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灵刀（修）
“总之，除了社团活动之外，我们一般不会来这里的，我们还有一间平时使用的阅读室，当然，那个也是小图提供的。但是，不管怎么样，你只要当他不存在就好了。”冰芸作出对小图不屑一顾的样子，“这家伙来同庆大学纯粹是为了气我，让我叫他老师的，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叫的，薛阳你也不准叫。” “啊……”薛阳耸耸肩，“我本来也不打算叫。” “你可知道，我可以让你所有科目全挂。”小图充满了威胁意味地看着薛阳。 “你可知道，我可以让你离开同庆大学。”薛阳扬了扬眉毛。 他不知道jiejie是不是有这个能量，但是他知道，jiejie不会助长他这种纨绔的想法，不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是格外的理直气壮。 小图还想说什么，冰芸已经冲上去，对小图一阵胖揍，而薛阳忍不住笑道：“你们感情还真好啊，冰芸，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么？” “我？和他？感情好？”小图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异样跳起来，转身走到了一扇小门前，走进去，把门摔上了。 “唉，又被说中了，这家伙虽然智商超高，但是他的情商可还真不怎么样。”周围有人吃吃笑。 “对了，薛阳你来试试这套衣服怎么样？我们试了许多，却还没有一个合适。”冰芸毫不在意地转身走到柜子旁，从里面找出了一套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看起来黑白相间的衣服。 “啊！”看到那套衣服，很多人都惊叫起来，然后他们突然忙乱起来：“是呀，是呀！很合适啊！” “是什么？”薛阳忍不住问道。 “嘻嘻，薛阳你就不用管了，就当是玩了，很有趣的。”米雪笑嘻嘻地拉住有些局促的薛阳，道：“试试就知道了，来。” “冷气开足。”冰芸简直就像是一名发号施令的将军：“蓝蓝，你去拿三号盒子里的那套饰品，冰桜，你去找四号衣柜里的那条围巾，还有……血龙，九号武器。” 薛阳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有两个人扯着一身巨大的黑色衣服，把他包了起来，然后又有人在衣服外套了一层白色，再后来，又有人给他围上了围巾，然后他们把他推dao，在他的头上戴上了不明所以的饰品。 “就是这个……天哪，不可思议，拿着这个。”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递过来一把武士长刀，冰芸已经双眼迷离地看着薛阳，忍不住霞飞双颊。 薛阳站起来，有些发愣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一身黑色的战袍，白色的围巾和外袍，头上金属的管状饰物，他忍不住惊呼道：“啊，这是……这是……叫什么来着？” “白哉大人！”蓝蓝痴迷的扑过来：“我是你的绯真啊！” “白哉大人是我的！”米雪非常勇敢地把这个色女拦下。 “对……是……朽木白哉？”薛阳终于想起了这个很熟悉的家伙到底是谁了。 镜中的人一头中长的黑发，配上贵气却不华丽的饰物，以及一身和内袍对比格外鲜明的白色外袍与飘逸的丝织白色围巾，不是朽木白哉又是谁？想当初薛阳还迷恋过一段时间的《死神》，对这个很酷的帅哥印象很深。 镜中的薛阳充满了异样的沉静与贵气，朽木白哉这个角色和其他动漫中的长发帅哥不同，他并不中性，也不妖艳，相反，他冷漠高贵，绝对不会有人误会他是女生，但是却也不粗鲁，这种特性和现在的薛阳的形象非常相配。 “薛阳，这个角色真的很适合你啊。”米雪抓住了薛阳握着长刀的手臂，道：“薛阳，来，把刀拔出来，说‘散落吧，千本樱’。” 薛阳无奈地摇头，伸手按在了长刀的柄上。 这是薛阳第一次手握一把武器，一种奇特的感觉从他的手中蔓延，无法抑制地激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在摸到这把刀的同时，薛阳有一种莫名的，被什么东西呼唤与刺激的感觉。 “这……这把刀……”薛阳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刀。 “真正的日本刀是很贵的，我们根本就买不起，这把刀是我从小图那里借来的，他收藏有很多的武器，是个很暴力的武器男。” 很暴力的武器男？说实话薛阳看不出来这一点。 握着这把刀，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流入了薛阳的手中，那种奇特的感觉，让薛阳觉得熟悉而又陌生。 “咔……”卡簧被弹开，一声轻微的“嘶”声，雪亮的长刀被薛阳拔出了一线，而随着那一线刀刃露出，薛阳觉得自己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手中的长刀抽了出去，一股冷彻心心扉的寒意发散开了，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一道耀眼的光华从薛阳的眼前射过，射在了天花板上，然后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噼啦”一声，炸裂开来。 一缕黑发从薛阳的额前飘落下来，那道光华竟然削断了薛阳额前的长发。 “怎……怎么回事？”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薛阳下意识地一抖手，长刀再次归鞘，刚刚那刺骨冰寒消失了，而小图的房门猛然打开，小图一脸震惊地看着薛阳。 “这……这……小图，你又做了什么？”冰芸猛然跳起来，捏住了小图的耳朵，拧了大半圈，“你在刀上动了什么手脚？说！” 这把刀她把玩了很多次，虽然很锋利，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不过是一个弹射器而已，放心，不会伤到人的。”小图口中说道，但是他炯炯的目光，却让薛阳忍不住心中警惕，现在的小图，和刚才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好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猎人，一双眼睛亮得可怕。看着他的眼神，薛阳突然有一种退缩的冲动。 但是，这时候，米雪却握住了他的手。 “薛阳，你没事吧……”看薛阳反应有些迟钝，众人都纷纷围了上来，刚才那一瞬间刺骨的冰寒和耀眼的光芒，确实让很多人都吃惊不已。 “真是对不起啊，发生这种事情……小图，小图他经常会和我们开玩笑，而且他对事情的尺度的看法……嗯，和我们不太相同，真是对不起。”冰芸上来和薛阳道歉，薛阳连忙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小图，还不来和薛阳道歉。”看到小图转身打算进入房间，冰芸又冲上去扭住了他的耳朵。 “真的没关系的。”薛阳看着小图，问道：“小图，能不能到你的房间里参观一下？” 小图露出了笑容，道：“好啊。” 冰芸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 其实里面才是小图的研究室，比外面还要大很多，他们只不过是呆在小图的门廊里而已，而且小图从来不让别人进入他的研究室，这时候……到底是怎么了？ 直到薛阳拎着那把刀进入了小图的研究室，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门刚刚关上，小图就已经问了：“你是觉醒者？” “你也是？”薛阳皱眉，他无法否认自己是觉醒者，因为刚才他已经明白了那刀是怎么回事。 不管再怎么封印，他的体内确实是存在着灵力的，而那刀的光芒，绝对是吸收了他的灵力所发射出来的。 “不……我是觉醒失败的人，我们称呼自己为被遗忘者。”小图道。 “哦……”薛阳表现得很平淡，主要原因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说“我真是很抱歉”、或者说“节哀顺变”之类的话。他想了一想，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让他意外的是，小图竟然对他皱起了眉头，然后道：“你真的是觉醒者？” “是。”薛阳疑惑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刚才激发了灵刀，但是你身上没有气场。”小图道，“而且，刚才你并没有露出敌意。” 薛阳更疑惑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明白激发灵刀和没有气场之间的关系，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小图会对自己没有露出敌意而感到奇怪。 “你能激发灵刀，说明你是觉醒者，但是你身上没有气场，说明你身上有可以隐藏气场的东西，者就只有一种可能，你是风氏家族的人，而且，至少还是风氏家族很重要的人物。”小图道，“但是这就奇怪了，你为什么没有对我露出敌意？我可是被遗忘者。” 他顿了顿，道：“我希望我没有冒犯。” 薛阳心说你这还叫没有冒犯，莫非非要让你把我肠子都翻出来才叫冒犯？ 似乎，觉醒者和被遗忘者，还有什么隐情？ 薛阳不曾在风氏家族里生活过，自然不知道这些高傲的、自负的家伙，认为某些失败者的存在是对家族名誉的侮辱；而也有很多的觉醒失败者，因为嫉妒和觉醒失败的副作用，做了很多对家族不利的事情。 很多大家族，都会对自家觉醒失败的人批量“处理”。而这种处理……还是不要仔细形容为好。在这种大环境的主导下，觉醒者和被遗忘者之间格外对立，他们本是同类，但是成功者却把失败者看成耻辱，而失败者把成功者看成仇敌。甚至有组织专门猎杀失败者，也有很多的家族悬赏自家逃亡的失败者。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但是这种大环境已经形成，很难改变。特别是大家族，从小受的就是成功者生，失败者亡的教育，格外残酷。 但是，若是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毕竟是进化者，进化的方向就是抛弃不良基因，选择优秀基因。不论是通过什么形式，大自然的选择永远都存在。 而在这群失败者中，一部分人逃过了劫难，隐姓埋名，遗忘了自己的过去，艰难地编织着未来，他们是被进化的车轮遗弃的人，也是被他们的家人遗弃的人，这就是被遗忘者。 言归正传，薛阳实在是没有想到，小图竟然可以通过这一丝丝的蛛丝马迹就可以推断出来这么多，他的身份，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隐蔽……这个小图，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呢？ 莫非……其实这个小图，他在调查自己？ 想到这点，他握着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这一刻，他竟然有一种把刀拔出来的冲动。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小图似乎看出了薛阳心中的冲动，连忙道，“我并不是在调查你，或则对你有什么企图。你能激发灵刀，说明你并非泛泛之辈，体内的灵力很强大，而我却看不出来你是觉醒者，这个世界上，拥有灵力的家族很多，但是能够用这种方式掩盖灵力的，却只有风氏。而且掩盖灵力的封印并不是谁都用得起的，所以我才说你是风氏的大少爷，这只是简单的推论，并不能构成我对你有威胁的结论。” 说实话，薛阳绝对算得上是风氏的大少爷，现任的风氏家主，就是他的外公，而他的母亲，曾经是上一代呼声最高的家主继承人，或许可能成为数百年来第一位女家主，即便是现在，很多的人提起她时，都会充满了敬畏，也正式因为母亲留下的那些人脉，jiejie才能如鱼得水。 可是，这个大少爷却只能夹着尾巴，不敢告诉任何人。 “我若是真的对你有不利之心，就不会说出来。”小图这样说，“既然你也在这家大学，那么我希望我们能保持起码的友谊。我认为和风氏大少爷保持起码的联络，可以为我们彼此提供方便。” 这也说得太直白了吧……薛阳又有些无语了，如果他说：“对风氏实在是很敬仰，对阁下的王霸之气佩服得五体投地”之类的，薛阳心中还会觉得正常点。 “当然，作为较为弱势的一方，为了维持这种友谊，我可以付出一些代价，比如你手中的这把刀。”小图伸手指向了薛阳手中的刀，“据传风氏宝库中应有尽有，数千年积累的财富摊平了可以铺路，堆起来可以登山，但是，即便你是风氏大少爷，相信你也不会见到太多类似的东西，这是一把灵刀，非常珍贵的灵力武器。” 小图继续道：“当然，你们风氏不在意这种东西，因为你们的战斗不需要武器。但是，这把灵刀可以把灵力的伤害力成倍提升，你若是不便表明风氏大少爷的身份的话，拥有了这把刀，在关键时刻，也可以用来防身。” 薛阳忍不住心动了，这把连鞘长刀通体黑色，没有一丝的光芒，黑得深沉内敛，却不显陈旧，很符合薛阳的爱好。最重要的是，自从薛阳觉醒以来，还从来没有真正感受到觉醒的好处，因为他什么技巧都不会，一点力量也发挥不出来，但是，就在刚才，这把刀让薛阳突然发现了灵力的威力！ “它有名字吗？”薛阳握着灵刀，心中充满了异样的冲动，他想要拥有它，好像它就是他的！ “这是一把唐代的仪刀，出土的时候刀鞘已经腐朽，刀身上也没有任何纹路，我只是把它伪装成了这个样子。”薛阳示意薛阳解开刀柄上缠着的黑色丝带，随着丝带渐渐解开，这把刀的原型也慢慢露了出来。刀柄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制作而成，温润圆滑，握起来却丝毫不滑手，甚至和薛阳的手严丝合缝，简直把人体工学发挥到了极致，而且好像是为薛阳量身打造的。而刀柄末端原来圆形的突起，此时变成了一个刀环，刀环本身就是一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首尾衔接，五爪虚握，四周镂以祥云、旭日作为装饰，格外华美。 更让人惊讶的是，每个爪子内，都被棉絮塞住，薛阳把那些棉絮拽下来，发现爪子中竟然有五颗颜色各异的宝石，轻轻晃动，哑哑有声。而金龙的两只眼睛，是两颗晶莹剔透的钻石一样的东西，盯着看的时候，总觉得会滴溜溜得乱转，而且还隐隐得发出光华来。 本来薛阳还只是对这把刀很感兴趣，现在就是爱不释手了。相比这古朴中蕴藏着的低调华美，那黑漆漆的刀鞘，反而有点不够档次了。 这下赚了啊，赚大发了！薛阳心中兴奋，不管小图对自己的身份或者说对风氏有什么企图，其实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哪里有什么身份可言，现在不管答应小图什么，都是空手套白狼而已。 他笑着抬起头，问小图，道：“我们这个友谊协定里面，还有其它的附加条款吗？” “对你来说没有，若是你觉得不够的话……”他昂起头，“若是你有什么没有办法做的事情，可以来找我们，虽然我们失败了，但是我们中大部分人还是活了下来，有一点或许你这种大家族出身的觉醒者是不知道的，那就是所有的觉醒失败者，都是偏执狂。我们中有最好的科学家，也有最好的制刀匠，抑或最好的小偷……当然，这个协定，需要另外支付报酬。” 薛阳笑了一笑，点头道：“那么，我们是朋友了。” “你真是亲切，一点也不像是风氏大少爷。”小图这句话本来是恭维人的，但是薛阳听起来，却总觉得怎么听都不是滋味，有点像是挖苦。不过，他也没有在意，他可以看出来，小图就是他口中的偏执狂。 “我很好奇，你的偏执是什么？”薛阳问小图。 “是我的研究。”小图道。 “你是研究什么的？”薛阳忍不住好奇，不是研究怎么挖石油吧。 “我们为什么会觉醒失败。”小图低声道，他的声音很坚决，“总有一天，我会找到重新回到进化的马车上的办法，我们虽然是被遗忘者，但是我们永远不会遗弃自己！” 薛阳承认，自己有些被打动了。 他们都是偏执狂，但是这种偏执，是如此得震撼人心。 是的，偏执狂，认定了一点，就永远不会改变的偏执狂，若是没有这种偏执，小图也不会成为十七岁的博士，而他的那些资助者们，也就不会在觉醒者的欺凌中，终于拥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事业，成为一股庞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