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阳绿，再发一笔
第二天早上，孙振枫被电话铃声吵醒，周道义已经到酒店了。昨天太累了，晚上又想了那么多事，他现在还没缓过来呢。简单整理洗后去吃早餐，结果被周道义一顿埋怨。这个家伙真是精力充沛，昨天也累了一天今天还这么精神。 吃完早餐，两个商量一下今天的行程，孙振枫觉得今天可以休息半天，下午再去交易区继续看毛料。征求了一下周道义的意见，周道义到是无所谓，不过建议上午干脆去他家店里把昨天的毛料都给解了。 孙振枫想了想也就同意了，那些毛料里也不都有翡翠，特别是那个大个的，3/4的体积都是石头。孙振枫既然不想在这里都解出来，当然也不能运这么多石头回家，在这边清理清理也好，而且多解跨几块也显得自己比较“正常”。 吃完早餐两个人直奔周家仓库。 到了院子里发现一个中年男子正在看孙振枫的赌石。孙振枫没啥感觉，周道义显得不是很高兴。 两人走了过去，周道义先打了一下招呼，“三叔，怎么这么早来店里啊。今天有啥事啊？” 中年男子没回话，看向孙振枫，仔细打量了一下说道：“这位是你朋友？听说你们昨天解出一块冰种翠绿翡翠，今天怎么没去再找些毛料。” 孙振枫感觉出这两个人好像有点不对，于是接过话来。“我们想先把昨天的赌石先解一些，再去看毛料。” “哦，那你们解吧。这些毛料我看了，要解出翡翠来可不容易。”周道义三叔有点阴阳怪气的，说完就走开了。 孙振枫皱了一下眉头，感觉这个人可不咋样，这还没解呢，他先给泼冷水，这可是赌石行业的大忌讳。 周道义也很不爽，对着他三叔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这是我三叔周德，振枫别理他，他是嫉妒我们昨天大涨了。他总是阴阳怪气的，你别往心里去。”周道义愤愤地说道。 孙振枫笑了笑没说什么，这好像涉及到周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两个人整理一下就准备解石了，孙振枫看了看自己的赌石，考虑一下那些能解哪些不能解。 除了周道义的两块毛料，其它毛料都是孙振枫的，总共8块毛料。昨天孙振枫一共买了9块毛料，现场就解了一个半赌毛料，其它都在这里了。8块毛料里含翡翠的有5块，豆种、冬瓜种、油青种各一块，这都是上午买的。最好的毛料是一块含冰种翡翠的毛料，这块毛料孙振枫不准备解开，现在要是解开，孙振枫赌石大涨的概率就显得太高了。最后一块翡翠是蛋清种翡翠，块头最大能有十几公斤，不过这块毛料也很大有80多公斤，孙振枫觉得应该把它切出来，至少要把没用的石头切下来。剩下3快都是买半赌毛料的添头，全跨的毛料，正好给孙振枫打掩护，一会它们都是表现的主力。 孙振枫先把一块完跨的毛料放在切石机上，直接一刀两半，没有悬念里面全是石头，连再切一刀都不需要了。 两个人都没有太沮丧，毕竟昨天刚大涨入账530万，这块毛料实在不算什么。 周道义倒是调侃了孙振枫一句。“原本以为你还能切个大涨呢，不过这表现也太差了，连再切一刀都是浪费了。 孙振枫也没在意，笑了笑说：“这是买昨天大涨毛料的添头，这表现也很正常。” 孙振枫又拿了一块毛料摆在切石机上，还是一刀两半，还是一点翡翠的影子都没看到。 看着周道义有点揶揄的目光，孙振枫也只能苦笑一下。没办法啊，自己可以选择切的毛料并不多。不过这样也好，连着赌跨几个，应该不会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 想了一下，孙振枫还是决定把最大的毛料切一下，这块毛料太大，运输很不方便，多切下点石头也能少点运费。 找周道义帮手，把最大的毛料搬上切石机，两个人坐在那里开始大喘气。 周道义也开始发起了牢sao。“我说你买个这么大的玩意干啥，它实在是没啥好表现，把它解开还累人，哎！” 孙振枫觉得自己的体力变得差多了，看来自己应该加强锻炼了，又想起和尚交的那套动作，自己可是好长时间没有练了，回北京应该好好锻炼一下，同时整理一下自己的生活。 “毛料大，出的翡翠也大，不用多，这里面要有五分之一是翡翠，又能大发一笔。”孙振枫笑着说道。 周道义没说话，孙振枫昨天能赌涨一块赌性那么大的毛料，说不准这块也能赌涨。他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赌石这行就是这样，赌涨了大家自然对你信心大增。 不过这也是孙振枫想尽可能低调的原因，赌石这个行业信息流传很快，如果你大涨一次，下次赌石关注的人绝对很多。如果你连着大涨几次，行业内基本都会知道你的大名，这个时候要想保住点秘密可就难了。 两个人休息够了，准备解这块大毛料。周道义建议可以先在边上切一刀，不过孙振枫还是决定在中间一刀两半。翡翠在这块毛料的一角，这样切伤不到翡翠的，而且这块翡翠孙振枫没想解出来，只是想把减轻点重量，自然没有必要慢慢解。 “嗞…嗞…” 毛料切开了，还是没见翡翠，虽然在孙振枫预料当中，但是他还是装着仔细的看了看切面，又用水清洗一下观察一下。 “切面比较细腻，里面还有可能出翡翠。”孙振枫故意这么说道。 周道义也看了一下切面，同意孙振枫的判断。 这个时候周道义的三叔周德又走了过来，观察了一下，冷笑着说道：“我看不用切了，这些毛料一看就是完跨的毛料，你们的眼光实在是有问题，真不知道昨天是走了什么****运，居然切除冰种翡翠。” 听到这话，孙振枫感觉很生气，这个人实在没有做长辈的觉悟，这话说得让人恨不得一脚踢过去。 周道义脸立即黑了下来，瞪了他三叔一眼，咬着牙对孙振枫说：“来振枫，我们继续。” 孙振枫深思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这块翡翠解出来，毕竟这块翡翠要是颜色好一点价值不会比昨天的冰种翡翠低多少，虽然只是蛋清种，但是量大啊。 两个人一起又切了两刀，全部对半分，还是没有一点翡翠的影子。 周德又冷嘲热讽起来，周道义气的黑着脸把毛料都切成砖头块了，可是还是一点翡翠也没见到，他还要切孙振枫脚边的这块含翡翠的毛料，不过被孙振枫拦了下来。 “这块毛料我准备带回去研究一下，总结总结经验，你就别切了。”孙振枫笑着说道。 周道义有点丧气，他和他三叔一直不对付，今天这脸可算丢大了。 周德有点嚣张的继续说道：“我看你们也别切了，剩下的几块毛料干脆卖了吧，这种表现不可能切出翡翠来，卖了减少点损失也好。” 这句话把孙振枫都气坏了。“NND，小人得志。” 孙振枫觉得应该教训他一下，自己也想出口气，这个家伙有点得寸进尺。 孙振枫拉了周道义一下，笑着说：“道义，我们来解这块毛料吧。” 孙振枫选的是含有冬瓜种翡翠的毛料，这块毛料的翡翠表现仅次于那块冰种毛料。孙振枫准备用这块毛料回击一下周德这个讨厌的家伙。 周道义这个时候心理稍微平静了点，没说什么，帮忙把赌石固定在切石机上。 孙振枫在毛料1/3的地方先切了一刀，这一刀可以直接露出露翠，但是并没有伤到太多翡翠。这样这块毛料的价值基本就一目了然了，好好回击一下周道义的三叔，也让周道义出口气。 周德面带冷笑，看着孙振枫切石。 “嗞…嗞…” 毛料一切开，周道义立即眼睛大亮。 “涨了。”周道义吼了一声，他可是憋了好一会了。 孙振枫拿水冲洗一下翡翠切面，仔细看了一会，感觉很满意。 “冬瓜种！阳绿！大涨！”周道义看了翡翠叫了出来，神奇的看了孙振枫一眼。孙振枫已经大涨了两块了，这运气可实在不错。 孙振枫也没有想到会出阳绿，这块翡翠绿色鲜艳，绿中微带黄色，具有很强的生命感，水头非常不错，绝对是高档的翡翠明料。价值赶不上昨天的冰种翡翠，主要是翡翠比较少，不到2公斤，但是价格应该也能过百万。 周德皱了一下眉头，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翡翠，眼睛也是一亮，露出贪婪的目光。 轻咳了一声，周德笑了笑对着孙振枫说：“这块翡翠确实还不错，就是个头小了点，而且绿色分布的不均匀，我出二十万，卖给我吧。” 孙振枫惊异的看着周德，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孙振枫切的这一刀基本可以看清翡翠的情况，现在只是露出的翡翠就绝对远远超过二十万的价值，并且由切面看去，这块翡翠还可能向里面延伸进去，这样价值就更高了。只是孙振枫的异能已经探测到翡翠并没有深入太多，稍微有点遗憾。不过周德居然开出这样的价格实在让孙振枫很无语，这个家伙脸皮也太厚了吧。 孙振枫没有接话，转头看了看周道义，毕竟这是他们家，看看周道义是什么意见。 周道义瞪着周德，不好意思的向孙振枫笑了笑。 “三叔价格开的实在太合适了，你不去拍卖会上买明料实在太亏了。”周道义大声讽刺的周德，转过头来又对孙振枫说道：“振枫你把这块翡翠都解出来吧，我给我二叔打个电话，我二叔负责我家的原料采购，这块翡翠能不能先让我二叔看看，你放心价格绝对不会低。” 孙振枫想了想点了点头，卖给周家倒也无所谓，价格不合适大不了带回北京卖给胡老板，这种好翡翠绝对不缺少下家的。 周德的脸沉了下来，瞪着眼睛还想说点什么，不过孙振枫没给他机会，抢着说道：“这块翡翠我想全部解开，解开后你在看看吧。” 孙振枫对这个家伙意见也比较大，说话的语气显得很生硬。周德讪讪的笑了一下，不说话了。 孙振枫把翡翠小心的解了出来，翡翠明料大约有2公斤，绿色鲜艳明亮，唯一不足就是绿色没有渗入太深，不过整体来说绝对是上品的翡翠明料，孙振枫估计应该可以取出1只手镯，和几个极品戒面，价值应该超过150万。 周德在边上一直想上手看看，不过孙振枫一直拿到手里把玩，没有递给他。对于这种人还是离得远点，万一弄点什么幺蛾子，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这时周道义走了过来，笑着把翡翠接了过去，仔细的看了起来。 “稍微有点可惜，翡翠没有继续深入进去，在深入1公分就又能取一个镯子了，那价格又能涨不少。我说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又大涨一次。”周道义给了比较正确的评价，语气中不乏羡慕的成分。 “还可以吧，赌石这个东西实在说不准，上一个我比较看好，结果完跨。这个买的时候只是想自己解着玩，没想到去大涨。神仙难断寸玉果然是这样啊。”孙振枫也笑着解释一下，尽量淡化自己的能力。 他是很谨慎，不过周道义这两天一直跟着他，刚才切跨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自然不会有所怀疑。 “我们稍等一会，我二叔一会就过来，走一起喝茶去。”周道义带着孙振枫来到店铺的一间茶室，正好两个人一起休息一下。两个人谁都没有管周德，这种跳梁小丑实在上不了台面。 茶刚沏好，两个人还没等喝呢。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周德。周道义赶紧给孙振枫介绍。 “振枫，这是我二叔周强，负责公司的原料采购。二叔，这是我朋友孙振枫，从北京特意过来参加这次翡翠交易会的。” 孙振枫也赶紧站起来说道：“叔叔您好，我是孙振枫。” 周强看起来不到50岁，和周道义长得比较像，进门也没看放在茶桌上的翡翠明料，一直笑着打量孙振枫，一看就是很精明的人。 “哈哈，振枫太客气，和道义一起叫我二叔吧。道义这小子天天不干正事，还能处到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幸运啊。”周强豪爽的笑了起来，示意大家都坐下。 周强也没谈价，和孙振枫聊了起来，询问一下孙振枫的情况，特别是孙振枫赌石的经历。孙振枫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还把潘家园的胡老板搬出来给自己撑腰。 周强很是健谈，他经常到全国各地采购毛料，新疆、平洲、云南都去过，甚至还去过几次缅甸，谈起玉石毛料很有见地，言之有物，和周德完全是二个表现。周德坐下来眼睛基本就没离开过翡翠，如果不是周强在这里，早就把翡翠拿到手里了。 几个人聊了能有半个小时，最后还是转到翡翠明料上来。孙振枫通过聊天也学习到一些知识，特别是软玉方面的知识，原来软玉也是可以赌的。 周强拿起翡翠明料，用强光手电和放大镜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沉思了一下，对着孙振枫说道：“这块翡翠非常不错，冬瓜种正阳绿，是少见的高档翡翠明料。我们公司现在正缺少这样高档的翡翠，我出180万，你看怎么样啊。” 孙振枫愣了一下，这价格可不低，比自己预计还要高不少。想了想回答道：“您的价格开的太高了，我看就150万吧，我和道义是好朋友，怎么也不能要这么高的价格。”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孙振枫就是这个脾气，主动把价格降了下来。 这个时候周德说话了。“150万价格也不低了，我看……”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周强瞪了回去，周强又看了看孙振枫，发现孙振枫的目光很坦然，点了点头。 “既然是道义的朋友，更不能让你吃亏，做生意哪有让朋友吃亏的道理，180万就180万，你把账号给我，我安排立刻汇款。” 看着孙振枫还要争论，周强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不要争了，你叫我一声二叔还和我争什么，你是道义的朋友，以后有事多帮帮道义就是了。” 说道这里，周道义开口劝道：“我二叔既然都说了180万，就不会收回去了，振枫你就收下吧。” 孙振枫想了想也就没继续坚持。 180万很快打到账上，这块翡翠又成别人的了。 孙振枫觉得心里怪怪的，对翡翠越了解，越舍不得把好翡翠卖出去。一方面是想把好翡翠自己留着，另一方面总觉得有点亏，如果自己找人把翡翠调出来再卖，那价值可就不一样了。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想法，现在为了资本积累该卖还是要卖。 交易完成，周强还想请孙振枫一起吃饭，不过孙振枫推辞了。周强也没坚持，要周道义招待好孙振枫就离开了，至于周德早早自己溜走了。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周道义开车带着孙振枫找地吃饭。孙振枫要求下，还是去了第一次的那家饭庄。两个人简单吃了点，没喝酒。饭桌上周道义对孙振枫表达了十二分的钦佩之意。用他的话说“小弟以后就跟着你混了”，让孙振枫很是无语。 吃饭的时候，孙振枫有意了解了周道义家里的情况，毕竟今天周德和周强的表现实在差异太大。周道义也没啥避讳，详细的介绍了一下。 周道义他们家是祖传的买卖，据他说已经有200来年了，到周道义爷爷这一辈，两个兄弟一起努力把生意发展起来，成立了周氏公司，也算是把祖业发扬光大了。到周道义父亲这一辈公司发展的也很好，只不过家里内部有点混乱。周道义的父亲是长子责无旁贷的挑起公司的整体运作，主要负责软玉生意；周道义爷爷的二儿子也就是周强，负责公司原料的采购；周道义叔爷爷的儿子也就是周德负责翡翠方面的业务； 周德的能力很一般，翡翠业务又不是周家的主业。所以他一直对家族工作的安排不太满意，其实就是对来钱少不满意，所以成天找事。周道义爷爷考虑到他弟弟死得早，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百般的维护，所以一家子暂时还过得去。周道义成年以后对翡翠赌石特别感兴趣，总想在翡翠方面干一番事业，周德就以为周道义是来抢他的主业的，所以对周道义很是不满，总找机会贬低周道义的赌石能力，想保住自己的饭碗。 说道这里周道义也比较郁闷，其实他还没想着接手家族生意。只是自己对赌石比较感兴趣，结果就被误会了。关键是他的赌石水平确实一般，总能被人抓到机会贬低。 孙振枫了解完了也是一阵苦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孙振枫看周道义正郁闷呢，于是就劝了一句：“干脆你自己出来干得了。自己出来做事，即证明自己的能力，又能满足自己的爱好，其乐而不为。” 周道义听到这句话一愣，然后眼睛就是一亮。“对啊，干脆自己开一家翡翠珠宝店，赌来的翡翠就自己加工，即使跨了，我也可以买翡翠明料回来加工。” 孙振枫有点哭笑不得，他真的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我说你别想什么是什么啊，这个事还是和你家里好好商量一下，自己开翡翠珠宝店风险还是很大的，首先你的资金从哪里来就是问题。”孙振枫赶紧打击一下他。 周道义皱了一下眉，想了想说：“回去和老爷子说说，找个可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