若水已经非常迅速的用矛尖划开了自己的脉搏，鲜血止不住的流向了短矛的裂痕，“姐，你这是做什么，也不急在一时啊！”

    “没事，你姐我身强力壮，扛得住，短矛上的裂痕扩散的非常快，我怕坚持不到营地。”

    徐一二还想说什么，可是徐若水却冲他摇了摇头，徐一二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自己的jiejie是什么样的脾气性格，徐一二再清楚不过，这种时候就算想要阻止，也要等到她真的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以后才能阻止，否则徐若水根本不会给他阻止的机会。

    眼看着自己的jiejie流血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苍白，徐一二心中焦急万分，可是却阻止不了，徐若水拿定了主意，要流血到昏迷，那么她就一定做得到，除非有人能有从武力上制服她，可是纵观车上这几个人，就算合伙，距离武力制止徐若水，依然还有不小的一段距离。

    所幸的是，随着血液流经短矛上的裂痕，短矛开始不停地抖动，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徐若水依然在尝试与之沟通，然而沟通成功与否，就不是其他人现在能够知道的了，不过从徐若水苍白的脸上，徐一二依稀能够看到浅浅的笑容，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有不错的反应。

    人身上的血液是有限的，要是无休止的这么流下去，再强的人也会受不了，最终徐若水还真的昏迷了，不过失去意识的同时，脉搏上的血也几乎止住了，突破了两次身体极限的人，伤口的恢复能力，是其他人很难想象的。

    徐一二为其做了简单的包扎，上过战场的人，大都会这种技能，虽然不是军医，可是简单的包扎还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