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对峙碾压
南海早在年过后就开始变得炎热，一年到头就是那年节中的两个月是为冬天。所以也就更不要说是当下的时节，深夜的南澳海滩边又怎么可能不热闹。 突兀到来的警车引起一阵sao动，无数玩闹中的人们都聚集在了靠近停车场的街口。 一道警戒线封堵了酒吧街的入口，再看不多时之后到达的救护车，只让气氛变得严阵以待。 大体上围观的都是看热闹的好事者，虽然对此时的情况有些讶然，但警方都到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等到众人看到被抓的是一对俊男靓女，就更对这件事没什么担忧，反之升腾的只是无限的八卦遐想。 很快就有知情人将事情说了出来。 一对情侣闹了矛盾，女方出来买醉，结果被酒保趁着醉意上下其手，男方赶到后正好看到这一幕，最后结果不难预料，男方对酒保和酒吧经理大打出手，似乎是把人打得吐血。 流言蜚语传播的很快，几经添油加醋后，直接变成打死了人。 猫猫到达时，正好听到身边人的议论，直接花容失色，她的酒意彻底全然苏醒。 连忙上前呼喊，但是被警戒的警方人手阻拦在外。 芩夏看到了猫猫的所在，只是在临上车前对她笑了笑，无声的用口型表示——没事儿。 警车带着犯罪嫌疑人和几个目击者先走了，随后才是救护车的医护人员，从沙滩酒吧中将两个吐血晕厥的人，用担架抬了出来。 也在这时被正时，人暂且还有口气，心跳稳定，没死。 听到这个消息时，猫猫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现在两人都去了派出所，她的酒店房间是白开了，先让两个酒店的侍生回去，而后忍不住去看了一眼事发地点。 酒吧被拉上了封锁线，但只从望海的镂空窗户往内看去，就能看到那零零碎碎的木质吧台的惨样。 一旁有人唏嘘：“那动手的男人估计是拳击手，最差最差也是运动员体格，把人掐住喉咙，像拎小鸡仔似得拎起来，一把就按在吧台上，把吧台都按碎了，简直和游戏画面似得。” 这话说得夸张，可围观者们都能看到那吧台是一幅什么惨样。 无论是不是真如这人说得这般生猛，是被人用另一人的身体碾碎的吧台，但唯一可见的是，打斗的确惨烈。 一番小插曲，根本没有影响酒吧街的生意，反之让沙滩上扎营的游客们来了喝酒的兴趣，到了酒吧开始闲谈方才发生的事情。 酒吧街的警戒性在警车离开的第一时间就撤除了，唯有事发地点还拉着红线而已。 …… 从上车以来，芩夏和堂姐就被独立分开在两辆车上，谨防他们串口供。 押送芩夏的是一名副所长，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体格壮硕，有一丝正气，时不时从副驾的位置上回望后排的芩夏一眼，眼中尽是鄙夷。 这种人他见得多了，只看装扮就知道是有钱公子哥，下手没轻重，为了个女人大打出手，闹出人命不是什么稀罕事。 他到南澳分所这么多年，还没办过什么大案子，这次疑似牵扯上了人命，可是个刷档案功绩的好机会，不愿意放过—— 反正医护人员说，受伤两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吐血是内脏器官受伤，肋骨是必然断裂的，插破了脾脏，有可能闹出人命来。 到了地方，芩夏第一时间被关押，没收了所有私人物品，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另一边，对堂姐的问询展开。 问询过程很简单，依次从性命、年龄、工作单位开始。 那位副所在旁坐镇，一听是个‘无业’的网络主播，他就对这件事更加嗤之以鼻。 在这个半晌，忍不住冷笑：“红颜祸水，网络主播也算是工作吗？” 副所这句话说得正义凛然，引得身边几个问询和记录的小年轻呵呵发笑。 副所是个正经人，不懂网络上的事情，这几个小年轻倒是对堂姐有所好感，以她的容貌，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主播啊。 然而，副所这句话直接刺痛到了堂姐的尊严，他本就担心芩夏，三番几次问询芩夏的情况，这名副所都用言辞拒绝，声称不管她的事情。 这一句话，直接让堂姐怒了—— “网络主播是我的副业，这虽然不是你眼里的正经工作，但也是社会发展的一种趋势，我们公司对每一位主播都有五险一金的保障，工资收入和工作付出成正比汇报，不似你们这些吃公粮的人，抱着的是铁饭碗，成天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事情。” 副所被这话气得不轻，正要反驳，你一个靠别人‘施舍打赏’的戏子也敢嘲讽我们公务人员？！ 可还不待他说话，堂姐就紧接着说道：“我的主业是经营我所在的直播公司，我是命运直播的股东之一，也是命运娱乐公司的副总裁，这是我的名片。” “另外，我要求连续律师。” 说着，堂姐递出了自己的名片。 烫金名片一出手，几个小年轻就知道造价不菲。 有人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是命运直播的副总？命运直播……就是艾米之夜的那个命运直播？” “是！”堂姐淡然回应。 这一下，几个小年轻都有些懵神。 副所一看这个架势，心中有所疑惑，单看名片也看不出什么来，所谓的命运直播…… 好像是有些耳熟。 身边的小年轻这时立即小声对他道：“副所，你可不干激这位美女了，命运直播，现在直播行业的龙头门户网站，单是看站的第一天，纯收入就超过四亿，他们还有一位美女老板是艾米李尼特的绯闻女友，现在广电那边和李尼特环球音乐一直都打得火热，我有同学就在广电工作。” 听到这里，副所总算搞明白了情况。 命运直播他方才的确想不起来，但提到艾米李尼特，他就知道了，去年引起全球关注的大明星落户华夏南海，这是一件大事，他家的老婆和女儿都非常喜欢。 再一听…… 开站第一天，纯收入超过四亿，他立马没脾气了。 这可不是什么挂牌公司的小打小闹，这样规模的公司，一直是政府内部的座上宾，更不要说这里面还牵扯到李尼特环球音乐的事情了。 但是…… 他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你现在是嫌疑人，有钱了不起啊。 问询早已结束，副所站起来拿过记录本：“来两个人给我去审讯那个男的，剩下的人照顾好这位女士，咨询律师什么的请随意，我们警方会秉持公平公正的执法态度。” 这话说得严苛，不带半点情绪，甚至于眼神中还有对堂姐的不爽。 一句话说得明白。 老子就要查到底，你有钱？！ 有钱了不起？！ 我到要看看出了人命，你能怎么办？！ …… 终于，芩夏被人从临时看守室带了出来，只是一见面，就看到那副所的愤怒双眸。 “姓名！” “芩夏。” “哪个秦，哪个夏？” “草今芩，夏天的夏。” “年龄。” “十八周岁。” “在哪里工作。” “没有工作。” 说到这里，副所抬头冷笑：“所以，富二代？无业游民。” 芩夏亦是冷笑，他早就看这人不爽了。 小爷打人，也是事出有因，释放邪火，人肯定是没死，而这副所从始至终，都拿看命案的嫌疑人的角度，对待自己。 没有人比芩夏更清楚那两人的伤势。 “要是高中生算是无业游民的话，你可以这么认为。” 高中生？！ 几个审讯的人都愣住了。 副所凝视着他：“你还是学生？！” 芩夏耸了耸肩，一双手玩弄着手腕上的手铐，淡然道：“南海三中高二年级一班，你们可以去调查。” 这幅轻慢的作态，登时引得副所一拍桌子：“你就算是学生，十八岁的年级也足够负刑事责任了！户籍！” 芩夏撇了撇嘴：“我是归国华侨，暂时还没有落户籍。” 这话说得没毛病，当初回国时太过仓促，暗杀星那边也只是给他一个临时的归国身份，落户的事情还得芩夏自己去办，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工夫去理会那些事情，就一直被搁置。 这话一出，几人又是懵逼了。 归国华侨，既然还没落户籍的话，应该只有暂住证和护照，那么…… 他不是本国人？！ 副所也没想到这一点，一个满口纯正汉语，在南海三中念书的十八岁少年，是歪果仁？！ “去查！”现在也只能去确定身份了。 不多时，一人拿着档案记录过来确定了芩夏的身份：“他的国籍是英国，去年刚刚回国，给大使馆递交了归籍申请。” 说完这句话后，那人还小声对副所嘀咕道：“这人的资料里显示，是一个亿万富翁，归籍申请中递交了他的资产证明，拥有国内外很多尖端企业的股份，早在去年他递交归籍申请后，大使馆那边就已经审批合格了，据说他拥有的尖端企业中，好几家都是国外的军工巨头，上面很重视这个人。” 这话嘀咕的只有副所和几个审讯人员能听到。 但他们那里知道，芩夏的耳力惊人，早已洞彻他们的私密话。 没错。 芩夏想要更换国籍，简直不要太轻松，上面的确很重视他的申请，早就有人联系过芩夏，让他去办手续，但他一直没有时间。 要知道，芩夏手里面的尖端军工企业股份关系很大，他大可以左右一些企业的合作决策，某些尖端军工专利，影响到的方面很多。 副所这时是彻底愤怒了。 一个将人致死致残的嫌疑人，不是本国人，而且是亿万富翁？！ 开什么玩笑！ 十八岁的少年，掌控那么多尖端企业的股份，真的假的？！ “你的消息坐实吗？” 那人道：“档案里是这么记录的，想要核实，就要等明天上班了。” 说到这里，这人补充一句：“头儿，我看着事儿不好办，咱们还是移交责任给南海总局吧，这人的身份咱们惹不起。” 副所一听这话，怒气更胜，又是猛地一拍桌面：“混账，人命关天，谁能逃脱法外？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初入警宣言你们是怎么宣誓的？！” 这一下，几个小年轻都不敢说话了，他们家头儿就是这个性子，当年被指派到这里，本来就怨念丛生。 这位是想去办大案子的人，根本看不上南澳这个副所的职位。 殊不知，多少人想要南澳这块富地的管辖区，还不得其法呢，南澳可是旅游区，工作轻松，还有油水，也就是这个正义凛然的副所没兴趣了。 自此一刻，芩夏笑了：“行了，明天你们尽快去核实好了，我现在要求保释和联系律师，大半夜的还得休息。” 这话刚一落下，那副所就大骂道：“混账！你现在有人命官司，还想去睡觉？保释？想都别想。” 芩夏戏虐的看着对方：“你确定我杀人了？医院那边开出死亡通知了吗？我不是本国籍，虽然我认同我是一个正宗的华夏人，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你们的法律给我保释的权力，还是说……要我联系英方大使馆来和你们对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 “呵呵，我想第一个赶过来的肯定不是英方大使馆，而是华夏大使馆和移民局才对，他们可不想放走我这个拥有无数军工企业股份的亿万富豪。” “哦，对了，我再插一句话，档案里肯定没写我有多少钱，我可以告诉你，但是移民局知道的各个尖端军工龙头的股份，我就拥有超过三十亿美元的股份，其他没有告诉他们的还有很多，例如医药，贵金属开发，海洋探测，我家老头子可是一个眼光极其高深的投资人，死后给我留下的东西，真是不错呢。” “混……”副所还要亢骂。 可他刚一张嘴，芩夏就猛地一顿桌子，将手铐拍的巨响：“我警告你，再辱骂我一句话，我就把你告上法庭，你们公务人员的素质就是满口脏话？！” 正待这时，几个小年轻都看到那手铐被芩夏砸的瘪了下去，虽然还禁锢着他的手腕，但已然有点要崩碎的意思。 而再看芩夏的手腕，竟然连一点红印都没有，显得白净。 同一时间，笔录室的房门被打开了，一人带来了医院开出的通知：“多出肋骨损伤，但是，并没有损坏脏器，属于偏重度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