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到不了的明天
“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你送我就医,带我去马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跟叶梓梵到底什么关系?” 婉秋瞪着眉头深锁的叶隐,愤怒再一次淹没了她,叶隐站在身前一言不发只是悲伤的望着她,喉结上下滚动。【】 她讨厌他这副样子,讨厌极了。 他像一个光明正大的小偷,偷走了一切属于叶梓梵的东西,表情,神态,身家。 现在,竟然连她的心都想要偷走吗?! “叶隐···” 苏羽屏吸斜睨着身边那个清瘦的身影,他神情里的落寞和无奈一点点在眉宇间愈积愈深,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着,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却顾虑着什么半个字也不能透露。 苏羽竟莫名心痛了起来,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婉秋姐,他···” “我是叶梓梵的弟弟。” 叶隐打断苏羽,深深地吸了一口,顿了顿,回望着婉秋冷冽的眼神,那双叶梓梵一样的眼里澎湃起悲伤的海浪,右边额角有一道浅淡的疤痕。 如果这注定是重生的劫数,只有渡过才能安然,那么就让它来得更干脆一点吧··· “我来,是为了帮助叶氏度过危机,而我出现在你身边···是命中注定···” 决绝的转身,她没有说一句话,瘦弱的背影那么坚决,每一寸艰难的移动都带着强烈地愤怒,微卷的长发在身后随着她的身形颠簸,才几步,虚弱的汗水就再一次打湿了衣襟。 命中注定? 谁要和你命中注定!只有叶梓梵才是我的命中注定! 我不准任何人冒充他。 即使你和他有一样的眼睛,你也不能取代他。 夜风吹起阵阵薄凉,犹如盘旋在心底的忧伤,悄然蔓延在全身的血液。 “他是希望我来照顾你的···” 叶隐悲哀地望着婉秋的背影,眼睛像蒙上了一层薄雾,眉头始终紧锁,忧郁如影随形。 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可他全无办法。 犹如一块碎石激起了千层巨浪,苏羽心中的惊诧久久不能平复,她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微风吹动他眼前的刘海,吹不散他浓得几乎化不开的哀愁,她的心也随着他的悲伤紧紧揪在了一起。 “不管你是谁,我不需要你来照顾。今天,谢谢你,但是我们并不认识,请不要再来找我!” 郁婉秋停驻了脚步,侧过脸,明媚的双眼里闪出阵阵寒光,。 她的语气那么坚决,语毕,没有多停留一刻,继续跛着脚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她发誓,她再也不要看到这个叫叶隐的男人了。 眼前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苏羽来不及细想便急忙追了上去,还好,婉秋没有拒绝她。 她回过头向叶隐比着电话的手势,挥了挥手,让他走。 走? 去哪儿呢? 看着郁婉秋的身影越来越远,他终于克制不住,冲了上去。 忽然从身后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叶隐的去路,不远处,郁婉秋已经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昏暗的灯光下沈恪冷着脸站在叶隐面前,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他瞪着眼前这个不断sao扰婉秋的男人,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立刻撕成碎片。 “她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她不想再见到,麻烦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让开!” 叶隐低吼道,漆黑的眼眸盯着前方没有一丝温度,看见郁婉秋和苏羽已经上了车,急忙越过沈恪走去。 沈恪一把拉住叶隐的手臂,“叶隐!婉秋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你,你害她还不够吗?!” 叶隐猛地回过头,眼里的怒火将沈恪重重包围,沈恪呲之以鼻,他靠近他,深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警告你,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说完便狠狠甩开叶隐的手臂走向路边停靠的白色宝马,油门踩到低,车子卷起阵阵尘埃扬长而去。
“刘先生,鉴定结果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顾言枫利落地拿走中年男人手上的文件,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叶隐就站在前面,顾言枫望着他的背影,脚步忽然变得迟疑起来。 这个不平之夜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明天早上他还要面对叶氏管理层的大地震,他也是血rou之躯,要如何承受这一切阴谋和陷阱。 经过叶隐的身旁,顾言枫微微侧过了脸,光线里,他还是那副阴沉的表情。 “如果有一天,你要在叶氏和郁婉秋之间选择,你会如何?” “你说什么?!” 叶隐怔住,他还来不及问清楚,顾言就已经坐上了出租车离开了。 到底要怎么样?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平息这一切灾难? 难道不能表露身份就注定要背负这所有的质疑,就不能拥有片刻的平静吗? 夜幕小的小馆门前终于恢复了宁静,曲终人散,叶隐却迷失了方向。 双腿像牢牢长在地上一般,他不知道要去哪里,该去哪里,还能去哪里,风吹乱了他的发,看不清神情,只是他的忧郁任谁,看了都会心痛。 忽然,地上一个白色的卡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刘本轩,高级专业珠宝鉴定师。” 回过头,那个中年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叶隐不禁疑惑起来。 沈恪怎么会这般秘密地会见珠宝专家?他有什么不能公开的东西需要鉴别吗? 难道? 那枚血红色的宝石戒指在他那里?! 忧伤愈发深重,前路变得迷雾重重,路灯下纷飞的尘埃像是嘲笑着他的悲哀,大地被广阔的寂寥笼罩着,黑暗是永恒的旋律,永远的永夜,永远都到不了的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