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迅猛还击

    在李光久摩下的亲兵哨劈山炮小队开始有人在对手的炮火下出现伤亡之后，有过实战经验及丰富将门家学的李光九很快就做出了判断：对手能有这么猛烈的炮火、居然拥有两门劈山炮，那么兵力至少也会有一个哨，甚至两个哨的人手了。不是之前自己所判断的那样。这样来看，就会有更大比例的敌兵处于隐蔽状态，对于这样一股顽贼，自己绝不能像之前打算的那样只留下少量马队牵制，主力扫荡他处了。

    李光久也迅速做出了临战应变决断：让亲兵哨各队轮流抽人携带劈山炮组展开向敌阵的零星开火，不要求有多快有多准、现实存在即可。以减少真正的炮组技术人员伤亡。

    这样的决定也终于起到了效果。连续二十余轮的开火之下打出四十多份弹药，弹药基数并不算多的郭义手下两个分队的炮火弹药也所剩不多了。毕竟弹药全靠几十个人背负的情况下并不算多。

    李光久当然不信这忽然间缓慢下来的叛军炮火散弹攻击是因为弹药不足的结果。因为按照此时国内军队营内的一般常识，就算再差，大军出征的时候平均每门这种轻炮也会携带百份以上的弹药。

    那么，结论就只有一种可能：眼前张泽华手下的这股叛军在搞诱敌的把戏，打算让自己的队伍再一次暴露真正的劈山炮位置所在，并让自己骄纵的展开进攻好给予突然间的猛烈开火。

    虽然他不知道叛军用了什么办法以两门劈山炮打出之前那样高的射速，但之前带来的恐怖威慑也让李光久心有余悸

    “眼前的这股顽敌士气显然还没有萎靡、但似乎是想搞什么诱敌的把戏，让劈山炮组换一个方向继续展开轰击！洋炮撤退到更远一些的距离上也让这些叛军们开开眼。”李光久见连续几轮开炮都没有遭到还击，就继续下令道。

    就这样，湘军再一次展开了连绵不断的猛烈开火。如果说那些半里外的弓弩般初速的小型群子还没有太过致命的威胁，那么从两里之外射来、威力形同枪弹一般的榴散弹炮弹则带给了掩蔽在临时壕沟的官兵们巨大的威胁。

    连绵不断的炮击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李光久可以确信：不论叛军有多少人、这方圆不过十几丈左右的地方遭遇连续几百份散弹与榴散弹的准确轰击、就算没有被打的彻底丧失战斗力也该被震慑的短时间内彻底丧失反击的意识才是。

    在反击中，李光久首先冒险的运用马队飞奔的方式略过敌阵的前沿进行抵近侦查，结果却让人感觉到吃惊：原来眼前的这股叛军竟然人数很可能顶多也不到百人，这还是没有细数粗粗猜测的情况下，而且看起来负伤不少了，不像是还有大量预备队躲避在壕沟内的样子。

    “大人！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进攻吧，本就不算有多少的叛军其实早就应该被我们刚才那顿炮火打垮了。”

    李光久在初步探明敌情后终于大松了一口气，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下令以两个哨并同马队在一个方向上以纵队展开冲击和进攻。

    湘军在进攻的时候虽然还没有卧倒前进的意识，但排成稀疏的纵队、已经是比以前的战争中有了很大进步的了。至少，敌军横向堑壕内的火力不会得到最大程度上的发挥。

    此时方圆不过十几丈的环形阵地内、负伤者的呻吟声低低的彼此起伏、就算在坚强少年们的有意控制之下还是引得很多人不安起来。大部分第一次参加这样伤亡严重的孩子们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巨大的战场压力之下，有的人甚至低低的哭了起来。

    当然，遇到这种情况，分队长们会尽可能的凑近过来直接处以战场纪律：不是击毙、也是将这种可能严重危害士气的行为通过击昏的方式遏制住。

    逼近过来不停放枪的湘军马队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股人数并不算多的叛军、士气很可能出于瓦解状态，就更为大胆了。开始有人直接逼近到五步左右的距离上以毛瑟枪开火漫射、虽然打不中什么却也给孩子们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战斗，似乎第一次显得不像如游戏般的演练中那样浪漫而令人兴奋，更意味着承受牺牲和付出。

    “排长！开火吧!再不开火，队伍就。。。”郭义身边的一名分队长有些担忧、也有些伤害的说道。

    “我选择相信战士们！至少相信战士们的勇敢者！让还能动的人、抽出一部分人调到敌军步队逼近过来的东面!”郭义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进攻中的湘军虽然没有卧倒前进的意识，但也一边懂得一边前进一边不断的开火。在距离逼近到几十米以内的时候，那并不算怎么猛烈的枪声和子弹呼啸声也让初经恶战的大部分少年们都不敢抬头。

    整个东面的十余明孩子除了一分队长和郭义以外的大部分人都被压制住了。不过在敌人的进攻下能够走动过来的另外四名比较勇敢的少年还是给了郭义信心。

    敌人的前锋似乎快要逼近到冲刺或投弹的十几步左右距离上的时候。自己同样感觉到恐惧的郭义用尽全力大大的喊了一个“打！”字。说话间以早已准备和从身边被吓的有些精神恍惚的孩子们那里收敛过来的无后坐力散弹武器向外展开了猛烈的开火。

    没有后坐力的太大压力和威慑，开火的速度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把填装好弹药的套筒无后座力散弹炮以最快的方式发射出去。几乎在短短十余秒的时间之内，包括郭义在内的六名还敢于冒头开火的官兵们以十八件三联装无后坐力散弹炮展开了五十次开火，向站姿冲击过来的敌人军纵队打出了一千五百余枚不比一钱鸟枪弹丸威力逊色太多的散弹。

    中央位置上炮组的官兵们也用重新填装好弹药的两门轻炮向逼近过来的敌军纵队展开平射。

    短时间内难以想象的猛烈火力几乎在瞬间就吞噬了冲在有效火力范围之内的百余名湘军官兵、至少五十多人被打倒负伤、没有中弹的一些人在身边人不断的有人哀嚎倒地的情况下也不得不机敏的趴在地上。

    十五步的距离之外尾队的湘军遭受的威胁和打击轻一些，但见前面的人成片被打倒，也如失去了魂魄一般丢弃手中的武器负担以最快的速度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