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见亦难
拓始祖从下由上介绍着轩榭榜上的十人，每说到那个人时，都有一个人站在台上，向新生展现他们的风采。 白枫终于知道了林紫，轩榭榜排名第九的他，斗王巅峰修为，也是唯一一个以斗王修为跻身轩榭榜的人，他出身于外室弟子，成了他上一届轩榭榜中第二名的内室弟子，从那以后再三年，他的名字出现在轩榭榜上，成为了寥寥可数的外室弟子进榜的其中之一。 其他的人白枫根本没见过没听说过，也就没有兴趣听下去，但四周的众人都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跻身轩榭榜。 白枫站在一个角落，赵虎是第十一名，学院的第一排只有十个位置，所以赵虎只能是站在后面，白枫喊他一起到角落。 “就只是招了十个人，轩榭榜也是十个人，还有什么好排名的？”白枫有点不解，向赵虎询问道。 “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赵虎看白枫的眼神有些疑惑。 白枫摇了摇头，赵虎做了个要晕倒的动作，“因为这里只是轩榭学院的总校，在洛晨大陆还有十多家分校，而轩榭榜是十几家全部的斗修都参与排名的。” “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大，孤陋寡闻了……”白枫说完之后就再也没有作声，赵虎也沉迷于轩榭榜上的人的英雄事迹，白枫感觉那离他好远，怎么听都不觉得热血，或许他本不就是热血的人。 “小秋，过来，传你功法，那个侍修，去书阁领书。”莫长老的声音有些沙哑。 白枫应了一声，然后拿着莫长老给的地图向书阁走去，莫长老是学院的大长老，斗尊境初期修为，是除了拓始祖之外最强者，让他教导秋瑶肯定不会有问题，听说这是几十年来莫长老第一次收弟子。 白枫来到书阁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好几个人，赵虎这一次还是排在了白枫后面，前面是许河，白枫没想到特等的他居然自己跑来拿书。 “白枫，你记得求你家秋瑶教你学修炼斗气，这样下次我才能光明正大杀了你！”盛凌人抱着书经过白枫，恶声相向。 “就怕有人下次被虐得哭着回家找娘。”赵虎好像知道白枫懒得搭理他一样，主动开口。 “还有你，赵虎，都给我等着，一个一个收拾了你们。”盛凌人甩下狠话，带着抱着书跑上来的贾伟离去。 白枫领到了书，匆匆离去，麻烦能不惹就不去招惹，但麻烦找上门，那就不要害怕麻烦！ 白枫带着书回到小庭院，秋瑶正坐在她的床上打坐，白枫蹑手蹑脚走进秋瑶的房间，把书放下刚想回到隔壁房，就听到秋瑶喊他站住。 “枫，我把莫长老传给我的地黄高阶功法传给你，你要记住啦，还有不要让莫长老知道。”秋瑶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今天莫长老传授的地黄高阶功法。 白枫在等，他没有故作虚伪，这正是他想要的，更何况那是地黄高阶功法！多少人抢破脑袋都得不到一个中阶功法！ 洛晨大陆的功法总共有三种，天玄地黄鬼冥，其中三种功法都有高阶、中阶、低阶和次阶之分，传说中还有更高级的功法，当然或许那只是传说，因为从来都没在大陆出现过。 地黄高阶功法，那是地黄功法中最高级的存在，轩榭学院底蕴果然深厚，一出手便是最高级，不过也在情理之中，若秋瑶这特等资质都只能习得中阶或低阶功法，那这轩榭学院就没资格成为这片大陆数一数二的学院。 同层次的天玄功法较之地黄更强悍一些，天玄门槛高，若非特等资质是不可能修习的，不然后果堪虞。但秋瑶完全有资格有能力学习天玄功法，为什么学院不给她呢？ 白枫有些想不通，既然今年秋瑶是第一，那么应该给她的都应该是最好的，或者地黄更适合秋瑶吧？白枫安静地等着，但始终没有等到秋瑶说出一个字，秋瑶闭着眼睛的脸都憋得通红了。 “秋瑶？”白枫低声唤了一声，秋瑶没有回应，但秋瑶明显是呼吸困难而涨红了脸。 正当白枫手足无措的时候，莫长老夺门而入，一手安在秋瑶头顶上，向下猛地一按，只觉一股斗气涟漪以秋瑶头顶为中心散发开来，涟漪过处，桌椅杯壶全部粉碎，白枫倒卷而出，喷出一口鲜血，倒在门外，头晕目眩，勉强挣扎着站起来再次走入秋瑶房内。 莫长老停了下来站在秋瑶前面，等秋瑶无力地睁开眼睛，厉声喝到，显然莫长老也有了怒火。 “传你功法的时候叮嘱了你不少于十次，不要把试图把功法传给他人，那是被封印了的，与之硬抗对你有害无益，你就偏偏不听！”莫长老虚空一抓，白枫感觉一股强大的吸摄力把他送到了莫长老手上，“他不过就是个侍修，侍修是什么你懂吗？换个词那就是打杂的！” 莫长老松开手，白枫掉在了地上，“他在这一天你就无法好好修炼，到最后只会给我丢脸，明天我就让人把他带走！” “不……”秋瑶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几近哀求的声音都没让莫长老离开的脚步慢一点。 白枫扶着秋瑶躺下，突然秋瑶一把抱住他，“枫，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我只想要帮你……” 白枫没有怪她，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的不公，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而已。 “没事，没事，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白枫轻抚着秋瑶的后背，慢慢地哄她入睡，许是刚才的消耗对她来说太大了，不一会儿秋瑶就睡着了。 白枫把秋瑶放下，房间内只有这张床幸免于难，可见刚才是多么的凶险。白枫开始收拾变成碎片的桌椅和茶壶茶杯，他打扫得很认真，很仔细，甚至还挑水冲洗了地板。 白枫把他房间的桌椅搬了过来，那张圆形桌子好大好沉，白枫用了很久时间才把它弄到秋瑶的房间内，摆放整齐，像原来一样，当秋瑶醒过来她或许会发现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白枫在庭院外把扫出来的东西烧掉，就像是烧掉了他的希望和未来，他坐在地上看着木片燃烧形成的黑烟，缓缓上升，直至消散。 白枫知道自己也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但他没有求莫长老给丹药治疗，因为他知道那也只是白搭。 “那个侍修，我不管你叫什么，从今天开始你到院长那里去，不能再踏进这个院子半步，否则以院规处置。”白枫不知道莫长老什么时候出现在火堆的另一边，但他知道莫长老一定会找他的。 “你的东西我会派人给你送过去，你现在就可以走了。”莫长老始终背对着白枫，沉默了一会，白枫眼前一花，莫长老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斗尊初期么？”白枫自言自语，心中隐隐有了不满。 “看，那就是白枫，侍修进来变成打杂……” “话说那天闹剧结束后没让他参加考核。” “给院长打杂又如何？还不如我们外室弟子地位高。” 白枫早就习惯了各种流言蜚语，他也早就学会了不去理会，有很多无谓的事越是较真越有可能成为真。 “拓院长，白枫前来报到。”白枫走到了学院最后的那座庭院前，他不敢奢想能从院长身上得到造化，但白枫也不想就此离开，他来这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一套低阶功法都足以让外界疯狂，白枫没资格抢到，所以他想要从学院得到。 “白枫来了，进来吧。”屋子里面传来拓始祖的声音。 “之前在这里工作的那个人告老还乡了，听莫长老说你也不愿意呆在他那里，所以我就把你要过来了，”拓始祖的声音让人觉得很舒服，“如果你不愿意留在这……” 白枫点了点头，说他愿意，并向拓始祖询问具体工作是什么，听拓始祖说完，白枫心里就凉了半截，完全是在找一个仆人，跟修炼完全无关的人。 “难道这就是命……”这个念头一冒出白枫就猛地晃了晃头，想要把它甩掉，他决定跟秋瑶来这里，就要在这里出人头地！所以他决定留下，做好准备，等待可能会有的机会出现。 如果命运如此不公，逆之又如何！ 拓始祖身为院长，但院落并不大，甚至还没有莫长老的大，打扫起来并不特别费劲，白枫每天除了打扫和给院长传话给那些长老之外，其他时间基本上是空闲的。 三个月过去了，白枫仍重复着打扫那个院落，他对院子里的每个角落都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有些厌烦，但却又不得不每天重复做。 跟白枫一起进门的十个人都已经考试修炼斗气了，许河和宗建都已经是斗士初期了，资质最优的秋瑶却是落了下乘。 白枫向院长提了多次，想要去看看秋瑶，他想要知道秋瑶为什么会这样。白枫没得到院长的批准，他不能去，即使去了没有院长的口谕也见不到秋瑶。 白枫在请求院长第八次，他想要去见秋瑶，但这回他还没说完，就看到莫长老带着秋瑶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