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引导
叶小钗听到这里完全呆住了，他默不作声地俯下身子，将头靠在了母亲的怀里，只是这双眼中的泪水那是没停过，只觉得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就这样过了几刻钟，叶小钗是动也没动，泪水可算是停下来了。 老大夫也耐心的在旁边等着。 “孩子，到爷爷家去吧！再处理你娘亲的后事。”老大夫摇了摇头劝说。 叶小钗也缓缓清醒了过来，就算是剩下他自己还是得过下去的。 于是起身用自己的一双小手拖着母亲，即使他还拖不动。 老大夫见着孩子如此，放下了药箱。 王氏本就娇小，不用多大功夫便抬上车了。 老大夫拿回了药箱，继续赶着驴车回去。 “老爷爷，请我等会儿。”刚走没几步，叶小钗似乎想起了什么。 老大夫拉住了缰绳，这驴自然也就停了下来。 叶小钗急忙跳下车，往路边跑去。 老人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难道是内急了！随后，就见那小身影迅速爬上一棵低矮的树，这才得知这孩子有心了。 这时候，叶小钗小手上抱着几支茂盛的树枝。 早在他们干粮吃完，我们的叶小钗就得学会了上树摘野果充饥。 叶小钗爬上车，便把树枝小心的盖在母亲的身上。 “孩子，你是懂事的，爷爷真替你娘亲高兴，可惜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可怜人。”说完，用那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叶小钗的头，便专心的赶路了。 在老大夫的建议下，他们停在了山村附近的一座叫凤息山的山脚下。 相传不知多少年前，有人看到天边飞来一只凤凰，就停在这座山上稍作休息，因此而得此美名。 在山脚下，叶小钗在老大夫和那叫做香儿的小女孩的帮助下，把叶母安葬在了着凤息山下。 “孩子先爷爷回家，以后的事以后在做打算。”老大夫拍了拍叶小钗的小肩膀。 “老爷爷您先回去吧！我想在这呆会儿。”叶小钗转过头做了个苦笑。 “好吧！孩子你自己小心。”老大夫并没有阻拦身为人子的孝道，带着香儿回去了。 耀日即将西下，生命中的一天，即将就这么过去了。 叶小钗脑海里想着过去的一切，母亲温柔时的慈祥笑容，生气时双手叉腰的严肃，还有在家里不怕苦不怕累的劳作，他感觉这些事恍如昨日，一切都历历在目。 “先吃点东西吧！”身边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 “谢谢你，小jiejie。”叶小钗转过头冲她笑了笑，只不过他声音和笑容，是多么的无力。 “对了，爷爷让我带你回去呢！” “我再呆会儿，你先回家吧！我认识路的。”叶小钗随便吃了几口，便把饭盒还给了香儿。 “那好吧！反正这一带也没有猛兽出现，你自己小心点就是了。”说罢，香儿领着饭盒便走，临走之时，眼中多有无奈。 第二天，香儿来的时候，叶小钗还是在那一动不动，照样只扒拉了几口饭。 第三天，香儿发现墓边多了一棵小树苗，叶小钗还是在那一动不动，唯一不同的是今天吃的比较多了。 第四天晌午，就在香儿刚装好饭盒刚要出门，便见叶小钗走进了自家院子。 “爷爷，他来了。”说着，香儿又把饭菜拿出来摆在桌上。 老大夫还像上次一样拿着本书走了出来：“来来来，先吃饭，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路还很长，昨天已经过去了，你得想想明天。” 叶小钗在逃亡的这段期间，可算是没吃过一顿饱饭了，这顿饭呀吃的是干干净净。 饭后，他仔细看了看这一老一少，老大夫两鬓斑白穿着一身灰衣，一双眼眸似乎能看穿一切，还留着三寸白须，而香儿衣着绿裳，在娇好的面容上，一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还在打量着自己。 老大夫走到叶小钗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叫什么名字，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我叫叶小钗，父亲打战死了，娘亲就带着我去舅舅家，现在就剩下舅舅了，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叶小钗低着个脑袋，说起了自己剩下的亲人：”我只知道舅舅家在一个叫湖心城的地方，可我不知道那里要往哪走。” ”嗯……！从这到湖心城快马还得五六天的时间，你一个孩子显然是办不到的，况且更加不安全，我看这样，你就在我这药舍住几天在做打算吧！”老大夫替叶小钗拿定了注意。 ”谢谢爷爷。”说罢叶小钗低下了头，同时也深深地拜了一拜。 ”没事没事，反正这里也就老头子我和香儿祖孙两人，地方也够宽敞你就安心的住下便是。”说罢，便让香儿给叶小钗收拾下房间。 说来这时间也算是过的快，眨眼间的功夫，十来天就这么过去了，在这些时间里，叶小钗知道这地方，因为凤息山的缘故唤作凤息村，老大夫复姓公玉，经常在十里八乡走动，替人看病诊脉，在这一带颇有些声望，更知道公玉大夫膝下并无子嗣，香儿她原名叫蓝香，是公玉大夫亲大哥的外孙女。 生逢乱世，蓝香一家人也不好过，但带着小女孩更不方便，碰巧遇到公玉大夫索性先留在这荒野小村，世道乱，自己生活也不容易，更不好一家人都住公玉大夫家里，只好先把香儿托他照顾，待以后日子有些好转在接回去，于是公玉大夫便教她识字和医术。 这天大清早，有个老汉前来敲门，叶小钗不好上前打听，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看的出来事情挺急的，老汉急急忙忙出门走了，看如此情况，这老人家是求救来了。 公玉大夫进来说明了实情，让他俩准备准备，以前家中只有祖孙两人，出诊都是一起走的，今天也就带上叶小钗一同去，一老二少一同坐上了驴车。 这趟出门行医之后，叶小钗便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一路上附近的村民一口一个公玉大夫，连路边过家家的小孩都一口一个地喊着：＂老神仙又出门救人啦！老神仙又出门救人啦！＂ 看来公玉大夫在这一带的声望是毫无疑问的。 公玉大夫说了此次的目的，就在三里外的谷山村。 晌午时分，便到了一户农家的院前，说是院子，其实只是穷苦人家用竹篱围起来的自家小院，出生农家，一般都会这么做的。 叶小钗还没进院子，老远就看到有一老汉，紧皱着眉头，在自家门口焦急的来回走动，嘴里“吧嗒吧嗒”不停抽着旱烟。 这不刚到院前还没下车，这老汉立马就迎了出来：＂公玉大夫您可算来了，快进屋，快进屋，老伴快给公玉大夫倒茶。＂ 老汉看到来人这紧绷的脸舒展开来。 ＂不忙不忙，先带我看看孩子。＂公玉大夫本着医者之心连连摆手。 老汉也在是为此事揪心急忙：＂辛苦你了公玉大夫，来来来。＂ 进到内房，叶小钗便看到床榻上躺这个昏迷不醒来小孩，年纪看起来只比自己大个两三岁的样子，仔细一看满脸惨白毫无血色，隐现淡青之色，在一看他的右脚比左脚那是肿了一圈，而且还呈现出黑紫色，都快蔓延到了大腿了，叶小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病人也是浑身一颤。 ＂这是被剧毒的火毒蜈蚣给咬了，还有脚上绿色的残渣是蛇心草，这也是剧毒之草。＂公玉大夫仔细检查一遍后对老汉说明了情况。 老汉一听顿时就慌了，火毒蜈蚣他可是听说过的，东边那片山区少有人敢上，就是因为有此蜈蚣的原因，老汉脸色难看之极：＂公玉大夫您可是神医呀！老头子我三代就这么一个孙子，这孩子命苦，儿媳难产而死，他父亲更是前些年山上遇难，如今就剩下我们两老一小的了，您可得给我们想想办法呀！＂说完老汉就跪下了。 在一旁啜泣的老伴一听，这大夫讲的毒上加毒的身体一晃荡，眼看就要栽倒下来，还好香儿和叶小钗在身旁，两人连手把老人扶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 ＂别急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公玉大夫见这老汉这样，连忙双手扶起，接着又说：＂虽然这火毒蜈蚣是剧毒，可是这蛇心草同样也是剧毒，常言道以毒攻毒，只是这个蛇心草还未到火候压制不了这蜈蚣剧毒。被那火毒蜈蚣咬伤处似火灼，这孩子应该是无意中在被咬之后，随手拔了这棵草搓揉伤口吧！＂ 说罢，公玉大夫便开始动手了，先拿出几根银针扎在大腿几处xue位之上，防止毒性再向上蔓延。完事后又拿出蜡烛点上后，拿出把锋利的小刀子在火上烧了烧，取出白布把小刀擦干净，来到被咬伤的小腿上，在那毒口上划了一到小口子。 顿时，伤口处流出了黑色的血液，片刻后，流出鲜红血液后这右脚比之前那是好了很多，黑血流了足足有一大腕之多。 ＂好了，这孩子现在身体虚弱，等下我再给他开几副药，这几日得好好的调养调养就没事了。＂说罢，公玉大夫拔去了腿上的银针。 老汉靠打猎维生，临走时拿些野兔rou但被回绝了，说是这世道大家过的也不容易，要他留着给孩子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