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正的英雄
“君子可杀，小人莫惹，”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古往今来多少英雄的悲剧都是因为小人的完美阴谋策划才得以发生，走在回去路上的林海突然从脑子你混乱的记忆里得知，亚伦也就是他的前身，似乎也是被某些不长眼的小人给暗算了送进来的。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这些天生阴谋家的小人光怪陆离的暗算打击，这个世界就会无趣的多。 林海这家伙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洞察力。甚至两年被解雇二十三次的原因大半也是因为公司的老板受不了这么一个大智近妖的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伯乐，尤其是这匹千里马总是能众目睽睽之下看穿伯乐们内心的龌龊。 并没有太多愤怒神情的林海耸耸肩自言自语道：“也许这倒霉鬼的仇需要我替他解决了。” 被古董和文物装饰得如同宫殿精致中溢出古典气息地奢华客厅，白日精巧华美的会客厅此时显得沉闷而凝重，桌上放着一张金色的信笺，半开的封口显示它已经被人看过了。那人当然就是卡斯帕，向来和蔼可亲的卡斯帕此刻面色阴沉的坐在靠椅上，手里心不在焉的翻着黑皮书，甚至没有注意到林海的进入。 林海突然觉得一阵寒冷，那阴冷的气息告诉他一定是出现了什么与阴谋和血腥的事情让这个与世无争的老人发怒了。 林海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向这个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老人询问一下，虽然他帮不上任何忙。 “卡斯帕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 卡斯帕如大梦初醒般抬起头，头发花白身材矮小的他此刻却被他不经意间散发的骇人威严所掩盖。眉宇间却又一时不易被人察觉的疲惫， “我一直以为虽然王国的贵族之中确实充满了残酷和愚昧，我甚至亲眼看见过王国很多贵族的庄园内有堆满尸骨的黑牢和吊挂在树上任由乌鸦啄食的尸体。但是他们怎么敢背叛！怎么敢背叛上千年的盟约！” 文雅的卡斯帕言语中出离的愤怒，斑白的胡子因为激动热微微颤抖。虽然林海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仍然很安静的当一个合格的听众等待老人的解释。 卡斯帕稍稍缓解了情绪，道：“帝国所谓的‘战神’凯撒在圣灵纪念日上屠杀了整个机械元老院的元老。并宣布将‘达拉克法师联盟’划归教廷七大国统管，一切反抗行为都将作为异端被审判。机械元老院剩余的两个帝国已经对我们宣战了。我们的盟友，一个背靠背战斗了近千年的战友已经反目。我们的最后一个盟友没有了，教廷从此再也无人敢信，无人可依。” 林海淡然的点点头，对于教会的背叛行为倒没有其他想法，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也不过才两天。卡帕斯就不一样了，这个经历了教会数次圣战的老人几乎是看着教会在可怕的亡灵天灾中一步步壮大的。机械元老院中更是有他无数的朋友、战友、牵挂。他对教会这种背叛行为理所当然的难以接受。 “看着吧，繁盛了不过三百年的教会很快就将迎来新的的灾难，一定会的。”晶莹璀璨的华美水晶吊灯下，卡斯帕异常的严肃道。不过随及他的脸色恢复正常，轻声道：“也许在你们这些帝国少壮派看来，这也许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毕竟一个小小的背叛就让教会信仰的版图扩大了五分之一，放在年轻时的我没准也会双手赞成。” 林海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只是淡淡道：“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未免太过遥远，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永远只会在无人的角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上位者的搅动大陆风云罢了。与其关心这些倒不如考虑一下如何提高自己的实力，免得的下一次又要被卡斯帕先生从墓地里救出来。” 卡斯帕因为愤怒和伤感而颤抖的身体再没有平时的那种威严淡然。而一种无奈者的黯然，足以说明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开口说话，声音沙哑，犹如古老的陈旧钟声：“世间永远没有永恒的和平，战争，罪恶，杀戮，才是人类永远的主题。作为一个法师，尤其是一个即将进入动荡年代的法师。抛弃那可怜的怜悯对你没有坏处。如果你想的话，午餐后跟我去书房吧。也许我可以教你一些可以生存下去的东西。毕竟，凛冬将至！” 一顿沉默的晚午餐，不敢多言的林海和没有交谈兴致的卡斯帕都草草的吃了一点点。 卡斯帕的书房在脑髓冢深处的一座并不起眼的塔楼内，为了不让阳光直接照射在这些珍贵的书籍之上，书房里面颇为幽暗，只有靠近门口的地方开着一扇窗户。窗户前摆放着的椅子和书案便成了这里唯一的摆设。 走进来，卡斯帕手中把玩着一对墨色的残玉双眉深锁的沈思著。 书房很舒适，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包裹著上好布料，手工精致而且宽大、柔软的椅子，置放在只有在豪门贵族上最富有的人才买的起的手工羊毛地毯上。 羊毛地毯上精细的手工刺绣出各种极尽怪异之能事的魔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让每个人都想要沈醉在这艺术的气氛中。木刻的小桌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上面摆放著珍贵、美丽－或者是稀有、阴森的物品装饰著整个房间。 但是整座房间的主角还是书本。它们摆放在暗色的木制书柜上，数以百计的静立著。许多书本有著相同的外表，深蓝色的封面，银色的字体。这是间很安适的房间，但若是离房间尽头那座燃著熊熊火焰的火炉稍远一点，就可以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刺骨的严寒。林海几乎可以肯定，这股寒气就是是那些老人从不离身的书本所散发出来的。 卡斯帕坐在林海对面大桌后的高背椅中，那张巨大的黑檀木桌雕刻著各种各样的怪物，活灵活现的彷佛就要跳出来一般。兴许是林海背后的灯光有些刺眼的缘故，老人眯起眼睛，像是自言自语道：“英雄的世界，陷阱无处不在。那些看似光明的华丽之处，也许蕴藏着一不小心就会划入深渊的危险，我们只能谨行，慎独。” 林海满腹疑问，卡斯帕此刻的眼神带着与世隔绝的冷漠，这种冷漠不同于贵族的傲慢，信徒的怜悯，平民的悲哀，仿佛站在无人的山巅，用冷静到残酷的眼神注视众生百态。 “我，卡斯帕，死亡之龙19级神属英雄。自成为英雄六百年间经历了上千次战役和数不清的战斗。而现在唯一留下的只有一些心得。知道我为什么会要教你吗？” 林海强自抑制住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平静道：“不清楚。还请老师明言。” 卡斯帕愣了一下轻笑道：“老师就不必叫了，毕竟我教不了你多少东西。知道吗，你是‘脑髓冢’第二个被人从墓地中被人活着救出来的。” 卡斯帕轻轻起身，向前跨了几步。脸庞严肃微微抬起的双手弥漫起两股气息相似本质上却截然不同的黑暗气焰。瞬间兴起的浩瀚气势让整个房间的灯火为之一暗，隐约间座椅仿佛受到了挤压一样升起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微微颤抖。 此刻的卡斯帕看上去更像一个魔神！林海努力保持着淡然的姿态不让他人发现自己的异样。原本以为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定了解的林海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错误。 恍惚间林海看到卡斯帕身后漂浮着一个12羽翼身着残破盔甲的天使，他震撼无比，这就是这个世界英雄的力量吗？卡斯帕形成的力场甚至隔绝了外面大雨冲破了雨幕。如果有人离开塔楼就会惊骇的发现在漆黑的茫茫夜色中，‘脑髓冢’上苍穹中那一片乌云如破碎虚空般被无形的手撕裂消失殆尽，露出了两弯消逝很久的血月。 如恶魔之眼！ “这个世界本没有英雄，只是一个弱小的凡人的世界。神的陨落与崛起让善于投机的人类看到了希望，于是无神论者们成了神最坚定的支持者。我刚才替你掩饰理由你以后会知道，现在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不过要记住，无论怎么样一定记住自己人类的身份。明天就去夕阳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