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张蔡二人签死契
接下来的几天，敖浩忙着改进玻璃工坊以及设计制作器皿的模具，他想制作平板玻璃。 自从族长颁布族令之后，玻璃工坊就成了闲人免入的禁地，张蛮子也与蔡三商量，他们两人毕竟是外人，虽然和族里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但因为玻璃的事情，在族里或多或少的会被人暗中监视，这种监视尽管隐蔽，张蛮子还是察觉到了，所以这一日特地向敖浩提出要签下死契。 两人当着老族长等人的面，跪在敖浩身前，异口同声道：“我们兄弟俩愿与四郎签下死契，为奴为仆，誓死相随，还请四郎恩准。” “死契？这是为何，我从未看轻过两位，一直把两位当作家人看待，莫非有什么误会？”敖浩很诧异。 死契，那与卖身为奴无异，这可是张蛮子深思熟虑的结果，起先前来投奔就带着不纯的目的，但经过相处之后，发现敖浩对它们极好，对他们两人从来就是像对族人一般平等对待。可自古以来投奔地位就有区分，亲疏也有差别，可以是客卿，是食客，是家臣或者是奴仆，地位上客卿高于家臣与食客，奴仆则地位最低，但在亲疏上，则是家臣最亲食客最疏，张蛮子两人现在只能勉强算是食客，来去皆凭自由。 本来这种关系一直维持下去也无不可，但玻璃一出，族长的族令颁布，张蛮子就知道自己要做出抉择了。以敖浩的才能，以后像这样的秘方绝对不会少，他们两人免不得要知道很多秘密，敖浩虽然不会说什么，可却防不住敖浩族人的猜疑，这种猜疑会让张蛮子如芒在背，极不自在。 “没有误会，只是想一直跟随四郎，有了名分做起事情来也方便一些。”蔡三不语，张蛮子却微微侧头瞄了一眼族长等人，回答道。 这一眼敖浩主意到了，瞬间明白过来张蛮子的顾虑，哈哈一笑：“我当是什么事，你们大可不必如此，玻璃虽然是族里的秘密，但你们兄弟二人在这里这么久了，也不算外人，知道的人也不止二位，我本就没打算藏私，只是想先赚一笔罢了，你们起来吧。” 诚然如敖浩所说，这里不是敖浩的族人的，还有刘奇主仆三与孙老道，可他们是什么人，一个是刺史之子，一个是享誉盛名的神医，张蛮子可不敢与他们相比，继续跪在地上道：“以后四郎少不得还会有更多的秘方，今日四郎不同意，我兄弟二人便不起身，若果不能，我二人只有自尽一途，还望四郎成全。” “这……”敖浩迟疑了，暗自沉吟，难道自己真有主角光环，虎躯不震都有人死心塌地的上杆子求着做我小弟。 我该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吧，这奴仆与死契实在是太不人道，感觉自己变成了奴隶主一般。不答应吧，看这架势，要是真把二人急了，自杀了可怎么办？ 敖浩把目光向族长等人望去，只见族长微不可查的点头，在看父亲，却在那自鸣得意，族里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其余人等有赞同的，有事不关己面无表情的，也有摇头表示不赞同的。 沉吟半响，敖浩考虑到族中人手不足，尤其是像张蛮子二人这样有阅历和能力的更是稀缺，也不舍得放手，隧道：“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了，只是这契约由我来定。” 敖浩答应了，张蛮子二人这才起来，于是敖浩起草契约，当然不是死契，而是与现代的劳务合同类似，详细的列出双方的权利与义务，尤其是当中有诸多的保密条例，这样的合同族长他们也没见过，但从格式和规范看上去比平常的契约还要正式，虽然是死契，但自由度很大，不过各种限制条例也让众人满意。 张蛮子二人连看都没看，就在契约上签字画押了，这样一来，既给与了张蛮子二人相对的自由，又堵了族人对二人的猜忌，算是皆大欢喜。 又过去了几日，玻璃作坊里已经是做出了几十个高脚酒杯和一些玻璃碗碟，这还是敖浩改进了坩埚炉才有的效率，现在的锅炉是半密封结构，上部封顶，只在一个侧面开了窗子。当中还有几个花瓶，却是张蛮子的杰作，敖浩给他讲过吹玻璃的事情之后，他自己摸索出来的技术，这几个花瓶的造型相当美观，要不是事先知道，以及玻璃的成色，敖浩都要怀疑是现代人穿越夹带过来的了。 看着成品越来越多，敖浩决定出去一趟，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到州府走走，族里急需钱财，敖浩已经推翻了最初一件卖十贯的定价，决定黑心一回，这批玻璃价值不菲，一般地方没有那么好的销路，但州府是繁华之地，往来的客商也多，冤大头势必也多。 带上了三姐和小虎以及张蔡二人，又带了族里负责贩卖牙刷的那几个，这一回不仅仅是卖玻璃制品，还要把牙刷牙膏的名气也打到州府去。 当然了，刘奇主仆也不能落下，他们可是州府的地头蛇，有他们等人的陪同也能让此行顺当点。 还有孙老道，也一同前往，主要是怕路上有个意外什么的，也好有个照顾，更别说老道早就想到处走走，去寻找更多的病例进行研究，孙老道行医向来少收诊金或不收诊金，加上他高超的医术，最近阳乐的百姓得了很大的实惠，现在几乎很难找到几个伤患了。 这一回与上回去江州不同，轻车慢行，沿途遇到漂亮的景致还会稍微停下了观看，众人都是乘坐马车，这还是刘奇把自己的军马贡献出来的，不过这车却是敖浩的杰作，不仅是四轮，还加装了减震系统。 “还是老师厉害，以前坐的马车可没有这么稳当。”刘奇兴奋的说道。 “那是当然，也不看是谁的弟弟，哈哈，我再有一步就赢了。”三姐正在玩跳棋，得意的拍手回道。 跳棋是玻璃制品的副产品，现在技术还不成熟，有时候制作出来的玻璃难免带点其他颜色，再加上敖浩的实验，也会做出其他颜色的玻璃，又不想让费，于是才有了跳棋。 三姐和刘奇顾着玩耍，敖浩却与孙老道在讨论着显微镜和细菌的问题，他指着一个装了水的玻璃杯对孙老道说：“道长请看，纸上的字隔着这个杯子，字看上去就变大了，放大镜便是用这个原理，只是小子现在制作出来的玻璃还很粗糙，做出来的放大镜效果不怎么好。” “这个便不错，若是做手术的时候，用放大镜去看伤口，岂不是可以看得更仔细？老道很是期待四郎早日将显微镜制出来，看看细菌的样子。”孙老道是什么都往医术上靠，既然很快就意识到了放大镜的用处。 另一辆马车上，张蛮子看到路边的稻田绿意盎然，对蔡三说道：“沿途田地都已经补种，俱是拜主人抛秧之法所赐。”敖浩不在，张蛮子就称呼“主人”了，不过当着敖浩的面是不敢这样的，不然敖浩会生气。 蔡三接口道：“可不是嘛，要不是主人，天下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流离失所，饿殍遗路，我们这回算是跟对了人了，上回我往家里去了信，家乡也遭了水，幸好现在都补种上了。” “不知道山东遭旱，如果是主人的话是不是也有办法？”蔡三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主人学究天人，奇思妙想不断，应该会有办法，不过山东与我们又没要关系，你管他呢。”张蛮子不客气的道。 “那你说这些玻璃能卖多少银子？”蔡三看到张蛮子语气不好，转换话题。 “总之很多，只怕到时候咱们的马车拉不动啊。”说道这个，张蛮子眼睛发亮，这里面可是有他的功劳的，自信的道。 PS：转了晚班，一时无法适应，人有些发昏，今天就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