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八卦（1）
离开都城，相柳朝古剑峰方向疾走。她要去找师父天灯道长，将蚩尤托付在古剑峰。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相柳只能摸索着前进········ 议事亭见到师延那会，师延披头散发，五花大绑，一身臭不可闻，炎帝心里觉得好笑，这师延也特别能装。不过，有一点令炎帝十分欣赏，那就是师延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能够主动请罪，尽管他这种方式过于偏激。 “太巫，汝可知罪？”尽管很愤怒，炎帝还是十分客气地问道。 “臣有罪，臣十恶不赦！” “起来吧。” “臣不敢。” “哼！”炎帝一听这话心里就来气，“汝还有什么不敢的？明明是凶卦却要骗吾是吉卦，一夜之间满城风雨。汝从实招来，到底是安了什么心。” “臣不敢说实话。” “难道说真话真的有那么困难吗？”炎帝紧紧盯着师延，“汝且抬起头来看着吾，现在就有一句实话要汝说。” 师延抬起头，诚惶诚恐看着炎帝： “乞求陛下免臣一死。” “死不死现在还说不准，汝算上一卦，这次与燧皇开战有把握赢吗？” 师延扭动被捆绑的身子，炎帝看了看吩咐内侍松绑。师延算了一卦是屯卦，心中焦急道： “陛下，此谓凶卦，不可进兵。” 炎帝一时没了主意，片刻仍旧不甘心问道： “此话当真？” “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 恰好公孙到来，听了师延这番话，厉声斥责道： “太巫此言差矣，燧皇大军压阵，难道吾等臣民束手就擒在这里等死吗？亏汝还是太巫，大敌当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师延强辩道： “非也非也，吾之想法与都督不谋而合。” “那又是什么？” 师延料定此情此景多说无意，只好违心回答道：“犯吾境者，虽远必诛！” ········ 正争论间，又有战报飞抵炎帝手中，燧皇大军临近都城，前方告急。 此后，共工、祝融、刑天联袂而至，请求炎帝出兵。 “哎！”炎帝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那就打吧！” 次日凌晨，炎帝披挂整齐，跨上五色獒，率领神农军团浩浩荡荡开向前方战场。 早有探子报告燧皇，炎帝亲自带兵出战。 “来的好，吾倒要看看炎帝有什么能耐。” 燧皇传令准备迎敌。 待炎帝大部队离去，师延奉命守护都城，可是手下尽然没有一兵一卒可派，倘若燧皇另外派一支兵将偷袭都城，到那个时候是什么结果，师延不敢想象，眼下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心尽责。师延调动全城部落居民，将他们分成三支，一支扼守龙林，一支埋伏在东埠岭，一支留在都城作为幌子，一切布置妥当，师延独自一人前往灵台乞求天神保佑炎帝凯旋归来。 烈日当空，一切都是那么突然。 神农军团到达前方距离燧皇军团三里开外扎住阵脚。 燧皇腰挎一柄金剑，坐下七彩圣牛，远远地看见炎帝军团颇有些凌乱。他心里有些兴奋，料定炎帝此战必败。 燧皇传令前军变后军，左军变右军，就此摆下八卦阵，之后，朗声大叫道： “谁愿意出去单挑？” “某愿往。”说话的是燧皇的大儿子青鸟。 青鸟手擎一条夺命链，胯下斑斓大虎，吼一声瞬间来到阵中央，对着炎帝军团嚷道： “可有人认识爷皇布下的阵法？” 炎帝手搭凉棚向远处张望，只见燧皇军中黑雾弥漫，中间五团焰火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飘忽不定；虎、狼、熊、蛇来回奔腾，万鬼齐吼，刀枪林立，看不清有多少军壮、有多少强将。恍惚间，千万个恶鬼张开血盆大口，似乎要将炎帝的整个军团吞灭。 炎帝急忙收敛心神，暗道：好险！ 这一步棋其实是燧皇故意诱导炎帝军团观望，一旦被阵法所迷，整个军团瞬间瓦解。 “这有何难！” 公孙看出燧皇的诡计，立即叮嘱部下收敛心神千万不要上当，自己一人冲上阵前。青鸟咋看之下，公孙倒悬利斧，胯下白泽呜呜有声。 “汝是何人？” “吾乃炎帝手下大臣公孙是也。” “汝有什么本事？” 公孙哈哈大笑道： “雕虫小技不足为虑。吾只需要一支军壮从生门杀入，再从休门杀出，此阵可破。” 青鸟暗道：炎帝手下果然有些能人，随即催动斑斓大虎返回己方阵营，如此如此告诉燧皇。不说也就算了，燧皇从青鸟嘴里得知消息，炎帝军团能够轻易破了他的八卦阵，心下惶恐，似乎又不甘心，于是传令下去，后军变左军，右军变前军，前军变左军，休门突然隐没，如此来回演绎一番，之后又叮嘱青鸟前往阵中央单挑。 “无知公孙，此阵法可破？”青鸟轻蔑地看着公孙。 公孙早已看得真切，燧皇军中天雷滚滚，之前的生门突然之间变成了死门，而忽隐忽现的生门似乎是一个庞大的陷阱，正在引诱来将上当。 “这个········”公孙一时竟然答不上来。 “受死吧。” 青鸟话犹未完，舞动夺命链兜头朝公孙砸来，伴随着一阵阵狂风，阵中央瞬间飞沙走石，十分厉害。公孙暗叫不好，正要招架，一旁掠阵的祝融看得十分真切，还未等青鸟的夺命链到达公孙跟前，陡然从嘴里喷出一团阴阳真火，呼啦啦从天而降，直扑青鸟。 公孙迅速退回本营。 “休要伤吾儿性命！” 燧皇爱子心切，随即如法喷出子母火，救出青鸟。这子母火本来是伏羲传授，燧皇又是伏羲的得意弟子，自然是炉火纯青。两股火焰碰撞在一起，顿时，漫天大火呼呼作响。祝融的阴阳真火力量不够，被燧皇的子母火吞噬的一干二净。 这时，燧皇嘴里念念有词，随即拔出金剑指向炎帝军团，子母火听了招呼，作势扑了过去。大火一到，炎帝军团大乱，着了火的军壮瞬间灰飞烟灭，没有着火的军壮四散溃逃。情势危急，炎帝大吼一声： “共工何在？” 后军督帅共工得到命令，张开血盆大口，朝天吼叫两声，顿时倾盆大雨漫天淹过来，顷刻间子母火熄灭。 燧皇大怒，高举金剑：“杀！” “杀！” “杀！” “杀！” 喊声震天，燧皇军团满山遍野朝炎帝军团杀来。 “撤！” 炎帝见大势已去，交代共工、刑天殿后，自己带领残兵败将一路溃逃。 燧皇军团一路追击，直到达摩岭。此时天色已晚，燧皇担心前面有埋伏，这才收兵，随即传令下去退后五里安营扎寨。 炎帝得到消息，追兵已经退去，这才停下来清点军壮，发现损失过半，顿时捶胸顿足，仰天长呼： “吾悔不该当初，不听太巫所言。” 当晚，公孙建议不如乘敌方狂妄之机偷袭燧皇军团。 “不可。”炎帝断然否决，“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非大丈夫所为。” “哎！”公孙叹了一口气，“都城不保，部落居民命在旦夕。”