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审问

    怎么让克拉克相信一个不过见了几次面的陌生人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即使这个年轻人曾经救了他的性命。难道要林海来到克拉克总督跟前直接的告诉他要帮他取得统治权？任何一个聪明且自负的贵族都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但是林海却又一个极好的理由，他的老师。夕阳城法师塔的领袖，身为他的弟子而且曾亲眼目睹了对克拉克伯爵的暗杀，作为总督他完全有理由拉拢自己。

    几十支火把发出的昏黄光辉照亮了中央古堡前的石制巨塔，这就是天幕塔。塔顶不间断的放出黑色烟雾不仅完全阻隔了外界的窥探，还改善了周围的环境。当然，这里依旧寒冷。巨塔风化严重，长满苔藓和藤蔓，里面漆黑无光，一片死寂，它背后就是由黑色岩石筑成的银叶古堡。

    克拉克在两个侍卫的陪同下来到天幕塔，锁链靴毫无顾忌地在空荡荡的营地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在摇曳的火光中，他们的脸色看起来惨白无血。就在刚刚他才得知，夕阳城里面紫罗兰城堡，勃艮第家族的人拒绝他们进入总督府。并且几个侍卫全部被割掉耳朵送回来。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此刻这个军中牧师跪在屋子的中央华丽的地毯上，脖子上压着两把比他还高的巨剑，寒冷的刀锋紧紧贴着他的皮肤。这就是神在凡人界的信徒？除去衣服，看起来和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中年人没有区别，头发花白，脸色略微黝黑，颧骨很高，一双目光刚正的眼睛凹陷到深深的眼眶中。

    他就是克拉克回到夕阳城路线的告密者，他引来了沉默峡谷的暗杀者。"总督大人，不介意我和这个牧师单独说两句吧。”林海微笑着对克拉克说。

    “当然。”克拉克毫不犹豫的撤走了所有人，去外面的房间。

    牧师低着头声音低沉而又缓慢，甚至没有抬头看林海一眼。“无论你暴虐，卑微，暗弱，邪恶。只要万能的女神知道吾等之处境，你的一切都将被女神的愤怒毁灭。”

    林海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即使没有看许天，牧师还是感觉背脊爬过一阵寒意，就像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盯上了。

    “女神？你是说那个高高在上却没有多少神力的兰黛尔？茅厕里的蝇蛆都比她圣洁！看看你们的世界吧：灾难不断降临，精灵肆意的捕杀人族。冬天？你们已经多少天没见过春天的绿色了，瘟疫在死亡中歌唱，战火每时每刻都燃烧在狮鹫国的边境上。这就是女神对你们的恩赐，她没用而又懦弱，她辜负了人们对它的信赖和崇拜！等着吧！事实上我很想看看兰黛尔能怎么处罚我。在此之前，我更感兴趣的是你勃艮第家族给了你什么好处，居然就这样出卖了边防军受人爱戴的克拉克总督。”

    “你怎么敢这么说女神！”牧师愤怒的大喊，挣红了脖子，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脑门处的青筋暴露。

    林海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如同跟朋友聊天一样，拍拍跪在地上的牧师的肩膀说：“不如说说看，你怎么出卖的。”

    牧师不说话，鼻孔不断喘着粗气，因为天气的寒冷，竟然在脸上朦胧起一层白雾。充斥着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许天，似乎要把他活活吞下去。

    看起来牧师并不打算回答林海的问题。

    “既然这样……”林海沉吟了一下：“为了我自己的性命，我就不得不对你做出一些残忍的举动了，比如抽肠。恩，就是把你挂起来，然后一端有铁勾，另一端缒著石块，铁钩从的不洁之处捅进去。把大肠头拉出来，挂在铁勾上，就像这样。然後将另一端的石块向下拉，石块往下一拉，你的肠子就出来了。很完整的。”

    牧师的脸开始变白，嘴唇不停的抖动。豆粒般的汗珠不停的滴下来，但就是不说话。

    林海露出一个鬼魅般的笑容：“又或者说你比较喜欢热龙游戏？找一根软管缠满你的身体。然后用百沸的滚水，从这头灌进去，周流满身，从那头淌出去。沸水不断。是不是很过瘾？”

    “我……我……如果说了，你是不是不杀我了。”牧师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不怕受刑，但这些可怕的刑罚就算圣典里面讲述的地狱都没这么可怕，这人绝对是一个恶魔。

    “无知者无畏，天国之上。深渊之下，你做的每件事都会有人记着。我不会杀你，至于总督大人我做不了主。不过至少不会让你感到痛苦。”

    “我被勃艮第家族的人收买了，他们精锐的暗杀者就在城中城西一座院子处做联络点。你们找到那里就能找到证据。”牧师说的又快又急，生怕说慢了就会被林海施展诸多酷刑。

    林海又换了很多不太重要问题，然后再在其中掺杂几个关键反复询问确认。牧师确实没人撒谎。

    “很好，在这安安静静的呆着。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会请求总督饶你不死。”林海满意的离开牢房。却没看见牧师一个人躺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说些什么。

    天幕塔的大厅里安静的异常可怕，除了牢房里牧师粗重的喘气声以及他喃喃自语的诅咒声，除此之外没有丝毫动静，所有人都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因为距离天幕太近，整个大厅居然弥漫起一层灰色的雾气，冷得让人发抖。火把的光芒只能照亮不到2英尺的地方，死亡的气息四面八方地袭来。

    众人眼神奇怪的看着林海，显然刚才他说的那些听所未闻的酷刑给众人的刺激很大。安东尼打了个寒战，咽了一口唾沫，反而更加口干了。这个年轻人不像旅途中那个开朗的少年啊，难道是假的？

    林海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时间紧迫，他没有浪费的资本。“总督大人，你已经听到了。在那种情况下，不应该是谎言。接下来该怎么办？”

    克拉克毕竟见多识广，虽然林海的酷刑听起来很恐怖，但是他也知道那不过是吓唬人的手段。甚至边境被敌人给抓住还不如这些酷刑。

    “海德，立刻安排人。我们需要马上行动！抓捕暗杀者。”

    “是。”海德领着一行侍卫离开大厅。

    克拉克总督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看来我惹了一个大麻烦。知道南方三巨头吗？”

    林海摇头。

    “格罗里亚家族，法兰克福帝国的战神世家，一家六个大元帅几乎每人都是可以俯瞰大陆的顶尖强者，4个战死沙场。奥古斯都家族，拥有整个大陆最庞大的商团，其触角甚至远到大陆之外的远东之地。最后一个，就是勃艮第家族了。”

    林海皱眉：“这个家族很有钱？”

    “虽然有钱，但并不显赫。”

    “那是军力强？”

    “夕阳城只是勃艮第家族众多城堡的一个，但他们的高端战力也不过是一个骑士团。也并不算太可怕。”克拉克总督摇头道。

    “那是什么？”

    “现任教皇英格森冕下便是勃艮第家族曾经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