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狂犬病发
半晚时分，夕阳徐徐而落，晚霞映红了s市的半边天空。 “傻狗，我回来啦！” “汪！汪！” “来，让我抱抱，看你又重了多少。” “汪！” “别乱动，啊！” 叶飞打开水龙头将嘴巴凑上去洗了洗，然后凑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只见嘴角有一道细微的擦伤，已经破了皮，渗出一丝鲜血。 “完了，破皮了。”叶飞摸了摸伤口，低头看着脚边的大狗，喃喃道：“应该没事吧。” 叶飞养的大狗是一条德国黑背，典型的短毛大狼狗，虽然只有半岁，但个头已经不小。 刚才叶飞本来想要抱抱自家的狗狗亲热亲热。但可惜叶飞自己养的狗好像有洁癖，很不喜欢有人碰它，就在叶飞抱着它的时候它张嘴就往叶飞的脸上撞了上去。 虽然不是咬，但一颗獠牙却蹭破了叶飞嘴角一点点皮肤。 叶飞生活不富裕，也就没有花钱给自家的狗打个狂犬疫苗什么的，不过这狗向来身体健康，应该不会传染狂犬病什么的吧。 “汪！” 大狼狗抬着脑袋冲叶飞吠了一下。 叶飞伸手快速拍了一下它的脑袋，骂道：“还叫，叫个屁，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tm连抱一下都不给，这下我要是得了狂犬病，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给炖了！” 该死的，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傻狗力气这么大，自己居然控制不住他，明明前几天还牢牢抱住过一次，今天怎么就抓不住了？ “汪~呜~” 大狼狗抬起前腿推了推叶飞，差点把叶飞推了个趔趄。 叶飞震惊这狗力气怎么突然这么大的同时当然也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一边往厨房走去一边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狗祖宗！” 叶飞打开冰箱一看，顿时发现偌大的冰箱只剩下一罐开过的牛rou罐头和一罐同样开了盖的可乐。 “完咯，原来我已经这么穷了。”叶飞自嘲一笑，拿出可乐狠狠灌了一口，又拿出那罐牛rou罐头对脚边望眼欲穿的大狼狗说道：“今天就只有这些了啊，你一半我一半。” “汪！”大狼狗已经等不及了，跳起来就想张嘴把叶飞手中的牛rou罐头抢走。 叶飞随意的一抬手便躲了过去，戏谑道：“乖乖坐下，不然没有得吃。” 大狼狗晃了晃粗大的毛尾巴，乖乖坐了下来，一双狗眼瞪的溜圆，死死盯着叶飞手中的牛rou罐头。 叶飞笑骂道：“你丫就只有这种时候会乖点。”说着挖出一半牛rou放入狗盆中。 大狼狗立刻扑了上去，大嘴一张就将牛rou全部收了进去，随意嚼了两下便咽入腹中，然后又抬头盯着叶飞手里的牛rou罐头。 “m的你那嘴巴是异次元吧！”叶飞忍不住大骂，自己连第一口都没来得及吃，这家伙就吃光了。 一阵较量之后，叶飞手里的那一半牛rou也进了大狼狗的肚子。 夜 叶飞躺在床上看着脚边躺着的大狼狗，拍了拍自己还饿着的肚子道：“这世上再没有我这么好的主人了，你说是不是啊，海海。”说着抬脚轻轻踢了踢大狼狗的肚皮。 海海也就是这条大狼狗的名字，当初叶飞再给小狼狗取名字的时候想起来曾经有个算命先生说自己五行缺水，于是就给自家的小狼狗取了海海这么名字，心想这下不缺水了吧。 “嗷呜~”海海不满的用脚拨了拨叶飞踢它的脚，发出一声怪叫。 叶飞笑看着脚边现在估计有七十多斤重的大狼狗，想着当初海海刚被自己抱来的时候才刚满一个月，那个黑色的小不点连走路都不稳，现在转眼间就这么大了，一身乌黑的皮毛黝黝发亮，前腿甚至比自己的手臂还粗。 嗯？怎么好像比前两天还大了一圈？长的这么快？ “唉，我也就你这么一个家人了，以后要是没得吃没得住，你tm可别忘恩负义啊。”叶飞突然感叹道。 叶飞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听院长说他是在一个冬天的清晨被保洁阿姨在孤儿院门口的垃圾桶旁发现的，然后就被送进了孤儿院。 原本叶飞长得蛮不错的，也有过几对没有孩子的夫妇想要收养他，可每次都被叶飞自己逃回了孤儿院，院长没有办法，也就不再让人收养叶飞了。 叶飞长大后，孤儿院也不能再留着他了，年纪轻轻的叶飞不得不独自面对外面的世界，几年来他一个人天南地北的辗转反侧，一直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也看尽了人情冷暖，世态凉薄。 直到有一天叶飞的一个老板养的德牧生了一窝狗崽子，那时候也是冬天，狗崽们凄凄艾艾的挨到了满月，最后死的死送的送，留下最后一只也送不出去了，就被老板随手丢在了工厂旁的垃圾桶边上。 叶飞生活向来就拮据，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看见垃圾桶旁的小狗崽又不免心中一阵心软，于是忍不住冲着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的了句“瞧你这样子，咱们也算一对难兄难弟了”。 海海的到来的确为叶飞孤独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却也让叶飞本就拮据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叶飞打量了一圈四周，暗道是时候再去换个更便宜点的地方了。 第二天清晨，叶飞被海海一阵胡闹给惊醒，他无奈的拍了拍海海乱动的狗头，洗漱一番后便出了门。 叶飞目前的工作是在一家小工厂的流水线上，工作枯燥而劳累，每天都快速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中午休息的时候叶飞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他不止昨晚没吃饭，今天早上的早饭也被省略了。不是他不想吃，而是这个月已经身无分文了。 但一想到明天就要发工资，叶飞也就精神为之一振，只要撑过今天就好了。 工厂是包中午一餐的，叶飞也不至于一直饿着，他狼吞虎咽的吃掉自己的饭菜，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开始收集同事们吃剩下的饭菜。 这些都是要留给海海的。 “叶飞，我这些吃不掉了，也拿去给你家狗吃吧。”一个同事端着碗过来，一边说着一边将碗里的剩饭剩菜倒进叶飞的塑料袋里。 “哎，好嘞，谢了王哥。”叶飞笑眯眯道。 “没事，我今天没胃口。”王哥摆摆手。 工厂发的饭菜本来就少，工人们工作了大半天也是饿了，一个个吃的精光。叶飞能收集到的剩饭剩菜就算加上王哥给的也只有大半碗而已。 晚餐怎么半，而且这些东西还不够海海吃两口的。 “王哥啊。”叶飞犹豫了一会，出声喊住了王哥。 “怎么了？”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等明天发了工资我立刻就还给你。”叶飞尴尬道,他一向独来独往，突然找人借钱这种事还真是不习惯。 “可以啊，你要借多少。” 王哥的爽快让叶飞松了口气。 “十块，哦不，五块，五块就行了。”叶飞道，只要挨过今晚就好，明天早饭省掉，等拿了工资就能宽心了。 “你是不是没钱吃饭了？”王哥看着叶飞问道。 叶飞一窘，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后脑，干笑两声。 王哥咧嘴一笑，掏出一张纸.币道：“哎，多大点事，拿去吧。” 叶飞一看，连忙道：“不不用这么多。” 王哥将钱塞到叶飞手里：“不就是五十块钱吗，明天还我都一样的。” “谢谢王哥啊，我明天拿到工资立刻还你。”叶飞将钱收好。 “没事，没事。”王哥摆摆手走了。 叶飞小心翼翼的将塑料袋裹好放好，休息一会便又投入机械式的流水线工作中。 不知过了多久，叶飞突然到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叶飞晃晃脑袋，呼着气摸了摸自己额头。 “不会是发烧了吧。”叶飞呢喃道，今天不知怎得感觉特别容易疲劳，现在更是手脚虚软，脑袋晕眩。 “叶飞，你怎么了？” 叶飞抬头一看，发现是车间的主任刘能。 “我也不知道，刚才头突然晕了一下。”叶飞微微喘着气道。 刘能眉头一皱，道：“现在好了吗？” 叶飞点头道：“好很多了。” “好了就继续干活吧，离下班还有很长的时间呢。”刘能厌烦的催促道。 “哦好。”叶飞刚想继续干活，却又是一阵眩晕袭来，这下他双脚一软，差点栽倒。 “又怎么了！”刘能这次放大了音量。 “没事没事，我马上干活。”叶飞赶紧道。发放工资的日子马上就到了，叶飞实在不想得罪刘能这个车间主任，万一对方一个不乐意扣他个百八十块那真是见鬼了。 “叶飞，你脸色好差，还是休息一下吧。”一旁的同事忍不住说道。 “是啊叶飞，现在也不赶货，坐那喝口水休息一会吧。” 车间里大多数同事都知道叶飞是个孤儿，生活困难，或多或少的也有些同情叶飞，这时候不免有人会开口帮他。 甚至有人对车间主任刘能说道：“刘主任，还是让他休息一会吧，现在也不缺人赶货，再说小叶平时干活也挺认真的。你看他那脸色差的，恐怕是发高烧了。” 刘能不耐烦的挥手道：“好吧好吧，休息一会再干活。” 叶飞说了声谢谢，便浑浑噩噩的坐在墙边，身体有气无力的靠着墙壁。也没有人再去过问他，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情。 休息片刻，喝了杯水后，叶飞感觉好了许多，只是鼻子里总时不时问道一些刺鼻的奇怪味道，而且嘴巴边上痒的难受，好像有什么虫子在里面蠕动一般。 “叶飞，你休息够了没有！” 叶飞吓了一跳，他捂了捂耳朵，抬头一看，果然又是那个刘能。 “还不快去干活，你这样偷懒迟早要扣你工资！” 叶飞感觉今天刘能的声音特别大，喊得他耳膜都有些刺痛。他强忍着站起来道：“我没事了，这就去干活。” 刘能催促道：“快点快点！” 叶飞回到岗位继续工作，一旁的同事碰了碰他，道：“你脸色太难看了，最好还是请假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叶飞摇摇头，医院那地方一进去就是少则百八十的，万一医生又要你搞点别的，自己半个月工资可能就淌水了。再说了，那个刘能八成是不会批自己假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他了。 一连几个小时，叶飞不停地工作着，终于挨到五点下班，他一个放松，刚一迈脚就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叶飞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还没睁开眼睛，耳边就传来对话的声音。 “你们谁是他家属。” “医生，我们都是他同事，他是孤儿，没有家属的。” “你们是在工厂工作的？” “是的是的。” “那你们老板呢。” “老板出远门了，我们主任叫我们把他送过来就走了。” “啧，那这不好办了。” “额，医生，叶飞他病的很严重吗？” “是狂犬病，还是早期，不过我第一次看见早期就发作的这么快速这么剧烈的，估计明天就中期甚至晚期了，他要是早点过来就好了。” “什么！狂犬病！！！” 狂犬病！ 叶飞迷糊中惊得心跳都停了半拍。 “医生，叶飞他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