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蛇蝎女儿心
店伙计见阿紫指桑骂槐,虽然心中暗笑,但毕竟凌牧云也是客人,他怎敢附和当即陪笑道:是我身上臭,当然是我身臭啊,姑娘,你说话留神些,说小人不打紧,可别不小心得罪了别的客官。 怎么啦得罪了人家,还能一掌将我打死么阿紫一撇嘴,说着话举筷挟了块牛rou,咬了一口,还没咀嚼,便吐了出来,叫道:哎唷,这牛rou是酸的,这不是牛rou,是人rou,你们卖人rou,黑店哪,黑店哪 店伙计顿时慌了手脚,忙道:哎哟,姑娘,你行行好,别尽捣乱了,这是新鲜黄牛rou,怎么说是人rou人rou哪有这么粗的肌理哪有这么红艳艳的颜色 阿紫立时打蛇随棍上,叫道:好啊,你知道人rou的肌理颜色,我问你,你们店里杀过多少人 店伙计连忙道:姑娘,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小店是长台镇上的老字号,开店已经有六十多年了,哪有杀人卖人rou的道理再说小的们都是安善良民,怎么敢杀人啊 阿紫见那店伙计被吓得够呛,这才哼了一声,道:好吧,就算不是人rou,也是臭东西,只是傻瓜才吃。哎哟,我靴子怎么这么脏沾了好多的土。 说着话只见她直接从盘中抓起一大块煮得香喷喷的红烧的牛rou,便往左脚的皮靴上擦去。这一路行来,她的靴子上本沾满了灰尘。可被她这么一擦,灰尘去尽,牛rou的油脂涂在皮靴之上,登时光可鉴人。 店伙计见她用厨房中大师父着意烹调的牛rou来擦靴子,大是心痛,站一旁,不住的唉声叹气。 阿紫问道:你叹什么气 店伙计道:小店的红烧牛rou,向来算是长台镇上的一绝,远近一百里内提起来,谁都要大拇指一翘。喉头咕咕咕直吞馋涎。姑娘却拿来擦皮靴,这个这个 阿紫瞪了他一眼,道:这个什么 店伙计看了一眼那已经沾满了泥土的红烧牛rou,道:似乎是太委屈一点。 阿紫却道:你说委屈了我的靴子牛rou是牛身上的。皮靴也是牛上身上来的。也算不得什么委屈。喂。你们店中还有什么拿手菜肴说些出来听听。 小店拿手的菜肴,除了这烧鸡和红烧牛rou之外,还有酒糟鲤鱼白切羊羔酱猪rou 阿紫点点头道:很好。每样给我煮三盆。 店伙计道:姑娘要尝尝滋味嘛,我瞧每样有一盆也就够了 阿此沉着脸道:我说要三盆是三盆,你管得着么 店伙计道:是,是拉长了声音,叫道:酒糟鲤鱼三盆白切羊羔三盆 凌牧云在一旁眼旁观,知道这小姑娘明着和店伙计捣蛋,实则是想要逗引自己插嘴,当下偏给她来个不理睬,自顾自的吃喝。 不一会儿的工夫,酱猪rou先送上来了,阿紫吩咐道:我这人可不想某些人一般的铁公鸡一毛不拔,这酱猪rou一盆留在我这里,一盆送去给那位公子,再有一盆放在对面那张桌上,也给放上碗筷,斟上好酒。 店伙计奇道:怎么,姑娘,还有客人来么 阿紫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么多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店伙计伸了伸舌头,笑道:想要割小的舌头嘿嘿,只怕姑娘没这个本事。 凌牧云忍不住向那店伙计看了一眼,心说你这么和这小魔女说话,不是自找死路么以这小魔女的性子,一会儿还不定得怎么调理你呢 不一会儿的工夫,酒糟鲤鱼白切羊羔等陆续送上来,都是每样三盆,一盆给凌牧云,一盆给阿紫,一盆放在另外一张桌上。 凌牧云是来者不拒,一一照吃,而阿紫则每盆都只尝了一筷子,就不是说臭的,就说是烂的,还说什么不是人吃的东西,只配给猪狗吃之类的话,随即便抓起羊羔鲤鱼猪rou去擦靴子。店伙计虽然心痛,却也无可奈何。 而凌牧云则一边吃喝,一边耐心等待,阿紫这个小魔女既然吩咐店伙计另外摆了一桌,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很可能一会儿就有人来,而且十有就是捉拿她的星宿派弟子。 毕竟她自身就是星宿派弟子,对于星宿派的门人手段肯定最清楚不过,如果有星宿派的人找到附近,别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不足为奇。 过了一会儿,凌牧云吃得七八成饱时,忽见酒店的门帘一撩,一个葛布长衫的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只见他四十来岁的年纪,双耳之上各垂着一只亮晃晃的金环,狮鼻阔口,形貌颇为凶狠诡异,显然不是中土人物。 这人进到酒店中一眼看见阿紫,微微一怔,忍不住面现喜色,要想说话,却又忍住,便在一张桌旁坐了下来。 凌牧云心中一动,知道这多半就是星宿派的弟子了,瞧这人步履沉稳呼吸有度,武功还算不错,只是不知道这人在星宿派众门人中可排入几流,如果星宿派门人都有这般功夫,那他倒是要对星宿派另眼相看了。 正在凌牧云心念转动之际,就见阿紫向那人道:有酒有rou,你怎么不吃 那狮鼻汉子见到一张空着座位的桌上摆满酒菜,道:是给我要的么那多谢师妹了。 说话间迈步走过去坐下,从怀中取来一把金柄小刀,切割牛rou,老实不客气的用手抓起来便吃。吃几块rou,就要喝上一杯酒,举止甚是野蛮,不过酒量倒是不弱,没多大一会儿,便将几盆菜肴吃了小半,一壶酒也喝干了。 阿紫见那狮鼻汉子喝干一壶酒,就将那店伙计叫过来吩咐道:你把这杯酒拿过去给那位爷台喝。 说话间便见她将一双白生生的小手伸到面前的酒杯之中,搅了几下,洗去手上的油腻rou汁。然后将酒杯向外一推。示意店伙计端走。 店伙计却迟疑着没动,心说你都那这酒当洗手水了,还能喝么我这真给人家端过去,还不得挨骂呀 阿紫见他犹豫着不动。不耐烦的催促道:快拿过去啊。人家还等着喝酒呢。 店伙计笑道:姑娘你又来啦。这杯酒你都沾手了,怎么还能喝 阿紫板起了脸道:谁说不能喝你嫌我手脏么这样,你喝一口酒。我给你一锭银子,你喝不喝
说着话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元宝来放在桌上。 那店伙计一看,见那锭银元宝足有二两,顿时大喜道:喝一口酒就给二两银子那可太好了别说姑娘不过洗洗手,就是洗过脚的洗脚水,我也喝了。 说着话这店伙计便端起酒杯向口中倒去,似乎生怕晚一点对方就改口不给钱了一般。 然而这酒才一入口,这店伙计却像是被烙铁烙到了一般,哇的一下子就将喝进嘴里的酒水喷了出来,放下酒杯跳脚大叫,痛得一个劲儿的叫娘,刚开始的两声还叫得清楚,后来就越来越含糊,似乎是舌头肿了起来。 在阿紫以银子诱那店伙计喝酒时,凌牧云就知道不好,就像插话提点那店伙计一下,没想到利令智昏,还没等凌牧云想好怎么开口呢,那店伙计就已经忙不迭的把酒给喝了。 酒店中掌柜的掌勺的烧火的别的店伙计听得叫声都涌了过来,纷纷询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那店伙计双手扯着自己面颊,已不能说话,伸出舌头来,只见舌头肿得比平常大了三倍,通体乌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众人见到那店伙计舌头的异状,无不惊惶,七张八嘴的乱嚷:碰到一什么毒物是给蝎子螯上了么哎唷,这可不得了,快,快去请大夫 那店伙计伸手指着阿紫,众人都是不解其意,就见他突然走到她面前,跪倒在地,咚咚咚的磕头不止。 阿紫笑道:哎呀,这可当不起,你这是干什么是要求我吗想要求我什么事啊 店伙计猛地抬起头来,指指自己的舌头,又不住磕头。 阿紫笑道:啊,我明白了,你要我给你治治,是不是 店伙计痛得满头大汗,连连点头,两只手在身上到处乱抓,向着阿紫又是磕头,又是拱手。 这可是你自己求着我给你治的,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阿紫咯咯娇笑,伸手入怀,也取出一把金柄小刀来,和那狮鼻人所持的刀子全然相同,手中金刀一挥,嗤的一声轻响,就将他的舌尘割去了短短一截。 旁观众人吓得失声大叫,只见那店伙计断舌之处血如泉涌,但鲜血流出,毒性便解,舌头上的痛楚立时也就消了,片刻之间,肿也退了。阿紫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拨开瓶塞,以小指指甲挑了些黄色药末,弹在他舌尘上,伤口血流立缓。 那店伙计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阿紫,怒既不敢,谢又不甘,神情极是尴尬,只是你你的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因为舌头被割去了一小截,说话也变得不甚清楚了。 看着店伙计的模样,阿紫不禁格格娇笑,娇靥如花: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说,想要割小的舌头只怕姑娘没这个本事。是不是这会儿可是你磕头求我割的,我来问你,姑娘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