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韩月
宣城酒楼里发生的事,发酵的很快。 韩家里大多数人都知道了韩家大少韩泉受袭,甚至其中有一部分人还知道了宣城酒楼的方天御阵也被破掉了,拥有神秘力量的魔血石也被毁了。 事很严重。 这次风波里,也只有一些闭关不出的长老没有出面,剩下韩家的重权之人全部都参与了这场会议的讨论,当然这场会议的讨论是没有结果的,因为拿出来议论的事,很少能够真正的让每一个韩家的人都信服。 韩家里有太多的强者,百位实力高强的长老,若是单轮武道实力,可以堪称的上天下第一的大世家,但是因为没有一个天下第一的家主,所以在很多事上都会引起争议引起互相的驳斥。 特别是在这种家主韩思危都不在韩家的况下,却让韩泉这种小辈来撑起局面的况下,更是如此。 现在韩泉受到了袭击,而且还可能使韩家自家人动的手脚,这一更是让整个韩家陷入了慌乱不安的局面,韩家人猜测那个伤害韩泉的人的份,很是大胆,而且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希望这个人就是自己想要除去的那些人。 对于大多数的韩家人而言,即便没有往深处想去,他们想象不到居然会有人敢在韩家的眼皮底下对韩家的少族长动手,事引起无数的震怒,韩泉醒来的很快,哪怕他并不知道韩林到底是谁,当然他也猜测不到那个神秘的高手就是韩林。 不过,他很慌乱,而且很快就把好几位医师都驱赶出去了。 反而他找了几位族内的长老到他房间里去议事,那些也是他仅有的死忠,同时也是他最后的底牌。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吩咐下去什么事。 不过到了此刻,谁都知道韩家大少好像真的是慌了。 这位韩家大少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心内也是无比的惶恐。 韩泉知道要是自己走错一步会有什么样子的下场,将会是万劫不复。 在整个韩家为了韩泉受袭,宣城酒楼方天御阵被破的事,或许还是有一个人是不关心的。 或许很多人都忘记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吧。 在韩家的东院里,韩月一如既往的练枪,一如既往的修炼。 他之所以能够在这个年岁就打破瓶颈进入灵元境界,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不光光是天赋,其实更多的是归结于他的那份冷漠,他的那份除了自己对任何事都不关心的态度。 白天练枪,晚上练枪,夏秋冬,他都在练枪,哪怕是父亲失踪,母亲诡异闭关,自己的两个哥哥发生了如此大的事,对他而言,也不过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已。 他很自律,没有一个和他这般年纪的少爷能够如此自律,能够如此的刻苦。 的确,很多人羡慕他的天资,但是在韩家,他却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或者说韩家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老仆人会每天按时的来给他送丹药,有时候也会和韩月聊上几句,他是韩家的老人了,据说比家主韩思危还要高上一辈,今天他也按时来了,不过有些愁眉不展,似乎是因为韩家发生了大事,。 他把韩泉出事的事也说了一遍。 韩月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难怪宣城酒楼会出事。” 但也仅此而已。 老仆人说道:“少爷,现在家里这么乱了,夫人和老爷都不能够出面,大少爷又受了重伤,少了个主事的人,你看你是不是暂时停止练枪,去议事厅里面和长老们一起商议。” 韩月却摇摇头说道:“我还要练枪,需要持之以恒一天都不能断,韩家有这么多长老,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老仆人担心的说道:“难道你就一都不在乎家族吗?要是再这般放任下去,或许家族迟早会走向灭亡的道路,您在韩家是极有名气的天才,若是由你继承,不,哪怕是现在站出来,主持事宜,应该都会好很多啊。” 韩月笑了笑:“我可不喜欢参与这些事,这样会妨碍我攀登武道的高峰。” 在他的心中早就有了一个追逐的对象,那个人便是韩家的先祖韩长风,而他知道若是分心俗事的话,自己更加没有可能追得上他的步伐了。 老仆人看着韩月几乎都已经绝望了:“你难道一为韩家付出的心愿都没有吗?” “在韩家,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天赋强大,甚至很多人是极为普通的武者,他们生活在最底层,和我一样,受到韩家的庇佑,有了韩家才有了他们,他们愿意为了韩家继续延存下去,可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正因为有了先辈,也有这些普通人存在,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西宁,有了现在的韩家。” 韩月那纯净的子有些冷漠的眼睛里有些不解的说道:“和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老仆人摇摇头,伸手从怀里掏去,韩月以为,老仆人要送来今天的丹药了,但是韩月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仆人伸手却是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匕首。 这个陪伴韩月时间甚至要比父母陪伴左右的老仆人,居然在此刻朝着韩月刺来。 不过这个老仆人的修为实在是有些弱小,但是韩泉却知道他手上的那把匕首有些古怪,里面应该是刻画了一些符录,威力应该是足够伤害到自己。 韩月不明白,这个仆人和自己关系如此亲密,为什么还要杀自己。 而且居然如此狠毒。 韩月几乎是下意识的扭,然后狠狠的劈出一掌,就像是他杀掉荒地里的蛮兽一般的不留,对于他而言,这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 他看着奄奄一息,但是却无比怨毒的看着自己的老仆人,自己可从来没有害过他,为什么他还想要伤害自己。 韩月想要从自己的储物器具里那出珍贵的丹药把他先救活了,再好好的问问他为什么要杀自己,那把匕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谁想要杀死自己。 但是这个老者,却倔强的摇着头,哪怕是死,他也不吃韩月的丹药。 最后,老者还是死在了韩月的面前,韩月有一些忧伤,因为陪伴他的老人死去了,但是他也没有难过的太久,他捡起了长枪,想要练枪。 但是此刻,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冷脸的青年站在他的后。 强大,很强大。 韩月想要持枪进攻,这是一个武者的本能,但是他甚至连递出去一枪的能力都没有。 那个人伸出了手,他的动作很慢,但是却是依旧是自己所无法抵挡的。 那个人没有想要杀他,但是却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 “你是谁啊?为什么打我?”韩月疑惑不解。 来的人,其实就是韩林,而他也亲自的目睹了韩月被刺杀的一幕,心道:这韩月还真是一个自私到极的人。 在某种程度上,他是和韩泉一样的人,也难怪真正的历史当中,他会带着韩家走上覆灭的道路。 韩林看着韩月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杀你吗?” 韩月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也是他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的一件事,自己对这个老仆人很好,为什么他要杀自己。 “在他来杀你之前,其实他内心是无比犹豫的,想要杀你的人其实有很多,但是他肯定是最不想杀你,但是却也是最想杀你的人,这把匕首是韩泉给他的,韩泉让他做出选择到底是选择你,还是选择他,最后这个看着你长大的仆人,选择了韩泉。” 韩月皱眉道:“为什么?韩泉对他可不好。” 韩林笑道:“因为你是韩家人,他也是韩家人,但是他非常珍惜现在的西宁,珍惜现在的韩家,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安宁,而你呢,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人,甚至还不如韩泉,至少他愿意为了韩家少数人的利益去做事,而你追求的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利益而已。” 韩月继续问道:“我有什么错吗?我只不过单纯的想变得更强而已。” 韩林摇摇头说道:“你自认为你没有错,那么这个明明很喜欢你,把你当当成自己孩子一般的老人为什么想着要杀你,因为你该杀,也该死。”
韩月不服气的说道:“我该死?我该杀?” 韩林沉声道:“你拥有的一切都是韩家给的,你的体是你的父母给的,你的天赋是父母给的,而你能够拥有如今的修为,同样也是韩家给予你的支持,但是你又为韩家做了什么事,除了练枪以外,你又为韩家做过什么事,你的父亲下落不命,你的母亲生死未知,你的兄长惨遭陷害,你都知道,但是你又去做过什么事?你活着本便是一个极为可悲的事。” 韩月被韩林说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看着韩林说道:“我没错,我想成为先祖韩长风那样子的武者,我想成为武道至尊,又有何错之有?” 韩林摇头道:“你成为不了韩长风,哪怕你拥有和韩长风一样的天赋,你也依旧成为不了他,也达不到他的那种高度,因为你太自私了,韩长风开创了韩家大好的局面,有了他才有了西宁,韩家人会永远的记着韩长风,但是他们却会很快的遗忘了你,韩月,你说你该不该死。” 韩月的长枪掉落在地上,他的心神崩溃了。 在他出生开始,便被预言将会成为一个强大的武者。 在韩家有很多人教导他修炼,其中还有很多强大的武者,那些人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的夸赞他,说他会成为第二个如同先祖韩长风那般的强者,他熟读韩长风事迹的典故,也一直以追随他的足迹为自己的终生目标,事实上这些年他做的很好,每次自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们都会夸赞自己,说自己是韩家的骄傲。 渐渐的,他很少再见到自己的父母,他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一次一次,一遍一遍的练枪,因为只有在这种况下,他才是最宁静的。 韩月就是这样一直认为,自己做的事,是最正确的,除了修炼,除了练枪,自己可以不关心任何事,只要自己能够成为像韩长风那样的武者,那么一切都已经足够了。 韩林捡起了韩月的长枪,递给韩月说道:“韩月,现在你还认为你是对的吗?” 韩月忽然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朝着韩林攻击而来,枪法极其的凌厉,似乎想要摧毁韩林的话语一般,但是下一刻他发现,在对方的手下,自己根本没有哪怕一的换手的权利都没有。 韩林忍受着反震威能,他清楚若是他想要杀自己,那么自己必死无疑。 “我不想杀你,因为你还不能死,韩月...” 韩月双眼通红的看着韩林:“告诉我,你是谁?” 韩林看着这个若是按照血脉联系的话,应该是自己亲弟弟的韩月,摇摇头,然后在一片星光之中,韩林的面容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怎么,怎么可能?” 他看到的是那个死而复生,而且自己从未正眼瞧过一次的兄长,他不讨厌韩林,但也从未真的把韩林当成是自己的兄长。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兄长,却如同一座大山,阻碍着自己走向未来的路。 这一座山沉重而且高大。 这一瞬间,韩月的心完全的崩溃了。 他所有的意志都瓦解了,他认为的坚持全部都是错误的吗? 他不甘心。 他看了韩林一眼,发疯似的跑了出去。 没有人再见韩月回来。 后来有人说起过,曾经瞧见韩月跑进了韩家的地。 或许是真的,但是谁都知道韩家地不能擅闯,很多人也只能猜想,或者韩月死在里面了吧。 韩林不想去管韩月了,韩家的事现在乱成一团麻了,作为这一世的兄长,韩林能够做的事全部都做了。 他看着地上的老仆人心中微叹,然后替他合上了眼睛。 四面都是黑压压的云层,或许下一刻便要电闪雷鸣。 是的,看来是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