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山

    山中岁月飞速流逝，单调的修炼亦是考验众人心性，晃眼间，几个月便过，这段时间来，燕赤霞最多的便是与殷涯一起练剑，平时偶尔独自到崖顶感叹一番。

    这天正当他舞剑之时，奴仆慌忙跑进，喘气道：“少爷，您师尊有请！”

    燕赤霞师尊名为殷龙，为人嫉妖魔如仇，一身迂腐正气，平时亦是不怎么搭理燕赤霞这些弟子，就会独自出山斩妖除魔，这一次竟是叫唤自己，燕赤霞很是意外。

    整装一番，燕赤霞缓缓走向大厅，每一个二代弟子，也就是殷龙这些人，都有着独自的大房子，除去休憩屋子之外，还有着一个大厅，方便其与徒弟交流。

    “师尊，不知您叫我来，有何事情？”燕赤霞一进门，看到殷龙坐在主位，直视着他，便躬身致敬，同时开门见山发问。

    殷龙点点头，很满意燕赤霞这些时间来的进境，抚了抚胡子说道：“好徒儿，竟是不辜负为师的苦心，能够进步神速，我心甚慰啊！眼见你也十六岁，是该下山历练一番，这是本派祖师爷定下的规矩，没人能够抗拒，你去吧！”

    燕赤霞没想到竟是这般事情，他还想着悠闲地生活下去呢，没想到历练来的真快，只好应是。

    “出去历练，最紧要的，便是心有正气，不得被妖魔魅惑，这便是考验你心性之机，好好利用吧，还有什么事吗？”殷龙接着提醒，他以前亦是如此过来。

    燕赤霞躬身告退，缓缓推出大厅。

    既然出行，那得收拾一番，其实并没多少东西，几件衣服以及一些银两，便可以出发，而殷涯听到消息时，竟是快跑而来。

    “大师兄，你要历练啦，真是的，怎么就这点东西，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殷涯又是带来银两，这是他以前积蓄，还有一些食物。

    见到此景，燕赤霞小小感动一番，这些日子没白疼对方了，他没有客气，全部接过来，往背后一背，柔声劝道：“师弟，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别再弄那些琐事，得好好修炼，要不然又得被欺负了。”

    “放心吧，你师弟可不是盖的，平时就算悠闲，认真起来没人比得过我。”殷涯挥着拳头，以显示自己的实力，弄得燕赤霞苦笑不已，就这点力量，还显摆，真不知是单纯，还是傻愣。

    交代一些琐事之后，燕赤霞大步离去，朝着落日而去，隐没在天地一线间。

    看着燕赤霞远去背影，殷涯竟是泪花满目，嘟囔道：“大师兄，我会想你的，一路顺风！”

    仙剑派位于蜀山，蜀山遍布万里，拥有着七十二峰，三百六十一洞，声名远播，每一山峰都有着一个门派，每一个洞主都有着至少金丹期的修为。

    这些年来各峰之间纷争不断，洞主们的争斗也是如火如荼，隔一段时间，一些山峰或是山洞都会易主。

    在山峰之间，便是各个城镇村庄，这里的凡人亦是战争不绝，生灵涂炭，所以燕赤霞所呆的地方，平淡只是表象的错觉，血腥才是真正的原味。

    不过由于蜀山仙剑派的实力算是中上水平，这些年倒是稳立山头，虽然没少与周边势力争斗，最后依旧能够依存至今。

    第一次下山，到处都是风景优美，鸟语花香，偶尔蹦出个不知名的小动物，都会让燕赤霞止步细看，对于他来说，这世界的一切都是如此奇异，如此神秘。

    沉迷于这些事物，燕赤霞都忘了历练目的，缓慢地前行，只是当离宗门渐渐疏远之后，优美的环境，开始暗含杀机。

    门派都在山峰顶上，当燕赤霞来到半山腰时，便已经渐渐远离宗门势力范围，山中野兽亦是渐渐增多，偶尔遇见个妖精，也不足为奇。

    只是对于那些刚成精不久的小妖兽，燕赤霞没有去理会，要换做殷龙，肯定会上去灭之，这人的思想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切危险，都得扼杀在萌芽之期。

    燕赤霞自然不会如此，好歹也曾经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虽说常年杀手生涯使得心性冷淡，不过对于这些小动物，燕赤霞还是充满好感。

    夜色渐暗，又是一番晚餐时间，燕赤霞捉了只小兔，为了填饱肚子，只有帮这小动物“超生”了。

    皎皎明月，给天空献上淡淡光芒，群星环绕，点缀一番耀眼景色，偶尔几只鸟儿飞过，留下几声鸣叫，还有那微风，让夜晚增添一丝寒意。

    正当燕赤霞在林中烤火取暖，同时摆上野兔，准备晚餐之时，危险渐渐来临，树林子里开始响起“唰唰！”声。同时一股血腥味传来，影子飘忽，急速临近，转眼间就要冲出来。

    燕赤霞快速朝一边大树移动，脚步几下踩，便已身至树顶，开始观察起下方情景，根据经验，来者估计市些野兽，被烤rou香味吸引而来。

    就在燕赤霞躲到树上时，小小空地，竟是突进十来只野狼，个个眼睛通红，半尺长的舌头一直伸着，不住地滴着口水，直视眼前火堆。

    这些野狼还未成精，只是看那眼神，已有些许智慧，兴许再过个几年，或是有个机遇，这些野兽就能够“通灵”，产生灵识，成为妖精。

    这些野狼自然不会被燕赤霞看在眼里，只是他不打算出手，野兽也是生命，不能无端杀生，在他眼里，只要不是生性凶残的妖怪，便没有除去的必要。

    不过燕赤霞不出手，不代表这些野狼会“客气”地分食，看到中间火堆上方的野兔，香味缤纷，野狼们开始朝一边的同伙看去，接下来的一幕，便是大自然最常见的，弱rou强食，胜者为王。

    几番撕咬，十来只野狼，一部分身死，一部分惨伤之后逃离，最后只剩下一只，虽说受伤严重，不过能够战到最后，便是胜利者。

    野狼一跃之下，从火堆上叼走烤rou，直奔而去。

    待野狼离去，燕赤霞这才跳下来，将现场清理干净，留下一只狼腿，继续烤rou，这样算来，他并不不吃亏，兔rou变为狼腿，貌似还赚了。

    吃饱之后，找处溪水洗漱，补上几口溪水，然后便是安置好帐篷，开始打坐，修炼者有个好处，便是能够通过打坐来代替睡眠。

    当然，这打坐的效率亦是跟修为有联系，修为越高，效率也是越高，凭着燕赤霞此时修为，一整夜里还得睡上一时辰，以补充身体机能。

    夜黑风高，知了声声不绝，半空中的半月儿，将森林照的迷蒙，隐约间可见三丈之内的事物。

    夜间很静，远处都是一片黑暗，看的让人空洞，还好燕赤霞专心打坐，没有收到丝毫影响，要是换做其他人穿越而来，还不知能否适应此中滋味。

    偶尔间，“沙沙”声顿起，只是燕赤霞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打坐，凭着他前世经验，这样的响声，只不过是些蛇虫路过，并不是危险信号，无需理会。

    只是这过路的野兽多了，碰巧闯进一两个来亦是不奇怪，正当燕赤霞一呼一吸间吐纳，吸收月光精华之时，几阵强烈脚步声临近，朝着帐篷冲来。

    这情况，燕赤霞自然没法淡然，双手使劲往地面一推，同时双腿用劲，直接跳起，突出帐篷，跃上空中，避过对方袭击。

    在空中几个跟斗，稳稳落到地面，回过身子，眯眼一看，却是头猛虎。

    猛虎虎头大如灯笼，半丈高，一丈余长，真是够恐怖的，要搁在前世，这般猛虎，肯定是要抓到动物园，供人们欣赏一番。

    而燕赤霞很清楚，如此巨虎，恐怕已经初开灵识，算作是半妖之类的存在，而且瞧那凶性，以及身上独特的血腥味，燕赤霞知道，这巨虎吃过不少人了，作为杀手，他还是能够辨认出人血的腥味。

    对于此种“害虫”，燕赤霞自然不能放任不管，免得更多无辜人受害，更何况对方还袭击他，这般情景，要是不出手，真真对不住亡于虎口的受害者。

    “锵！”地一声，燕赤霞拔出腰间长剑，直指面前巨虎，严声道：“来吧，让我瞅瞅你的凶性来。”

    巨虎一听，倒是听出些许意思来，被燕赤霞那轻视的语气给激怒，竟是扑来，同时一声虎啸，将一边树林子震得“沙沙！”乱响动。

    “来得好！”燕赤霞亦是大吼一声，虽没有对方的声音震撼，不过给自己提气已经足够了。

    长剑对着巨虎，对方自然不会毫无顾忌猛扑，而是从一侧躲过，然后才继续接近。

    巨虎反应灵敏，燕赤霞剑法飞速，双方倒是缠斗起来，小小空地，却是不足以支撑两方争斗，最后竟是将一边树林子给弄翻一片，兴许这空地，以前也是如此才产生的吧。

    巨虎虽厉害，却只是个半妖都算不得的野兽，自然不是燕赤霞对手，渐渐被反击，节节败退，燕赤霞亦是瞧得时机，一剑砍去。

    一剑下去，气势汹汹朝巨虎头部，要是击中，立马便能够将其脑核撕成两半，就不知巨虎能否抵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